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赤目濁流
風清朗朗,月華晴明,如陰之陽,同晴與明,京都萬里無雲,櫻花始盼月現。
陰陽師都會把自己的本名隱藏起來——按曜日古時流傳的說法,名字就是一種“咒術”,如果術師使用真名,這個“咒術”被別的陰陽師知道了就會在之後的紛爭中,讓自身處於不可扭轉的劣勢。
江城水域中,紅眼怪魚已聚集成生態之災,其綠血含毒,身墨鱗帶疾,那紅眼單單看上一眼,常人就會心神不定,導致兩城投河尋求解脫民眾逐日增加,正午光照中,身着狩衣的一對男女在江岸邊載歌載舞,好不開心。
岸邊街道上的白衣人正欲上前阻攔兩人卻被三個西服打扮的公務人員攔了下來,“同志,你們敬職敬責之心,我們很能理解,但這兩人是渡國來為兩城祈福的舞者,是上級安排的,這是我的名片,中源湮神所。”金髮男孩操着一口流利普通話向白衣人解釋,“領導啊!你赫我,莫鬧眼子,叫他們作作把口罩帶齊。”白衣大嬸面帶疑惑的交代,黑皮壯碩女人摸起兩個藍色口罩向男女走去,陳子嬰看着布術起舞的兩人,又回頭張望了下房車裏那具活屍,自鳳凰降世后,那屍體就真的“活”了,四肢補全,心肺開始運作,唯一不變就是腦電波停止了,更像是植物人。
兩方水域都布完陣法已是傍晚時分,凌風一邊帶領這幾人下館子,一邊聯繫局長,詢問這老頭子也開始迷信了嗎?凌風看着兩人介紹,瘦弱男人叫晴陽,蘿莉女孩名為陰明,至於姓兩人無多透露,再看金髮男孩,這就是那隊長賽亞,國外真是童工都來了,這幾人開始討論迷信之談了,蘿莉開口“兩城魚疫並非古時記載傳聞,更,像是一種新的磁場構成呢。”,晴陽接着女孩話說,“據湮神所譯文記載,赤目墨魚古時之災,最為猖獗時期也只有千餘條,這兩方水域,我和明兒探查,至少有數萬之多,很有可能還有十幾條已異魚化怪。”,白子嬰皺眉,囍兒前些日子發來簡訊已關押住障池之蛟,怎麼還存如此龐大魚群?賽亞往嘴裏塞着大盤雞,“蛟龍已定,這怪魚無精血餵養是自滅之物,肯定後面有亂世人在計劃什麼!”嘴裏帶着雞塊用不清晰的聲音回復兩人,豐田玲開口,一語驚座眾人,除了摸不着頭腦的凌風,“你們說,四方神為什麼單有一尊鳳凰降世?”,幾人思索一番得出了一個恐怖真相,有人在喚醒諸神降世,用舊神當食糧去餵養障蛟。
一個黃毛青年叼着半截黃雀樓看着眼前三具屍體,一個沒眼睛,一個沒腦闊,還有個大胸女人更離譜,沒頭髮,天天看着這幾具屍體,夜夜都是古怪夢境,還好老子只對票子感興趣,不愛鬼神,只是怪夢多了也煩躁,比起黃燁的噁心夢境還讓人厭惡,這時遠方飛來一把青色寬刃劍直射其中一具女屍的手腕,手掌掉落,斷裂處只有灰色血肉並無血液,黃毛看着這把劍估摸黃燁和夢姨的佈局應該構成了,想着再也不用看守這幾具詭異屍體,黃毛對着禿頭女屍開始放聲大笑,“叮咚”,可是當黃毛看完簡訊后簡直想了斷自己,“純生,帶屍軀隨湮神所來江城的仲裁組長陳子嬰移動,偏差不得大於百米,置地后靜喚南方之神。”
楊老二看着自己的雙腿不敢相信,自己又活過來了,老爹也在旁邊,兩人喜極而泣,像是做了個恐怖夢境,在地下隱藏隧道里遇見出山的大哥和一群魚人怪物,想起那最後場景都是一陣惡寒,自己被啃食的光骨頭,看看現在,雙腿又恢復如初了,“這是哪啊?這裏啷個這麼黢黑的?”老爹不解的看着周圍黑暗光景,一個握着金瓜錘的男人蹲坐在地對着父子倆嘆氣,接着一道綠光在黑色上空炸裂,楊老二發現四周居然都是人,人潮人海中他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這些都是江漢兩城的死者,新人舊事,不少還是數十年前新聞報道的重大案件里的眼熟面孔,楊老二慌了,這究竟是哪?手拿小錘的男子給了他提示,金瓜錘指了指天,又砸了砸地,楊老二看着天空,沒有月亮,沒有星星,無風無光卻能見物,瞧了瞧地上,這哪是地面,是一攤泥沼,一堆堆根系一樣的植物連接着他們的背脊,這群人就像是活着的提線木偶,他自己也是才蘇醒的木偶人,王朗開口“說了你也不懂,我們現在都是往生之人,兩大兵主給予的軀與靈,這夾縫空間才得以存在我們。”楊老二大驚失色,小時候住在牛洪山看到的黃皮書居然是真的,他到現在還記得四大兵主的傳聞,招鬼牽魂的噤璽,其罪予罰的遺帝,往通萬界的軼夢。
還有最後一位,融神凝怪的湮,因為內容描寫太過玄幻,他便把關於這位兵主的那頁書撕了帶去學堂炫耀,傳聞這最後一位兵主,湮,可以將死去的舊神和被遺忘的詛咒,一切力量的磁場融合進一個全新的軀體,造就神明,融鑄萬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