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眼鏡兒鄭桐
韓春明消停了一陣,避避風頭。
下班就和濤子、蔡曉黎組裝自行車,利潤雖然沒有販賣雞蛋迅猛,卻勝在細水長流。資產池裏的資金已經累計到了將近九千元。妥妥的巨款,濤子整天心驚膽戰,唯恐搞丟了。
韓春明擋住了蔡曉黎分錢的提議,錢分散了,最容易花出去,一旦時機成熟,急用錢投資,就抓瞎了。
這一天下班,韓春明特意對二人說道:“咱們三人,先每人分500塊,其餘的一定不能動,再停停,我有大行動,干好了,咱們三個功成名就,整個京城遲早都會有咱們的位置。”
這一段時間,韓春明用自己的實力建立了三人首領的地位。對於他的決策,沒人反對,韓春明也潛移默化的給他們開闊眼界,介紹後世公司的運作方式。
原著里,濤子和蔡曉黎根本不缺才敢,人品也不錯,缺的就是格局、眼光。期間,他們因為感情糾葛,鬧散夥,始終也沒有組成一個堅不可摧的團隊,這一點就不少扯韓春明的後腿。
後世呢,合資、合作,已經成了常態化。資源重組,整合力量,才造就了一個個巨無霸的大企業,如果自己還走老路,照樣難有大作為。
李家已經很熟了,經過最開始的魔鬼訓練,韓春明的習武已經步入正軌,站樁有模有樣,形神兼備。李炎這個廢柴就差的太遠了,幸好有韓春明陪着,這廝總算沒有放棄,堅持下來了。
這一天早上,兩個傢伙正在站樁,李老神情嚴肅的走了過來說道:“你們的身體經過樁功調整,已經可以練套路了。以後,每天早上,一半時間練套路,一半時間端大槍。”
“太極的練法,動作越慢、越柔,才能更加快速的掌握《松、柔》的要點。太極奸、八卦滑、最毒不過心意把。太極為何’奸‘?因為太極的發力軟如棉,猛如錘,靜如山,動如雷。腰部就是發力的中轉軸心。所以,你們要把腰練的像彈簧。才能更好的轉換勁力。“
”為什麼要端大槍?,練的就是《聽勁》,太極的功力深淺,全在《聽勁》上。“
”好好練!“
額的娘咧!這麼多長時間了,總算能學點真東西了,萬里長征邁出了第一步。
這天,韓春明回家,程建軍截住了他,問道:”咱們一塊插隊的知青要辦個同學聚會,你小子去不去?“
呃!就是原著里讓韓春明丟臉的那一次?看來非要去了,打臉!誰不會?
”去!為什麼不去,該好好的大吃一頓了,這幾天嘴裏快淡出個鳥了!“
韓春明答應的異常利索。
程建軍的眼裏閃爍着得意的光芒,蘇萌夜裏去韓春明家裏的情景,像毒蛇一樣啃噬着他的內心。
這廝已經走火入魔了。韓春明在心理上早就無視了他的存在,雙方根本就不是一個體量,這廝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非要和韓春明較勁。
到了日期,韓春明穿着工裝就這麼神情自若的趕去酒店。一個獨立的小宴會廳足足擺了五六桌,個個盛裝打扮,男的西裝襯衫,女的就更加隆重,爭艷斗采。
韓春明的工裝,簡直就是萬花從中一點黑,另類。
進入大廳,韓春明就成了焦點,打招呼的絡繹不絕,葷笑話紛紛脫口而出,一群斯文敗類紛紛現形,大廳的文明指數直線下跌。
韓春明目的明確,直奔楊華健。
楊華健看着一臉恬淡的韓春明,笑罵道:”你這廝簡直是沒心沒肺,平常也不見你找我玩,好不容易聚會,你就這副打扮來了?“
韓春明性情詼諧,為人義氣,在知青中也是風雲人物,不過親疏遠近還是有的,楊華健、毛地圖兩個出的相當不錯,在一起說話也就肆無忌憚,不用講究。
韓春明自己拉登子坐下,打趣道:”你楊書記成了公家人,打扮的人模狗樣的,咋了?嫌棄咱勞動人民?這叫不忘本色,你可不能學那些官油子,先敬羅衣后敬人,要注意內涵,學會欣賞內在美。“
