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打劫老王
王壞水,真名王懷水。
這廝自從幾個小集團被粉碎以後就一直惴惴不安。在這一點來說,老王的嗅覺絕對靈敏,風起於青萍之末,他當日作惡有多酷烈,面臨的清算就有多迅猛。
因此,這傢伙正運作着把自己手裏的古董賣了,作為跑路經費。這些都不是他自己的,全部都是趁着混亂,昧下的戰利品。小青年破四舊是真的打砸搶燒,他則是偷偷的藏匿。十年間,他藏下來的東西,價值連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多麼驚人。
可惜,京城錯綜複雜的人脈讓他不敢隨意漏風。倉促之間,他也找不到可靠的門路。
壓制着內心的惶惶不可終日,老王每天還要若無其事的在大院裏來回晃悠,粉飾太平的意圖昭然若揭。老王已經感覺到了暴風雨來臨前的壓抑。
剩下的問題,只是究竟有誰打出第一槍,然後就是群起而攻。
將老王這個罪魁禍首撕的粉碎,渣都不剩。每每想到自己曾經迫害的老同事,有的早就化成了灰,自己呢?自己的結局會是什麼?不寒而慄!
正常人想跑路誰還顧得上情人,王壞水卻真的不捨得。原配是個農村婦女,成了高官夫人也沒能改變泥腿子的本質,處事方法、說話風格都和整個大院的環境格格不入。偏偏這又是那個年代的真實寫照。
再加上她生了一個痴獃兒子,整個家聽的氛圍怎麼也無法讓大權在握的老王產生吸引力。內需打不開,必然會從外部打開市場。於是一個叫做唐紅英的女人進入了他的生活。
唐紅英,一個命苦的小寡婦,孤苦無依。這也是王壞水就算是跑路也想帶走她的原因。孤家寡人,王壞水自認自己就是她的依靠。蜜汁自信,他也不想想,人家為什麼會委身於他?難道是圖他一身虛胖的肥肉和一臉褶子?
說到底,還不是小寡婦適應叢林法則,為了自保,只好找權力最大的人投靠。男女關係,常規操縱而已,能有多少感情成分?女人往往比男人更現實。
韓春明現在迫切需要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充當古董商。
王壞水的智商一點也不低,要不然也不可能長期把持權柄,對付這種人,一點紕漏,就會前功盡棄。韓春明巴划來巴劃去,貌似只有自己的武功師傅李老合適。
干這種活,經驗和外表,以及臨場應變都缺一不可。
破爛侯的古董知識綽綽有餘,可惜這傢伙對古董太痴迷了,韓春明害怕這傢伙參與進來,會多出不必要的變數。萬一這傢伙動心,出了么蛾子,真當人家老王是吃素的?混軍隊的,身上會沒有武器?那傢伙人品是不值一提,可是也畢竟是槍林彈雨里活過來的老古董,誰小瞧他,誰似的快!
九門提督太老了,玩不了這種高難度的活。
李老就不同了,武功高強,反正韓春明天天被揍成了孫子,連翻身的機會都看不出來的那種。深不見底啊!而且老爺子也絕對不是善男信女,慈眉善目都是表象,潛伏爪牙、返璞歸真才是真。
韓春明捋清了關係,連忙跑回李家,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李老。
老先生果然毫無壓力,反而問了一個問題:“春明啊,你冒風險把這批古董弄到手,你怎麼處理它們的歸屬?”
這件事韓春明早有定計,這批古董,說到底都是王壞水通過不光彩的手段搶過來的,有的主人還獲得好好的,涉及軍隊,後患太大。東西自己絕對不能貪,儘可能物歸原主才是王道。
於是韓春明照直說道:“恐怕還是要物歸原主為好。”
李老這才喜笑顏開道:“你又落不到實惠,這麼上心幹什麼?”
