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村長現身與六耳獼猴交談
不知過了多久,張石躺在了剛剛的樺樹林中。
上的煙花早已停歇,皚皚白雪侵染着整片大地,樺樹枝頭不堪重負的向下彎曲。
張石的衣服早已被地上的白雪浸濕,四肢蓋上了用雪做的被子。。
此時,一片落雪從彎折的樹枝上落下,樹枝擺脫了重負,直起身子恢復了桀驁的身姿。
雪砸在了張石的臉上,張石猛然睜開眼睛,秀氣的丹鳳眼上展現出疲憊和茫然。
他坐起身子摸了摸自己的眉心,沒有感覺有什麼異樣。
不知剛才是真還是假,環顧了一下四周,深夜中只有晶晶白雪照映着星星的光亮。
他不知這已經是幾更天了,只覺得再不回去村長一定會把他打出花的。
輕盈的身子翻轉一下陡然起身向著村子跑去。
逾時,張石逐漸看到了村子的輪廓,村子裏的人早已回到了家中守歲,生怕在外面碰見傳說中的年獸出現。一
座座茅草屋披上了雪白的外衣,地上凈是爆竹留下的紅色紙屑像是剛剛英勇奮戰的村民打敗年獸所拋下的熱血。
白色的雪與紅色的碎屑夾雜着茅草的黃色,營造出一年順利結束,迎接明年的喜慶。
但在這片喜慶中,卻有着一絲凜然格格不入。
此時的村口站着一位渾身上下帶有着肅殺之氣的老人,身着淺紅喜慶的長衫與此時散發的嚴肅顯得更加格不相入。
由歲月刻畫的清俊臉上不帶着一絲表情,額頭上有着一條好似一片小樹葉般的豎形疤痕,整齊的刀形眉讓人感覺更加肅穆,迷人的桃花眼發出攝人的目光,伏犀般的鼻子,稜角分明的嘴唇,挺直的腰板,夯實的雙腿顯示出男人的英氣。
此人正是張穆,封神縣中因為靠近樺樹林而取名為樺林村的一位小村長。據村子裏的人說,張穆並不是這個村子的人,而是二十幾年前後來的。
在當時,張穆也像此時一樣渾身紅色,但卻不是長衫的淺紅而是血跡的鮮紅。他拖着疲憊深受重傷的身體來到了這個偏遠小村落,暈倒在了村口,村裏的人們本來以為將要油盡燈枯了,但經過幾天的療養逐漸的恢復了過來。
之後他選擇定居在了這裏,也從未向村裡任何人提起過他的身世和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村裡人也識趣地不曾過問,也害怕因為知道了什麼事從而惹火上身。
在他居住的二十幾年間,為村裡抵擋了數次當地土匪的侵害,在村裡人的印象中,他只要一出手,不管多麼強大的土匪靈師都猶如殺小雞崽一樣輕鬆,四周的土匪都畏懼他的實力從而不再來侵犯。
同時畏懼他的還有村民,但相比畏懼更多的是敬畏,所以經過大家的一致決定推舉他為樺林村的村長。
但當下,在張石的心中卻毫無敬畏只有充滿了恐懼,因為此時張穆的手中拿着一根樺樹枝在等着和張石的屁屁見面。
雖說張石並不是村長親生的子嗣,而是從後山上撿到的,但卻如自己的親孫子一般養大。在教育上更是嚴格,使得張石對他的這位村長爺爺是又愛又恨。
張石躡手躡腳像個小姑娘一般的走到了村長的面前不敢抬起頭來,悄聲聲的說:“在林子裏碰見封豨了,不知跑到了哪裏,再就暈過去了不知道過了多久。”
張石並未將見到六耳獼猴的事情講出來,在他心裏不知道是不相信之前發生的一切還是相信從而為了保守秘密。
張石說完以後,隨即看了一眼村長,希望從這位嚴厲的爺爺臉上找到一絲因為他而擔憂和看他沒事而欣慰的表情。
