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 純黑的救贖 第114章
「蘭!蘭!!」淺褐色頭髮的女孩在機場門口向人群中某個人用力揮手,她身邊跟着的短髮男人一臉無奈:「園子,別急。毛利蘭已經看到你了。」
京極真感覺自己很多餘,好不容易自己沒有訓練回來跟親親女友約會居然撞上毛利蘭回國。結果約會變成接機,他被園子抓壯丁抓得很順手,每次園子跟京極真出門連保鏢司機都能省了( ̄? ̄)。
阿真最可靠了!
只需要幾句甜言蜜語撒嬌,某個直男心甘情願上刀山下火海——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直男之所以是直男,就是他們太直了,直到最好有要求最好直接說,不要含蓄拐彎抹角,不然會氣死自己。
幸好園子一向大大咧咧,真誠坦白。細膩的浪漫不太可能,可是阿真讓人非常安心。
「園子!」毛利蘭拉着行李箱分開人群快步走向園子,心裏的悲哀與擔憂在看到摯友的瞬間給沖淡了,一向堅強的她甚至有種想抱着園子流淚的衝動。可看到站在園子身後的京極真,蘭硬生生把淚逼了回去露出溫柔的笑容:「好久不見,京極先生。」
「你好,蘭小姐。」京極真向蘭點點頭,眉頭不自覺地蹙起,錯覺嗎?為什麼毛利蘭身上出現那種他遇上強敵的氣息?
武力值到了京極真這種程度,他對人本身具備的力量非常敏感,他明顯感覺到毛利蘭要比過去強很多。
真是驚人的改變,什麼樣的訓練能達到這種程度?如果她現在再去參加全國女子空手道大賽,想必贏得冠軍輕輕鬆鬆。
京極真突然有些技癢,他很久沒有想跟人切磋的鬥志了!(變態強,高手寂寞)
「蘭!!!」園子尖叫一聲撲上去用力抱緊毛利蘭,那力道奇大無比,撞得毛利蘭後退兩步,趕緊丟開行李箱回抱住好友。
京極真的眉頭舒展開有些啼笑皆非,他剛剛想什麼呢?如果他真的提出切磋的要求,園子估計會撲上來咬他…雖然園子使性子也可愛到不行,被咬幾下不疼不癢,但還是不要惹她不高興了吧。
約會嘛,就要讓心愛的女孩開開心心的!
只是看這個情形,他跟園子的約會可能要泡湯了(╥﹏╥),京極真早就放棄跟毛利蘭爭寵,反正也爭不贏。他默默幫着拿行李,沉默護送兩個女孩回毛利蘭家,一路上看園子拉着毛利蘭嘰嘰喳喳,關心想念的話像是不要錢似的往外倒,忍不住有點嫉妒。
突然京極真停下腳步,園子還沒反應過來,京極真閃電般掠出,片刻后拎着一個人的衣領將其摁在牆上面無表情:「你跟着我們做什麼?」
他腳底下還踩着一個人。
「阿真?」鈴木園子下意識緊緊靠近毛利蘭,最近不知怎的對她不懷好意的歹徒多了起來,為了安全起見,平日裏她很少去人多的場合。
那人被卡得說話困難,哭喪着臉:「我…我只是想要…那個…黑髮女孩的…聯…聯繫方式。」
京極真對於惡意敏銳程度遠超過一般人,他根本不相信那人的說辭。蘭也覺得不太對勁,她小心護住園子,警惕地打量四周,果然又發現了幾個探頭探腦的身影,其中有兩個離她們很近。
毛利蘭毫不遲疑飛身躍起乾脆利落踹翻一個,另一個發現不對想跑,被蘭隨後的側踢撂倒,之前被踢倒的人想跑,蘭一個肘擊狠狠擊中他的小腹,他弓着腰倒下,蜷成一團。
京極真看到這一幕神情一凜,他絕沒有看錯,剛剛毛利蘭出手的一瞬間,他感到自己的寒毛瞬間豎起,這是對殺氣的反應!蘭的身手比起普通的空手道高手更像是常年槍林彈雨出來的老兵!
沒有花哨的動作,利落高效,甚至連讓人徹底失去反抗能力的力道都控制得如此精準!
可這還沒完,毛利蘭將園子推進京極真懷裏,不等京極真說話,速度快如閃電,分分鐘將混在人群想逃的另兩個人揪回來,扔在他們的同夥身上,並且在京極真目瞪口呆中搜出他們藏在身上和包里的武器,***等等物品。
機場的安保人員匆匆趕來掃尾,毛利蘭起身站到京極真身側,然後所有的榮譽感激詢問都由京極真一人承受了。
園子興奮不已,抓着毛利蘭的手小聲道:「蘭,你越來越厲害啦!帥死了!!」
不法分子被警方帶走後,京極真開車送她們去毛利蘭家,下車后毛利蘭非常識趣地開口:「園子,我明天去找你,今天我想先睡一會兒,有點累。」
恩,長途飛行是很累的,還要倒時差。
園子雖然有一肚子話想跟蘭說,還是忍住了。她看看身邊神色有一絲認命的京極真,心裏一軟,對蘭點點頭:「恩,好。我明天來看你。阿真,我們先走吧~」說完勾住親親男友的胳膊,踮起腳在他臉上親吻了一下。
京極真的臉肉眼可見地紅了。
毛利蘭看着這一幕,心裏有一絲羨慕。
那些被她強行壓住的思念,悲傷,擔憂再次湧上心頭,她何嘗不知道與琴酒這一別有可能是生離,未來還有可能是死別。
因為她的陣先生沒有應承她「不要死」的請求。
笑着向園子揮手作別後,毛利蘭在轉身的一瞬間,眼淚大顆大顆落下,可是她步履輕快,從背後一點兒也看不出異樣。.
那天清晨她離開琴酒的時候,也是同樣的背影。
但琴酒知道她在哭。
她不能回頭,她怕她一回頭,屬於毛利蘭的本質會支離破碎,她無法因為愛一個人放棄她堅守的大原則,也不可能置父母於不顧。
她愛的那個人她拉不回來,她想保護卻發現自己力量微弱力不從心。
深植於他身上的黑暗罪惡,她該如何面對與選擇。她堅持的正義與公平,是要她深愛之人的命去償還的。可如果琴酒死了…她覺得她的心也會跟着完全碎掉。
愛恨兩難,她生平做了第一次逃兵。
如果,如果她拒絕審判,是不是,他就能一直活着?
如果,如果陣先生不是壞人該多好?
哪怕是像零先生那種灰色,她也甘之如飴。
可惜他是純黑的,他清楚這一點,她也同樣清楚。
溫馨的房間,毛利蘭將自己深深埋進被子裏淚流滿面,痛到呼吸困難肝腸寸斷。
終於,不用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