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小白失蹤了
正在程鏡倆人百無聊賴,在殯儀館值夜班的時候,市區的刑警隊會客室里走進來四個人,為首的是一位老者,緊隨其後的是一位中年警官,最後是穿着迷彩服的青年和一個與他年紀差不多大的女孩。
坐在會議室主位的刑警隊長李健國,看見這一行四人,趕忙起身迎接,一邊一一握手,一邊對會議室兩排嘻嘻哈哈的眾人說道:
“看不見省廳的專家組來了嗎?”
眾人這才收起剛才的笑容,彷彿病入膏肓般,懶散的起來向四人問好,然後又依次坐回原位。
進來其他三人面無表情,只是那最後的女孩皺了皺眉,抬手在面前扇了扇空氣中已經猶如實質的煙霧,一臉嫌棄的看着李健國。
李健國見狀,有點尷尬,忙說道:
“小李,開窗通通風!”
旁邊一個青年慢慢悠悠走到窗邊,將會議室正門的三個窗戶都打開了。
窗外的夜風吹進來,頓時讓屋內的環境好了不少,李健國叫眾人讓出四個位置,可四人也沒坐下,就那麼站在門口看着李健國。
“起立!”
李健國雙眼一凝,一聲爆喝,聲震耳膜,剛才還是嘻嘻哈哈眾人瞬間起身,一個個猶如標槍般,抬頭挺胸,雙手緊扣褲兜,直視前方。
剛才還是滿臉笑容的李健國瞬間一臉的嚴肅,走到中年警官面前站定,身姿筆直,行了一個標準警禮,用低沉的語氣說道:
“對不起,讓國家和人民失望了,我們愧對這一身警服!”
說完眼眶裏有瑩瑩淚光閃過,只是止住了。
中年男人一步向前,看着面一眾警員,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新進警隊沒幾年的,也有十幾年的老警察,但無一例外,臉上都寫滿了慚愧,屈辱,還有一絲不甘,甚至有幾個年輕的警員淚水已經流滿臉頰,可是他們倔強的不去擦,就是那麼直挺挺的站着,低聲抽泣着。
“知恥而後勇,我本以為你們無藥可救,但我現在覺得你們還是人民的好警察,好公僕,檔案我們在來的路上就已經看過了,此次的犯罪分子過於狡猾,殘忍,我來之前就向上頭下了軍令狀,十天之內必破此案,這不光是決心,也是為了逼迫自己儘快給廣大群眾一個安定的社會秩序,希望我們同心協力,爭取在最短時間擒拿兇手,偵破此案,你們,有沒有決心?”
“有....”
一聲整齊嘹亮的回答聲響徹會議室,衝出窗外好遠好遠。
程鏡和王峰早晨是坐着公交回的家,用了不到一個小時。
王峰一邊抱怨着手機地圖不靠譜,一邊給女主播刷着禮物,滿嘴的騷話引來車上人頻頻觀望,讓程鏡想躲的遠遠的,假裝不認識他。
回到家裏,程鏡破天荒的胡亂吃了兩口飯就睡覺了,他頭一次熬夜,有點不適應。
迷迷糊糊中是被韓雪拉醒的,只見眼前的韓雪一臉的焦急,還似乎有淚痕,好像剛哭過,正使勁的搖晃着自己。
程鏡一翻身就坐了起來,韓雪見程鏡醒了,趕忙說道:
“小白丟了,我找了半天還是沒找到,我都問了好多人他們都說沒看見....”
說到一半眼淚再也止不,嘩嘩的往下流,直接說不下去了。
程鏡一皺眉,他是知道那個小狼崽的,通人性,而且智商很高,走丟更不可能,畢竟那麼遠都能從醫院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找到韓雪。
“它是不是不想在這裏待了,自己走了?”
“不可能,早上我還帶它出來晨跑,它可高興了,可是我去上個廁所,讓它在外面等我,等我出來就找不到了。”
程鏡讓韓雪不要着急,慢慢說經過。
原來早上韓雪要晨跑,其實就是散步,因為身上的傷沒好徹底,不能做劇烈運動,可她又不想放棄多年的習慣,只能散步。
出門時候小白也要跟着,想着也許小白狼在屋子裏憋好幾天,就出來放鬆一下,就帶上了。
一人一狼在小區不遠的小公園散步,途中還碰到一個老大爺牽着一條巨型薩摩,薩摩看見小白狼,直奔小白狼而去,身後大爺拽都拽不住,韓雪見狀趕忙抱起小白狼就想跑,可就在這時,小白狼一聲短促的叫聲,直接讓奔過來的薩摩爬倒在地,嘴中不住的嗚咽,聽聲音尤其的凄慘,身下屎尿齊出,甚是可憐。
韓雪看着懷裏一臉傲嬌的小白狼,笑了笑,拍拍它小腦瓜,在大爺一臉疑惑中走開了。
之後回來路上韓雪上了一個廁所,出來小白狼就不見了。
聽完韓雪的陳述,程鏡開始沉思,小白狼不會走丟,也不會不辭而別,那就是有什麼事物阻擋了它回來,或者是有人把它抓住了,畢竟作為狼崽的它,現在的樣子十分招人喜歡。
程鏡翻出韓雪給買的手機,從中找到了狗肉館和寵物店的位置,韓雪頓時明白程鏡的意思,也跟着翻手機尋找起來。
倆人已經在城市裏轉了一天了,附近幾乎所有的狗肉館和寵物店都去過了,也沒找到小白狼,看着天馬上就要黑了,身邊的韓雪似乎想到了什麼,眼淚再次無聲的流下來。
程鏡看着韓雪如此模樣,心中微微一痛,破天荒的安慰道:
“等我打個電話。”
說著就給王老頭打了一個電話,說明原由,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回憶,然後告訴程鏡一個地址,讓他們去試試。
韓雪聽到程鏡說出來的地址,眼神里漸漸透露出希望,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拽着程鏡的手就往馬路上打車去。
她也許是找小白心切,沒發現自己居然有一天能拽着程鏡的手。
在一所城中村的兩間平方院子裏,這裏放滿了大大小小的籠子,籠子裏有着形形色色,大小不一,品種各異的狗,但無一例外它們都傷痕纍纍,奄奄一息,有的已經死了。
一個身材瘦弱,滿嘴黃牙,穿着背心褲衩的中年男人,正拿着從屋裏接出來的水管,噴着用繩子倒掛在院中心木架上的小白狼,木架上還有一具已經被活扒皮的狗,看不出是什麼品種,但它還沒死,還在掙扎,在低聲嗚咽。
長時間的噴水已經讓小白狼沒有力氣反抗,也無力再嚎叫,身體隨着水流的衝力,在空中來回擺動。可它一眨不眨的眼神里,充滿了對眼前男人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