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劫后風波;來龍去脈
車剛走,我穩了穩神,回頭看看那幾個追兵確實被甩掉了,安全了,才慢慢讓急促的呼吸平復了下來。
定睛一看,老闆在副駕已經暈倒了,一點反應也沒有。
雨兒在歪倒在我身旁,頭枕着我的大腿“哎呦~哎呦~”的低聲輕哼,平時蓬鬆的黑色秀髮也濕漉漉的貼在頭皮上,我才發現她黑色的褲子膝蓋部分已經被血液浸透,黏糊糊的貼在腿上,血滴還在順着她潔白的腳踝緩慢滴落。
剛剛慌亂之中沒有發現雨兒也傷的那麼重,我還沒張口問她怎麼樣,她仰起來小臉輕聲:“你的肩膀...”
她不知道該怎麼問了,說著想伸手來摸我的左肩膀看看我的傷,我連忙輕輕摁住她的手,笑着說道“我沒事,放心,小姐。”
說著不疼但我才慢慢感受到那種劇烈的疼,這大熱的天氣,又經過剛剛的混亂,我身上的汗珠估計是流到傷口裏了,疼到左胳膊整個發麻,疼的我左腰的肌肉不自覺的痙攣,不幾秒就抖一下。
我越用力咬牙想忍住,邊出汗越多,就有越多的汗珠流到傷口內,傷口上撒鹽也不過如此了,我試了試握左拳,根本使不上力,心想“壞了,這估計是傷到左肩胛骨了。”
我不敢回頭看我的肩膀,豆大的汗珠順着我的下巴往下滴,估計我的身體是實在忍不住了,嘴裏發出了“嘶”的一聲,雨兒聽到我的呻吟沒有說話,只是摸索着將我的手拽到懷裏攥了起來,我心裏這個高興啊,但我還是裝作不動聲色,因為我更多的是擔憂她的傷。
司機在前邊大汗淋漓,手裏的方向盤左兩圈右兩圈轉得像是電扇里的扇葉,腳下的油門還是在不斷的越踩越深,喇叭一路就沒停過,車內中央後視鏡上用繩子掛着的一尊玉石小彌勒佛像倒是像狗尾巴一樣搖得歡,汗珠順着司機後腦勺的頭髮滴落。
這時雨兒輕聲說:“羅成,你去拿我爸的手機,給我二伯打電話,告訴他:出事了,我們正往醫院去。讓他帶一些人。”
我先將雨兒的頭從我腿上輕輕抬起用手托着,探一點身忍着疼在老闆的身上摸索着他的手機,拿到后又縮回來身子。正打算繼續讓她枕着我的腿,但是經過我這一抬一放,她原本沒那麼疼的傷口又疼的更加厲害了些許,開始不住的呻吟。
我順手將她抬得更高了一些,說了一句:“冒昧了小姐,這樣您會疼的輕一點。”將她摟在了懷裏。
和二伯交流也算是簡單利落,我打完這個電話車就到醫院了。
司機手忙腳亂的下車去喊醫生要擔架,我抱着雨兒先往醫院裏小跑,送到醫生手上,寸步不離的跟着醫生,直到雨兒被推進了搶救室,醫生不讓我入內,我才只好作罷,於是便守在門口焦急的等待。
我正在搶救室門口來回踱步的時候忽然看到十來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在司機的引領下,往我這邊走來。我才忽然發覺老闆原來賺的錢也不都是光明錢,看起來也是有一定的勢力的人。
正想着這些的時候,我便實在支撐不住,雙腿一軟,兩眼一昏暈倒了過去。
過了兩天。
“羅成?羅成?醒了嗎?”我在昏迷中迷迷糊糊聽到這一聲輕柔的呼喚,讓我有點懷疑是在夢中聽到的。
我慢慢睜開了眼,外面陽光很大有點刺眼。
循着聲音瞧去,才發現雨兒滿臉笑意躺在我右邊的病床上,嘴角高高上揚,眼睛都笑的眯成了縫,在看着我。
