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父母來電
“什麼,你不願意”
方御覺得自己好像腦子不夠用了。
你眼裏的光呢?你想變強的渴望呢?
“那個,太累了,我覺得我可能不適合變強”趙早摸着頭不好意思的說。
一個17歲的少年,是最嫉惡如仇的年齡,但是少年的心性需要磨鍊,只有經歷過一些事,才能變得堅韌。
這一刻,趙早忽然覺得,自己曾經看過的小說里那些主角並不是簡簡單單的才成功。至少現在的趙早,沒有那種魄力。
“你確定不跟着我訓練”方御看着少年的眼睛問道
趙早的眼睛躲閃起來
太陽已經覆蓋了大半個公園,溫度也高了起來。五六月份的天,太陽已經開始顯示出他的威力
氣氛也隨着炙熱起來,趙早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沒有果斷的走開。明明這個叫方御的男人,自己並不認識。
“你應該經歷過什麼事”方御再次說道“你的眼睛瞞不了我”
其實方御並不是一個很熱心腸的人,他也不會隨隨便便的去帶一個僅僅是在公園見過一面的人。
像趙早這樣的體質,以他的眼光來說,是萬萬瞧不上的。
是那個眼神,一種方御見過很多次,卻又感覺不太一樣的眼神。
只有看過生死的人才會有的複雜眼神,而且那拚命三郎的氣勢,也讓方御感了興趣
“你考慮考慮吧,明天五點鐘,我在這裏等你”方御說完,頭也不抬的走了。
“我們能變強吧”跳蚤在腦海里問
趙早沒有說話。
周末,在往常的時候,趙早這個時間還在睡覺。一周的工作是很勞累的,周日總想睡個美美的懶覺。
“蚤,我帶你去看一下我們的世界”趙早默默的說著
“好的”跳蚤其實是很興奮的。這是一個不一樣的世界,一個沒有奴隸的世界。
兩個少年之間似乎又變的融洽起來
九點鐘,其實對於城市的早市來說,已經到了收攤的時間了。但是今天是周末,這個時間點依然人很多。
“老闆,來碗胡辣湯,再來兩籠包子”趙早對着屋裏面忙碌的兩個老年婦女說到。
有人說一個心狠手辣的hn人,早上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包子溺死在胡辣湯里。這種戲稱恰恰也反應了大家對胡辣湯的熱愛。
“喝了一口,好辛辣,但是我覺得我胃口大開”跳蚤興奮的說
趙早喝了一口湯,一邊把包子溺在湯里。然後吃了一大口。
渾身舒爽
第二站趙早來到了市裏的第一中學,這是遠近聞名的高中。曾經趙早的初中生涯就是在這裏度過的。
初中和高中分屬於兩棟樓。一棟是嶄新的五層新型教學樓,一棟是破破的三層老式教學樓。曾幾何時,趙早也想去那三層樓上課。
父母常年不在家,奶奶帶大的孩子,多多少少有些叛逆。
趙早11歲的時候來到這個學校,他輟學那年正是初三。其實到現在為止他的奶奶都不知道他輟學了。父母?他們更不知道了,一兩年才能見一面,又匆匆的離開。
“這裏是學堂嗎?”跳蚤問到
“是的,這個世界的孩子們,都能上學”趙早嘆了一口氣,兩年的輟學,兩年的打工生涯,已經磨平了曾經叛逆的稜角
但是,回不來了。
“你是在這裏上學嗎?”跳蚤又問到
“曾經在這裏上過”趙早再次看了一眼學校,
準備離開
“真好”跳蚤羨慕了,在他們那個世界,地主家的孩子都沒有權利上學堂,只能請私塾。
遠遠的讀書聲傳來,似乎是在上語文課,背課文
“故今日之責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
趙早駐足良久
接下來趙早帶着腦海中的跳蚤,去了商城,去了超市,去了遊樂場,打了幾把遊戲,甚至還去看了一場電影《建國大業》。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很快太陽就快下山了。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走在回去的路上,兩個少年破天荒的都沒有說話。路邊簡單的吃了一頓燒烤,趙早的錢包都快癟了。
該回家了
夕陽的照射下,少年的影子越拉越長,似乎要分離了似的。
還是趙早首先打破了僵局
“跳蚤,遇到你我很開心,我從來沒有想過一個人活着是那麼艱難。過去的自己活的太窩囊了,未來的生活,我會過得更有意義”
“我想改變我的世界,早,你能幫我嗎?”跳蚤堅定的說
“嗯”
兩個人第一次有了目標,雖然現在看起來不切實際
“魔星的心境變了”在一個不知名的空間裏。兩個下棋的模糊影子。似乎是他們在說話
“哈哈,那老魔想用一個世界作為爐鼎催發魔星,我就偏偏要給他一個變數”另一個影子說道
“但是這個少年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咦,命數不明?”
