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試身手

姜毅看着洶湧進來的人流，飛快地提來一桶清水，招呼大家先清洗，然後排隊有序進餐。

做生意猶如打仗，開餐館關鍵在於飯點這一兩小時。或許是過節，小餐館今天的人流要好過過往。整整一個中午，姜父薑母忙於炒菜，不得停歇，前堂只得甩給了姜毅。因此，姜毅既是店小二，又是收銀先生，打飯打菜，收拾碗筷，又收銀，忙得團團轉。

索性姜毅這個店小二也是名副其實，忙亂而不慌亂，一個人把前堂安排得井然有序，讓每位進餐的顧客都能趁興而來，盡興而歸。

一直到下午兩點，姜毅收拾好最後一桌碗筷，姜家三人終於得以喘息，能夠坐下來好好地吃一頓午餐。

“來，毅兒多吃點肉，今天累到了”薑母一邊說著一邊往姜毅碗中夾排骨肉。

“今天生意還不錯。幸虧毅兒回來幫忙，不然我和你媽不知道要忙成什麼樣！”姜父也在那應和，黝黑而樸實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欣慰。顯然，對小餐館今天中午的生意頗為滿意。

姜毅對父母夾來的菜來者不拒，他看着眼前父母，心裏百感交集，不知從何時起，父母都已兩鬢斑白，滿臉皺紋，歲月的痕迹在兩老身上已經無法遮掩。

“爸，媽，現在我也要畢業了，也找到了一家好的實習單位，以後可以自己賺錢了，你們可以輕鬆點，不要再搞得這麼累了”百行百業，最磨人的就是小吃店，外人無法體會。姜毅深知父母的艱辛，滿是心疼。

“沒事，我和你媽身體好着咧。開餐館辛苦歸辛苦，但是多少能賺點。前邊那個樓盤下個月開工，我們哪，最少還能做兩三年”姜父喝了口啤酒，顯然，對未來也有着自己的規劃。

“好吧，那以後再說”姜毅心知無法三言兩語就能說動父母，終究還是要自己先能拿出成績來。

“毅兒，吃完飯你去趟鄉下吧，你奶奶腿上老毛病犯了，昨天你爸給她開了葯，還沒來得及送回去。正好你放假了，把葯給帶去，順便再陪她住幾天。”薑母突然說到。

“啊，奶奶發病了，嚴不嚴重？”姜毅滿臉緊張，奶奶七十多歲了，但向來身體硬朗，一個人在鄉下種了些地，還養着兩頭豬，從未聽聞身體有何不適。

“沒什麼大問題，估計是累的。上次發作開藥吃了兩個月就好了，這次估計收紅薯挑重了”姜父解釋道。

“那就好，那吃完我就回去吧！”姜毅有些擔憂，畢竟奶奶年紀大了，又長期一個人在家，也沒個人照應。

姜毅心有所思，扒了幾口飯，提着葯就踏上了回鄉下的路。

金秋十月，秋風送爽，背着雙肩包大踏步走在通村公路上的姜毅神情嚴肅，雙腳健步如飛，想到奶奶的病情，恨不得有一雙翅膀，飛回老家去。這是回老家的最後兩公里路，沒有班車，只能步行。

通村公路由省道向山裡延伸，如一條玉帶串聯着農田山林，是村裡連接外界的唯一通道。公路兩旁遍植桂樹，此刻花開正艷，一陣陣芬芳，沁人心脾。

這條兩公里長的通村公路，承載了太多姜毅兒時的記憶，大到每一座山丘，小到每一座小橋，每一個拐彎。差不多有十來年了，自從姜毅上高中開始就沒怎麼回來了，但道路兩側的一切還是這麼熟悉。他走着走着，思緒翻飛，這是和小夥伴們一起捉魚摸蝦的小河，這是放風箏的綠草地，還有經常放牛的那片田埂。。。

“不要，放開我！”一個憤怒的女聲傳來，打斷了姜毅的思緒。他尋聲望去，前方道路拐彎的一棵大香樟樹后，隱約有兩條人影晃動，纏打在一起。

光天化日之下，難道有歹人作祟，姜毅一個激靈，輕邁起腳步，緩緩靠近。

“不要，啊，救命！”“唔”

這回聽得更清晰了，姜毅顧不得打草驚蛇，他急忙走近，猛地撥開草叢，只見一個身穿棕色棒球服，以黑紗掩面的大漢正將一個少女壓在身下。他一隻手緊緊捂住少女的嘴巴，另一隻手搭在少女腰間，正試圖解開少女的褲腰帶，顯然是欲行不軌之事。

“住手！”姜毅氣動丹田，朝着兩人大喝，同時飛起一腳，直躥蒙面大漢左肩。這含怒一踢，姜毅用出了五成力道，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蒙面大漢踢得翻了幾個跟頭，一頭栽向兩米開外的排水渠，濺起無數水花。

“姜毅哥，是你來救我了。快打死那個壞人”這時原本被蒙面大漢壓在身下的少女，顯然認出了姜毅。她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顧不得整理凌亂的衣裳，右手緊緊抱住姜毅的左臂，左手指向蒙面大漢，朝姜毅哭訴道。

“你是，你是趙蓮？這是怎麼回事？”姜毅打量着眼前的少女，一個名字從腦海閃現，卻又吃不準。

“姜毅哥，你記起我了”趙蓮看到姜毅，顯然找到了主心骨，將前因後果，娓娓道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一路往村裡走，眼看快要到家了。這個人突然從大樹後面跳出來，攔住我就往這裏拖，還準備欺負我。”

聽完趙蓮話，姜毅義憤填膺，未料到生他養他的淳樸小山村，居然也有惡賊當道。“放心，一切有我”他安慰安慰趙蓮，然後轉眼看向蒙面大漢。惡狠狠地道“欺負人欺負到咱們村來了，看我不打死你！”

“臭小子，竟敢壞我的好事”蒙面大漢從水渠中爬了上來，他隨手脫下沾滿泥污的外衣，露出裏面的白色背心和那難以遮掩的紋身。那紋身漆黑如墨，紋路繁複，無以名狀。只見他雙手虛握在胸前，擺了個散打的招式，眼角帶着輕蔑，朝姜毅走來。

姜毅看着走近的蒙面大漢，渾然不懼，擺出來形意拳的起手式，也無過多的動作，直接以逸待勞。

“找死”蒙面大漢見姜毅擺出奇怪的動作，也不做多想，欺身而來，一記右勾拳，直指姜毅左眼。

“姜毅哥小心”旁邊的趙蓮，眼見蒙面大漢的拳頭就要打在姜毅的臉上，忍不住提醒。

“橫拳”感受着拳風臨近，姜毅側身一閃，右手橫掃，形意拳第一式，驟然擊出，如巨龍擺尾。

“啪”蒙面大漢再次被擊飛，跌下溝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