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加身
天京城金丘村。
天色昏暗,雷電交加,風雨欲來。
一座破敗不堪的茅草屋內,傳來了男人無奈的嘆氣聲,夾雜着幼兒低泣的哭喊,還有女人的咒罵聲。
”該死的老天爺,為什麼老是和我過不去。”
“別抱怨了,快給我遞把茅草。”
“都怪你,要不是你在官場上得罪別人,被貶為民,我也不至於過這樣的日子,還苦了我的孩子,嗚嗚嗚~”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其實吧這樣也挺好的,無官一身輕。”
男子自嘲道。
男子本是東黎國四大家族之一崔家家主,如今家道中落,被貶為民,只因在朝中直言不諱,觸怒龍顏,家族除名。
“媽媽,我餓。”
只見男孩拽着女子衣角弱弱的說道。
男孩膚白如玉,雖然身着破舊,但難掩一身氣質。看着淚眼汪汪的樣子着實可憐。
“不哭不哭,凌兒不哭,媽媽抱抱。”
“家中還有些粗糧,熬鍋稀粥吧。”
“那以後呢?”
“我自會想辦法,無須擔心。”
……
天京城春宵樓。
夜幕降臨,燈火通明,歌舞昇平,美酒佳肴,一派祥和景象。
春宵一刻值千金,這句話一點沒錯,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深夜時分。
一間豪華包廂內,三名年紀相仿的青年端坐在桌旁,一邊喝酒聊天,一邊談笑風生。
這三人正是楊家家主,楊雲飛;趙家家主趙元忠,李家家主李元昌。
“崔家的家族產業,不知二位有何看法?”
李元昌端起杯中的清酒,輕抿一口,淡淡的說道。
楊雲飛放下手中的杯盞,臉上露出玩味的神情,說道:“大家都知道我是搞娛樂業的,崔家的商業街,就謝謝二位相讓了。”
楊雲飛這是在示意兩位家主,不要插手這塊肥肉。
“哈哈哈哈哈哈。”
楊雲飛的話剛落,趙元忠便忍俊不禁的大笑了幾聲。
楊雲飛看到趙元忠如此反應,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莫非閣下也看中這塊肥肉了?”
”哈哈哈哈。”
又是一陣肆無忌憚的笑聲,在包廂內回蕩。
“我要崔家的萬畝良田,大家各取所需,便相安無事!”
趙元忠收斂住笑容,沉聲說道。
“既然如此,那崔家的商品運輸公司,非我莫屬了。”
李元昌也不再客套,直接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好,一切按照原計劃行事,如果有任何變數,那就只能說明兩件事。”
楊雲飛臉色凝重。
”第一,我們的合作不夠誠懇。”
”哈哈哈,哪裏,哪裏,我們合作已經足夠誠懇了。”
”那第二件事情是什麼。”
“第二件事嘛?不說也罷,無傷大雅。”
“接着奏樂接着舞。”
楊雲飛揮了揮手,轉移話題說道。
一名舞娘聽令,走到台前,將身上的外衣一件件脫掉,一具凹凸有致的軀體出現在大家眼中。
眾人都被這一幕嚇了一跳。
”好,好美的女人。”
李元昌驚呼。
”真美。”
趙元忠也是贊同的點了點頭,一副垂涎三尺的樣子。
舞娘的雙腿在舞動,她的腰肢在扭擺,一對玉臂不斷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那雙纖細的手臂在舞曲的帶動下,不斷在空中舞動,一股迷人的香味散發而出,讓人聞之陶醉。
眾人都被這迷人的舞姿吸引,目不轉睛的看着台上舞蹈的女子,一副痴獃的模樣,就像是丟了魂魄似的。
楊雲飛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好了。”
舞娘停止舞蹈,退到了後台。
”楊兄,如此美麗的女子,若是不享用豈不可惜?”
趙元忠看着台上舞蹈的舞娘,眼中閃過貪婪的光芒。
楊雲飛看向趙元忠的眼睛。
“夜深了,各位早些休息,祝玩的愉快。”
說罷,楊雲飛站起身,便直接回去了。
“雲飛兄,慢走不送。”
趙元忠和李元昌相視一笑,也隨即離開。
趙元忠回到房間,竟發現多出了一對姐妹花,一時間喜出望外。
“美人等候多時,在下有禮了。”
”嗯哼~”
女子嬌羞的應了一聲。
趙元忠急忙上前,摟着女子,親吻起來。
”哎呀~”
女子推搡着趙元忠的胸膛,卻怎奈力量懸殊太大,根本推不動。
兩人激烈的擁吻,很快便滾到床榻上去了。
一番雲雨之後,趙元忠躺在床上,滿臉滿足之色,他看着懷中的女人,輕輕撫摸着那一絲柔順的秀髮,輕聲問道:”你們是哪個家族的?”
”我們是楊家的侍婢。”
”原來是他呀?”
話說回來李元昌回到房間后,也發現了異樣,好端端的房間,竟憑空多出了一個浴桶。
”奇怪,這裏怎會多出一個浴桶?”
李元昌皺眉。
”管他呢,先洗澡再說。”
李元昌寬衣解帶,鑽進浴桶中,舒服的呼出一口氣,隨後便閉上眼,沉浸在浴缸中。
突然間有雙玉手從後面抱住李元昌,竟是一位美娘子。
美娘子的身材凹凸有致,身高一米七八左右,身穿一襲薄紗,露出白皙如雪的肌膚,讓人遐想翩躚。
”你也想洗鴛鴦浴嗎?”