韓春明黯然無語,文物國寶,毀的已經太多了。如果這一批東西流入黑市,將來的歸宿就會成了未知數,不可能所有人都會像王襄先生一樣,視金錢如糞土,把自己的畢生收藏無償上交國家。到了全民皆商的年代,物慾橫流,不知道又會有多少國寶流失海外?自己未必有多高的情操,但是數典忘祖,背叛民族的事,卻絕對不屑一顧。
韓春明不可能在李老面前大言不慚的預估以後的趨勢,只好真誠的說道:“錢,我想賺!我也愛這些瑰寶,我會儘可能的保存他們。不會讓他們落入不法商販手裏。這一點,我問心無愧。”
李老哈哈大笑:“好!好小子,這個忙我幫了!”
韓春明又開始了耍寶:“師傅,您裝外地人,沒問題吧?我懷疑那孫子不敢和京城本地人交易。”
李老霸氣側漏:“小子,懷疑我老人家?老子走南闖北,你想要哪的方言?只管出題,咱要是說不出,算是我輸。敢考教我老人家?“
哇塞!很有底氣啊!
韓春明於是隨口說道:”要不就來個陝西肉夾饃?“
李老不屑一顧:”額說你個瓜慫,敢瞧不起呃?“
夠味!果然是正宗陝西肉夾饃。
”廣東煲仔飯!“
”衰仔,頂你個肺!“
得嘞!
姜還是老的辣!雖然說的都不是好話,卻足夠原汁原味!韓春明卻高興的哈哈大笑。最重要的龍套,解決了。
剩下的就是將消息不留破綻的泄露給王壞水。
這件事就要有鄭桐這傢伙搞定了,他有關係也有能力把消息傳到王壞水的耳朵里。
唐紅英悠閑地走進澡堂子。
就算是住進了軍區大院,房間內也沒有熱水供應,更不可能在房間洗熱水澡。生活條件變好的她只好每天都光顧這裏,仗着王壞水說的權勢,她已經享受了好幾年的福利。
今天照舊。
可是她知道,好日子快到頭了!
王壞水確實對她已經徹底信任,就連將要失勢這樣敏感的事,也沒有隱瞞。
唐紅英除了惶惶不安,也產生了別的想法。王壞水這艘破船,該跳下來了。
熱水嘩嘩聲中,隔壁說完淋雨格子裏傳來了小聲說話的聲音:”哎,你們家有老東西沒有?“
”什麼老東西?老頭子?“
一個女人調笑道。在封閉的私密空間,肆無忌憚是常態。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說正經的,古董!就是破四舊留下來的老玩意兒!很值錢的!“聲音變得更小了,卻也成功的引起了唐紅英的興趣。
她知道王壞水這幾天正在忙着找買家,很着急的那種。
”可靠消息,有一個廣東客商,正在高價收購破四舊的漏網之魚,聽說人家有路子,能運到香港去,一來一回,百倍利益。你說這些個破瓶子,爛罐子,拿在咱的手裏,搞不好就是白菜價賤賣了,這次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你家就沒有存幾件壓箱底的?趕緊換錢啊!再想碰上這個機會,誰知道得等到啥時候了?“
”有倒是有,但是咱又不認識,怎麼找?“
”人家已經在圈子裏秘密散消息了,明天,北海公園,遊船上,只有一天時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過了明天,概不收貨。人家就是不想動靜太大,不好收場。”
兩個女人八卦了一番廣東佬在軍隊的權勢,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似是而非,有真有假,卻也足以保證絕對事軍隊大院的內部人,外人連人名都搞不清楚,更別說內部私隱了。
唐紅英從頭到尾聽着兩個女人嘰嘰喳喳,洗完走人,她才也急匆匆的回家。
王壞水已經把她家當作了自己的第二個窩。這個時候已經在等着了。
唐紅英急不可耐的把消息告訴了王壞水。