攻擊完楊華健,火力立刻直轉毛地圖:”毛兄,還畫地圖否?“
一句話把毛地圖整的不會了。
主要是人家本名不叫毛地圖,只是以前尿床,就被戲稱畫地圖的,久而久之,毛地圖三個字大名鼎鼎,成了洗不去的污點。本名韓春明都快忘了。
韓春明一來,這一桌頓時歡快起來,鬧騰的格外響亮。
蘇萌、蔡曉黎等女生坐一桌,程建軍非要死皮賴臉的往一桌湊,被蘇萌毫不客氣的給攆走了。
程建軍看着揮斥方遒的韓春明,冷笑道:得意吧!今天一定讓你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楊華健扭頭看了一圈,說道:得嘞,別鬧了,人到齊了,今天哥們主持,你們別羨慕。”
說罷,走上中間的節目台。話筒尖銳的響了一下,楊華健幽默詼諧的開場白打開:“各位哥們兒、姐們、同胞們,大家都靜一靜啊,咱們這次聚會,請來的都是同學、一塊插隊的知青,更加重要的是還請來了插隊的房山小清河村支書楊書記,吃水不忘挖井人,咱們誰沒有受過楊書記的照顧?所以,咱們先請德高望重的楊書記講話。”
楊華健官宦之家,在一眾知青中背景最高,從小就耳濡目染,講話抑揚頓挫,很有渲染力。尤其是講到楊書記照顧他們,大家感同身受。一群城市的寶貝疙瘩突然下放農村,條件艱苦的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正是因為如此,知青們很尊敬這位老書記,就算都返城了,依舊有人惦記。
楊書記打扮的很乾凈,神采奕奕的走上去,動情的說道:“謝謝大家還記得我,記得小清河。老話說:一年蘿蔔兩年蔥,芝麻重茬須三冬。你們在小清河整整待了三年,你們走了,大家還都惦記着你們。以後,別忘了經常回去看看,那裏畢竟是你們的第二故鄉啊。”
老書記很動情,更咽着下台。
楊華健接著說道:“早來的同學可都露了一手,唱歌的跳舞的,韓春明,你最後來,要不露一手?”
韓春明苦笑,還是逃不過這一遭。
楊華健只是為了活躍氣氛,他可不知道旁邊還有個憋着壞,迫切尋找機會一鳴驚人,還順手打壓韓春明的程建軍!這廝很激動,道具就是台上的鋼琴。
他已經在鋼琴廠上班幾個月了,私下苦練彈鋼琴,為的就是要一鳴驚人,博得蘇萌的芳心。
韓春明信步走上舞台。拿起話筒笑嘻嘻的鞠躬道:“哥哥姐姐們,哥們兒想死你們了!”原主這廝天生詼諧,很能調動氣氛,滑稽的動作加上超高的人氣加成,頓時逗得下邊嘔吼大叫,鬼哭狼嚎。
韓春明繼續胡咧咧:“大家看我表演節目,我跳舞大家都知道,鴨子怎麼走,我就怎麼跳,你們看這算跳舞嗎?唱歌,咱五音不全,破鑼嗓子,你們不怕噪音污染,我就敢吼。誰怕誰?”
台上台下早就笑得跌倒一片。
現在的小青年還沒有經過東北大叔的洗禮,笑點低的可怕,韓春明玩命的自黑,果然是雷倒一眾男女。
韓春明等着程建軍出招,這廝絕對忍不住。
果然,楊華健還沒有說話,程建軍叫道:“彈鋼琴!那不是有鋼琴嗎?”
韓春明很光棍:“不會!你會你來!”
程建軍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大踏步走上了舞台,拱火道:“我要是會彈,怎麼樣?”
原著里,程建軍卧薪嘗膽,趁機擠兌韓春明,讓韓春明打賭失敗,韓春明寧折不彎,當場給他鞠躬稱爺,丟臉丟大法了。尤其是當著蘇萌的面,簡直就是吃落落的羞辱。
現在,韓春明像看猴戲一樣,穩如泰山。反問道:“你想怎麼樣?說出來,我感覺你好不容易等來的機會,總得有點目的吧,咱倆一個院的,你一撅腚,我就知道你拉的什麼屎。爽快點兒!”
