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切為了裝比
這一覺睡得十分香甜,陳真從9點10分左右睡到早上6點10分早操鈴響起,連室友昨晚回來也沒有感覺到。
經過觀察以及回憶,陳真發現搬離宿舍又多了兩個理由:1、宿舍晚上11點準時關燈,宿管阿姨查房。2、宿舍禁電,連個插座都沒有,學生的任何需要用電的物品,都只能在教室里使用或充電。3、可以不用做早操。
決定了,周末去辦好租房、採購的事情,下周無論如何要跑路了。
今天還有個很明顯的變化,陳真一起床感覺特別的餓,那是從前沒有出現過得感覺,似乎能吃下一頭牛。陳真用小拇指想也知道,肯定是築基任務開始了,需要補充大量營養長身體。
有氣無力的在隊伍中摸魚,好不容易混到解散。陳真趕緊衝去食堂,這時候誰叫他都不好使,他的眼裏只有食堂的雞蛋、饅頭、包子。
民族中學面積不大,不清楚領導出於什麼原因考慮,學校里居然有4個食堂,分別承包給四個私人老闆。三、四食堂稍微錯落開在最北面,南面是並排的一、二食堂,他倆前面是大禮堂,平時做餐廳用,學生打了飯可以到這裏吃。其中以離得最遠的四食堂最受學生歡迎,感覺飯菜最好吃。
陳真衝到四食堂,買了5個水煮蛋、6個酸菜包子、兩個花捲和一杯豆漿。四食堂左邊有個棚子,棚下面放着幾張飯桌,陳真搶到個座位坐下,迫不及待往嘴裏塞包子。買了早餐全部吃完,肚子鼓鼓的,感覺還有點意猶未盡。但是陳真也不是小孩子,知道剛開始胃其實並不大,不能硬撐,應該循序漸進,以少食多餐為宜。
到禮堂邊小賣部,又買了一盒牛奶喝掉,算是吃了8分飽。雞蛋和花捲5毛一個,包子2塊錢三個,豆漿5毛,牛奶最貴2塊5。總之便宜得令人髮指,而酸菜包子是四食堂的特色。
說來,其實學校門口有家小店賣的豬肉土豆餡的包子特別好吃,每天早上都供不應求。確實太好吃,以至於多年後陳真不時會想起當年的豬肉土豆餡包子。不過也可能是當年太窮了,物質上比較匱乏,還有就是飯錢都拿去充實精神生活——上網了。
早自習是7點20分開始,無論寄宿生或者走讀生都需要上早自習和晚自習,如果沒有老師講課留堂的,走讀生可以兩節晚自習后就回家。這又多了一條陳真做走讀生的理由。反正陳真上課就是混,離開學校這麼多年了,要他老老實實坐硬硬的凳子上整天學習,不諦於把他架到熱鍋上烤。
除非有美少女願意和他同桌,順便上課時候眉來眼去,做些摸摸抓抓的事情。這裏說的摸摸抓抓的對象是指手。不過曾經高三時候,陳真有段時間坐在最後一排,看到前面有一對情侶上課時候偷偷親嘴,男的右手伸到女生胸脯掏啊掏的,可能就是傳說中的掏心掏肺吧。
要不是男的滿臉爆漿青春痘,女的黑胖油膩,怕是當時就會把陳真的小兄弟饞哭。
上午的課波瀾不驚,倒是讓陳真再次見到當年的語文和英語老師,兩人都是挺有氣質的知識女性。區別在於英語老師比較時尚愛打扮,按多年後的話說,帶着點欲。語文老師比較樸素一些,書卷氣更重。
英語老師叫李思祈,語文老師叫劉汶。陳真高一時候比較喜歡劉汶老師,原因是劉老師覺得陳真有文學上的天賦,經常讓陳真在全班同學面前誦讀自己的作文。劉老師甚至還和陳真談心,鼓勵他向雜誌報刊投稿,走上文學之路。
這滿足了陳真作為高中生小小的虛榮心,畢竟人前顯聖的快樂只有當事人能完全體會。
劉汶老師以為陳真是自己的愛徒,實際上陳真是個劣徒。不說平時光想着上網玩遊戲,心思根本不在學習上,就連高一最開始得到劉老師青睞的作文……其實是初中時候在一本文集上看到的,陳真憑年輕時候的優異記憶力,在考試時候完美複製了出來。
沒錯,陳真學習不上心但平時成績不錯,靠得就是少年時不錯的記憶力。
那篇作文題目似乎叫《小巷》。講述在炎熱的夏日,主人公經過一條狹窄小巷,前面有一女子穿着清涼,走路婀娜多姿。忽然不慎踩到西瓜皮,摔了個四腳朝天,引來身後主人公的大聲嘲笑。女人面紅耳赤,一瘸一拐遠去。主人公路過之前女人摔倒的地方,踩到同一塊西瓜皮摔個狗吃屎,正尷尬疼痛時,身後傳來男人的大笑聲。主人公無地自容,拖着疼痛身體慢慢走到巷口……誰知身後嘲笑的男人同樣逃不過西瓜皮的制裁,撲通一聲摔倒在地,嘴裏發出罵罵咧咧的聲音,一時難以起身。此時,主人公有所感悟,返身挪動到男人摔倒的地方,撿起作惡多端的西瓜皮,扶起男人,一同走出小巷……
