第172章 樂樂的選擇
聯合會議在幾個小時后視頻舉行。
而周上校身體裏住着的那個外星入侵者的證詞已經沒有意義,他的出現本就是一個意外,跟隨全能石碎片而來,能得知第二神降地的消息,也是因為在大漠時,席爾默二世曾經提過一句。
「禾笙,柳城鶴……」樂樂從徹底撕下面具之後,就像個獨立的大人了,它不再需要柳城鶴抱着,即便腿短走得慢,也還是要自己走。
「我為你們提供這些消息,但不意味着我會為了你們與我的同族兵戎相見。」樂樂站定在審訊室的門外,做出了最後的表態,「幫過你們這些,就算是報答了你沒有吃我,之後我就走了。」
「樂樂。」柳城鶴一聽樂樂要離開,立刻就急了,「你要去哪?你自己一個人,能去哪裏!」
「樂樂!」禾笙攔住柳城鶴,走到樂樂面前蹲下身來摸了摸樂樂的頭,「能恢復全能石攻擊而破碎的神海,只有全能石本身的力量才能做到。」
「你知道該怎麼做,對嗎?」禾笙問,「這不算與你的同族兵戎相見,是為了報答我。」
禾笙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為察覺到樂樂的顧慮,他並不是真的不想幫助自己,只是他過不去跟自己同族為敵的那一關。
但是事到如今,禾笙必須自私一次,就算是為了人類,自私的「挾恩圖報」,從樂樂口中套出更多有價值的消息。
「我可以幫忙。」樂樂似乎有些糾結,但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還有,周上校身體裏的,你的同族,有什麼辦法能夠讓他離開周上校的身體?」禾笙繼續問。
禾笙問這個問題是有私心的,她跟厲岩霆身體裏面的那兩個不知名的外星入侵者,一直都是兩顆定時炸彈,說不好哪天早上一睜眼,躺在身邊的就不是自己的愛人了。
樂樂其實能猜得出禾笙的目的,在第一次見到厲岩霆的時候,樂樂就察覺到他的身上藏着同族的氣息。
所以禾笙的擔心,也同樣是他的擔憂,因為無論怎樣,他都念着禾笙對他的好,從來沒有人對他這麼好,只有禾笙和柳城鶴。
樂樂如實道:「入侵者離開宿主神海,只有兩個辦法,一是宿主身體生物性死亡,二就是通過全能石的力量。」
「周上校的意識還在,只是深藏在神海之中,無法衝破束縛。所以,我建議可以帶周上校去第二神降地,入侵者離開之後,周上校還能恢復。」
「全能石的力量,會為寄居在其他生物身上的同族提供一條回到全能石中的通道。」樂樂說道,「只要是不想要繼續待在宿主身上的,就可以回到全能石中。」
「不想要繼續待在宿主身上?」李政委匆匆趕來,只聽了一半有些疑惑地問道,「什麼意思?他們既然來了,就是打定主意寄居,怎麼可能會不想……」
「除非……」李政委頓了一下,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入侵者無法取得身體控制權,或者是像老周一樣,被我們控制了!」
樂樂:「入侵者奪取控制權的最佳機會,就是在入侵的當時,那一定是人類異能者最為虛弱的時候,一旦錯過這個時機,入侵者就很難再等到機會。」
「沒錯,只要身不由己,沒有達到他們最終的目的,留在宿主體內也是無用功,等不到機會就如同坐牢,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也許會選擇回到全能石中。」禾笙道。
樂樂說完,頓了一下,蔚藍色的瞳仁閃着些晦暗不明的光:「其實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徹底粉碎全能石,一切就都將不復存在,已經侵入人類神海的,或者是尚還留在全能石中的,全部都會蕩然無存。」jj.br>
他的意思是,一旦毀滅全能石,那麼所有的外星入侵者,就全都湮滅了。
「那你呢!」柳城鶴回過神來趕緊問道。
樂樂聲音平緩,絲毫不見情緒:「我也一樣。」
「不行!」柳城鶴立刻拒絕,一時間什麼都不願意去想,只剩下一個念頭,「你不能死!這個辦法絕對不行!」
柳城鶴接近咆哮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走廊里,卻沒有人回應他,包括樂樂,包括禾笙。
「我們的生命,是全能石賜予的,我們勢必會與全能石共存亡。」樂樂目光如炬,說這話時鏗鏘有力。
「這是我們兩個族類之間的根本矛盾,你死我活,是必然的結局。」禾笙拍了拍柳城鶴的肩膀,聲音中微微嘆息。
「那你就看着樂樂去死?難道你就這麼冷血?」柳城鶴怎麼都難以接受這個結局,他一把推開禾笙,看了看地上的小雞,又看了看默不作聲的李政委。
好像他們全都能坦然地面對這樣的結局,只有自己,只有自己在乎着跟小雞樂樂之間的點點滴滴。
「樂樂,我們走,我們現在就離開這裏!」柳城鶴紅了眼睛,用力地看了禾笙一眼,從地上撈起小雞就離開了辦公大樓。
「哎這……」
李政委本想要阻攔,卻被禾笙攔了下來。
「這是必然要接受的結果,讓他好好想想吧。」禾笙低下頭,轉過身看向屋門緊閉的會議室方向。
「他們還沒有開完會嗎?」禾笙問。
厲岩霆被留在裏面旁聽聯合會議,他曾經供職於席爾默基地,對席爾默有一些了解,能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沒有,北邊的戰鬥民族提出要進行核打擊,現在正在進行積累的討論。」李政委在裏面覺得悶,又插不上話,這才出來透透氣。
「核打擊?」禾笙也被這戰鬥民族的提議嚇了一跳,「要對席爾默基地進行核打擊?是不是太過了……」
「那個地區的倖存民眾以後怎麼生活?這個決定是不是太倉促了。」禾笙弱弱地問。
「但畢竟現在席爾默的所作所為已經威脅到全人類的生命安全。」
李政委語重心長地嘆息一聲,走到窗前從口袋裏抽了一支煙出來,放在嘴巴上叼着,不點燃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