攤牌了?
程建軍索性也光棍了一次,說道:“我要是彈出來一首完整的曲子,你就給我低個頭,叫我一聲爺,怎麼樣?”
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
韓春明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舞台上有話筒,把兩人說的話給擴放的清清楚楚,幾十個知青都傻傻的看着兩個傢伙在檯子上玩一齣兒宮斗劇。
韓春明扯過來話筒說道:“這小子讓我叫他《爺》!我叫你爸爸叔叔,你們家輩分真亂。這且不說,我知道你在鋼琴廠練了時間不短,就等着一鳴驚人吧?哥給你這機會,你不是想當爺嘛,沒問題,程爺,您表演吧!大家可都等着呢!不過我糾正你一個觀點,你會彈鋼琴,所以我得叫您爺,那你會生孩子嗎?不會吧!你會吹笛弄簫不?你會打鐵磨豆腐?這三教九流,祖傳百業,你會什麼?合著你逮人就叫爺?”
一番長篇大論,把程建軍訓得臉色青一塊,白一塊的,色調像染坊,豐富異常。
幾十個知青面面相覷,這就翻臉了?
楊華健連忙打圓場:“你們兩個幹啥?你們兩個才是爺,程爺、韓爺,能別鬥雞嗎?”
韓春明哈哈大笑道:“沒事沒事,不說不笑不熱鬧,來來來,程爺憋了個大招,咱們都欣賞欣賞,我也不能白叫你幾聲爺吧?”
說罷,森冷的眼神瞪着程建軍。
潛台詞就是,不彈琴,就翻臉!
程建軍沒想到韓春明的行事風格變得這麼喜怒無常,不但引誘自己說出讓他叫爺的話,給所有人營造了程建軍咄咄逼人的印象,已經佔據了輿論的制高點。
現在,該自己了,還,彈嗎?
整個宴會廳詭異的一片寂靜,幾十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程建軍。
這廝的人緣並不好,連一個為他解圍的人都沒有,就連蘇萌也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韓春明不可能讓宴會的氣氛一直尷尬下去,那不成了砸場子?程建軍還是太嫩了,順風境還可以做到揮灑自如,遇見挫折就一下子進退失據,汗流浹背。
於是韓春明連忙接過話筒說道:“節目繼續進行啊,程建軍發揮失常,就由咱韓春明給大家唱個新歌,連樂譜也沒有,沒法伴奏,就清唱啊,大家都呱唧呱唧。”
底下的人感覺今天真是一波三折,程建軍、韓春明這老鄰居,相愛相殺,真精彩!
”烏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臉,怎麼也難忘記你,
容顏的轉變。
輕飄飄的舊時光,就這麼溜走。
轉頭回去看看時,已匆匆數年。
蒼茫茫的天涯路,是我的漂泊,
尋尋覓覓長相守,是我的腳步。
黑漆漆的孤枕邊,是你的溫柔,
醒來時的清晨里,是我的哀愁。
或許明日太陽西下倦鳥已歸時,你將已經踏上舊時的歸途。
人生難得再次尋覓相知的伴侶,生命終究難捨藍藍的白雲天。
轟隆隆的雷雨聲,在我的窗前。
怎麼也難忘記你,容顏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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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羅大佑的《戀曲1990》,歌詞簡單,朗朗上口,曲風明朗,憂鬱中有一絲滄桑和懷舊,絕對是經典中的經典。曲風雖然在當時的氛圍中,有些突兀,經典的威力卻依舊震驚眾人。
一曲終了,宴會廳鴉雀無聲。
韓春明笑道:“咋的?哥們兒的嗓子就這麼差勁?掌聲鼓勵啊!”
按鈕開啟,眾人這才回過神來。
嘩!
掌聲不約而同的響了起來,經久不息。楊華健這麼穩重的人,也把指頭放進舌頭下,一反常態的吹出了一個尖銳的流氓哨。
氣氛又恢復了熱烈,韓春明就坡下驢,回到了座位上,楊華健匆匆結束了節目時間,等候着吃吃喝喝。
珠玉在前,誰也沒有再提表演節目,就連憋了很久的程建軍,人們已經華麗的無視了他,同坐一桌,幾乎沒有人願意和他說一句話。
這廝看了看蘇萌,走也不是,留下也度日如年。
韓春明就陪着楊華健、毛地圖吃喝,閑聊。這兩個才是他真正的人脈,性情相投,人品也經得起時間的驗證,投入再多的資源也值。
“春明啊,你小子藏得夠深,你還會寫歌?我可是發現了,這是一首誰也沒有聽過的新歌,真好聽啊,要不你教教咱大夥?讓大家也在別人面前裝一回13?怎麼樣?”