總之因為上述一篇抄襲來的作文,陳真在高一上學期開學不久,就成為了劉汶老師寄予厚望的文學少年。滿足少年虛榮心的同時,其實也帶來了麻煩……背負殷切期望,陳真在每次考試或者完成作文作業時,不得不絞盡腦汁,力求出彩。
這實在是一個沉重的負擔,特別是對重生而來的陳真而言。以陳真現在的底蘊,人前顯聖的機會和途徑太多太多,完全沒必要給自己上套。生命誠可貴,裝比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
早上就是兩節語文,兩節英語,陳真發自內心的感到無聊,心裏只盼着早點放學。甚至在想,自己應該找點事情做做,上課時候打發時間。唔,這時候的手機功能還比較單一,學校不支持學生攜帶手機,被發現上課玩手機一般就沒收還要請家長。
最常見的是隨身聽和mp3,只有聽歌功能,有裝電池的也有充電的。條件好點的同學會用mp4,可以閱讀電子書。當年的陳真就很羨慕同學的mp4,感覺上課用來看小說太好了。
聽歌容易被發現,看小說也沒啥好看的,偶爾遇到感興趣的可以試試。要不咱還是學點技能吧,學什麼還有點沒頭緒,對了,可以問問別人,嘿嘿。
於是陳真拿過草稿本,翻開新的一頁,置頂寫道:你覺得有什麼特長最帥?我想學門課外技能。
是的,陳真學技能就是為了裝比。記得有逼王說過:如果不是為了裝比,那奮鬥將毫無意義。
離最近的就是優秀員工何翔了,陳真把本子丟到何翔面前,示意他看內容。
何翔不愧是能主動分憂的員工,看完立馬做沉思狀,足足兩分鐘后刷刷落筆,寫完把本子丟回給陳真。
陳真一看,本子上寫了一大段話,字跡還算工整:1.理髮。會給別人剪頭髮的人很帥,而且要免費。2.洗衣服。會洗衣服的人也很有魅力,特別是幫同學洗衣服時候很有男子氣概。3.結賬。主動替同學結賬時候最帥。
媽的,這逼腦子指定不正常,讓他給建議,不是讓他提需求!理髮、洗衣服要說也算是技能,結賬是什麼東西,簡直是想屁吃。
還能怎麼辦呢,自己找的員工,忍了吧。
陳真把草稿本翻頁,重新在空白頁寫上問題。想了想,要不問問女生吧,畢竟在女生面前裝比更有成就感啊。
用手指戳了戳前桌的後背,感覺碰到了一根帶子,陳真發誓,他不是故意的。
小美女轉過頭來,臉上帶着疑惑,眼睛睜得大大的,盯着陳真,有點生氣的感覺。
陳真有點尷尬,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趕緊把本子遞過去。
呂潔一臉狐疑的接過本子,轉過身子去了。哎,人與人怎麼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冷漠的社會何時才能讓男孩子站起來?
不過呂美女還是比較樂於助人。陳真在背後看到她想了想,寫了幾個字,又把本子遞給同桌潘琳琳,同時往陳真的方向指了指。
潘琳琳側頭瞟了瞟陳真,陳真對她眨眨眼,這姑娘像受驚的小鹿趕緊把頭轉了回去。
等了大概5分鐘,趁語文老師沒注意,草稿本被呂潔丟了回來,正砸在望着黑板發獃的陳真臉上……女人就是小心眼,無論年齡大小。不就碰到根帶子嘛,又不是故意的。
陳真擺正本子,紙面上有兩種不同的筆跡,上面的字體較小,下面的字稍大,都很清秀。難道字體和身材還有關係?陳真捋了捋下巴不存在的鬍鬚,有點不敢下論斷,畢竟樣本還是太少。
小字寫得是:鋼琴、唱歌。稍大的字體寫着:唱歌、籃球、結他、寫作。
看不出來,潘琳琳愛好挺廣泛的嘛。嗯,兩人給的建議唱歌不錯,上輩子陳真就挺愛唱,不過沒系統學習過,五線譜都不會看。先學學識譜吧,以後應該用得着。
至於呂潔寫的鋼琴,現在沒條件,放棄。籃球也很好,本來就有點技術,身體條件也會越來越好,每天多練習練習,還不得迷死一大群女生。等外面租房了,可以買個結他學學,自彈自唱真的很裝比的好吧。寫作,這個玩意,哎,有緣再說吧,媽的學不過來了。
陳真為表對兩位美女的尊重,認真思考了她們給出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