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楚天瀾當即會意,忍住了心中怒意。
楚天河再次走上前來寒聲道:“我一直以為肖副帥能混到今天這個職位多少都應該有些能耐,不曾想也是廢物一個,都比不上一個百夫長。”
楚天河目光扭轉,隨即伸手指向眾人寒聲道。
“在座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一些無用之人,都不問清少帥所想就妄自猜測,真把自己當一軍統帥了不成?打不打是你們這些草包決定的?”
此話無疑是將在場眾人都得罪了個遍,其中不少人臉上都有了憤慨之色。
楚天瀾不由得有些擔憂,雖說這都是她與楚天河計劃好的,但卻不知他要將事情鬧得這般大。
楚天河環視一周,還不夠。
隨即將目光落向王志身上,王志當即會意,從眾人中走了出來。
沉聲道:“天副將,你這話就多少有些狂傲了,在座各位哪個不比你年長,所見所聞那也不是你這小輩可以比擬的,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大放厥詞?”
楚天河瞥視一眼冷笑道:“活的年歲長頂什麼用?還不都是活到了狗身上,一點人事都不懂。”
眾人聞言心中更是怒不可竭。
“那今天我就來領教領教天副將有沒有哪個資格。”
說著王者單手提刀迎身攻上,楚天河連退數步與王志扭打在一起。
兩人邊打邊退,一連對弈數十招。
楚天河低聲輕道:“這個距離差不多了,應該看不清了。”
王志點頭示意,隨即招式突然一變,雙手持刀直接劈向楚天河面門。
楚天河也不躲閃,右手持劍舉過頭頂,劍尖搭在自己左肩上。
王志連忙收了手裏的勁道,刀刃直劈在劍身上向一旁滑去。
楚天河趁機長劍直接橫在王志脖頸處。
此招兩人演練了許久,就連早知如此的楚天瀾也沒看出任何破綻。
楚天河一把奪過他手中長刀,長劍直接在他手腕處一劃,頓時殷紅的鮮血噴涌而出。
“啊!你竟挑我手筋。”
王志捂着手腕,低聲嘶鳴。
眾人見狀更是要衝上前來將楚天河就地正法。
此時楚天瀾一聲低喝。
“你們想幹什麼?造反不成?王志私相鬥武,有不軌之心,這是他自找的。”
眾人聞言更是一驚,一向公允的楚家少帥何時這般偏頗。
當即就有一人,指着楚天瀾破口罵道:“你這賤人,如此行事怎配當我西南軍少帥!我定要上奏西南王革去你少帥一職!”
楚天瀾雙眼一橫:“辱沒一軍之帥,把中殿將給我拿下。”
一時間眾人面面相覷,沒人敢動。
“怎麼?你們也想違抗軍令不成?”
此時肖副帥徑直走出人群,將自己一身盔甲脫下丟在一旁,指着楚天瀾的鼻子咒罵的:“老子從軍二十載,不曾想楚家竟出了你這麼個玩意,今天老子就在這,有種你就殺了我,老子看你如何跟御南將軍解釋?”
楚天瀾眉頭不由得一皺,本來就是逢場作戲,肖副帥在軍中頗有威望,眼前這個局勢楚天瀾也不敢真拿他怎樣。
她不禁有些疑惑,楚天河的計策這麼偏激真的能行嗎?
場面一時陷入了兩難之地,楚天河見勢不對,連忙快步上前,一劍划向肖副帥的胸膛,傷口足足有一尺多長,眨眼間就把那白色內襯染的通紅。
眾人的憤怒也終是到達了頂點,已經有人向楚天河飛撲而來,楚天河連忙向後閃躲。
場面頓時亂做一團。
而同時林中湧出近千持刀兵丁,將眾人圍做一團。
“少帥,你這是做什麼?難不成要將我們都坑殺此處不成?”
楚天瀾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事情如今的情況早已脫離了她預先的設想,可是箭已在弦上。
不等楚天瀾說話,一旁的楚天河開口說道:“以性命相逼,這就是為將之道?如此忤逆犯上的人還留着不成?還有沒有想隨肖副帥一同去的?”
此言一出,場上頓時安靜了下來。
但其中仍有數十個將領也學着肖副帥的模樣,將一身盔甲隨手一丟,大有慷慨赴死之意。
楚天河掃視一眼厲聲道:“好,很好!將這些人通通押走,以作亂罪論處。”
在這數十人漸行漸遠的咒罵聲中,楚天河也做起了負氣模樣。
“今日議會作罷,眾人聽令,赤魯一族無視我西南軍威,竟行軍壓境,如此挑釁我西南軍,此事絕不可忍,後日寅時出征,為我西南軍討回這個臉面,你們這就回去準備,若誰領命不遵軍法處置。”
經歷了剛剛的事情后,這剩下的數百人也都死氣沉沉的,相繼拱手一禮隨後遠去。
待眾人走遠,王志才從地上翻趴起來,剛走近身前就聽到楚天瀾一臉陰沉的說道。
“你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太偏激了?”
楚天河望着那群漸漸遠去的身影淡淡道:“我也不想,但不這樣做又有誰會信?這內細不除等到戰時,軍情泄露那可要搭上整軍將士的性命,相比之下這樣算很好了。”
楚天瀾寒着臉沒有說話。
一旁的王志卻開口說道:“天副將,事情鬧成這樣之後你要如何收場啊?”
楚天河一聲輕嘆:“肖副帥雖然戾氣重了些,但為人忠烈,事後自當明白我們的用意,若是他還有氣,大不了讓他打一頓便是了。”
“那副帥家傳的長拳可不是鬧着玩的,在你身上走一套,那···”
楚天河也知道肖副帥拳腳上的功夫全軍都是出了名的。
“不說這個了,我讓你弄的那一千石豆莢送出去了嗎?”
王志連連點頭:“都按你說的弄好了,後續的一千石估計也快發車了。”
“嗯,你讓你手下的人將剛剛那四十名將領都回深谷,好生招待着,事情結束前就先讓他們在那將養着吧,若是有人問起就說同一發配回觀山城了。”
王志面色微變,大有不解之意。
“你不怕那些人中有通敵的內細?”
楚天河淡淡一笑,反問道:“你在敵軍營中做姦細,好不容易爬上了高位,正是竊探軍情的最好時候,你會像他們一般以死明志嗎?”
王志這才醒轉過來,躬身一禮隨即退去。
楚天瀾深深看了楚天河一眼,眼中神色有些複雜,最後也只有一聲輕嘆:“希望此事一切順利,到時候找到了內細,肖叔叔那面我去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