但他失望了,村長的刀形眉相戈在了一起,舉起手中的樹枝打在了張石的屁股上。張石嗷的一聲發出一聲慘叫,他不知為什麼爺爺打他永遠都是那麼的疼,就算在以後他成為萬中無一的強者也能記起當初的樹枝是多麼刻骨銘心。
“還不趕緊回家,想再來一下子嗎?”村長嚴厲的說道。
張石一聽這話,腳底生風疾如雷電風馳電掣,恨不得腳踩兩個風火輪般的往家趕去。
這時,村長張穆深邃地看向了樺樹林中,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就在剛剛張石抬頭的那一刻,張穆的眼睛一下子就鎖定在了他的眉心,眼神中露出一絲驚訝但轉瞬即逝的隱藏在了深處,張穆收回目光轉身朝着家中走去。
回到家中,張穆進到屋內,屋子由茅草夾雜着河中黃泥搭建而成的,這種黃泥一旦風乾就會堅硬無比加上茅草的加持更是變得冬暖夏涼是選擇蓋房子的不二之選。
屋子裏東西各擺着南北朝向的床,中間擺着一張八仙桌子,桌子上擺着一盞陶瓷制的茶壺,屋子雖說簡陋但卻乾淨整潔。
張穆對着張石說道:“趕緊睡覺,都三更天了。明天就到了束髮之年,準備喚醒守護獸靈神了。”張石好似逃過一劫般乖巧的點了點頭隨即躺在了床上,因為一晚上和封豨的賽跑加上六耳獼猴的驚嚇早已疲憊不堪,躺在床上后眼皮越來越沉緩緩地進入了夢鄉。
與此同時,張穆坐在了桌子旁拿起兩個杯子倒滿了水,確定張石已經睡了后低沉的說了一句:“出來吧!”
這時,從張石的眉心處湧出一股紅色的煙霧,正是六耳獼猴。
六耳獼猴一下子跳起來蹲在了凳子上,笑呵呵地說道:“沒想到竟然是你!張穆?這倒是個不錯的名字。”
張穆斜眼一瞅,輕蔑地說道:“我不知道你有什麼目的,但我勸你識相些,別做什麼過分的事。否則”張穆緊接着哼了一聲。
“你就放一百八十個心吧,當我看到你的時候我就明白了怎麼回事,你還得謝謝我呢,沒有我,我看你明天怎麼辦。”六耳獼猴從凳子上下來坐在了上面,回道::“況且,咱們不都是同一個敵人嘛!‘他’如果成功了,我可就得真的嗝屁了。你那頭的情況怎麼樣?”
張穆眉頭皺起嘆了口氣說道:“天帝的情況不太好,因為當時偷渡上界被自然所厭惡,恐怕沒多長時間了,不然也不會讓我來尋找這小子。‘他’就在等着那一時刻呢,希望可能要放在這臭小子身上了。”
六耳獼猴將胳膊懷抱在胸前放在桌子上說道:“這沒什麼問題,我雖說被封印了但我獻祭了一魂覆蓋在他的靈神上,可以不被別人發現他的靈神,而且我會指引他,讓他有足夠的時間成長。”
六耳獼猴突然激動起來,跳到了桌子上全然一副野猴子的樣子,說道:“我就不明白了,以天帝的實力為什麼就不先下手為強呢,那不分分鐘的事,哪還有這麼複雜。”
張穆笑了一下,說道:“你個野猴子老六知道什麼,先敬羅衣后敬人。怕的不是‘他-,只要他一天不行動,我們就一天不能動他。一個人在那個位子久了,調唱的再高,也會心生雜念的。”
“行了,俺老六聽不懂你說的這些,我只知道我出力了,最後給我個班位坐坐應該還是可以的吧”六耳獼猴嘿嘿地笑着說:“明天我還要展現我的英勇身姿呢,不嚇褲子幾個都不行,不跟你說了。”緊接着又幻成一股煙回到了張石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