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鳳羽
“已有三年沒有來過古城了吧？”程隊長拖着自己沉重的身軀，拍了拍黑衣上的灰塵，從馬車上下來，望着這座高樓林立的都城－－鳳羽。
鳳羽，新曆之後天夜帝國的皇都，同樣也是人類紅星之後在異族橫行的神州之上建立的第一個要塞。
因為鳳神古墓的發現，人類之中才出現了第一個漫遊者，古老的神棺教會了人們遺靈與燈的用法。越來越多的人體內燃起了可以驅使亡靈的神火－－羽火。
在先行者的領導下，人類才得以重建天夜帝國，鳳羽古城，也因此成了新的皇都。
“程隊長，您來了，七隊的諸位都已經等候您多時了。”剛下馬車，一個矮小瘦弱的男子便迎了上來“隊長，讓我來給您帶路。”
程隊長強忍着身上傳來的疼痛，緩緩地跟在他的後面，一邊望着這王都。
這些年來都城一日比一日強盛，新興了許多漫遊者高手，帝國的遺靈召喚也精妙了不少。而他自從得了紅星病之後，身體卻一日不如一日了。
紅星病：紅星事件之後，人類被異族或者異族散發的濃烈氣息侵染后，所患的一種特殊病，患者會渾身疼痛，靈力逐漸消散，最後死亡。
想起過去的戰友，和必然的歸隱生活。不免一嘆，或許這是他最後一次參加隊長會議了吧？
“到了隊長，那我就先走了。”“多謝了。”說罷，男子便匆匆離去。
帝國會議大廈矗立在他面前高聳，直入雲霄。金盔銀甲的士兵則分立兩側，起碼都是三階潛魂師級別的高手。
“王都，我又回來啦。”
……
“根據第三軍失聯之前帶來的消息，海潮將會在三個月之後，到達我國東南部戰區，而我國的最強戰力，殘夜之刃，卻由於林拉，犬克等異族的原因，被迫只能鎮守在西北，西南兩個方向。”
昏黑的會議室里，一名帶着單片眼鏡，頭髮蒼白的老者。一手持着一盞白色長明燈，一手指着銀屏說道。
接着，他便用他那鷹瞳一般的雙目向下掃視。“各位有什麼應對之策嗎？”
會議長：白至鵬，五階長明燈型縱魂師，其遺靈為弓弩手。人稱黑山白梟，喜歡虐殺異族。
四下無聲，海潮影像之下的隊長們，一臉難色。
“大家都沒什麼辦法嗎，那我就直說了，我要在這三個月之內，建立起一支新的殘夜之刃。”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一名隊長率先站起來說道，“可是會議長，殘葉之刃，乃是經歷了千錘百鍊的戰士。此時臨時組建，恐怕會全軍覆沒。”
“那閣下的高見是。”白至鵬，兩隻小眼直勾勾的盯着，他說道。
“…可在民間組織起志願軍…共同禦敵…”那一名隊長被盯得發麻，吞吞吐吐的說道。
“那你們見過海潮嗎？你們對殘夜之刃又有多少了解呢？”白至鵬不再看着他，轉頭望向螢屏。
不等其他人發話，他又接著說道“擊退海潮靠的不是數量，不然也不至於讓它肆虐這麼多年，殘夜固然強大，但是卻無一例外的，都是挖掘於人海之中。”
銀屏之上，海潮的圖像褪去，展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張巨大的地圖。
“竟然大家都無良策，此事便無需再議，組建殘夜的計劃，我早有準備，已有人選，此次邀大家前來，便是希望大家能夠傾其全力輔助我的計劃。”
地圖上出現八個人的頭像和名字。程隊長向前望去。
“怎麼會是他？”
……
都城深處的夜巷裏，閃動着兩個人影，雙方持劍相對，劍光碰撞在一起，炸裂開來。
自從喝了燭淚酒之後，方穹便每天都會在夢中遇到他。他的另外一個“弟弟”。
在虛幻的夢境裏，他們一次又一次搏殺，當然，除了自己的一次又一次敗北，沒有其他。
只不過在夢中戰鬥的技巧，也使他的格鬥能力增強了不少。
“怎麼，就不行啦？就這樣，你也想成為殘夜之刃？要是真成了，恐怕國家都要滅了吧。”
往往失敗之後，還有一番刻薄的嘲諷。但是好在他知道的此人真的並無惡意。
起碼此時是如此。
“弟弟”一手握着那把血紅的劍。保持着那標準的姿勢，緩步走來。
“人類啊，只知道依靠之前的人，基本上卻又一天不如一天咯。”
如果不是因為對方瞪着那化作血紅的雙目，他或許會真的相信，這是變強之後的那個自大狂弟弟。
“不行再來。”“弟弟”說道
方穹沖向前去，一劍他便被砍飛，手中的白刃斷成兩半，自己則撞在青石板上，
“不行吶，錯誤的用劍方式，不但傷不到敵人，反而會使劍磨損。”
好在夢境中的傷害，其實都不存在。
“再來。”
又是一劍，對方的血刃，並未與他刀兵相接。而是直接刺穿了他的胸口。
“你又狂躁了，暴怒的情緒，改變不了你的實力，只會讓你露出本不應該有的破綻。”
方穹噴着血飛了出去，又撞在同樣的地方，如同對方故意嘲諷自己一般。
“唉，今天都到這裏吧，你再不醒來的話，他會擔心你的。”“弟弟”收起了劍。
“是不是很溫馨呢？就像你和他下棋一樣。那傢伙雖然下不過你，但他好歹也知道自己是個天才呢。”
他輕輕地笑着，一反異族那種恐怖。只不過身上的異臭卻無法消散。
接着，他的身體便變得逐漸縹緲，逐漸消失。
“那，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方穹急忙喊出一聲。
“因為你是個好哥哥，有一個好弟弟。”
“反正你到時候自然會知道的。”
方穹又一次從睡夢中驚醒。“這幾天睡覺比熬夜都難受。”他嘀嘀抱怨道。
“哥，你醒了嗎？”門外依舊是那日夜環繞在他身旁的聲音。
這幾天都快讓他整出弟弟恐懼症了。
“哥，別埋頭練功了。我有急事。”
“又是什麼事？馬桶堵了？電視機壞了？你的能力早就應該加強了。”方穹隨口說道
“不，哥，你什麼意思啊？是程隊長他，他有急事找你，他說晚上七點在草坡上會面，會議重要，請勿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