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異世界求生
酷熱的夏末,一望無際的草原,萬里無雲的青空藍得刺眼。
一輛好似幾百年前的破舊公交車停在遠處樹林的邊緣,車輪都漏氣爛掉了,斑駁的鐵皮上爬滿了綠色藤蔓。
一名黑長直美少女正站在毫無遮擋的草原中央。
渾身被汗水泡過了一遍,橘色弔帶短衫和黑色短裙緊貼在身上難受無比。
她手搭涼棚,無奈地撇了一眼灼人的太陽,長嘆一聲。
少女的名字中包含一些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字符,為了方便稱呼我們暫且稱她薿薿好了。
她正在思考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兒的,以及接下來該如何離開。
在薿薿的記憶中,她是一名普通的17歲jk——說得更詳細點,應屆高考生。
沒有任何特殊能力,夢想是將來掙了大錢能考下飛行執照,並買一架私人飛機盡情上天。
除了學習和考試外,薿薿的特長是反應速度和協調性比常人好一些,簡稱運動天賦超群。
但這項特長只在小時候和同齡孩子的對打中用過,自從進了青春期就封印起來了,也沒加入過任何球隊和社團。
薿薿家境普通,學校里有幾個好友,除了顏值高之外沒有什麼亮眼之處。
因為家離學校很遠,她平時都要住校,只有周末晚上才能回家。
就在藍星曆2019年11月16日,周五晚21:“”30,她坐着末班車駛向終點的時候,事情開始起了變化——
深秋的夜晚,末班車上十分陰冷,窗外的路燈有節奏地閃過,天空一片昏黃,蕭瑟無比。
伴隨着從市中心到郊區的過度,路邊的景色也逐漸破敗與回歸自然。
坐在最後一排窗邊的薿薿正在煩惱自己升學的問題,和思考將來的人生中。
她從思考到逐漸昏昏欲睡,再到睡着——眼一閉,一睜,人就到了這裏。
車也許還是那輛車,人也許還是這個人,但時間和空間都不一樣了,發生了什麼?
自己睡着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眼下這個地方明顯不是終點站,她坐車睡着不是第一次了。
以前都會被司機師傅叫醒,自己的家就在終點站不遠處,站台周圍的景色可是刻進了dna里的,破舊的牌子,乾枯的行道樹,
新修的馬路,遠處新蓋的小區····這些,眼前一概沒有。
說到底這裏是什麼地方,哪座城市,國內還是國外?
難道說自己坐的那輛車出了車禍,她在睡夢中被安樂死了,現在正站在陰間的入口迷茫着?
想到這,薿薿曾試過打電話求救,然而坑爹的事,信號0格。
在用手機屏幕反光當鏡子,照照看自己變成鬼後有沒有破相的時候,最離譜的事發生了——
薿薿發現了這具身體居然都不是自己原來那一具。
長相有明顯差別,當她努力回憶自己原來具體長什麼樣的時候,腦海中的記憶居然很模糊····竟然記不住自己原先的長相。
最恐怖的是,連自己原來的長相薿薿都開始不敢確定了。
記憶中她從小到大都是極少照鏡子的,出門也基本素麵朝天,頂多弄弄頭髮。
也許是這個地方太熱了,被曬到腦子發暈的關係?從醒來,驚異,到下車查看為止,已經過了半個小時·····
一眼望不到邊的遼闊草原,沒有信號無法定位,沒有食物和水支持續航,自己該怎麼辦?
躲在車裏等待救援?還是主動出去尋找一線生機?
就算弄個篝火點着或者畫個巨大的sos之類的,祈禱飛機能經過這裏並看到,但沒有水的情況下最多支持4-7天,
薿薿現在身上的汗已經像洗澡一般往外冒,她不覺得這個脫水速度能堅持那麼久,恐怕2天都難。
······
手機的電量最多支撐8個小時。如果陰間也有和藍星一樣的時間單位·····或許改稱為天界比較好?
