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崖底世界
順着斷崖邊向下望去，漫無邊際的雲霧遮擋了大部分的視線，以肉眼很難觀測出眾人距崖底的距離。
“顧，老辦法，我們先下去探探路吧。”
顧老擺了擺手，“不必了，遠來為客，主人已經為我們鋪好了道路，我們走下去便是了。”
顧老的一番話聽得其餘四人雲裏霧裏，一時間摸不着頭腦。鋪好的路？這崖底出瞭望不到底的雲海再無他物，哪裏來的路呢？
“藏在雲層嘛？還真是精妙的手筆。”一旁的史密斯率先看出了端倪。
“嘿！孩子們，你們蹦過極嘛？”史密斯的探險精神再次激活，一臉興奮的看向楚南眾人。
“那個，打斷一下。我要是沒會錯二位意的話，你們意思是那個所謂的世界入口就在雲層之中是嘛？而我們要跳進去？我是說，如果，如果啊，如果不在怎麼辦呢？那我們不就……”
“哪來那麼多如果，你有什麼好說的？有老師在，你怕什麼，還能害你不成？”然後一記經典的頭槌就綻放在了楚南不太靈光的腦袋上。
Amanda也在一旁笑個不停，楚南訕訕地摸了摸腦袋，每次這種關鍵時刻，他總是最出糗的那個。
“好了，大家站在我身邊吧。放鬆精神，尤其是小楚，在進入第二世界的時候，那種體驗不會很愉快，你可以回想下之前夢境世界的感覺。”
顧老說完，那些鮮紅色的線條再次從雙手延伸，講其餘四人慢慢連接。想來當時眾人從瀑布跳下能安然無事也是這東西的緣故了。
在顧老的攜帶之下，一行人跳下山崖，向雲層中扎了進去。楚南本想睜開雙眼好好地看看這個所謂的第二世界究竟是如何存在，這個世界入口又是哪種模樣，卻只覺得自己的後腦想是被鑿開了一般，炸裂的疼痛感讓人瞬間就失去了知覺。
等醒過來時，發現其餘四人正圍坐着看向自己。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躺在病榻之上，周圍都是來探望的親朋好友一般。不知道是要感謝人家的熱情還是要抱怨自己的晦氣了。
“小楚的身體素質還真是有待加強啊。既然醒了就別拖沓了，先看看這裏的主人為我們準備了什麼樣的歡迎儀式吧。”
顧老說罷，眾人便起身向前走去。楚南環顧四周，驚訝的發現，這裏就是那位老者將其拽入的夢境世界，原來大家一直搜尋的所在，他已經早早地踏足了。
不知名的暗紅色枯木、龜裂的土地、還有那些從縫隙中奇異生長而出類似水草的植物。這樣的環境單單以詭異形容怕是不夠了，如此美妙的氛圍感下就是馬上從地底爬出具殭屍都不會覺得違和。
四下均是昏暗，唯獨遠遠的一處還有些光亮，看起來像是點燃的火把，火光在眾人的視野中來回搖曳。大家雖沒有商議前進的方向，卻也都下意識地向其走去。彷彿靠近光明是人類本能的選擇一般。
“難得是這樣一幅寧靜的畫面，滿是污染味道的世界，竟如此平靜還真是怪異。”
“當一群無序的怪物能有序生存之時，就只能說明，他們的族群中有着足夠強大的領頭者。這位領頭者一定擁有不容侵犯的地位，對其他生物的生存都有着絕對的權利。”
隨着顧老和史密斯的談話，眾人不斷向著火光所在的方向進發。熟悉的一幕再次於楚南眼前呈現。
圍着篝火不知疲倦的狂舞、怪異的服飾搭配各式蛇形紋身、揮舞着類似標槍的武器去振臂吶喊，
一行人看着眼前這些狂熱信徒的表演陷入了思考。
“他們，是在做什麼？某種古老的儀式嘛？”Amanda忍不住發問。
“這些人，或許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是完全喪失意識的存在了，說是行屍走肉也不為過。”顧老總是如此，看似答非所問，但其實那些聽起來不像是答案的答案，往往才是世界的真實謎底。
“太過奇怪了，完全感知不到意識的存在，像是被某種力量完全剝奪。而肉體中卻是生機盎然，讓他們能一直這樣機械性地運轉下去。”
沈念近一步走上前去，想探查究竟，卻被顧老攔下。
“命數總有安排，這是他們的歸宿。我們就不便去打擾了。看看其他地方吧。”
眾人繞過這些癲狂的舞者，向營地的更深處走去。沒過多久，就像當時楚南踏入這個世界的時候一樣，便來到了那位無名老者的帳篷之前。畢竟只有這裏，裝飾異於他處，實在是太好區分了。
只不過這次，還沒等眾人走進探查究竟，那位無名老者便自己走了出來。
“遠來即為客，我這棲地雖小，也自當儘力款待諸位。進來坐坐吧。”
老者話音未落，暗紫色的光芒自沈念身上乍起，這次不止瞳孔，就連沈念的肌膚之上都是光波流轉。一旁的楚南和Amanda開始感覺到莫名壓力，那種近乎將神經抽離腦部的感覺在二人身上呈現。
“史密斯，保護小楚和Amanda。這邊交給我和念兒。”
“還真是驚人的能力，以凡人之軀竟具備如此之力量實屬難得。諸位不必緊張，是我唐突了，獨居慣了，忘了收起自己的這份力量，實屬抱歉了。”
顧老向沈念擺了擺手，那些詭異的光芒便逐漸從其身上散去。清晰可見地，沈念的臉色泛起蒼白，額頭、脖頸上都開始輕微的流汗。
“自踏入這片山脈，便能隱約感知到閣下的意識。與其說是我們一路探查至此，倒不如說是我們沿着閣下的安排不斷行進至此。您這番手筆之下，其背後的意圖，着實令人猜測不透。”
“歲月斑駁，掠走了我大部分的東西。只留下了一副蒼白又冰冷的鎖鏈，把我這幅殘軀牢牢地栓在這裏。所以，有些事只好麻煩於諸位。還是進來說吧，我為諸位準備了茶水。”
老者掀開帳篷的門帘，向眾人做出了請的手勢。沈念和史密斯一臉嚴肅地望向老者，楚南和Amanda在一旁大眼瞪小眼地不知所措，倒是顧老卻是格外輕鬆。
“走吧，人都把話說到這了。我們還擔心個什麼勁呢？真要是動手，也不必多此一舉。”
說罷，便徑直向帳篷內走去。眾人見狀，也就都跟着顧老的腳步，一個個的準備進去喝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