王壞水本能的就覺得有點不靠譜,有這麼辦事的?收古董需要這樣操作嗎?老傢伙之所以老,就是因為經驗豐富,還有懂得小心駛得萬年船的道理。
唐紅英毫不客氣的揭穿他的境地:“咱們還有別的選擇么?大不了小心一點。最好找個人試探一下。外地人,可不是什麼時候都可以遇見的。”
王壞水怦然心動。
是啊,屬於自己的時間不多了。王壞水不再反對,反而躺在床上反覆推敲着事情究竟如何操作,才會更安全。
第二天一大早,心裏有事的老王一大早就起床,鬼鬼祟祟的出了大院,一直向東跑去。
一道身影如鬼魅一樣跟了上去。
韓春明的計劃是讓寧偉從王壞水出現在北海公園再開始跟蹤,卻不知道寧偉一大早已經從大院就開始了。小小的差別,結果天差地遠。
這就是韓春明的短板了,讓他制定宏觀計劃還可以,細節就呵呵了。他一沒有從軍經歷,二沒有行動經驗,思慮自然而然就有漏洞。寧偉是誰?王牌偵察兵!在特種兵沒有正式編製以前,乾的就是特種兵的勾當。在行動上根本就不是韓春明這樣的小白可以猜度的。
人家當時沒有明說,但是自覺地補上了這個漏洞。
王壞水一路走走停停,反跟蹤措施接二連三,經驗老道的讓人吃驚。
寧偉興奮的差點要抱着鄭桐和韓春明親一口。太過癮了!高手過招,這才是王牌偵察兵該乾的事嘛。
一直走到鑼鼓巷的一個大雜院,王壞水這才轉悠一圈,走進大院。
寧偉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畏畏縮縮的才會遭人懷疑,看見王壞水敲響一間房門。得嘞!找到老巢了!這個老王,居然還留有看門的。不適合打草驚蛇,寧偉隨便揪住一個人問道:“大頭住這個院子嗎?”
鬼個大頭!
得到了一個搖頭的答案,寧偉找了個角落監視着大門口。
過了一會兒,老王晃晃悠悠的出門了,這一次,衣服換了,一副落魄老炮的打扮,肩膀萎縮,氣質來了一個翻天覆地的大變活人。
寧偉忍不住微笑。牛逼!
這廝這一次直奔北海公園。寧偉有些詫異,這廝怎麼空手就去了?將心比心,老王一定會試探,問題是空手能試出什麼?除非-----東西很小!
這一邊,韓春明和李老已經開始,北海公園,遊船。
李老大馬金刀坐着,韓春明就這麼縮着膀子伺候着,很有猥瑣跟班的神韻,當然了,相貌再丑一點就更完美了。
為了營造的逼真,李老也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幾個四十多歲的人,個個都有點讓人看不透。韓春明知道這一次李老為了陪自己胡鬧,搭進去肯定有人情,這幾個龍套可有點不一般,無論氣質、神情都有點深不可測的感覺。
韓春明怎麼感覺李老這是用影帝在陪自己玩街頭小劇團,事情好像變得有點不一般了。
看着李老興緻勃勃的樣子,韓春明死馬當活馬醫。愛咋地咋地!
老頭兒總不會坑自己這個親愛的小徒弟吧!
王壞水已經來了。氣定神閑的坐在樹蔭下,眼睛的餘光觀察着對面的遊船。兩個小時,果然有氣質各異的人前來交易。有的笑容滿面,走的時候包袱留在了船上。有的神情沮喪,原封不動的下船,走人。不是價格不對,就是東西不對。
現在,船上又下來了一個人,神情喜悅。
王壞水迎面走了過去,躬身道:“您吉祥!”
老派禮節,外邊已經廢完了,古董行里依舊堅持。古董行里不古董,不合理啊!
對面那人神情頓時輕鬆:“原來是行內人啊,您-----有事兒?”很是乾脆直接。
王壞水問道:“就是請教,您感覺船上這位老闆價格實誠嗎?”
對面那人笑道:“還以為啥事呢?我揣着一個乾隆款官窯盤子,就是碰碰運氣,外邊估計撐死了十幾塊錢,人家足足給了三十!我急着回去再淘換幾件,爭取天黑之前,再發一筆小財。回見了您!”揚長而去!
