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擇師
宋青書自是不會因為那句“慫貨”而覺得難堪什麼的,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學武功,做大俠,仗劍江湖,快意恩仇,想想前一世的兒時夢想現在竟然有機會實現,宋青書感覺全身血液都在沸騰。
“回來啦”宋夫人笑盈盈的看着宋青書。
“母親”宋青書向宋氏問了安,就嬉皮笑臉的湊上臉去:“母親不會告訴父親我偷跑出去的把”
“你呀,呵呵”看着健健康康,學會調皮的兒子,宋氏笑呵呵的擰了一下兒子的耳朵。
“母親,孩兒想要習武,和小青一樣的那種”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宋青書兩世為人,早就弄清楚了宋氏的xìng格,開口要求道。
“習武?”誰知宋氏臉上笑容突然一斂,正sè問道:“青書,你怎麼會突然有這種想法?”
“青書以前頑劣,讓母親擔心了,孩兒只是想要學點武藝傍身,以後也能更好的守護好自己要保護的東西”宋青書回答道。
聽見宋青書只是學武藝傍身,宋氏整個人明顯一松,又聽見兒子說想要保護自己要保護的東西,宋氏突然覺得這個兒子經歷這次生死變故后,真的改變了很多,宋氏心裏十分欣慰,道:“無妨,學點武藝可以增強體魄,這個為娘不反對,但是青書你切不可沉迷於這些兵家攻伐技擊小道,須知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啊”
“青書明白!”雖然心裏不以為然,但既然目的已經達到,宋青書也不會再反駁些什麼,宋氏雖然事事隨和,但是一旦遇見她認定的事情,她又會表現的十分頑固。
宋府外院,一間柴房內,
“李賢,今年15歲,福建人閩縣人,jīng通詩詞作畫,熟讀兵書禮樂···上個月隨父任松江府知事,解糧上京,途遇響馬,被搶劫一空而後···”宋府大管家福畢升當著李賢的面讀着手上的情報。
李賢聽着冷汗淋漓,只是幾個時辰,宋府就得到了自己的所有情報,甚至包括他偷逃路上,“竊”了一戶農家的一個地瓜都赫然在內。
“看不出,你還是位才子呢,不過,既然高老把你帶回來了,如今進了這宋府,那以後就得念着主子,事事以宋家的利益為先,明白了沒?”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以如今福畢升的權勢,那些個縣令主簿還不得巴着求着小心着,自然而然的養成了一種懾人的氣度,雖然福畢升語氣從容,但是李賢聽見這一問,心裏還是沒來由的一緊,“小生明白!”
“嗯,放心,既然你是宋府的人了,你老爹的喪事自然有宋府幫你處理妥帖”大管家福畢升說完沉吟了一會兒,“嗯,這樣,你的名冊明兒我就幫你添在二少爺的名下,還有,本管家得提醒你的是,以後得自稱小的,既然大家都入了宋府為仆,那就得明白自己的身份,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什麼東西應該知道,什麼又不該知道,看的出,你是個聰明人,本管家就不在羅嗦了”
原來那時宋青書離開后,李賢撿起了地上的銀子背起老父的準備離開,可是沒走多遠,那位教訓完了魯北的雷公老者返回的時候,尋跡找到了李賢,在這位也就是大管家口中的高老看來,二少因救這李賢而受辱,而二少爺自從病癒后xìng格又多有古怪,遍觀這位叫李賢的少年也頗為不俗,更重要的年紀與二少彷彿,靈機一動,就順手把李賢弄回了宋家。
第二天,太陽還未露頭,天還是有點昏暗的時候,李賢就在一位劉管事的引領下,換上了宋家的制式仆衣,兩人早早的的來到北苑等候着,
“真他娘的晦氣”劉管事抬頭看了看微亮的天空暗暗想到。整個宋府誰不知道宋家二少是什麼樣的貨sè,要是可以,劉管事是真不想來這北苑,雖然好像聽下人說現在二少爺轉xìng了,脾氣好了許多,也不再對下人動輒打罵了,但那只是風聞,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呢。想到這裏,劉管事不禁按了按自己的腰,現在還是感覺隱隱作痛,不用說自是宋二少的手筆了。
“劉管事,不知道少爺何時醒啊?”李賢自從被大管家敲打了一次,也認識到了自己如今的地位,所以收斂了自身的傲骨,小心翼翼的問道。
“看這樣子,恐怕不到晌午是不會醒的了”劉管事心裏偷偷一樂,依着往常,宋二少都是一覺睡到rì曬三竿,然後才起漱用膳,不久就會外出,到時候只要把這小子留在北苑,他的任務就完成了。
“吱呀”誰知道劉管事正在暗自慶幸的時候,宋青書就穿戴整齊的開門而出。
“二--二少爺”劉管事誠惶誠恐的趕緊上前問安。
“哦,原來是劉管事,有事么?”宋青書今天心情非常好,昨天搞定了老媽,今天就會有人來教他學武功了。
“是這樣的,福叔讓我把這小子交給您,說是,以後就是您的人了”劉管事點頭哈腰的回答道。此時老劉全身肌肉緊繃,隨時應變着突髮狀況,生怕這位爺又突然一腳踹上來或者賞他一個大耳刮子。
“原來是你啊”宋青書認出了來人,“你叫李賢是吧?”
