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初出凈土

第9章:初出凈土

月榮軒很快地換好了衣裳。這套衣裳不是凈土血族的標準服飾,卻更像是人類的。整套服裝看上去很是幹練,少了幾分來自血族的驕傲。再把那寶劍掛在腰間,一個浪客的形象就這麼樹立起來了。“再把頭髮弄亂一點,就更像了。”月榮軒照着鏡子,對自己現在的樣貌也比較滿意。但是,自己的身材偏瘦,有點不符合曾經聽說過的浪客形象。不過,就這樣去那邊,應該也可以以假亂真了。只要不懼怕太陽,那就沒什麼破綻了把。“但是,我該怎麼出去呢?”月榮軒犯難了。自己在凈土的時間畢竟較短,認識自己的還算是少數。若不是自己的服飾,還真是少不了被人盤問。用ID?月榮軒搖搖頭,這就太麻煩了。ID不能隨時掛在身上就等於沒掛,但這也是不可能的。畢竟自己的獠牙已經不在了,就算是有ID,也很難解釋清楚。正發愁呢,突然就見房門被人推開了。

來人是冷月溪。她一看這貨穿的這麼瀟洒,竟然忍不住笑出了聲。“要是你可以一直這麼穿就好了。”她的眼裏竟然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悲傷。月榮軒自然沒能發現,對於這種事,冷月溪太熟悉了。不止是對月榮軒,更是對所有的人。不得不說,想要在這個位置上坐牢了,人情世故什麼的還是要得懂一些的。“你怎麼來了?”“不然呢?指望着你這樣子走到我那裏?”月榮軒無語。這丫頭也太喜歡說大實話了吧。月榮軒再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多麼帥氣,不是屬於吸血鬼的那種陰暗的氣質,而是一種帶着陽剛之氣的帥氣。不對,自己好像不是第一次這麼打扮來着,那麼以前又是為什麼打扮成這個樣子呢?自己想不起來了。自己到底有過多少東西是自己不知道的呢?自己失憶之前還有多少東西等待自己去完善呢?唉,走一步算一步吧。現在既然已經上了這賊船,無論是怎樣的路,都只能走了。

不久,便到了目的地。是一片訓練場,冷月溪讓人收拾出了一塊場地。“你腰間的一級武裝你會用嗎?”月榮軒老實地搖搖頭。自己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東西,不知道是自然的。“你稍微注入點能量試試?”月榮軒照做。突然,幾株荊棘從手柄里鑽出來,直接扎破了他的皮膚。它們盤旋在他的手上,汲取着月榮軒的血液,鑽心的疼痛讓他難以忍受,竟不自覺地叫出了聲。“是挺疼的哈。”冷月溪吐了吐舌頭,她是故意不說的,就是為了看這一刻的表情。漸漸的,劍刃慢慢的變成了血紅色。一朵薔薇綻放在了護手的後方,血紅色的花瓣正妖艷地綻放着。“這把刀的名字就是血薔薇,看來它挺喜歡你的嘛。”冷月溪打趣道。“我都塊痛死了。”月榮軒咬牙。這妮子不會是想把自己給弄死吧?但不久之後,待到他完全適應了這武器之後,卻是完全被震驚了。雖然有點痛,但這痛覺卻增強了自己的感知,讓自己有了更加敏捷的反應,以及更加強大的力量,這變化着實是讓他有些意外。只感覺身體內好像有一股異樣的力量,讓他忍不住想要揮劍,結果,幾十米外的一道箭靶,被他就這麼砍成了兩半。“好強。”他驚喜,但也沒忘記來自冷月溪的提醒。“人類可不是誰都可以駕馭這麼強的力量的。如果你不是萬不得已,最好不要濫用這股力量的好,否則被當作異端處理掉的話可就完了。”“你還真要送我出去啊。話說為什麼一定是我?”“你猜?”月榮軒無語,但這傢伙的話可不得不聽,貌似是自己被排異了?

過了幾天,

終於到了月榮軒離開的日子。這幾天裏,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修鍊。如今,他已經不是一個小白了,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他都已經達到了一個比較強的單兵水準了。讓冷月溪比較欣慰的是他沒有表現出很多新兵蛋子那樣的排斥,還記得自己剛開始練兵的時候,真有殺心的傢伙還真沒幾個。比較典型的反應,便是非常排斥這些嗜血的武裝。剛剛發明這些的時候,還真花了不少心思。別的不說,連科學家都逼瘋了幾個,其中不就包括……算了,這些就不要去想了,現在不就回來了嗎?拿上他以前的武器,會不會幫他想起來一些什麼呢。“陛下,一切都準備妥當。”這時,有幾個僕人來報。冷月溪不舍地朝着海面的方向望去。“真希望你可以多待一下啊,但這是我們的宿命。”“陛下,恕屬下多嘴,這新來的好像有些眼熟,難道是……”“知道了就別說話了。”冷月溪打斷道。恐怖的威壓籠罩,兩人的嘴瞬間就被堵住了。“你們去送行吧,我就不去了。”說罷,她便轉過身去,不再說什麼了。有一人偷偷回身看去,她居然在用手帕輕輕地擦拭着眼角。