王壞水決定自己親自出馬,前去稱量一下深淺。
於是邁着四方步從容走向遊船。遊船入目只有兩個人,一個老頭,身穿中山裝,神情儒雅,面前的小茶几上,正有小爐子咕嘟咕嘟的燒水,一套古色古香的紫砂器,一壺四杯,整整齊齊。
一個精神小伙正在清洗剛剛用過的茶杯。
沒有看出破綻。
王壞水徑直走了進去,韓春明是個合格的小夥計,連忙殷勤的讓座:“您請坐,由我家先生陪您詳談。”
李老這才看向王壞水,一臉職業的微笑,開門見山道:“能不能把東西拿出來,我掌掌眼。"話音里自然而然的帶上了一絲港普的味道。
王壞水從懷裏拿出一個小巧玲瓏的鼻煙壺,放在桌上。
韓春明專心致志地泡茶,很快一杯香茗放在了王壞水面前。李老拿着鼻煙壺上上下下的看的仔細。王壞水則觀察着細節,韓春明的泡茶動作行雲流水,顯然是老手。感謝後世附庸風雅的需求,派上用場了!紫砂壺古樸典雅,老物件!茶水,南方小茶種-----鴨屎香,許多人聞所未聞。
王壞水更加的消除了戒備。
李老開始了表演:”乾隆款造辦處御制琺琅彩,精品!市價一百二十元,我給你二百六十元,多的算是交個朋友,畢竟御制精品不多見。“
說罷,看着王壞水。
王壞水這一段時間沒少了解古董行情。人家說的分毫不差,問題是,是不是太順利了?還這麼財大氣粗?有點玄幻啊!
面對這種懷疑,李老一擺手,韓春明從皮包里拿出一捆鈔票,當場數的清清楚楚,放在了王壞水面前。簡單粗暴,直接有效。
李老微笑道:”成不成,一句話,後邊還有人呢!“
王壞水心裏可謂九曲迴腸,複雜程度可以比擬大型計算機。機不可失啊!緊迫感最終還是壓過了他的謹慎,沒有關心臉前的小錢。沒錯,就是小錢!和他手裏掌握的東西比起來,眼前的真的微不足道。
王壞水問道:”我想問問,您有多大的胃口?錢夠嗎?“
李老呵呵笑道:”錢不是問題,我只擔心你的東西不夠多。”
韓春明順勢打開皮包,唰!整整一皮包的票子,整整齊齊的,一捆一捆的,晃瞎人的眼球。
王壞水當機立斷,幹了!
於是他當下就決定把東西出手。做了決定的王壞水就開始和李老商談交易細節,比如哪裏交貨,時間如何定。李老裝作被王壞水手裏東西所吸引,對王壞水的要求統統答應,王壞水這才心滿意足的走了。
韓春明任由這廝折騰。小樣兒,今晚就給你來個大包圓。
接下來的戲就很輕鬆,二人一直熬到天色擦黑,這才收攤回家。
王壞水也在忙活,這傢伙窩在屋裏,忙着打包古董,乾的熱火朝天。都是金貴的東西,碰碎了一個,都是一大批損失。寧偉躲在一旁,盯着這廝的一舉一動。
一直等到忙活完的王壞水離開。
寧偉跑回去和韓春明、鄭桐會和,按照計劃,是晚上去存放地來個大搬家。
現在的問題是,存放文物的地方,居然是個大雜院,很難保證不驚動外人。韓春明問道:”你們兩個能找來軍用車或者警車嗎?咱們索性正大光明的去取,魚目混珠,怎麼樣?"
寧偉微笑道:“小事一樁!看我的!”
這傢伙最喜歡的就是冒險,也不知道跑到哪溜達了一圈,便開着一輛軍綠色吉普跑了回來,甚至還有幾身軍裝。到了這個時候,三人一條道走到黑,換上軍裝,直奔大雜院。
於是,氣勢洶洶的三人組神色冷峻,韓春明和鄭桐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可是有寧偉這個貨真價實的真貨鎮場子,證件一亮,大雜院的人噤若寒蟬,退避三舍。就連老王留下的看門人也不敢反抗,乖乖的配合著把老王留在地窖的二十多個盒子統統搬了個乾乾淨淨。
打完收工!三人揚長而去。
三人返回寧偉的家,只有這小子一個人生活,環境足夠隱秘。
鄭桐、韓春明二人往屋子裏運東西,寧偉去還車。看這廝神神秘秘的樣子,恐怕這車也不是正規渠道借來的,否則韓春明不相信他一個王牌,不做一點反追蹤部署,連車牌都一點沒變。真這麼馬虎,王牌就太狼的虛名了。
不到半個小時,寧偉雲淡風輕的趕回。
鄭桐早就急不可耐:“快打開過過眼,真是興奮啊,怪不得人家說,幹壞事很刺激,我信了。哥們兒離開你們這些行動派,一個人肯定沒膽子,要不,寧偉啊,你還是早點回來吧!咱們一塊找刺激,太爽了!”
