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破繭而生
既然“殺”字符文可以找到它的另類用法,那“守”字符文是不是也可以?
敢想敢幹。
陳江南心神一動,丹田之中的“守”字符文一閃而逝,面前出現一道銀色的盾牌。
神識操控之下,銀色盾牌圍繞這他飛舞,可是不管怎麼試都只能當做盾牌來用。
陳江南蹙眉,“守”字符文好像沒有“殺”字符文好用,可能是主人對自己的輕視讓它感到了不滿,那面銀色盾牌一陣顫抖之後分裂出了第二面。
陳江南頓時來了興趣,如果盾牌可以無限分裂,那簡直就是一件神器。
神識操控之下,銀色盾牌繼續分裂,三個、四個、五個。
到了第五個的時候任憑陳江南怎麼催促都沒有效果,而且他發現,經過不斷的分裂,銀色盾牌比起之前顏色變得黯淡了許多,厚度也沒有剛開始那麼厚了。
也是,要是可以無限套娃,那別人領悟出這枚符文的時候早就在大陸上橫着走了。
將多餘的盾牌合在一起,陳江南發現在盾牌只有四個的時候防禦了和厚度才是最佳的,“要是這盾牌會改變形狀就好了。”
陳江南想到一個點子,要是將盾牌變成四個等邊三角形,自己就能將敵人困在裏面,保護自己的範圍也更大,可以說是達到了360°全方位無死角的防禦。
察覺到主人的心意,“守”字符文顫抖了一下,原本弧形的銀色盾牌按照陳江南想像中的變成了四個等邊三角形。
這可把他給樂壞了,原本只是抱着試一試的想法,沒想到還真讓自己摸索出了符文的另類用法。
有了“守”字符文作為困敵的手段自己在搭配“殺”字符文對敵人發動致命一擊。那麼自己想要走出大荒的手段就多了一點。
將兩枚符文喚會體內,陳江南心中已經隱隱有了打算,他準備明天便動身前往大荒之外,陳青在自己九歲的時候被老爹撿回來之後可以說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如今她還不到十歲。
要是就這麼丟下她走了,自己這個當哥哥的是不是有點太狠心了……
當初撿到小妮子的時候,她還在襁褓之中,村子裏的人猜想或許是別的村子裏的人逃亡的路上扔下的。
老爹甚至說動狩獵隊在附近尋找過小妮子的家人,可惜一無所獲,其中結局一目了然。無非就是兩種情況:
要麼整個村子都已經逃離此地,要麼整個村子都被血洗。
這種事情太常見了,大荒之中作為妖獸的天堂,人族生活在裏面本就是夾縫求生,有的村子不得不將剛出生的嬰兒供奉當地的強大妖獸才能換來棲息的資格。不過好在陳村的守護靈是一顆枯死的柳樹,對村子裏的人倒是不像其他村子的守護靈那樣殘暴。
既然自己要離開,那就得找一個信得過的人來照看妹妹,看來又要去老頭子家一趟了。
和蹲在菜園子裏面擺弄的妹妹打了個招呼,陳江南便朝着大祭司家裏走去。
盛夏已經接近尾聲,村子裏的草木爭取在秋季來臨前卯足了勁的盛開着各色各樣的花朵,點綴得如同童話里的小鎮。
沿途陳江南看見村子裏的狩獵隊有說有笑的往村口走去,看見他時還不忘咧嘴一笑。
裏面有他童年的玩伴,也有他的長輩。
在他們眼中,雖然陳江南沒能踏上修鍊一途,但是能在小小的年紀就撐起一個家,這點是讓他們無比佩服的。
每當有獵物帶回來,他們也會刻意的留下一些給這個少年。
來到大祭司家裏,向他說明了自己的去意,大祭司欣然答應。
等陳江南離去片刻后,大祭司幡然醒悟,猛的衝出屋外。
走了老遠的陳江南聽着老頭子撕心裂肺的聲音遠遠傳來:“你個天殺的,偷雞就算了,好歹給我把雞圈留下啊…。”
陳江南憨厚一笑,操控着三角體陣繼續往家裏走去。
雖然這樣做不地道……不過這玩意兒用來干這種偷雞摸狗的勾當還挺好使的。
陳青一臉震驚的看着哥哥身後盾牌組成的三角體,眼裏的失落一閃而逝,臉上露出笑容問道:“你這樣做族長爺爺沒有打你嗎?”