棋盤隨着一顆棋子的落下,逐漸的變得透明。彷彿什麼都沒有出現過。
天已經黑了下來,八點鐘了,少年回到了自己的小出租屋裏。
桌子上的盤子還沒有刷,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趙早打開手機,準備搜索一下,有沒有玄幻世界攻略。
畢竟跳蚤的世界,據說是有仙的。
不能找到變強的方法,別說是改變世界了,自己都要完蛋。而且重要的是清楚的記得是當時他們墜落到了懸崖底下的激流里。
別下次穿越回去直接嗝屁了,就好笑了。小說里的主角都各種金手指,我怎麼運氣這麼差呢。
噔噔噔,敲門聲傳來
“小早,你的房租明天該交了”一個慈祥的老奶奶站在屋外說道
“知道了奶奶,明天我上班的時候就問老闆預支一點”趙早趕忙回答到。
老奶奶是一個很和藹的人,別人都是提前十五天催。這個老奶奶總是最後一天才來提醒趙早。雖然這個舉動很輕微吧,但是趙早覺得很暖心,這也是為什麼趙早在這裏住了兩年。
老奶奶轉身回去了,這是自建房,老奶奶住在一樓,趙早是二樓。
趙早正收拾着,忽然一個視頻電話打了過來。
趙早看了一眼來電人,是自己的父親。其實父親對他還是挺好的,就是常年在外面工作。
在他的印象里,父親是一個建築工人,母親給父親打打下手。
趙早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然後坐到了床上,對着白牆打開了視頻通話。
“早,下晚自習啦”一個穿着工人服裝的中年人,正坐在一片碎石頭的和鋼筋混凝土錯落擺放的空地上。
端着一口大黃碗,一手拿着饅頭和筷子,一手拖碗,正笑着對趙早說。
“爸,我媽呢”趙早問到
“一天天的凈想着你媽,給,你兒子”趙父放下饅頭,拿起地上的手機,遞給了一個中年婦女。
“兒子,最近學習怎麼樣啊,看着又瘦了啊,是不是最近壓力大。缺啥給媽說”媽媽總是啰嗦的。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還行,最近還是比較忙的,再有不到兩個月,就該高考了”趙早不敢說實話,畢竟他輟學的事情到現在也沒敢給父母說。
但是看着父母的樣子,看着周圍糟雜的環境,看着父母破舊卻乾淨的衣服,看着父母紅潤的臉龐。紅潤似乎還泛着油光?一定是錯覺。
趙早心裏其實很難過的,父母很辛苦,自己卻辜負了父母的期望。
家裏長家裏短聊了好大一會。
最後趙父說“早,早點休息吧,等你高考前夕,我們回去看你們,在家的時候聽奶奶的話,在學校聽老師的話”
掛了電話,趙早沉默了許久
“你的爸爸媽媽很好,我沒見過我的媽媽,據說生我的時候,就死了。我的爸爸也早早離開了人世”跳蚤似乎有點消沉
“我的爸爸媽媽,就是你的爸爸媽媽啊,我們現在就是一體的”趙早安慰道
在這個城市的整棟亮着燈的辦公大廈里,最頂層,一隊中年夫婦正坐在沙發上吃飯。
“這麼對小早,是不是太狠心了,這麼多年,我們都沒有陪過他”中年婦女紅着眼睛說著
“這麼多都這麼過來了,等小早高考的時候,我們偷偷的回去,陪他一天”中年男人安慰着
“沒次回老家都偷偷摸摸的,也不能長留,只能回去看一眼,就匆匆的趕緊走,生怕被發現”中年婦女擦了擦眼淚
“咱們之前過得是什麼日子,組織給了我們這麼大的財富。但是也限制了我們的自由,我們只能偷偷摸摸的回去,不然小早會卷進來的。”男人堅決的說著
在中年夫婦的不遠處,有一片空地,錯落着擺放着一些鋼筋,等等。公司的人都說,董事長是建築工出身,他經常用這些來緬懷自己過過的苦日子。
“等這次組織的任務結束,我們就假死脫身,再也不摻雜六芒星的事了”趙父走到窗前,看着底下不遠處的公園,以及附近一棟棟的住宅樓。還有不遠處已經被圍起來的還未拆遷的一排排民居,這都是他一點點的掙出來的。六芒星只是在初期推了他一把,從此再也剪不斷了。
“方家,組織讓你們消失,別怪我”
中年婦女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