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老頭出現
“雖然我有所感覺，但沒想到竟然是你，聃焱。是聃氏一族想來綁架我要挾父親嗎？”望着聃焱的臉，慕悔陷入了沉思。
老頭又啃了一口雞爪，用手指了指慕悔：“聃家小子，回去告訴你叔父，這小子你們就別想動了，除非……。”
“除非什麼？”聃焱滿臉期待。
老頭將手中的雞爪舉起：“除非你們能鹵出如此美味的雞爪！哈哈哈！”
“你……”聃焱的眼神再一次變得殺氣騰騰，忽然，他聚集全身真氣，猛然向慕悔衝來。
“咚”又是一陣風，聃焱直接被吹飛數十丈，這次老頭連眼皮都沒抬。
從空中跌落的聃焱瞬間清醒過來，他依然未從這老頭身上感受到任何真氣波動：“你究竟是什麼人？”
老頭心不在焉的說道：“小子，問多了對你沒好處，在這隻雞爪啃完之前，若你還未消失在我的視線里，就不是吹吹風這麼簡單咯！”
聃焱不再猶豫，迅速翻身上馬，一言不發揚長而去。
望着聃凝漸漸遠去的身影，慕悔笑着道：“老頭，你脾氣真好，那聃焱多次冒犯也沒有下重手。”
老者瞥了一眼慕悔：“哼，你懂什麼，老朽只是不想沾染無謂的塵世因果罷了。”老頭順手又摸出一隻滷雞爪。
慕悔望着老頭，好奇道：“那聃焱是個玄境中階的強者，但他在你面前好像沒有絲毫還手之力，老頭你究竟是什麼境界？
“你小子，連武學的門檻都未跨入，跟你說不清楚。”老頭乾脆就地坐了下來，慕悔見狀也索性席地而坐。
半晌后，老頭啃完雞爪率先開口：“你怎知老朽在此？”
慕悔沉吟道：“我曾聽聞父親說過，這世上有極少數的絕頂高手，他們經過日夜苦修，實力會臻至化境，能操縱天地能量，在出手時連影子都會消失不見。那日我從閣樓上躍下被一陣奇怪的風所救，雖然當時我並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我確實無意間瞥到了你沒有影子。”
“嘿，眼尖的小子，在那種情況下還能注意這些小事。”老頭伸出手指點了點慕悔的額頭。
油油的手指讓慕悔感到很不舒服，他伸手擦了擦額頭，繼續說道：“那日回家后，我苦思冥想你這絕世高人的來歷，思來想去，聃國附近有柿子的地方就只有這了。”
老頭笑道：“於是你就專程來這裏尋老朽，你就不怕自己推測有誤嗎？如果老朽不在這裏，你小子剛才就已經被殺了。”
“人算不如天算，人生嘛，總要出門碰碰運氣。”慕悔顯得很豁達。
“那麼，究竟所謂何事？”老頭問道。
“我想請教你一些問題。”慕悔望着老頭，眼神異常誠懇。
老頭聞言大笑：“哈哈哈哈……真有趣，冒着生命危險跑這麼遠就為了問個問題，老朽也有點感興趣了。”
慕悔收起了平日玩世不恭的態度，他盯着老頭認真說道：“我家族有一套功法名為乾陽九重訣，嫡傳族人天生即可修行，但我是個例外。我曾數次嘗試過修行此訣，每次練到接近第一重時便會心痛如刀絞，快要死掉。後來父親發現我的心經不通，根本不具備修習此訣的條件。自那時起，父親到處尋醫問葯，但沒人能解決這個問題。以我現在的體質只適合修行一些普通功法，但那些功法並不能助我攀登至巔峰之上，我很不甘心，我想改變這個好勇鬥狠的世界。
老頭又摸出一根雞爪啃了起來，說道：“你的理想很遠大嘛，小子。乾陽九重訣……確實是一種高級功法，修至巔峰其威不可測。你是認為老朽這種仙風道骨的高人能幫你解決體質問題，特意來尋我？”
慕悔緊緊地盯着老頭，好像生怕他消失不見：“沒錯，確實如此！”
老頭沉默片刻，嘆道：“心經乃人體之大經，輕舉妄動則死，只有同時具備高超醫術、強大真氣和膽大心細之人，才有十分之一的概率為你打通心經，實可謂九死一生。老朽不是醫者，無法幫你打通心經，但老朽曾見過這麼一號人物。”
慕悔眼中燃起了希望：“老頭，你說的那個人他在哪裏？”
“額……嗯……太久了想不起來了，好像很多年前見過，莫非老朽記錯了？”老頭支支吾吾。
“老頭，你敢靠譜點？要不把你那套功法直接傳授於我，你這種絕世高人的功法也不弱於乾陽九重訣吧。”慕悔見打通心經無望，開始東拉西扯起來。
老頭深深地看了慕悔半天，直到慕悔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老頭揚起眉頭問道：“小子，論臉皮厚度看你不比老朽薄。老朽只能回答你‘呸，想得倒美！’。”
半餉后，老頭望着遠方嚴肅地說道：“當今這世道之亂，普通人習武皆為好勇鬥狠，確實不堪入目。但是，即便是老朽也不敢說能攀登至巔峰之上，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小子，作為過來人老朽給你一個建議，如果你真有如此心氣，不如靜待時機，或許會有屬於你的機緣到來。”
“老頭，雖然你也解決不了我的問題，但一席話卻讓我受益匪淺，請受慕悔一拜。”說罷，慕悔跪下向老頭行禮。
“一直叫我老頭老頭的，卻突然對老朽行大禮，真看不懂你這年輕人。”老頭嘴上雖然傲嬌，但並未閃躲，受了慕悔這一拜。
慕悔拜完，放鬆了許多：“老頭，你怎麼稱呼啊？”
老頭啃着雞爪，頭也沒抬：“嗯……啊，名諱什麼的早就忘了，就叫葵老頭吧。”
“哦，葵老頭，那日你難道真的偷了那幾名旅賁軍一百枚錢？”慕悔笑道。
“額……”沒想到這老頭老臉一紅：“準確來說不是偷，是順。”
“哈哈，老頭，那日你為何救我，難道不是想收本公子做徒弟傳授我功法嗎？”慕悔滿懷期待地望向老頭。
“哈哈哈……啊呸！你想得倒美！”老頭不屑道。
“你……你究竟是誰，為何我和你一見如故？”
“呵呵……老朽吃飽了，走咯！”老頭並未回答，而是徑直站起了身，一陣風吹過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那隨風飄灑的幾片落葉，和一個大大的柿子“砰”的一下砸在慕悔頭上。
“雞爪兒不錯，下次多鹵點，嗝……”
慕悔伸手摸了摸挎包，氣得又蹦又跳：“我的滷雞爪全讓他給吃光了，這老頭的牙口真好！”
“小子，在你來北方找柿子的這段時間，你老爹正率軍與楚國交戰呢，你真不擔心他？”
“你說什麼！”慕悔瞪大了雙眼。
不遠處，安福醒了過來，他撓了撓腦袋艱難爬起，看見不遠處的慕悔，激動的嚷嚷道：“少爺！少爺！您還健在，太好了！”
安福興沖沖地跑過去，拍了拍慕悔那完好無損的身子，露出一臉驚喜。
此時的慕悔正在走神，低頭喃喃道：“北方世子，聃楚兩國交戰？”
“少爺，您究竟是怎麼打跑那黑衣人的？”安福好奇道。
慕悔突然大吼道：“我們要趕緊回商都去！”
“但是，公子，我們的馬都被砍死了。”安福皺起了眉頭。
“那就用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