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八方十合（上）
“兄長，那是八方十合陣！”慕悔朝浪天大喊道：“此乃旅賁軍獨有戰法，此陣以天覆、地載、風揚、雲垂為正陣制敵，以龍飛、虎翼、鳥翔、蛇蟠為奇陣克敵，指揮調撥的二人分別為白晝與黑夜。此陣以前為後，以後為前，首尾相應，隱顯莫測！”
聃凝衝浪天笑了笑：“由我手下八個人境高階的武者組成此陣，可越大境界對付玄境高階，你應當感到自傲。”
浪天並未回應，只是謹慎地環顧四周。
突然，陣中一翼上前舉刀便砍，浪天一記閃身躲過砍殺，正欲反擊，卻見其餘七把朴刀直刺而來。
浪天只得收住真氣奮力躍起，輕踏於七把朴刀之上。
見圍攻不成，八翼立刻收刀：“哈！”八把朴刀應聲收回，再次形成合圍之勢。
“匕首的威力大小了，要破陣得先搞把武器……”閣樓上的慕悔一邊四處張望尋找鐵匠鋪，一邊在心裏推演破陣之法。突然，身後傳來壯漢的吼聲：“那小子在那，兄弟們別讓他跑了！”
“纏人的傢伙。”慕悔只得無奈鑽進了人群中，一瞬間溜得不見了蹤影。
陣中的浪天集中真氣，瞬間用匕首突刺八翼，鋒利的氣浪驟然襲向八方。
卻見外圍白晝黑夜二指揮使立刻舞動令旗，八名軍士遊刃有餘地舞弄着朴刀撥弄真氣，那氣浪在八方十合陣中來回擺盪，根本無法擊中任何一人。
白晝黑夜同時將令旗往下一揮，八翼同時刺刀：“哈！”將那真氣直直地朝浪天回擊而去。
浪天只得接住這八道真氣，以匕首帶動真氣旋轉，將八道真氣繞成一根粗壯的氣柱，抬向空中形成了一股強烈的龍捲風，颳得四周呼呼作響。
“兄長莫要主動攻擊！”慕悔一邊奔跑一邊提醒浪天。
浪天立刻擺出防禦姿態，沖慕悔喊道：“公子，此陣如何可破？”
“尋正陣之中的天覆、雲垂或奇陣之中的右虎翼予以突破，但是一旦尋錯，進攻者不死也得殘廢！”
“兄弟們，那小子在那，趕緊追！”幾名壯漢循聲向慕悔衝來。
“又來？”慕悔緊皺眉頭，一邊奔跑一邊推演，大喊道：“兄長！方才那一突陣砍殺之翼，鷙鳥將搏之勢乃鳥翔，鳥翔乃前朱雀位，順勢便能找准右側虎翼予以突破！”
“了解。”剎那間，浪天已將目光鎖定住右虎翼，正欲出手之際，聃凝突然一個躍身跳進了陣中。
“呵呵，想破陣？”聃凝和八名軍士一齊舉起朴刀，聃凝冷冷的說道：“配合我全力出手！”
八人齊呵：“遵命！”
聃凝眼冒森寒之氣，接連幾刀向著浪天砍來，周身真氣凝聚刀尖：“浪天，你今日是插翅也難飛。”
浪天變得極為謹慎，真氣匯動全身，連連閃躲聃凝的攻擊，步伐迅捷，反覆尋找着近身纏鬥的機會。
聃凝每一刀都力大勢沉，而浪天卻身輕如燕，總是屢屢躲過朴刀的攻勢。
在沒人注意到的角落，方才還在求饒的柿子攤老頭，此刻已翹腿坐到了一旁啃起了柿子，靜靜的望着這邊激斗的場景，宛如看戲。
突然，浪天尋到了聃凝的一絲破綻，正欲出手攻擊，只見右側一名旅賁軍士揮刀向浪天刺來，打斷了浪天的動作。
聃凝笑了笑：“浪天，那匕首就算擊中了我又能幹什麼呢。”
浪天依舊謹慎的環顧四周：“咱們走着瞧。”
“那便給你加點火候！”
只見聃凝一揮手，白晝黑夜二指揮使立刻舞動令旗，聃凝邪笑着退出了軍陣，四翼刺刀，四翼揮刀同時襲來，形成了一圈密不透風的刀網，將浪天籠罩其中。
浪天立刻旋轉起身姿，大量真氣自浪天周身散發而出，猛然一爆發，嘭！八翼同時被震退數尺，但立刻便站穩了步伐，未有絲毫受傷。
隨即，八翼軍士又上前將浪天圍轉起來，將浪天徹底逼入了陣眼死角。
“哈哈哈！我說過了，今日你插翅難飛，慢慢掙扎吧。”陣外的聃凝狂笑道。
“根本無法有效攻擊。”浪天略微有些氣息不穩：“這種時候如果有一把趁手的武器就好了……”
突然，時間像靜止下來，一幕幕回憶開始浮現在浪天的眼前。
……
“哈哈哈，這小子命真大，在如此大浪中也能活下來，定是天意啊，我就收他作義子，名字嘛就管他叫浪天吧！”慕放豪邁地大笑道，將岸邊的浪天抱起來。
幼年的浪天微睜着雙眼：“咳咳……這是哪？”
“小子，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在這種風浪中活下來的，但被我慕放撿到了，以後你就是我的義子了，你這浪中小子，哈哈哈！”
畫面一轉，庭院中，慕放那魁梧的身軀揮舞起那桿黝黑的玄鐵槍，金色的槍頭帶着真氣來回擺盪，幼年浪天看得全神貫注。慕放渾厚的聲音傳來：“此乃慕家絕學‘金龍在天’，以後便傳授與你，可要好生參悟。”
“是！”幼年浪天拱手作揖。
慕放輕輕提起玄鐵槍遞給浪天：“這玄鐵槍是我年輕時的武器，陪我征戰天下多年，以後就贈予你了。”
然而，幼年的浪天根本無法提起數十斤重的玄鐵槍，只得提上一把木槍守護着慕悔。
第一次打架，便是因為十餘名年紀稍大的孩子主動找事，浪天隻身揮舞着木槍與十餘名孩子打鬥。慕悔則躲在遠處指揮：“兄長！攻他下盤！”“兄長，東南方向，金龍在天！”“兄長，西方，長槍橫掃！”
最終，鼻青臉腫的二人將所有孩子打倒在地，那是他們兄弟間第一次合作。此後，兩人從小到大打了數不清的架，雖然經常被一些大孩子揍得渾身是傷，但最後的贏家總是他倆。
一瞬間的回憶被慕悔的喊聲打斷：“兄長，再堅持片刻，待我助你！”
浪天強行穩住了氣息，將匕首護於胸前，英俊的臉上久違的浮現了一抹笑容：“聃凝，這次你惹錯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