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闖匪窩
青龍山也屬於伏牛山系,和嵩山同屬一源。
此山雖小,山頂卻仍有三百丈之高。陳然押着那山匪往山寨走,不斷地在叢林中攀高。
為了不觸碰到山匪們平常打獵設置的陷阱,陳然踏着山匪的腳印行走,幾乎與山匪寸步不離。
雖然有易筋經神功護體,但是畢竟是血肉之軀,如果一不小心中招了,依舊是非常危險。
青龍山周圍的景色很美,小溪潺潺,青松盎然,飛鳥不絕。
山上的水資源和物產資源都非常豐富,周圍卻寥無人煙,淪為了土匪窩,實在是非常可惜。
很快,便到了一個險峻之處。陳然看到通往山頂的山道上設置了兩個路障,高聳的山門橫亘在路障之後,巨大的門扉看起來極為厚實,上面竟然還設有過道和女牆。山門兩側則是光溜溜的高崖。
想要通往山頂,要麼從兩邊光禿禿的山崖飛上去,要麼便從山門走過去。
看這情景,果然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陳然心中暗暗思索,這種防禦措施,如果自己硬闖的話,似乎並沒有什麼勝算。
除非自己能將眼前這個厚重的山門一拳轟開。
但是門後面的哨塔絕不會允許自己從容的攻擊山門。無論是用弩槍,弓箭還是暗器,都不會讓你靠近山門三丈之內。
他以前想不通為什麼中原武林自詡名門的高手眾多,匪患卻一直不能禁絕。現在看來,除了黑道白道相互勾結的情況外,就算是一個白道高手動了真格,想要正面突破山匪的防禦,估計也要費很大一番功夫。
由此看來,想要在江湖上立足,不僅要有實力,還要有勢力和地盤。
所幸,此刻自己手上還有一個貪生怕死的二五仔。
他站在山匪的身後,捅了捅他的背部,低聲道:“上去叫山門,按照之前跟你說的來。不然我立刻就把你劈成兩半。”
那山匪咽了下口水,連連點頭。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上山道,那土匪扯開嗓子向山門喊道:“開山門,大當家的貴客到!”
只見左右兩側的哨塔上閃出兩個手持弓箭的勁裝大漢,高聲回道:“郝老四,什麼貴客啊,大當家呢?”
“大當家正在山下剪徑,這位貴客是天威鏢局的少鏢頭,路過我青龍山,大當家在山下有事,特命我先將貴客帶上山。你們兩個,趕緊把正門打開。”那被稱作郝老四的山匪高聲叫道。
天威鏢局是江湖上的大鏢局,勢力遍及中原乃至北方的數州,江湖上無人不知。陳然藉助天威鏢局的名頭進山寨,聽起來合情合理。
只是哨塔上兩個山匪互相看了一眼,瞬間就發現了事情有些不對。
要知道,正門是用好幾顆參天的古樹製成的,極為沉重。光靠兩個人是無論如何都打不開的。一般貴客進山,都是放木梯即可。
現在山門外的這個郝老四竟莫名其妙的讓他兩人把正門打開,顯然有些不合情理。這是一種很明顯的警告,意味着有人想闖山門。
再看到郝老四身後的年輕人那不太自然的站位,兩個山匪更加確認了有問題。
兩個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一個人立刻會意,轉身走下哨塔,去通知二當家。
另外一個人則放下吊梯,示意兩個人從吊梯進山寨。
陳然跟在郝老四的後面,立刻就感覺到了哨塔上那個山匪有些不善的目光。
這絕不是迎接貴客的目光。雖然不知道原因,
不過顯然已經暴露了。等待自己的,或許是一場埋伏,一次襲殺。
但是他神情自若,緩步走上吊梯,並無絲毫懼怕。
陳然並不是一個謹慎的人。既然穿越到了這個世界,身處江湖,就不能畏首畏尾。
孟子言:自反而縮,雖萬千人吾往矣。這是陳然所追求的人生境界。
用一句俗語,那便是富貴險中求,沒有膽量,哪有產量?