“拜見二少爺,小的正是李賢,再次拜謝二少救命之恩”李賢行了一個書生禮上前感激的說道。
“你怎麼會在這裏?”宋青書疑惑道。
於是,李賢就把後來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宋青書。劉管事是聽得目瞪口呆,這位小魔星宋二少竟然會路見不平,而且,李賢這小子竟然能得二少相助,嗯,看來等下得安排下人,不要得罪這位叫李賢的少年為好。
“哦,小青,記得你旁邊還有間空房,就讓這位李賢住下吧”宋青書聽完就對身後的小青吩咐道。
“是,少爺”
大概過了兩個時辰,原本比較冷清的北苑今天迎來了四位人物,那位雷公臉高老赫然在內。
“你們來了,真是太好了”宋青書一下從竹椅上蹦起來開心的叫道。
“夫人命我等前來教授少爺技擊之道,二少爺可以在我等裏面拜一位師傅”高老上前一步說道。要知道這年頭信息傳遞遠不像現代這麼發達,很多手藝都是手口相傳,而且很多師傅都喜歡留一手,甚至嚴格恪守着傳子不傳女的教條,要不是當年宋遠對他們有過救命之恩,這些人也未必願意教授宋青書。
宋青書仔仔細細的打量眼前的四位師傅,最左邊的是一位臉上帶着傷疤的赤發大漢,裸露的上身肌肉繭子驚人,接下來是一位擎着鐵棍的僧人,身材狹長,雙眼透神,而後就是高老,平平無奇的一個瘦矮老頭,最惹眼的就是那一縷白須,最右手邊的是一位道士打扮的中年男人,整個人氣質出塵,最主要的是其太陽穴鼓脹,一看就是位惹不得的人物。
大漢和僧人首先被宋青書排除,理由很簡單,大漢一看就是位猛男式的人物,缺乏宋青書心目中的高手氣度,而那僧人么,如今在這類似於歷史上明朝的古代,宋青書還幻想着未來的**大業呢,要是拜了一位和尚師傅,洞房花燭那夜,突然一根僧棍襲來,想到這裏,宋青書緊了緊雙腿,那麼剩下的就是道士和高老了。
“不知各位都擅長什麼武藝?”宋青書雖然心裏有了些想法,但還是準備最後做一番了解。
“牛頂天,外壯後期,大力牛魔拳!”大漢說完,揮拳打得虎虎生威。
“彭二,外壯後期,達摩棍法”僧人舞出了一片棍影,令人眼花繚亂,但是那棍與空氣摩擦的呼嘯聲,讓人毫不懷疑其威力。
“高岑,內養境,分筋錯骨手”只見高岑高老十指像是彈棉花一樣亂彈,一會兒工夫,院內那棵粗壯的梧桐就褪了一層皮,裏面的木質也粉碎成絲條狀。另外三人都一臉駭然的看着高老,果然不愧是內養境界的大高手,要是那棵梧桐是人身體的話,現在恐怕已經骨肉分離了吧,而且看起一臉輕鬆的樣子,顯然未盡其力,遊刃有餘。
“貧道耕耘子,外壯中期,輕身挪移上頗有心得。”道士耕耘子淡淡道。
宋青書聽完眼睛一亮,對着耕耘子說道:“師傅,請受青書一拜”
“哦?不知少爺為何單選這戰力最弱的耕耘子呢,老夫對此甚是不解”高老拱了拱手對宋青書問道。僧人彭二和大漢牛頂天也是十分不解,一臉不服,心道,好沒道理,看來這個宋二少眼光恁差。
“青書雖不解何謂外壯內養,但是想來外壯後期應是強於中期”宋青書說完,見高老面露讚許之sè,心裏一定,接着分析道:“而高老是內養境界,看其威力遠強於另外三位師傅,想必內養更應強於外壯,說不定那是一種更高的境界”宋青書說完指了一指那棵蛻皮梧桐。
“妙!妙!看來果然虎父無犬子,宋大人後繼有人啊”待宋青書一說完,高老不禁讚賞起來,繼而又問道:“既然二少爺看出來了,又為何不選老夫呢?”
“氣質!”宋青書自信的說出兩個字。
“氣質?”這下高老,彭二和牛頂天都摸不着頭腦了,而耕耘子卻是兩眼灼灼的盯着宋青書,要知道,之前只是礙於夫人的命令,他們幾個才不得不來見那位傳說中的紈絝,可是如今一見,名不符實啊,耕耘子觀這位宋二公子說話有理有據,不僅沒有半分紈絝表現,卻更像是一條潛龍。
“額,這麼說吧,青書相信母親推薦過來的各位一定都是府上本領最高強的,而這位耕耘子師傅分明是實力最弱的一位,竟也能出現在這北苑內,可見其必定有讓母親也佩服的地方,所以現在才能站在這裏,而且最主要的是,青書明白一個道理”說道這裏,宋青書不由得賣了一個關子。
“什麼道理?”耕耘子好奇地問道。
“善戰者不一定善教!”
“善戰者不一定善教?”高老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好一個善戰者不一定善教,耕耘子,看來你這個假道士到哪裏都比我們吃香啊”
耕耘子聞言呵呵一笑,而牛頂天和彭二則是低頭羞愧不已,要說殺人放火這個他們在行,可要真說道教授徒弟,他們兩個加一起拍馬也趕不上那個假道士。
“我這就去回稟夫人”高老深深地看了宋青書一眼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