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高腳杯酒館
內特半癱着被侍女近扶近常青莊園的客房,此時他的身體已經疲憊到了頂點,但因驅魔儀式而遭受的靈魂創傷已經基本被抹平,精神好的不得了。
躺在床上,思考着今夜發生的事。
“是誰想我死?加爾文么?不對,應該不是他,認識他這麼久,看他少根筋的樣子就感覺不會是他,而且也沒有這麼做的動機,那會是誰?
我不會是被捲入什麼政治鬥爭要成為王權的犧牲品了吧?布朗爵士說他拜訪布爾侯爵府的時候聽到的消息,那我應該先弄清楚這幾天有誰拜訪了侯爵,一個姑母不認識的人能夠隨意拜訪侯爵么?還能聽到奧洛菈小姐的女僕的對話。
還有那枚奇物[莎莉的怨恨之戒],可以追查一下出自哪裏,這種具有特殊力量的物品應該不會隨意出現的普通人手裏。
可惜水裏原本的那具水鬼屍體被拖到冥世去了,不然應該也能調查一下身份,不過他撕裂的衣服應該還遺落在岸邊,估計被教會帶回去了吧”
想着想着,耳邊僕人活動的聲音漸漸彌散,只有窗外規律整齊的鳴着夏日的蟬聲,而身體虛弱的內特也架不住眼皮沉重,進入了夢鄉。
夢裏沒有在出現聖光和那雙金目,取而代之的是被朦朦灰霧籠罩的黑石大門,門上能模糊的看到背着大鐮刀的黑袍者,內特站在門前盯着那黑袍看,慢慢的覺得黑袍彷彿要從門上下來,為他帶來應得的死亡,不僅僅是雕刻,內特感覺黑石雙開的門彷彿也在打開,裏面傳來若有若無的吸力。而他就一直現在這裏,目光渙散的看着那張通向冥界的大門。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過半掩着的窗將床上的青年喚醒。
“終於沒有做那個噩夢了,不過今晚做的夢感覺也很詭異”
內特拉下床頭的鐵鏈,等待僕人進來幫他洗漱完畢,便走進了餐廳。
紅木雕刻的長餐桌坐着已經打扮好的貴婦,她今天穿的是一天米白色打底,銀色花紋的多層長裙,正看着寄來的信件,餘角看到了內特過來。
“坐吧,好好說說昨天的事”
內特點了點頭,拉開靠貴婦右手的椅子坐下。大概說了說昨晚自己的想法。
“所以現在要弄清楚三件事,誰前兩天拜訪了侯爵府,那枚奇物戒指的來歷,第一隻水鬼的身份,是這樣么?”愛瑪邊看着手裏的信邊說道。
“嗯,差不多是這樣,還有姑母您知道我被捲入什麼鬥爭了嗎?”
“我也不清楚,不過你先看看這封信。”愛瑪將剛剛看完的信遞給內特,後者看完后眉頭緊鎖,信是愛瑪所在的術士學院的另一名在丹撒圖的術士寄來的,信中寫到教會通過昨天現場留下的破爛的衣服判斷,那是已經失蹤了將近一周的科克子爵的衣服。
“所以第一隻水鬼是科克子爵?”內特不解的問到,不明白科克子爵為什麼會變成一具屍體出現在侯爵家的后湖內。
“有可能是他,也有可能是別人穿了他的衣服,畢竟屍體不見蹤跡,無法說清到底是哪種情況。”愛瑪回應着。
“我先派人去打聽最近幾天有誰去了侯爵府,而你就去問這隻戒指的來歷,先去城裏的高腳杯酒館找夏博倫,把這個拿給他看,他就知道要怎麼做了。”
說完,愛瑪從桌上拿起與布魯克家族家徽有些許差別的長春木徽章遞給了內特,並囑咐他最好別露面,喬裝打扮在進城。
吃過早飯之後,內特從庄園裏拿了副面具,
穿着兜帽長袍便乘馬車便進了城。守門的衛兵看到布魯克女爵的馬車也沒有阻攔。
馬車進城后七拐八拐,最終在一處接近貧民區的路口停下,而內特則是自己換乘了另一輛路邊叫的馬車前往高腳杯酒館。
酒館不再貧民區,而是在臨近貧民區的商業區,說是區其實也有點誇張,畢竟這只是幾條街道組成的小販和各類商店構成的。
內特在一個有些木質高腳杯標誌的房子前下了車,進門便是一個大吧枱,而酒保正在清理着酒杯和坐在吧枱前的人閑聊。因為是上午的緣故,酒吧里幾乎還沒有人,只有幾個醉漢怕在木桌上。
酒保見有客人進來,停止了閑聊,熱情招呼道:“客人需要什麼?大早上的就來喝酒嗎?”
內特搖了搖頭,低沉的嗓子說著:“我找夏博倫先生。”
酒保聽到后朝吧枱后的門喊了一聲:“老闆,有人找!”
門被從裏面推開,出來的是一位黑色捲髮,神情懶散的男子,他看着帶着面具的神秘人,問着:
“誰介紹你來的?你想要什麼?”
內特將姑母給的徽章閃了閃,但顯然酒館老闆已經看清楚,轉頭進了房間說了句“跟我來”
內特進了房間關好門后,夏博倫笑道:“黃金階大術士愛瑪介紹來的人應該不簡單吧,你打算一直帶着面具?”
黃金階...
這是姑母的等階么?還真是厲害。
內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會摘掉面具,直入主題的問到:“你知道[莎莉的怨恨之戒]嗎?”
而夏博倫則也點了點頭:“莎莉的怨恨之戒,十年前出現在丹撒圖過,但是並沒有引起關注,如果不是我這裏專門經營情報,恐怕也不清楚。-”
十年前?那不是我失憶的那年么?
“十年前發生什麼了,這枚戒指最後到了誰的手裏?”夏特追問着。
“年輕人,別著急,這事說起來還與那位女爵的家族有關,溪林莊園在十年前曾被這枚戒指所產生的怨氣影響過。至於到了誰的手裏,那就不清楚了,畢竟當時靠近莊園的術士也只感受到了莎莉的怨氣。”
在我家,十年前出現了那戒指的蹤跡?這是巧合?還是什麼陰謀?夏特內心思考着可能的情況,許久才說出另一個要求
“好,我知道了,換一個問題,科克子爵是怎麼失蹤的?”
“不,年輕人,女爵的徽章也只夠一個問題,想要獲取其他情報就要提供新的情報。”黑髮男子不滿的說道。
“能換一種方式嗎?我手裏沒什麼情報,但我能幫你做一些事。”內特皺皺眉,顯然沒想到自己姑母的人情也只值一個問題。
夏博倫彷彿也猜到了面具人會這麼回答,開口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半夜,我有一批貨到了,你幫我去交接一下吧,不是什麼大事,但科克子爵的蹤跡也同樣不是什麼大事。”
“好,我會去的”內特答應道,並從夏博倫手裏接過剛寫下的接過地址與暗號,起身離開。
上了馬車,內特還在想着各種可能的情況與陰謀詭計。
為什麼會這麼巧,難道我所謂的被魔鬼附身也是有人搞的鬼?不是因為我異域的靈魂?
胡思亂想的內特此刻也沒什麼能夠做的,只能等待着幫夏博倫拿到貨在換去更多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