韓春明哈哈大笑道:“多大點屁事,保管教會,誰會彈結他,伴奏,那才是天衣無縫!正好我也有正事找你,咱們一會兒私下聚聚。”
韓春明決定把恢復高考的消息告訴楊華健還有毛地圖,他們能不能從中受益,不一定,但是,自己-----
問心無愧!
而且自己今天搞得程建軍下不來台,不單是打了程建軍的臉,同時何曾不是讓楊華健這個組織者也有點尷尬,程建軍舉報自己的齷齪事還是應該讓楊華健知情,所有人心有芥蒂韓春明也不會在乎,楊華健不行。這個人太重要了!
他不但使韓春明內定的官場主要人脈之一,還是他認定的朋友。誤會儘早解釋最好,如果任由發酵,會影響楊華健對自己的評估和以後的關係。
一群人吃吃喝喝,韓春明收羅了一大堆的聯絡方式。
這傢伙懟程建軍的過程,全被在座的看了個清楚,全程控制能力超強,壓制的程建無毫無招架之功。
人慢慢長大,就會拋棄純真,漸漸世故圓滑,趨吉避凶。韓春明的表現有目共睹,誰不想提前下注,打好關係?韓春明來者不拒,人情社會,人脈不就是這樣漸漸的建立起來的!
蘇萌很早就走了,和韓春明漸行漸遠的關係,讓她很痛心,看着韓春明光彩照人,她百感交集,卻無法改變什麼。唯一的方法就是遠離韓春明。
韓春明陪着一群人,喝的暈乎乎的,正準備告別楊華健等人,只見一個眼鏡男徑直走了過來,問道:“哥們兒,剛才那首歌是你寫的嗎?冒昧的問問,您能教教我嗎?”
韓春明迷糊糊的,啥?學歌?
對面的男子年紀大概比自己大一兩歲,氣質恬淡,有一種洗盡鉛華的平靜,眼神清澈。
韓春明忽然很有交流的慾望,眼前的眼鏡男有一種獨特的氣質,迥異於大多數的小青年。韓春明見過許許多多的返城知青,最多的就是眼神迷茫,還有的是打架鬥毆,一身戾氣。還在妄圖找回前幾年頑主肆虐的崢嶸。
於是韓春明自來熟的拉着眼鏡男,也不問人家姓名,問道:“出去走走?學唱歌,簡單!”
眼睛兒居然跟着他轉身就走,二人騎着自行車飛奔,韓春明穿越過來,第一次喝的暈乎乎的,藉著酒勁,很有一點老夫聊發少年狂的意味。
眼睛兒也很有意思,不急不燥的跟着。
二人鬼使神差的又回到了北海公園。
韓春明怔怔地看着遠處波光粼粼的海子,默默無言。
眼鏡兒輕輕說道:“我叫鄭桐,你有心事?‘
鄭桐?名字有點熟悉。韓春明沒有糾結,恢復了穩如老狗的從容,禮尚往來道:”我叫韓春明,返城知青。您要學歌,要不咱們走着?“
鄭桐全程都微笑着配合,偶爾也展現幾下老北京人的臭貧,氣氛很和諧。
鬼哭狼吼的歌聲回蕩在北海公園的圍牆邊。
五六個一臉戾氣的青年,晃着膀子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一個當頭的粗壯傢伙肆無忌憚的說道:”吼的什麼玩意兒?這麼難聽,想吼回家哭喪去!“
一看就是回城知青,還是知青裏邊的害群之馬。
一個傢伙眼尖,居然扯着嗓子叫道:”哈,這不是鍾躍民的狗腿子-----鄭桐嗎?怎得?就剩下你一個了?跑到這北海學狼叫,這是發情了?“
晦氣!
