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真兇

老郭和江河討論好一會兒，最終還是依靠老郭從他手中一個犯人那裏學來的“獨門絕技”撬開窗戶潛入了真兇家中。可是屋內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而後經過一番仔細搜查，江河從書房裏找到了一本相冊，

“沒錯了！就是他！”江河指了指相冊。

老郭卻疑惑為什麼相冊里少了最後遇害的那個人照片。江河卻沒想這麼多，表示可能是兇手還沒來得及放。在確認沒有另外的證據后兩人原路返回，卻正撞見了巡邏的小區保安，險些被抓，好在兩人及時表明了身份，順便向保安打聽起了這棟屋子的業主，但並沒有明說那是一個連環殺人犯。

保安將自己聽來的情況一一告知，原來那業主已經好幾天前因為意外事故被送去了醫院，已經快有個把禮拜沒有回家了。

老郭聽了感嘆氣數不佳，江河聽了唏噓運道不通，眼看這兇手都要“喂到嘴裏”，感覺今晚就能結案，明晚就能召開新聞發佈會了，最終卻依然沒能將兇手抓到手。不過，好歹一夜沒有白忙活，江河通過調取小區監控以及各方的證據總算是確定了嫌疑人就是十一號口中所指的那個“隔壁大叔”，後面的事情就簡單的多了。

第二天，本打算將市裏的醫院都排查一遍，沒想到排查到第三家醫院，也就是新南醫院，就找到了兇手。但再次讓老郭和江河震驚的是，這個兇手早在幾天前就因為一場車禍被送往了醫院，但在搶救室中沒能搶救回來，早已死亡。也就是說老郭和江河這幾天來苦苦找尋的真兇竟然在幾天前就已經去世了，而且，那場車禍正是老郭那天出門打醬油時遇到的那場。老郭理清事情真相后暗暗感嘆，原來他的刑警第六感還沒有失靈，圍觀的那一刻，兇手的確離他近在咫尺！

之後，警方又對兇手身份進行了詳細核查，原來這個兇手叫任華強，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是一個個年輕有為的企業家了。可天運難長續，原本事業蒸蒸日上，家庭又幸福美滿的任華強遭到了妻子的背叛。發現妻子與自己公司二把手姦情的任華強怒不可遏，本想動用自己關係讓兩人從此再無立足之地的任華強卻發現自己在公司中早已被架空，不僅如此，名下資產在妻子和其姦夫的相協運作後幾乎被統統轉移，僅剩了一棟房產和可憐的一點點現金。更讓他崩潰的是，自己養育多年的孩子任曉峰竟也並非自己親生的。這一套堪稱是電影級別的打擊下來后，任華強想過通過一些手段奪回自己的東西，但是那時的自己早已眾叛親離，哪裏還斗得過資產龐大的前妻和她的姦夫。再屢屢挫敗后，他一蹶不振，昏沉度日，靠着自己僅剩的一點資產過活。而後兩年內，他開始報復社會，連續作案四起，一直到最後一起未遂后才隱匿蹤跡，直到不久前再次犯案。沒想到次日就發生車禍，搶救無效后死亡。

這一情況經過警方通報后在網上激起了大浪，但是基本一致的是，大家都認為這任華強夠倒霉，算得上是個驚天大怨種，但是他殺害小孩的行為是罪不可恕的，以這樣的方式死亡屬於是天道好輪迴了。甚至，那位肇事司機稀里糊塗被網民追捧為了為民除害的英雄，還有建議法院判無罪的，但那都是后話了。

與此同時，關於十號口中講的故事也得到了證實。DNA對比發現，九號屍體的DNA與十號、十一號的均一致，而且人戶系統中查無此三人。但這些都是在暗中進行的，江河遵守了對十號的承諾，

沒有將他的秘密公之於眾，還將屍體歸還給了十號。

“時間過客”事件告一段落。但很快，老郭和江河又意識到那件凶殺案還沒有完結，案情遠非自己想像的那樣簡單。因為最後一個孩子遇害已是在兇手死亡的四天後，那這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呢，難道兇手另有其人？但是明明所有的證據已經明朗地指出了兇手已經死亡。

兩天以後的一個上午，江河因為“查清”了連環凶殺案，在單位召開的新聞發佈會中當著全市的面受到了表彰，並且很快就會被提升為副局長。本來，他想給老郭也報個見義勇為，勇敢市民獎。可老郭這人軸得很，認死理，是什麼就是什麼。覺得案子明明還沒解決，兩人討論了兩天，確定兇手應該還有一人，而且目前還在逍遙法外，自己又怎麼配領這個獎，所以自己不光不願去，還給江河劈頭蓋臉一頓罵。

江河也沒辦法只說這是上面的決定，自己也提了案子的疑點，他江河就是還有心查案，也沒辦法了。所以面對老郭的質問和職責，他也只得豬鼻子裏插大蔥，裝蒜敷衍了事。

那個逍遙法外的兇手就像在江河的心底埋了一顆炸彈，而且是一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炸的炸彈。這讓他總覺得心神不定，甚至出現了一點幻覺，總覺得兇手此刻正在暗處用怨毒的眼神盯着自己。

江河心底的那顆雷並沒有埋多久。就在發佈會結束當天晚上，那顆雷就爆炸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就在晚上十點左右，局裏接到報警稱在大學城西側的一處小公園裏發現了一具屍體。江河聽到時，心裏立刻咯噔了一下，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而這次他先做的卻是撥通了老郭的電話。

此時的老郭還在書房翻看那最後一次凶殺案的詳細資料。儘管江河明面上不願意調查，經過那晚以後，他不再把老郭當成是“退休老人”了，他將資料拷貝了一份給老郭，希望他能夠找到線索，就算是憑藉他那虛無縹緲，玄學成分十足的刑警第六感也無所謂。

“喂？”白天跟江河生了一回氣還沒有消，見又是江河的電話，老郭的聲氣隔着電話都能聽出裏面摻雜着怨憤。

“師傅？”顯然，江河也聽出來了，他試探地叫了一聲。

“有屁快放！”老郭半吼道，白天的氣還順不平，還想罵兩句時，江河卻先開口了。

“那個兇手又作案了。”江河直截了當地說。

老郭聽了之後一愣，二十年前孩童的死狀變成一個個畫面在老郭腦中放起了幻燈片，隨後那個雨夜發生事情也再度“播放”起來，再以郭婷婷那一聲稚嫩的尖叫做了結尾，最終的畫面定格在了眼前的那張照片，也就是檔案里最後一個人死亡的照片。

老郭回過神來，詢問了江河案發地點后猛地站起身，不顧腦中的一陣眩暈走出書房，儘管加害婷婷的兇手任華強已經死了，但是這第二個兇手仍然如一隻惡毒的野獸潛藏在黑夜中，。而他，郭友達註定就是那個獵人，要將那害人野獸獵殺。

就在老郭匆匆套上夾克準備出門時，原本坐在沙發上的郭婷婷突然驚叫了一聲，隨即驚恐地看向老郭，眼神就和當年雨夜裏的那個眼神一模一樣。老郭聽呼后看向郭婷婷，只見血漬緩緩從她兩條大腿內側分流而下，暖黃色的睡衣裙下也慢慢滲出一片暗色。而此時，張鳳英正在外頭跳廣場舞。

老郭慌了神，但很快清醒過來，叫了救護車。等到郭婷婷被台上車時，已是有些半昏迷狀態了，老郭滿頭大汗隨之一同上車去往了新南醫院。急救室里忙得不可開交，急救室外的老郭也是七上八下，坐不住，站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