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2

雷音寺上空電閃雷鳴，烏雲上方，一位老婦人和一個小女孩，就那麼憑空而立，透過腳下密佈的烏雲，看着下方發生的事情。

灰衣道袍的老婦人有些不忍，對旁邊看着紅肚兜小女孩說道：

“是您讓我告訴她，只要集齊那神器，就可以復活程鏡，可如今.....”

小女饒蹲在雲彩上，有興趣的看着下面絕望的女人，頭也沒回的說道：

“我是這麼說的呀，她死瞭然后執念不就可以轉世為人，成為程鏡了，嘻嘻嘻...”

不等老婦再說話，小女孩手指一彈，一道電弧從指尖射向地面，在空中迅速擴大為百丈驚雷，目標正是廣場上的女人。

沒有什麼意外，廣場中央的女人在被雷電擊中的瞬間煙消雲散。

然而，一道金色光環從剛才女人站的地方憑空升起，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射穿了層層雲霧，破開天幕，不知去向。

“嘻嘻，這下好了，這天下終究可以太平了。”

老婦人恍惚明白了什麼，指了指小女孩，然後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語氣說道：

“你你你，我懂了，你騙了她，你根本不是為了好心救活程鏡，你只是借她手，除掉對你有威脅，或者將來會有威脅的人。”

小女孩那天真的笑容逐漸收斂，轉為冷笑，對着老婦人問道：

“呵呵呵，你想說什麼？”

看着眼前的小女孩，老婦人退後一步，但想起地上慘死的女人，一狠心，大聲詢問道：

“你身為天道，怎麼可以這樣言而無信。”

小女孩聽了這話，頓時笑的很開心，忍不住的雙手拍掌：

“你們修鍊者難道忘了，但凡踏入這一途，就不入輪迴，身死道消？”

老婦人聽了小女孩的話，頓時無言以對，表情有些複雜。

小女孩漸漸收起了笑容，面無表情，好似在自言自語:

“要怪就怪你們傻，再說了，這是連大道都要遵守的至高法則，何況是我，你們怎麼會天真的以為我能改變？”

小女孩一轉頭，看着眼前的老婦人，眼露凶光：

“你三番五次的不敬與我，我貶你為凡人，下去偷渡餘生吧。”

小女孩說完手指一點，老婦人身前白光閃爍，似乎有一層護盾，可沒堅持一秒，白光破碎，婦人口吐鮮血，猶如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撞擊般，從雲間急速墜落向地面。

速度越來越快，而且墜落的同時，老婦人身形明顯的開始枯萎，衣着蓬鬆，曾經圓潤的臉上爬滿了皺紋，青絲已然變白髮。

就在老婦人着地的瞬間，小女孩不知何時出現在落點，單手輕輕一伸，接住了老婦人。

一甩手，將婦人扔到地上，小女孩看着廣場上的眾多屍體笑嘻嘻的說道：

“嘻嘻，你可不能因為我死了，我可不願意背上這份因果。”

地上的老婦人艱難的爬起身，口中再次吐出一口鮮血，指着小女孩怒吼道：

“你今日的所作所為，就不怕轉世后的程鏡知道？”

安靜，安靜的可怕，彷彿天地一瞬間靜止，一滴滴雨水猶如定格般懸浮在空中。

沒有了聲音，沒有了。

啊.....

一聲猶如地獄惡魔的咆哮從小女孩口中傳出，聲波直衝老婦人，老婦人見狀，手中光芒一閃，瞬間多了一柄造型古樸的長劍，然後直接將長劍護在身前。

然而聲波剛至，長劍只是阻擋片刻，便分崩離析，化為碎片四處濺射，婦人再次身形后飛，跌到數十米外，倒地不起。

再看此時的小女孩，面目猙獰，雙眼赤紅，猶如厲鬼。

餘音未散。肉眼可見的聲波以小女孩為中心，層層擴散，猶如波浪，亦如驚濤，所到之處，草木人畜，皆為虛無。

屹立千年的雷音寺沒有讓女魔頭滅門，可在這聲浪中猶如煙霧，瞬間被吹散了。

小女孩吼完之後，彷彿發現自己失態了，臉上表情變幻，猶如幻燈片，亦如中風，幾秒鐘就換了十數個，最終定格在原先笑嘻嘻的嘴臉。

小女孩走到奄奄一息的老婦人面前，看着老婦人手中沒了劍身，只剩下的劍柄，一伸手，劍柄直接飛到小女孩手中。

“未曾想你身上還有這等神器，想必這就是殺了程鏡的永恆劍，噬主之劍，嘖嘖，今日我毀了它，是不是也算積了公德？”

看着地上死死盯着自己，卻沒說話的老婦人，小女孩接著說道：

“也多虧這柄劍了，不然我剛才一不小心就殺了你，那可就會有點麻煩了呢，你說呢，嘻嘻。”

說完，女孩手掌發力，似乎是要捏碎劍柄。

然而過了好久，小女孩手中的劍柄絲毫無恙，依舊存在。

小女孩似乎有些惱怒，臉上表情開始呈現各種喜怒變化。

小女孩深吸一口氣說道：

“罷了，這畢竟非此間物品，我就不毀了，我不想再見到你。”

說完，手一揚，劍柄猶如流光般射向遠方，消失天際。

此時的老婦人已經爬起身，不知何時手上多了一個拐杖。

老婦人拐杖指着小女孩，放聲笑道：

“你剛才也說了，有因就有果，因果相連，你可知道，今日你種下的因，他日可會結出什麼樣的惡果？”

小女孩聽了這話，出奇的沒有憤怒，只是眼神中有些迷茫，有些思索。

雨停了，風也停了，烏雲散開，漏出明媚的陽光，照射在這片千瘡百孔的大地上，也照在兩人身上，可出奇的是，兩人都沒有影子。

小女孩說話了：

“他倆執念雙雙轉世，你覺得我會輕易讓他倆重逢？”

老婦人聽后笑了，語氣嘲諷：

“你阻擋的了？”

“我是阻擋不了，可我絕對不會讓他們那麼容易相聚，即使相聚又如何，執念嗎？如若不曾覺醒，終究是螻蟻，我不會讓他們有機會的。”

沒等老婦人再說什麼，小女孩已經消失了，只是老婦人耳邊回蕩小女孩最後的話：

“若不想立刻就死，你就不要想着找到他們，你與他們相見之時，便是你死期，我不介意為了此事破譯出例，老太婆，你懂我意思，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