我看着她那纏滿繃帶的雙腿,一臉無語:“還笑呢,大小姐,你看看你被包的吧。”
她笑的更歡了,嘴角咧的多麼開,唇紅齒白:“我剛剛看到你胳膊動了一下我才叫你的,你知不知道這可是三天以來第一次自己動,平時醫護人員給你擦身體換藥,你都跟個死屍一樣一動不動,我還擔心你死了呢!~”
我甩給她一個白眼:“你才跟死屍一樣呢。”
她好像還很委屈的樣子:“你那不就是嘛。”
正和她交談着,我餘光往門口一瞥,發現幾個身穿西裝的男子一直站在門口,雙手背後,左手握着右手腕,如此的統一像是訓練有素的樣子。
後來經過和她的交談我才知道,二伯當天趕到醫院后看到自己的弟弟和侄女被打成這樣,怒火中燒,下令手下人連夜查,到底是誰幹的。
當天晚上就查出來了,原來是兩個月前二伯作為中間人介紹本地一個幫派——紅花會和我老闆一起合作從事從柬埔寨運輸榴槤到國內販賣的生意。
我們老闆因為剛開始心思就沒放在這上邊,所以就沒太在意。
但為了不折了中間人二伯的面子願意合作,他出三對方出七,他管貨運,對方負責採購、銷售、清算尾款等。
但上次運貨因為海上風浪太大導致一隻集裝箱落入了海中,虧損了九百萬,紅花會虧損太多,於是覺得是老闆故意黑掉了這一箱貨,便表面不動聲色,假裝來繼續談合作以及損失詳情的事情,沒想到實際上就想要下殺手除掉我老闆。
二伯已經聯合其他各個幫派準備合力絞殺紅花會,但得提前做一些準備:二伯打算先讓自己的大兒子娶了其中一個比較大的幫派三黃幫幫主的女兒,來向其他幫派說明這次召集大家合力行動的決心,這樣大家才會信服。
畢竟對其他幫派來說,光州就這麼大地方,僧多粥少,幹掉一個然後對他的地盤分而食之,擴大自己的實力何樂不為?
“幸好你當時出現救了我們父女倆,我可得好好謝謝你呀~我的大蓋世英雄~!”雨兒調皮的說道
在病房裏呆了多日,我和雨兒終於出院了,司機早就在醫院門口等着了,我們坐在車上看着窗外的萬里無雲的碧空,還有陽光落在那翠綠樹葉上以及投射到地面上那婆娑的樹影,讓我倆都心情爽朗。
雨兒坐在副駕駛,一直不斷的扭頭和我講話,我:“您還是消停點吧,大小姐,別剛好了膝蓋再扭傷脖子了,哈哈哈。”她一臉傲嬌的表情,小嘴撅到了天上:“要你管,我就要和你說話,你必須和我說,過兩天我堂哥結婚你也得陪我去!”
“啊?”我滿腦殼問號,“這是你們的家事,我去不太好吧。”
“我不管,你必須和我去。”她故作生氣的樣子“你要覺得自己沒有一個合適的身份去,我就給你一個身份!”
司機都被逗得笑了,變笑邊開車:“哎呦,好小子,艷福不淺吶!”
看她還想繼續往下說,我也聽出了她的意思,連忙擺手:“停停停,打住,我有身份。小姐,我當你保鏢跟你去行了吧,我有身份...”
雖然這小姐挺可愛的,但我還是覺得我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畢竟身份,地位,家庭背景都不對等,小時候爹娘就教導我得門當戶對,倆人在一塊才能開心。所以我暗自勸自己:“你還是趕快死了這條心吧,不會有結果的,老闆不可能同意的。”
她小嘴一抿,銀鈴般的笑聲回蕩在車內,心滿意足的說“這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