海岸邊上,月榮軒環顧了一圈,沒有見到冷月溪。“她人呢?”“陛下有令,讓您自己出海。船上有一些生活物資,夠您生活一段時間了。”回過神時,月榮軒才發現自己已經好久沒有喝過血液了。他現在已經可以只吃人類的食物便活下去了,這不活脫脫一個人類嗎?那些吸血鬼看着也很迷,這傢伙真的是吸血鬼嗎?但是既然是陛下的命令,還是不要質疑的好。月榮軒則慶幸那個來找自己麻煩的德古拉並沒有到場,否則還真是尷尬到家了。既然這樣,還是直接開溜比較好吧。於是乎,他便鑽進了那艘小船里,一陣強光閃過,他被傳送到了小隊最後一次看到慕軻的地方。“慕軻,等着我吧。”月榮軒輕輕說到,於是便啟動小船,朝着大地的方向趕去。但這傢伙明顯就是忘記了看指南針,只是向著朝大陸的方向去,於是,他駛向了遠離人煙的那一邊,是魔物的聚集地。這家的運氣不知道該說太好還是太壞,剛上岸,便有幾隻哥布林圍了上來。“嗯?”月榮軒剛想拔刀,只見那群哥布林居然在一隻年長的哥布林的帶領下,向著月榮軒齊齊地跪了下來。

“歡迎大人回家!”整齊劃一的聲音,又是顛覆了月榮軒對魔物的印象。怎麼,現在的魔物都會說人話的嗎?不對,它們沒說人話,而是我可以聽懂它們的語言。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總不可能自己之前是魔物之王吧?這……“時隔三百餘年,大人終於又到了我們這裏,這一次,大人您還會帶領我們戰勝人類,給予我們足夠的生存空間嗎?”“慢着,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好像不認識你們啊,我我我,我會啥來着?”“大人,您帶着我們種族浴血奮戰了兩百年,從那些利欲熏心的人類手裏奪過了我們如今賴以生存的土地。大人,您真是愛開玩笑,連我這一直陪在您身邊的老叟都忘記了嗎。”月榮軒一看,沒印象。“唉。我是最後一個親眼見過大人您的了,如果大人您再將我們拋棄,那,老叟決定在此,斷送自己去生命!”說著,它的拐杖居然層層剝落,露出了裏面藏着的一把太刀。月榮軒不願見到有人因為他的原因而死,於是便伸手將它扶了起來。“我雖不記得以前的事,但你既然都有這樣的決心,我便也不為難你了,先讓我在這城裏住下一段時間吧。”“大人,您可從來不會這麼說話的,您是怎麼了呢?”“你們怎麼確定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呢?”“就憑您腰間的血薔薇,您的發色和聲音,錯不了。”老哥布林流淚了。“我們家族一直謹記着大人的教誨,我作為您的傳令官更是義不容辭。”月榮軒無奈,但還是在這裏住下了。

“自從您帶我們征戰以來,我們屢戰屢勝,從人類的手中收回了大量的土地。當時的盟軍可謂是聲勢浩大,除了高傲的龍族,其他的種族都參加了我們的聯盟,我們一舉戰勝了人類,迫使他們與魔物簽訂了條約,不得越界來攻擊我們。當時,只要提到魔物的指揮官月老,問誰不聞風喪膽。大人,您真的不記得了嗎?”月榮軒搖搖頭。老叟的眼神暗淡了下去。“大人,您這麼做一定有您的深意,屬下也不再過問了。”它剛要退出去,月榮軒道:“你起碼和我說一說我過去的事情吧。”“恕屬下不敢。”月榮軒沒轍,但也無可奈何。照那個老頭子的說法,過去的自己還是一個敢於帶兵打戰的冷血將軍?這個反差還真是比較大哈哈,反正自己是不信的。有一說一,這裏的風景是真不錯,和凈土那種強迫症風格完全不一樣,這裏的村落十分自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完全是自然純樸的景象。月榮軒坐在一處較高的草坪上,俯瞰整個哥布林的村莊,一種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好像是挺熟悉的來着?

“以前,大人您也很喜歡這樣看着我們的村子呢。”老叟拄着拐杖,顫顫巍巍地走過來了。它的身後還跟着一個年輕的女性哥布林,手裏捧着點心。“大人,您吃點兒吧。”她說著,將點心捧到了他身前。月榮軒輕輕拾起一塊綠色的小蛋糕,味道還不錯。“快要日出了,請您塊進屋吧。”“不必。”“這是為您着想。”“真的不必,我還想看一下日出呢。”談話間,只見海面上,晨曦的陽光逐漸撥開了雲霽。看着這美景,月榮軒若有所思。“大人,您的身體照到陽光真的沒關係嗎?”“以前可能需要躲躲,但現在沒必要了。”月榮軒伸了個懶腰,引得一片哥布林妹子羨慕的目光,搞得他怪不好意思的。“話說,這裏離人類的城市有多遠?”“很遠,但如果是大人要去,屬下寧死不辭!”“沒這麼誇張啦。”月榮軒看着遠方的紅日,又一次陷入了沉思。自己本是夜間的怪物,就這麼在神的餘暉——光之下,真的好嗎。

