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藕斷絲連
【警局】
我和喻憶兩個人就這麼靜靜地看着面前的資料。
“如果說,真的兇手是按照七宗罪來進行殺人,並且死者在遊戲和現實世界中都有觸犯所謂的罪行,但是現在的疑問就是這些死者之間並沒有直接的關係,也互不認識,同時知道他們遊戲裏犯的事可能比較容易,但是現實中這要做到太難了吧。”喻憶閉上眼,右手揉了揉太陽穴。
“這個案件真的已經刷新了我太多的認知了,雖然我很不想相信這麼離譜的殺人順序和原因,但是真的現在我都在懷疑我自己了。”喻憶腦袋向後一仰嘆了一口氣。
“我說喻憶,你可是警隊之光啊,這麼頹廢幹嘛,這不是好不容易找到了殺人動機和殺人順序嗎,按照七宗罪的順序,還要再死三個人啊。”我拍了拍喻憶的腦袋說道。
“可是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啊,兇手的殺人方式,兇手的指紋,毛髮一個都沒有,我們也根本不知道下一個死的是誰。”
我能感覺到喻憶的信念好像受到了一定的打擊,作為無神論者,第一次碰到這種和宗教殺人有關的案件,還有毫無頭緒的調查確實是讓人感到緊張和不安的。
“我再去遊戲裏找找線索,既然遊戲裏他們也犯了罪,肯定會有人知道的。”我從背來的背包里拿出遊戲頭盔,戴到頭上。
“我可能需要一會才能結束。”我躺倒沙發上,對喻憶說道。
“嗯,我再調查一下這四個死者的聯繫。”喻憶搓了搓臉把資料又重新翻了起來。
我深吸一口氣,摁下了開關。
【遊戲內】
這次我沒有定位到神廟裏,而是定位到了上次見老妖的那條街上。
“咦?”我按照記憶走到老妖的古董店前,沒想到卻變成了一家雜貨店。
“客官,你需要什麼道具嗎?”雜貨店的夥計看到我停在門口趕忙出來招呼。
“夥計,這裏原來的老闆呢?不是一家古董店嗎?”
“奧,您說老妖啊,他昨天把店鋪賣給我們老闆了,不知道去哪了,可能有事攤上事了唄,他那種販賣信息的,總是換地址也是個常態。”雜貨夥計摸了摸下巴說道。
要是在現實中,可能會覺得很不可思議,昨天賣掉的店鋪今天就裝修了新的店鋪,但是這畢竟是遺夢,遊戲的高自由度和買賣設定讓各類的建築,店鋪都能在一瞬間訂購成形,而且遊戲內賺取的金幣會以一定額度的匯率轉換為現實中的貨幣,所以也就出現了那麼多在遊戲裏經商亦或者放棄現實中的工作主營遊戲裏的店鋪的原因。
我打發走了夥計,一個人走到對面的茶館,這次我沒坐到包廂里,我就坐在大堂點了一杯茶,想在這裏聽聽其他玩家有沒有討論到有關七宗罪的事情。
“喂,你們聽說了沒,那個新地圖探索出來了。”
“這裏的裝備還是不錯的。”
“我和你說,我在這裏賺的錢都已經夠我一個月生活費了。”
......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討論的全是有關於遊戲日常的,我掃視了一圈大廳,忽然餘光一撇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個不是在神廟裏的那個玩家嗎。”我看着那一桌正在喝着茶看着書的綠袍玩家心裏想到。
我拿起茶壺,走到那一桌。
“hello,又見面了。”綠袍玩家抬頭看了一眼我,微微一笑,“又見面了。”
我把茶壺放到桌上,坐到了他的對面。
“怎麼今天沒去神廟嗎?”我試圖打開話題,隨便搭了一句話。
他放下書,喝了一口茶,“沒,今天就休息一下,本來想去探索一下新地圖的,後來想想人太多了就坐這休息會。”
“奧,這個樣子。”我試圖裝作表示同意的語氣回答了他。
沉默...
“你是警察吧?”綠袍男子拿起書,冷不丁的問了我一句。
“什麼?”
“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來調查最近在輿論風口的那起連環凶殺案吧。”他微微抬頭看着我。
“不不不,我不是警察,我只是個偵探愛好者,看到這個案件特別的感興趣,聽到有人說可能和遊戲有關係,我不就來找找線索嗎。”我撓了撓頭,心裏確實有點驚訝這個玩家是怎麼看出來的。
“別緊張,我也是一名偵探愛好者,你叫我蘭竹就行,這是我的遊戲名。”他看着我有點手足無措的樣子微笑着解釋道。
“好的,那你叫我...橋月就行。”我下意識的點開自己的遊戲角色簡介這才知道我的遊戲名叫橋月。
“你是不是也調查到了七宗罪?”蘭竹歪着頭看着我,他的語氣不像是詢問更像是肯定的回答。
我點了點頭,“我看到了一些有關死者死狀的照片推測出了可能死亡順序是和七宗罪有關。”我跳過了中間的大部分事情,再以純愛好者的口吻回答了對方,喻憶說過,在案件未偵破前不能隨意透露和案件有關的信息。
“那你知道,信天翼神的七宗罪和天主教義有什麼不同嗎?”蘭竹端起茶壺往我杯子裏倒了一點茶。
“信天翼神的七宗罪在他的教義里將這七宗原罪比作他的七位守護者,也是他七個慾望的管理者,而信天翼神只有克服這七個慾望才能真正的成為萬物之神。”
“等等等,什麼叫克服這七個慾望,不是說是守護者嗎?”
“在教義里,這七宗罪是信天翼神的人間代表,所謂的慾望管理者也就是這些慾望的持有者。所以信天翼神想要克服他,是不是只有一個辦法。”蘭州雙眼直直的看着我。
我咽了一口口水,額頭上不知道哪裏出來的一滴冷汗從臉上滑落。
“那就是,把這七個人都殺了。”我的聲音因為感到后怕而有點發抖。
“沒錯,所以,這七個人是一定會死的。”“那麼他們到底是怎麼死的?為什麼死狀是那樣的?”
“與天主教義中的七宗罪懲罰略有不同,但同樣殘忍。”蘭竹把一張紙遞到了我的面前。
“傲慢戒之在驕-天雷罰之
嫉妒戒之在妒-縫眼罰之
暴怒戒之在怒-黑煙罰之
懶惰戒之在惰-過勞罰之
貪婪戒之在貪-伏卧罰之
暴食戒之在饈-分首罰之
色慾戒之在色-火焰罰之。”
我想到四個死者的死狀,和紙上寫的死法一一對應,心頭不禁產生了恐懼。
“所以,在遊戲裏,暴怒代表的是誰?”我抬頭看着對面正在看向窗外的蘭竹。
“我知道一個人,他可能會知道這張紙上代表的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