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見綰青刀

現世使刀引劍的武門世家已稀，多已從文，耍筆弄墨，得幸結識過一位刀客，師從黠龍山，河南北交界處，古荊州之地域。舞象之年出山，因犯了門法，憤懣下，孤身一人前往江城。

老畢，我喜歡這樣叫他，吵架的時候，就叫成“狗畢”。老畢和我說他十七歲逃山，就是為了在成年之前釣個凱子回山裡快活，我嘲諷他，“釣個王八都比釣個凱子靠譜，哪個凱子錘得過您？”，老畢叼了根煙，摸了摸結他盒子，“有話好說，動嘴不拿刀”，識相的給老畢點燃了煙，看着他笑得花枝亂顫，竟然感覺這個狗賊格外好看，要不是老畢是個男的！說不定我就要一轉攻勢當起舔狗了，老畢，姓畢名逸，芳齡一十七歲，鐵骨錚錚有着六塊腹肌的漢子，唯獨那臉和黑瀑垂下的長發像極了女人，還是那種好看的女人，“畢老爺，時辰已到，出去釣路邊漢子？還是去哪家古武館鬆鬆筋骨？”，老畢撩了撩前額的青絲，嫣然一笑，我腿子一抖，怕是這江城武館的“金龜凱子”都要被畢大爺染指一遍。

“出發，龍吟演武堂。”，老畢開始滴滴打車，我靠在醉夢生的大熊沙發開始犯困，這醉夢生裏面的酒後勁太大，江城第一，名不虛傳，瞅了一眼吧枱上那個女人，光潔的女人後背紋有一隻黑翼惡鬼撲朔迷離，我應該是睡著了，不然那惡鬼怎麼會變成黑霧連女人一起消失了。

迷糊中，感覺有人在薅我頭髮，“哎呀，青疼”，硬撐着開眼，我跪坐在馬路上抱着老畢的腿，老畢一隻手拎着我腦袋，一隻手鼓搗這他那小“小靈通”，“我尼瑪，你個狗...’，我口吐芬芳一半，老畢扯着我頭髮開始狂奔，我極速口吐芬芳，感覺頭皮都要被扯掉了，跑到一個巷子，老畢嘩啦將我往旁邊一丟，背上的結他盒被老畢雙手抬住，我一抬眼，只見老畢對立面站了兩個人，其中一個高個子的小黃毛，單手拖着一把長柄斧，嘴角叼煙，額頭青筋爆起，似乎氣急了，另一人，矮個子似乎是個小男孩，穿着黑色斗篷看的不太真切，小男孩將頭上的帽子拉的更低了，手也縮在寬大的黑袍裏面，只見黃毛呵忒一口吐掉煙，“師門有令，請閣下將道旗還來。”，小男孩也出聲“道旗歸還，既往不咎。”，只是聲音像極了發情母貓，沙啞嘶吼似的，老畢從結他盒中拽出青鴛，青鴛發出錚錚蜂鳴。

這是我第二次看見老畢拿青鴛，河南北的七大名刀之一，長六尺有餘，刀身寬且薄似蟬翼，這時小男孩冷哼一聲，左右寬大袖袍上下一抖，兩支穿雲鏢直射老畢面門，黃毛同時發難，手腕一扭，盪出一條鐵鏈扯住斧柄，回身一斧毀了監控攝像，另一隻手卯足氣力將斧子拽回投向老畢，老畢單手舉刀，上下橫劈攔斷了穿雲鏢，一個回身小跳雙手握住刀柄，用刀背將黃毛的鏈斧砸進石磚內，黃毛見狀單手扯起鐵鏈，老畢抬腿一腳壓住鏈斧，黃毛眼神開始狠厲起來，小男孩扯下黑袍，單足踏上鐵鏈，我驚了，這個小鬼黑袍裏面居然是一身甲胃，小男孩一個縱步移到老畢旁邊，提起結他盒，老畢抬腿踢向男孩後背，男孩抬手，手背上滿是刃甲，老畢回防，突然一根鐵鏈扯住了老畢的右手，黃毛滿臉煞氣，右手持斧，左手提鏈，“小賊，還我旗來，大天閣諸尊，絕不以罰。”，男孩一拳打爛結他盒發現裏面並無道旗，呼叫黃毛，“純生，裏面沒有道旗，帶他們回訛獸堂。”，老畢趁男孩喊話的時候，青鴛一閃，斬斷了黃毛的鐵鏈，疾步跑過來薅我頭髮，“我酒醒了，我尼瑪，我自己會走。”，我顧不得頭暈硬撐着爬了起來，老畢看了下遠方嘆了口氣，“你走吧，去黠龍山，河南北交界處，找我師傅群青藤，今天我是走不掉了。”

一側巷口圍了數十人，其中數人正快步向這邊攏來，我知道，我再不走，走不了了，開始瘋跑另一個巷口，背後青鴛的蜂鳴逐漸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