“我決定再住一段時間,這次是認真的了,希望大家不要嫌棄我。”“哪裏,大人要住在這裏,是我們的榮幸啊!”“哈……”月榮軒不好多說了,抬手示意老叟,自己想要獨自待一會兒。老叟於是帶着那個妹子下去了,留月榮軒一個人在這兒,看着眼前的這個村子,思緒飄出去了好遠。自己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呢?來到了這樣的一個地方,結果卻被錯當成了貴人……嘛,也許自己真的是呢。在自然的陽光下,自己的皮膚貌似比以前更加白皙了。“血族的皮膚真的好白啊。”月榮軒感嘆,但還是嘆了口氣。在飛雲之下,何處是家?關山難越,誰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卻儘是他鄉之客。這個世界原來這麼大,而不少曾經在凈土時以為的那樣,僅僅是那四角的天空。念天地之悠悠,自己呢?

“看來,一直頹廢也不是個辦法呢。”月榮軒心裏泛着嘀咕,但還是只能認了。現實可不會因為個人的意志而轉移。自己還得加強的地方還真是太多了。月榮軒抽出了自己的血薔薇,鐵器的反光着實讓人不寒而慄。“就是你嗎?我曾經的佩劍。”月榮軒伸手撫摸着這劍身,一個不小心竟是被刮破了。血流順着劍身遊走,轉眼間來到了血槽。瞬間,一股倦意襲來,月榮軒竟昏昏睡去。醒來時,自己來到了一個滿是機關的房間。整座牆都是由齒輪構成的,但都沒有轉動。齒輪的間隙里又是齒輪,無數的齒輪錯綜交互,無法得知這裏究竟有多少的齒輪。地板和天頂當然也是由齒輪構成的。在這裏,唯一一個不是齒輪的東西應該只有面前的一個小桌子了。桌子的中間有一株快要枯死的小草。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月榮軒竟然咬破了自己的動脈,把自己的鮮血澆灌到了它的身上。

“你還知道回來。”突然,一個機械的聲音響起。在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過後,這整座房間裏的齒輪居然逐漸開始轉動了起來,速度不一,方向不一。好在地板上的齒輪中有幾處圓盤是不會旋轉的,剛好拿來落腳。月榮軒看去,只見那株薔薇居然綻開了。花瓣和血薔薇的一樣是血紅色,刺眼的血紅,和這滿目的齒輪顯得格格不入。“我?”月榮軒不確定。“身為製造了我的人,如今卻落魄得到了如此境地了嗎?”那株薔薇發出了嘲諷的笑聲,讓月榮軒很難抑制住想上去打他的衝動。這傢伙是一朵花,把它連根拔起,或者乾脆把它的皮給剝下來,想弄死它還不簡簡單單?“你想幹什麼?”它居然還發出了害羞的聲音。嗯?難道是在傲嬌?這傢伙啊。“我警告你不要過來,我可是有刺的!”說著,它亮出了自己那被葉片籠罩的四根嫩刺,在齒輪的映襯下顯得那麼無力。“別鬧,無論我是不是你說的傢伙,我只能告訴你,我失憶了。”“你擱這兒墳頭燒報紙,糊弄鬼呢!好吧,好像你就是吸血鬼啊。”“這可不好笑。”“我可沒講笑話。”說著,它把兩片葉片一纏,好像是在藐視誰來着。

有一個傲嬌的女王陛下就已經不好受了,現在還要伺候一朵傲嬌的花兒,這日子過的啊!月榮軒感嘆,但還是只能這樣認慫了。理想再怎麼豐滿,現實就是這麼的骨感。“怎麼了,你從來就沒有這麼不開心過啊。”它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異樣。“沒什麼,只是在想點事情而已。”“和你以前不一樣的地方太多了,怎麼了,告訴我吧。”“我失憶了。”“真的?”“為什麼騙你呢?我連現在在哪兒都不知道。你是我應該認識的嗎?這些齒輪又是怎麼回事?”沉默,沉默。只有齒輪的滴答聲在確定現在是非靜止畫面。突然,那朵花打破了沉默。“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吧。我想我們應該重新認識一下,我是血薔薇的本源,你也可以叫我血薔薇。”“月榮軒,一個血族。”月榮軒真的好像找點什麼話題,但在凈土的這兩百年自己完全是在做一條鹹魚,又有什麼話題嗎?“我血薔薇一生只侍奉一主,也就是說,除了你,沒人可以使用我的力量。你這傢伙,說失憶就失憶,這可讓我如何是好?”接着,它給月榮軒解釋了許多東西,比如說這精神空間什麼的。對於月榮軒來說,這些完全是陌生的。“那就姑且陪你再修鍊一次好了。”它輕描淡寫的一句完全成為了月榮軒之後最大的夢魘,之後的一段時間裏,他幾乎沒有睡過安穩覺,老是被它拉到精神空間裏修鍊。“讓我休息一下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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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世神的遺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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