只有身處險境,才能體會到腎上腺素飆升的刺激感。好不容易穿越一世,不求別的,但求活得精彩。
當然,話雖如此,性命還是要緊的。他之所以不懼,最關鍵的還是因為他此時身負易筋經神功,功法等級是和少林寺方丈一個級別的。
有此依仗,在這個小小的土匪窩中,當可無往不利。
他跟在郝老四後面,老老實實走上木梯,到達山門上的女牆,然後在通過女牆後面的木梯走下山門。
終於來到了山寨裏面,等待自己的,只有方才哨塔上的一個山匪。
陳然立刻就意識到,另一個,估計已經去報信了。
只見那個哨塔上的山匪臉上擠出笑容,走上前來,笑道:“貴客降臨,二當家一會兒就到。請貴客跟小人前往會客廳。”
‘演技實在是太差了。’看着眼前滿臉堆笑的山匪,陳然心中暗想。
他沒有絲毫廢話,雁翎刀再次出鞘。只見寒光一閃,眼前的山匪臉上笑容未褪,咽喉部位已經鮮血橫流,瞬間倒斃。
殺掉這個土匪后,陳然立刻轉身,只見那個郝老四早已經跑出老遠。
陳然雖然輕功不佳,身法不算上乘,但是有易筋經內力加成,一個箭步衝上前,幾步便追到了郝老四的身後,接着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大爺饒命,小人已經將大爺帶上山寨了,千萬饒小人一命啊。”郝老四在地上苦苦哀求道。
“多謝了。”陳然口中說著,手中雁翎刀絲毫不停,一下子刺穿了郝老四的心口。
郝老四哼都沒哼一聲,立刻斃命。
從陳然看到那個死在母親懷中的嬰兒時,心中就已經殺意沸騰了。此刻殺這個郝老四,並沒有任何心裏負擔。
他用郝老四的屍體擦了擦手中的雁翎刀,環顧四周。
此處雖然是個土匪山寨,但是周圍的格局倒很像一個山坳裏面的村莊。看起來,這些山匪應當是屠滅了一個山村然後改造成了自己的土匪窩。
陳然一邊觀察着周圍的地形,一邊急速奔跑,隱沒在一個木屋之後。
......
過了一會兒,幾個勁裝大漢身配腰刀,來到山寨門口。
為首的是青龍寨的二當家張納,他身材瘦削,一雙倒吊的三角眼,顎下一撮八字鬍,額頭一道橫着的刀疤。
“這郝老四不是跟着大當家下山剪徑了嗎?怎麼會被人挾持?”看着地上的兩個屍體,張納表情陰鶩道:“他帶來的人呢?”
方才報信的那個土匪立刻上前,說道:“剛才還在呢,這會兒莫非殺了人逃了?”
“他既然想入山寨,便不會逃。”張納環顧四周,問道:“他長得什麼樣?”
“穿着鏢師常穿勁裝麻褲,身上的佩刀也是走鏢常用的雁翎刀。個子倒挺高,皮膚微黑,看模樣,不到二十歲。”報信的那個土匪描述道。
“不到二十歲的雛兒....”
張納一聽是個年輕人,頓時放下心來。一個年輕人,就算從娘胎開始練武,又能有多厲害?
他自當了山匪,從來沒把走鏢的放在眼裏。那些武功高強的名門子弟,誰願出來風餐露宿,為商賈賣命?
說穿了,走鏢的雖然也有高手存在,但是大部分都還是江湖中的最底層。現在一個破走鏢的都敢單槍匹馬的來捋虎鬚,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正想着怎麼抓到這個王八蛋,突然身邊的嘍啰喊道:“二當家,快看,着火了!”
張納連忙扭頭看去,只見東邊的幾個屋子此時已然冒出濃濃白煙。一股熱浪猛然襲來。
“媽的,王八羔子!”張納一跺腳,厲聲道:“快,組織人滅火!給我抓住這個狗雜碎!”
青龍寨並不大,如今大火四起,一時間,所有的山匪都被調動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