薿薿關掉手機躲回車裏,無聊地睡了5個小時,等到黃昏時分出發。
儘管已經把弔帶短衫脫下來並用來遮陽了,但高溫還是讓身上出了好幾層汗;
又過了4個小時,已經到了半夜,薿薿走得全身上下都是汗漬和浮灰,皮膚接觸的位置尤其難受。
口渴至極,心情也變得極為焦躁。她將目光放在了腳下的雜草上,薅下一把仔細端詳。
希望沒毒吧,如果再不補充水分,自己很快就會渴死在這裏。
面對命運的抉擇,薿薿的額頭上又瞬間出了一層細汗:“吃了草,有一半的概率被毒死,不吃的話,有七八成的概率脫水而死····長痛不如短痛,奧利給造就完了!”
薿薿薅起一把草,像是下定決心一般,猛地往嘴裏塞去。
薿薿:“······”
薿薿:“嘔,嘔——!”
薿薿乾嘔了幾聲,但並沒把草吐出來,短時間也沒發現什麼不良反應——除了口味確實有點難以接受。
好在,這樣下去水分有了最基本的保證,也會有更多體力繼續走下去,只要自己的腳步不停下,那前方就一定有路。
又過了不知多久,已經到了只能靠月光視物的時候,應該是深夜了吧。
在爬過一個漫長的斜坡之後,薿薿眼前一亮——前面的低洼地帶竟然有一片湖泊!
岸邊還有幾座殘破的民房,裏面應該有存糧和湖水可以喝,生存暫時有了保障。
剛剛吃的草讓薿薿感到腹痛並去了一次大號,幸好以後不需要再吃了。
雖然在這之前她還想到一個辦法,就是喝自己的聖水來解渴——但那樣不僅太噁心,也很危險,更不是長久之計。
經過一天的折磨,薿薿好似被扒了一層皮一般——連續徒步至少7個小時,沒有食物和水,一般美少女做得到嗎?
一開始她也不相信自己能做到,大概是強大的求生意志讓體能爆發出了潛能吧。
將幾座殘破的民房逛了一遍后薿薿發現,這些房子雖然有人居住過的痕迹,但很久沒被打掃過,生活氣息十分淡薄。
說明這裏要麼已經被廢棄,要麼主人還沒回來。
如果主人半夜回來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跟他/她解釋····
說到底,住在這種地方的明顯不會是正常人吧。
萬一對方見色起意,將自己夜襲了怎麼辦?或者打暈后賣到某些落後國家,給當地富人做?
可如果睡在外面,保不準野外有什麼野獸半夜會出來捕食——現在是夏天中最涼爽的時段,動物們也都願意出來溜達了。
經過反覆掂量,薿薿還是決定睡在屋內:“扒開牆角的幾層蜘蛛網找到了一座水缸,湊近聞了聞大概沒問題就么了幾碗猛灌進肚裏。”
旁邊的袋子裏有散發著霉味的,磚頭一樣硬的麵包,不過現在也不是挑三揀四的時候,扔到水裏泡了一會,也湊合著吃了。
身體總算緩過來不少,經過一天的折磨,薿薿甚至感覺自己有少許的變強····渾渾噩噩中,她快速睡去了。
·····
翌日,薿薿在半睡半醒的朦朧中覺得整個人好像被勒得很緊,很多地方都陣陣的痛——
當她睜開眼,卻發現自己被綁在屋子正中的柱子上!
面前一個扛着大刀,刀身上纏滿了鎖鏈,一身健碩肌肉的彪形大漢正用看獵物的目光盯着她,薿薿忍不住渾身一哆嗦。
大漢邪笑道:“老妹,你醒啦?”
薿薿:“······”
薿薿:“額····”
薿薿:“帶哥別吃我,我有狐臭,又出了一身汗,身上一層灰,還有婦科病,寧吃了會感染的。”
帶哥皺了皺眉:“好傢夥,你丫怎麼比我還重口味,我沒那種愛好!”
