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誰怕誰，彼此都不熟
姜陽推開旁人，衝過去：“小妹怎麼了？”
宋婆子嚇得哆哆嗦嗦，結結巴巴把事情說了。
兩個婆子帶着姜雷和薑蓉去看耍戲。
姜雷看到前面，有賣雜耍玩具，拽着王婆子離開。
宋婆子抱着薑蓉，繼續看。
薑蓉要吃冰糖葫蘆。
宋婆子抱着薑蓉來到攤前，將薑蓉放在地上。
正掏出錢袋，後面有人撞過來，袋中銅錢，紛紛滾落出來。
宋婆子起身去撿滾地上的銅錢。
怎奈人多腿雜，有幾枚銅錢滾得遠。
宋婆子把銅錢撿回來，回到攤前時，發現薑蓉不見了。
前後左右找了個遍，高聲大叫無人應，才急急忙忙跑來找眾人。
大家一聽都慌了神。
“老東西怎麼做事的？小妹若有個三長兩短，就打死你！”
姜婷舉手就要摑，婆子巴掌。
王會寧一把拉住姜婷的手。
“現在不是責怪，婆子的時候，找人要緊。”
眾人一聽，轉身分頭去找。
“等一下！”
魏芸兒喝住眾人腳步
“幹嘛，再不找人，就晚了。”
姜婷都急紅眼了。
魏芸兒顧不上搭理她，一把拉住婆子：“孩子哪丟的，快帶我們去。”
婆子急忙將眾人，帶到攤位前。
魏芸兒到攤前，給了攤主一串錢，問剛剛可有小女孩在此哭鬧。
攤主說不曾看到，小女孩哭叫。
魏芸兒看向眾人說道：“小妹不會自己走丟，小妹見不到我們和宋婆子，必然哭鬧。可攤主說沒有聽見，肯定讓人拐了。”
“這怎麼辦？”
姜陽氣得大叫，姜婷都急哭了。
王會寧和沈子衿也是手足無措。
魏芸兒低頭想了想開口了。
“宋媽、王媽，東邊，南邊的街口，一人去一個街口守着，看有人帶小孩子離開，上前確認。特別要看那些抱着的小孩，不能光看衣服，要看清楚臉。只要街上人沒走完，就一直守着。”
“春香、夏桂，去北邊街口守着，看有沒有人帶小孩子離開，看清楚臉。一旦發現有人帶走四小姐，要又哭又鬧，動靜越大越好，一定把小姐留住。”
“王姐姐，帶着桂兒和三少爺，坐車回姜府報信。讓府裏帶人過來找。”
“芸兒和姜婷一組，沈大哥，姜大哥，各為一組，三組各沿着東、南、北街去找。找到街口，再往回找。注意沿街的巷口。無論有沒有找到，都在這裏。”
魏芸兒抬頭看到，瑞永祥的金字招牌。
“瑞永祥等。”
所有人都愣住了。
姜陽對着丫鬟婆子大吼：“還不快去！”
婆子丫鬟就飛快地跑了。
沈子衿看了魏芸兒一眼，就和姜陽進入街道去尋找。
王會寧向魏芸兒施一禮，帶着桂兒和姜雷去找馬車了。
魏芸兒拉過姜婷“走！”
姜婷一抹眼淚，就跟上了。
街上的人太多，擠進去，姜婷邊走邊喊：“蓉兒，薑蓉兒。”
魏芸兒和姜婷個子太矮，在人群裏面，看不清周遭的狀況。
魏芸兒扯過姜婷：“我們分開，走兩邊的路沿，那裏高一些，你可要看仔細。別走快，萬一在人群看到薑蓉，馬上要上前拉住，大聲叫，就是撒潑打滾都行，明白嗎。”
“知道了！”
姜婷點點頭到街邊去了。
魏芸兒沿着街邊，伸長了脖子，努力在人群中找，不時看看對面的姜婷。
往前走了一段，姜婷快得多，已經隔開好一段距離。
今天花燈亮，正月十四皓月當空，照得街上分明。
人群中孩子多，魏芸兒細細地瞧，沒有。
這時候，魏芸兒看到前面一個身穿短打的漢子，扛着個麻袋，行色匆匆。
從人群中往旁邊擠，看樣子，要轉入路旁的小巷。
魏芸兒心中一動，撩起裙擺，朝着漢子飛奔過去。
堪堪趕到，漢子就要進入巷口。
魏芸兒身子一歪，朝漢子身上倒去。
漢子閃身一躲，任由魏芸兒撲向地面。
情急之下，魏芸兒伸手去拽漢子的胳膊。
漢子忙抱緊肩上的麻袋，一甩，急匆匆地轉身進了巷口。
魏芸兒站穩腳步。抬頭想喚姜婷，可是已經看不見姜婷的身影。
轉頭看漢子已經走到巷子裏面的，就顧不得那麼多，跟着進了小巷。
拐了幾個彎，就看不到大街了。
魏芸兒看看，小巷蜿蜒幽長，一個行人都沒有。
心中焦急。
“怎麼辦？”
打量四周找人幫忙。
剛巧一扇小門打開，出來一位年輕男子。.
魏芸兒上前，一把抓住男子的手，
“公子，前面的拐子拐了我妹妹，請公子幫忙。”
男子一驚，看着魏芸兒，沒有搭話，也沒動。
眼看前面拐子的身影，越來越小。
魏芸兒心一橫，盯着眼前男子，惡狠狠地說：“公子再不幫忙，小女子就喊非禮了。”
男子一怔，眉毛一挑，目光一閃。
還沒動靜，就別怪自己不客氣了。
魏芸兒氣沉丹田，扯開嗓子，準備來個一鳴驚人。
男子身形一躍，向拐子躥過去。
還是個練家子。運氣真好！
魏芸兒提起裙角，向前追去，聽見傳來一聲悶哼聲。
趕到一看，五大三粗的拐子躺在地上無聲響了。
麻袋落在地上，男子就站在一旁。
魏芸兒連忙上前一摸，是個孩子，果然沒猜錯。
急忙解麻繩，綁得死緊，拉都拉不開。
男子上前，拿出一把匕首，輕輕一劃，麻繩斷了。
魏芸兒把人從麻袋中拉出來，果然是薑蓉。
粉雕玉琢的娃此刻臉發白，雙眼緊閉。
魏芸兒將手指貼住頸部大動脈，俯身聽聽心跳，翻開眼皮看了一下。
很好，心跳正常，呼吸均勻，瞳孔也沒有放大，只是眼白微微上翻。
拐子用什麼東西把孩子迷暈了。
一口氣松下來，魏芸兒一屁股坐地上了。
男子看了一眼薑蓉：“現在不急了。”
魏芸兒笑着點點頭：“沒事了，只是暈了，過一會兒就會醒的。”
“看樣子，你很懂門道。”
自然，好歹科班出身。
在醫院為五斗米折腰時，檢查生命體征的活，幹了不下八百回。
魏芸兒抬頭看到對方眼中的探究之色，連忙起身施禮：“謝謝公子仗義相助。”
男子臉色一沉，眼中卻是戲謔之色：“不仗義，就成登徒子了。”
魏芸兒不好意思地笑了，又一次施禮道謝。
轉身，走到拐子旁邊，伸手去解他身上的腰帶。
“你幹嘛？”
男子不可置信地看着魏芸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