韓春明對這廝的胡扯八道基本免疫,說什麼呢?寧偉天生就是軍人,而且現在的寧偉正一門心思的想在軍隊干一輩子,打死他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會因為見義勇為而惹禍上身,被迫離開了心愛的軍隊。
寧偉顯然對鄭桐更了解,任由他胡咧咧。
韓春明小心翼翼的打開了一個個箱子。
瓷器、青銅器、玉器、書畫捲軸、善本古籍、軍刀、兵符、官印、玉璽,三人傻眼了!卧槽!這個王壞水真是個多寶道人啊,這是抄了多少高官,才搞了這麼多精品?
寧偉知識看了幾眼,除了對那柄軍刀有點興趣,把其餘的不屑一顧:“東西我不要,你們看着分配吧!”
鄭桐眼神迷醉了一會兒,便呵呵笑道:“都是好東西啊,可惜全是燙手山芋,最少十年內不能漏風。春明,你說怎麼辦?”
韓春明對兩個傢伙刮目相看,寧偉,鋼鐵直男。鄭桐,大利當前,神志清明,了不起!於是說道:
“這個老王八,連個清單也沒留,咱們要是知道這些東西收誰家的,還好一些,至少還回去一些也是個善緣。現在好了,握在手裏了。咱們這件事乾的並不隱秘,至少,李師傅那裏參與的人就太多了。所以,將來恐怕咱們不可能把所有東西都私吞。依我之見,等環境安定了,把青銅器等重寶捐獻國家。其餘的先存放我那裏。哥們兒玩古董,知道怎麼存放最好。寧偉一心從軍,鄭桐將來會做學問,都對錢財不怎麼擅長。我的意思,軍刀歸寧偉所有,那件玉璽就歸鄭桐拿回去鎮宅。其餘的都歸我,將來我在京城補償哥們兒兩個一人一套房子。如何?”
寧偉毫不關心,鄭桐笑眯眯的問道:“真有房子?”
韓春明笑道:“你參加工作了,立刻兌現。”
鄭桐哈哈大笑:“答應了!”
這廝雖然現在不缺房子,可是隨着弟弟妹妹長大,總有自立門戶的時候,京城安居,分配房子艱難無比。韓春明的條件正對他的胃口。他博覽群書,並不是不知道這批古董的價值,限於時代局限,韓春明現在的條件,已經很有良心了。
三人誰也沒有作出承諾,三言兩語就決定了。以彼此之間的了解,毀約的後果,誰也承受不住。
寧偉拿着軍刀,鄭桐拿着玉璽。各得其所。
韓春明忍不住叮囑道:“東西藏好,誰也別拿出來炫耀,萬一漏風,咱們根本不知道這些東西的原主人是誰,人家知道了,咱們怎麼解釋?搞不好就是結仇。”
兩個人這才收起了漫不經心。
知道寧偉快回歸軍隊了,韓春明對他的悲情結局很是惋惜,忍不住提點道:
“寧偉,你天生有點嗜血好戰,而且出手犀利狠辣,殺傷力太重了,將來有一天,或許就會栽在這上面。善泳者溺!對平民百姓,哪怕是做見義勇為的善事,一定記得手下留情。和平時期,刀槍入庫,馬放南山。軍民和諧才是主題。切莫犯了忌諱!”
寧偉神情驚詫,不止一個人說他嗜血,但那些人個個都是久經殺戮的鐵血人物,韓春明溫文爾雅,怎麼看出來的?但是看着他一臉真誠的神情,忍不住重重的點了點頭。
鄭桐賤兮兮的問道:“什麼意思?你小子什麼時候會看相了?那你看看哥們兒我以後會怎麼樣?是不是會風靡萬千少女,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韓春明掐着指頭,搖頭晃腦:“你獨屬於蔣碧雲,拈花惹草?小心她賞你一剪刀,太監總管的位置給你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