陳江南嘿嘿一笑,“沒事的,你哥是君子,我偷偷摸摸順過來的,老頭子他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
在自家菜園子旁邊找了一塊空地,陳江南操控着“守”字符文將三角體陣給解開,一個全新的雞圈拔地而起。
陳江南滿意的拍了拍手掌,正準備回屋去準備晚飯,陳青在背後叫住了他。
“哥,今天這頓晚飯我來做吧。”陳青的笑容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的甜美治癒。
陳江南的額頭瞬間就爬滿黑線,腦海中關於陳青小時候吵囔着非要做飯的噩夢記憶如漲潮般襲來。
那是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陳青懂事的為勞累了一天的哥哥親手端上她炒的菜。
但是當陳江南伸出筷子被碗裏的食物夾住的時候,兩個人都沉默了。
陳江南:“庫庫庫,哥哥突然覺得不餓了。”
陳青:“……”
當然作為哥哥漏風的小棉襖,陳青沒有強迫他吃下去,但是自己又把菜給加工了一下才渡過了那一次黑暗料理風波。
“妹子啊,你這樣哥哥就要教育你了,小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做飯這種體力活應該由哥哥來干。”
陳青沒有理會他,提起菜籃子給了他一個傲嬌的小眼神,一頭扎進了廚房裏。
片刻后,廚房裏傳來兄妹兩人的對話。
陳青:“哥,調料罐放在哪了?”
陳江南:“在火灶旁的架子上。”
陳青:“哥,炒菜是先放油還是先放菜啊?”
陳江南:“先放油。”
陳青:“哥,這個雞怎麼詐屍了……嗷嗷嗷,它還啄我。”
經過一番周折,晚飯終於做好了。一個油炒菜苗,一個老雞煲湯,簡單的家常菜……溫暖了陳江南的肚子。
吃完飯後,陳青反常的沒有一個人跑回屋子裏睡覺,而是拉着陳江南的手非要他像小時候講故事才能睡着。
老爹把妹妹撿來后就消失了,在妹妹小的時候怕黑不敢一個人睡覺,非要哥哥陪着她。沒辦法,陳江南只好給講故事。只是後來他腦子裏記住的故事都講完了,妹妹也就不想聽了。
油燈下的映照下,陳青只露出一個頭,整個身子埋進被子裏,瞪着卡姿蘭大眼睛直瞪瞪的望着哥哥,“我要聽孫悟空三打白雪公主的故事。”
陳江南扶額,無語的糾正道:“那是孫悟空三打白骨精。”
“好吧,那就講七個小矮人梁山起義的故事。”
陳江南覺得給妹妹糾正已經沒有意義了,反正這麼多年來她沒有一次把名字說對的。
“話說當年,有七個小矮人因為朝廷壓迫……啊呸,有一百零八個綠林好漢因為朝廷壓迫聚集在梁山,他們準備做大做強……”
看着逐漸進入睡夢的妹妹,陳江南輕輕的為她蓋好被子,將油燈熄滅,推出了妹妹的房間。在門關上的之後,剛剛還在沉睡中的陳青突然睜開了眼睛,星光透過窗戶,而她的臉頰兩點晶瑩滾落。
陳青其實早就知道哥哥要離去的消息,也知道了他將自己託付給族長照顧,可是離別本就是人間常態啊,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傷心呢?
黑夜中,小女孩輕聲呢喃道:“哥哥……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來,我能為你做的……只有這些了。”
陳村的夜晚,上空依舊籠罩在一片氤氳之中,那是陳村的守護靈瀰漫出來保護村子的結界。可是今天陳村上空的氤氳比起以往卻更加的濃郁。
那棵枯死的柳樹根上,一抹綠意破繭而生,長出了一根纖長的柳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