聽見鍾躍民這個名字,韓春明就知道了鐵定是今晚不會善了。鍾躍民、鄭桐、張海洋,這些傢伙可都是大院子弟,赫赫有名的頑主,整天不是打架,就是拍婆子,要麼就是惹是生非,總之一句話,沾上他們,就代表着麻煩!
真實無妄之災,鄭桐這廝太有迷惑性了。斯文敗類!
韓春明還以為鄭桐也會反唇相譏,最起碼罵回去,甚至衝上去就開干。
頑主嘛!哪個不是血氣方剛?
鄭桐卻微笑着說道:”康麻子,你好!“
什麼鬼?這不是頑主的打招呼方式。
康麻子一時有點愣了,這傢伙咋了?傻了還是下鄉插隊插的徹底成了農村人?連頑主都忘了怎麼當?
這根本呢就是兩種理念的終極結果,有的人見過了外邊的天地,隨着年齡、閱歷的增長,過回了正常人的狀態,有了正常的追求。
而像眼前的康麻子,依舊沉浸在昔日頑主那種意氣風發的狀態,而不可自拔的,也大有人在。這些人在農村窩窩囊囊的活了幾年,回來后又沒有正經工作,自然而然又選擇成群結隊的廝混。
其中,有許多後來都成了嚴打的主要對象。
十年前,他們是少不更事的少年,是孩子。十年後,他們已經是成人,年齡在增長,危害也在直線上升,許多的惡性案件都出自他們的手筆。
康麻子看見鄭桐一派文明氣息,頓時氣焰更加囂張:”鄭桐啊,你這是慫了?沒有鍾躍民、張海洋、袁軍,你就成了軟骨頭?想認慫也行,從爺們胯下鑽過,怎麼樣?“
這就有點欺負人了?
鄭桐微笑着看着韓春明道:”果然是退讓求不來團結,以鬥爭求團結則團結存,以退讓求團結則團結亡。本來想好好的陪你聊天,沒想到連累你了。對不住了,改天請你吃飯。“
隨即小聲說道:”我上去擋着,你走!他們不會理你。“
說完,向著幾個所謂的頑主衝去。
韓春明瞪眼看着,逃跑?姥姥!怎麼說練太極也有一陣子了,高手咱不行,就眼前這幾個混混,揍不死他們!
鄭桐看着斯文,打架卻很是雞賊,悶頭直衝,所有人都以為這廝要迎頭直上呢,結果,這傢伙一個轉折便衝著最右邊的一個小嘍啰揮拳猛捶。
論大家的實戰經驗,鄭桐在所有人中,獨樹一幟,這傢伙當年跟着鍾躍民,約架無數,身經百戰。自己一個人,對面一群,只有揪住一個照死里打,才能震懾住這群混混,要不然想跑?累死你!
那小嘍啰果然被一拳撂倒,鄭桐合身撲上,照着他的臉上沒命的狂揍。
慘叫聲撕心裂肺。
那個康麻子要氣炸了,一群人圍毆一個,還被人差點翻盤,丟人啊!頑主的理念就是可以丟命,不能丟面兒。於是這廝咬牙切齒的叫道:”一起上,錘死他!“
五六個人逮着鄭桐拳腳齊下。
鄭桐咬牙,只管狠揍身下的倒霉蛋兒,自己身上挨的,只當不存在。
韓春明捂頭哀嘆,就這?頑主?菜雞互啄都比這有看頭。鄭桐還正在挨揍呢!
韓春明幾步竄過去,一把揪住一個小嘍啰,那廝正揍得不亦樂乎,韓春明抓住那廝的腰帶,一個橫掃,用那廝的身體當作肉盾,一下子便把幾個混混砸的七零八落。
鄭桐還在低頭猛捶。
韓春明連忙扔下手裏的小混混,叫醒鄭桐:”停停,別打了,再捶你就弄死他了。“
可不是嘛,就這一會兒,那傢伙已經滿臉鮮血。
鄭桐問道:”你咋不跑呢?“
韓春明又氣又笑:”跑什麼啊?就這幾個小混混,打一頓不就完了?小角色。“
康麻子氣的七竅生煙,他被人鄙視了。
”瑪德!狂妄東西,兩個一起打,錘死他們!“
韓春明也想試試身手,於是站在那裏,等着混混衝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