薿薿長舒一口氣:“那帶哥寧放過我好嗎?”
帶哥冷笑道:“呵,放過你?你想多了!你這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拎進城裏絕對能賣個好價錢!”
薿薿心中暗道:“難道這裏買賣人口是合法的·····”
要說以前看過的異世界題材作品,主角穿越的那個世界基本處在古代,不會和你講什麼人權,也就是說,我會被賣為奴隸嗎?
帶哥的話打斷了她的思考:“不過啊,我現在正就在糾結一件事。”
薿薿:“寧請說,我也許還能幫着出出主意。”
薿薿:“還有····在那之前,可以先幫我把繩子解開嗎?”
帶哥一瞪牛眼喝到:你特么當我傻?
薿薿一臉委屈道:“有什麼不好呢?反正我體力比寧差這麼多,想跑也是不可——”
薿薿:“我,我錯了,不要啦!”
帶哥停下手道:“看着你,我就在糾結,究竟該直接拿去賣了,還是自己先驗驗貨呢?”
帶哥:“來,讓我看看你發育正不正常啊?”
薿薿:“······”
薿薿:“不正常。”
帶哥:“昂?”
薿薿:“帶哥別看了,我有皮膚病,身上都是小紅瘤子,怕嚇到你?”
帶哥上下打量了一番薿薿:“”啊?你這露在外面的手腳不是很正常嗎?
薿薿:“我是剛吃完葯從家裏跑出來的,時間長了沒藥吃癥狀就會複發了,而且碰我的話會傳染給你的。.”
雖然如此埋汰自己讓人十分痛苦,但眼下的目的是為了讓面前的帶哥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值錢,也許還帶着什麼未知疾病,這樣他大概率會放自己一條活路罷。
帶哥:“艸····你這就不值錢了啊。”
帶哥:“留給自己用····我搞不好還得被傳染。”
薿薿:“所以,放我回去吧,我家裏肯定給寧一大筆贖金。”
帶哥:“怎麼能證明你家有錢?拿點東西讓我開開眼。”
薿薿只好掏出還剩1點電的手機。當然,這個世界是沒法補充的,當電量耗盡的那一刻,這將變為廢鐵。
手機剛一冒頭就被帶哥搶走,端詳起來。
薿薿:“輕點!這是魔法道具,捏碎了就不好使了。”
帶哥:“這玩意怎麼個寶貝法,你給我演示下?”
薿薿給帶哥拍了張照片,然後展示給他看。對方先是被嚇了一跳,然後驚奇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薿薿:“不止這樣,還可以遠程拍呢,鏡頭還可以拉近,最大八倍縮放。”
帶哥陷入沉思。
帶哥:“這玩意·····不就是個鏡子嗎?但這鏡面也太小了,裏面的人也不能動?有什麼用啊?”
薿薿:“帶哥····寧腦子裏長得也是肌肉嗎?”
帶哥(怒):“你幾個意思?”
薿薿:“城裏難道沒有刺客公會之類的,干黑活的組織嗎?”
薿薿:“在遠處給目標拍一張,然後拿回來不是比根據目擊者的描述畫影圖形要准多了?或者賣給警察,對方也能出個高價。”
帶哥:“警察是什麼?”
薿薿:“維持治安,抓像寧這樣的壞人的職業啊。”
帶哥:“你說的那明明叫城防軍。”
薿薿:“賣給他們也成,只要拍到罪犯的臉,那對方就無處可逃了。”
帶哥:“·········”
帶哥:“好吧!我領你進城。”
帶哥:“我把去軍營的路線告訴你,然後我在營地附近等你,你把這東西賣了,換成錢給我,別想跑!”
帶哥:“營地沒有後門,至於翻牆,呵呵·····都是帶尖刺的木頭柵欄,我不信你一個小姑娘翻得出去。”
帶哥一邊放狠話威脅,一遍把雙拳關節捏得咯咯作響,加上他原本的一身肌肉——確實挺有威懾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