李元昌微微側頭,輕咬着女子的耳朵。
”是啊~爺,人家想讓你愛死我~”
女子嗲聲嗲氣的說道。
說話間,她便主動脫光自己的衣服。
”哈哈哈哈~”
李元昌大笑。
一時間,房間內春光燦爛,春光蕩漾,旖旎無比。
一番雲雨之後,兩人終於沉沉睡去。
……
金丘村外,幾名官差騎馬而來,村長見狀趕忙喊村民過來迎接。
”官老爺駕到,裏面請,裏面請。”
村長連忙跑到院門前,對着馬匹上的官差彎腰拱手。
“不必了,今日來此只是通知你們日後賦稅加三成。”
為首的官差看着穿着破舊的村長,嫌棄的說道,想必這趟也沒有什麼油水可撈,不如早先回去喝茶。
一處破爛不堪的茅草屋內。
“相公,這該如何是好?只怕往後連粗糧都不夠吃了。”
“可惡啊!如此苛政,定是奸臣當道,亂我朝綱,此賊不除,恐我東黎命不久矣。”
“相公。”
“娘子。”
“相公。”
“娘子不必多言,我已有打算。”
崔浩然一改往日頹廢神采奕奕說道。
“待我他日參軍成功,重整旗鼓取得好成績,加官進爵,重整朝廷。”
“你去參軍了,那我們孤兒寡母怎麼辦?”
“當年我和上官家主有着過命的交情,恰逢凌玉和婉兒同時出生,為了親上加親,便給兩個孩子定下了娃娃親,雖然近年來未曾來往,但我想上官家主會記得我們之間的恩情的。”
“如果有必要,可以去投奔上官家主。”
“我兒凌玉有聖人之資,實在不行可以去投奔儒家。”
“爸爸媽媽,我不要離開你們,我不要去這麼儒家。”
凌玉哭鬧着說道,還以為是不要他了。
”好了,別哭了,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
崔浩然一臉嚴肅的呵斥道。
“崔凌玉,你是一個有天賦的人,如果不加以學習,就是浪費天賦,難道你甘心做一輩子農民,最後淪為一個普通人嗎?”
凌玉被父親一喝,也不敢再哭鬧,只是低着腦袋,默默的不吭聲了。
崔浩然看到兒子這般模樣,心裏暗嘆一口氣,繼續說道。
”爸爸希望你能夠儘快成熟起來,不要總是依靠別人,這次我出去,就是為了尋找機緣。”
”爸爸,那我能跟你一塊出去嗎?”
凌玉抬起腦袋看着爸爸,期盼的問道。
”不行!”
崔浩然一口回絕。
凌玉頓時失落起來。
崔浩然看到這種情況,心中很不忍,但是他必須堅守底線。
”凌玉,你還是留在村子裏吧,你現在還是一名孩子,不適合出遠門,況且爸爸出征在即,也需要你保護媽媽。”
”爸爸,那我等你凱旋的好消息。”
”好孩子。”
崔浩然摸了摸凌玉的腦袋。
“嗯。”
凌玉乖巧的坐在那裏,看着爸爸離去。
崔浩然離去,並未立刻離開村莊,而是走到另外一座破爛的小山頭。
“老頭,我帶了壺好酒來,你要不要?”
崔浩然將酒葫蘆放在旁邊的石桌上,拍着葫蘆問道。
葫蘆蓋子剛揭開,一陣濃郁的香味瀰漫,讓人垂涎欲滴。
老頭看了看酒葫蘆,又聞了聞酒香,頓時口水都流了出來,急切道:”好酒,好酒。快拿來!”
“老頭,我這酒可不能讓你白喝。”
崔浩然壞笑着說道。
”臭小子,你想讓我幹嘛?”
老頭問道。
“我要開此地參軍,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希望前輩能護我妻兒平安”
崔浩然鄭重其事道。
”這倒沒什麼,老朽雖然已經七十歲了,但是身體骨頭還算硬朗,只要不遇上強敵,還是能抵擋一陣。”
”那就拜託前輩照顧了。”
“誒呀,你先別高興,老朽只出一劍。”
“多謝前輩願出劍相助。”
崔浩然連忙跪下磕頭感謝。
”不用謝我,我這把老骨頭,活不長啦,不能白占你的便宜,老朽就幫你一把吧。”
老頭擺擺手,示意崔浩然起身。
”多謝前輩。”
崔浩然站了起來,感謝道。
”不客氣。”
老頭說道。
說罷,老頭拿過酒葫蘆,然後打開葫蘆蓋子,一股清冽的酒香撲鼻而來,沁人心脾,不禁讓人想多喝幾口。
老頭一飲而盡,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彷彿又回到年輕的時候,那個叱吒沙場,橫掃天下的威武男子。
”哈哈,果真是難得的好酒!”
老頭感受着酒香,不禁感慨道。
“你去參軍,老朽也沒什麼可送你的,此玉佩伴隨我修行多年,已藏有一絲劍意,關鍵時刻可保你一命。”
”謝過前輩,這劍意非凡,我就卻之不恭了。”
崔浩然接過玉佩,笑嘻嘻道。
”好了,時辰不早了,趕緊走吧,免得誤了時辰。”
”那就多謝前輩了。”
崔浩然告辭之後,就離開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