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的靈魂真是美味
從瑪門的話語中，不難聽出，那瘋人院和那場大火，才是瑪門第一次出現在現實世界的時間。
而此時的瑪門，還沉浸在他的回憶中，隨着他的回憶，周圍的場景再次變換，兩人又再一次站在瘋人院裏。
瘋人院走廊盡頭，光門正在逐漸擴大，也就一眨眼的時間，另一個瑪門從光門裏鑽了出來。
“看吶！我在那兒！看我多帥啊！”
瑪門看到自己從光門裏出來，興奮得手舞足蹈。
“看看，看看，那時的我笑得多開心，那可是我第一次找到你，你還記得嗎？我當時還給你留了一個禮物哦。”
“去你碼的禮物！”
李子瘋已經沒有耐心聽他這些廢話了，他要反抗，他要救出柳曦。
他拿着一根尖銳的木棍，在瑪門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從他的後背將木棍狠狠地刺入他的後腦勺。
那木棍，穿透後腦直接從瑪門的眼睛裏穿了出來，眼珠子伴隨着噴涌的鮮血脫離了他的身體。
“啊啊啊！”這突如其來的刺痛，即使是惡魔也痛得喊了出來。
瑪門捂着自己的眼睛，鮮血沾滿了他的手掌，嘴中卻還露着笑容：“哎呦，麻蛋，你竟然偷襲我。”
“真是疼得讓人發瘋……”
說完這些后，瑪門失去了意識，整個身體重重地摔倒在地，不再有任何反應。
同時，隨着瑪門的倒下，兩人周圍的環境，恢復到了餐廳原來的模樣。
李子瘋湊近瑪門，查看了一下他的情況，將手放在他的鼻邊。
確定沒有了呼吸。
李子瘋這才鬆了一口氣，這場噩夢，終於結束了。
他用手指輕輕點了下淌了一地的鮮血，湊近自己的鼻子聞了聞，和普通人的血沒有區別。
這才放心地準備離開，去尋找柳曦的下落。
可他剛轉身，一個熟悉的聲音再次從他的身後傳來。
“啊哦，我自己都覺得你剛才把我給殺了。”
李子瘋猛然轉過頭，那張噁心的臉赫然出現在他身後，而臉上的傷疤，此刻也消失了，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你……”
“是不是很奇怪？”瑪門陰沉着臉，顯得有些不高興：“在沒嘗到我的美味前，我怎麼可以輕易地死去呢。”
李子瘋沒有絲毫遲疑，拿起桌上的紅酒瓶，就準備向他砸去。
瑪門絲毫不慌：“哦？我們這餐有配酒嗎？你喜歡紅酒還是白酒……”
話音未落，李子瘋手中的紅酒瓶就已經落到了瑪門的臉上。
啪！
酒瓶碎裂的聲音響起，紅酒混合著瑪門的血液流淌到李子瘋的褲腳處。
“紅的！大傻逼！”
還沒等瑪門反應過來，李子瘋拿起另一瓶紅酒，再次朝他掄去。
“血紅的！”
現在，李子瘋已經徹底被惹毛了，表情也變得可怕起來，他惡狠狠地瞪着雙眼，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他要將瑪門打成爛泥，讓他滾回他的地獄。
兩個酒瓶下去，他還覺得不過癮，拽着瑪門的脖子跑到一邊，又拿起一個紅酒瓶。
這次，他沒有選擇將紅酒瓶砸向瑪門的臉，而是硬生生將紅酒瓶塞入了他的嘴中。
他就那樣用力地搗着紅酒瓶，一次一次往瑪門的嘴裏塞。
看看瑪門口中濺出的鮮血，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快感。
那些血，同樣也侵染了自己的臉頰，
他看到的世界已經變得一片猩紅。
表情也變得更加猙獰可怕起來，他開始享受這種殺戮的感覺。
一次一次，他像是瘋了一般，直到最後瑪門已經被紅酒嗆得吐不出血水來，他也沒有放鬆自己的手，依舊在繼續。
終於，瑪門停止了呼吸，躺倒在地上。
他站起身來，走到瑪門的屍體旁邊，用自己滿是鮮血的手拍打着瑪門的臉龐。
“哈哈……你繼續說啊，你不是喜歡聊天嗎？你說啊！”
“哈哈哈……”
他笑得越發癲狂。
啪啪啪！
突然，一陣陣鼓掌聲從李子瘋的身後傳來，使得他一愣。
他明明記得剛才餐廳里沒有其他人，可這掌聲是怎麼回事？
“這踏馬什麼情況？”
他拎着血紅酒瓶，有些不可思議地轉過身，看向後方。
所有餐桌上，不知何時，坐滿了無數個瑪門，其中一個瑪門咧着嘴笑道：“身手不錯嘛。”
“如果我早知道這麼輕易就能讓你變瘋，我很久之前就該讓你把我殺了。”
“哈哈哈……”
所有瑪門同時開始大笑，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
“那麼，現在進餐時間到了。”
“我真的太餓了！”
所有幻影瞬間匯合到李子瘋的身前，真正的瑪門出現了。
他雙手緊緊地握住李子瘋的臉頰，然後，五顏六色的、繽紛絢麗的光芒從李子瘋的身體中迸發而出。
“啊啊啊！”
李子瘋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再屬於自己：“次……奧……艹他媽的！”
那些迸出的光芒，如流動的彩虹般悉數朝瑪門的身體內匯去。
“哦！哦！美味啊！上百年的籌備，我把一層一層的番茄醬塗抹在你身上，這一切都值得了……”
“這感覺，實在！太！美妙了！”
那些光芒，就是李子瘋的靈魂，它們進入瑪門的身體后，開始在他體內到處亂竄，遊走在每一個細胞間，貪婪地適應着新的環境。
這是全新的世界，它們感知到了瑪門身體裏的一切，很快便適應了新的環境。
甚至，也學會了他的邪惡，他的能力。
瑪門還享受着這種吸食美味的感覺，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不！”
李子瘋在即將失去意識前的一刻，將所有力量集中到了拳頭上，朝瑪門的腹部重重地揮了出去。
這一拳，打斷了瑪門。
“什麼？”
從來沒有人能在被吸食靈魂時掙脫，瑪門顯然有些不敢相信。
原本的半蹲着的李子瘋，這時也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了更加瘋狂的表情，邪惡而嗜血。
這是原本屬於瑪門的專屬表情。
“如果我告訴你扁你有多爽，你一定以為我真的瘋了。”
李子瘋發出了怒吼聲，整個人的狀態已經發生了變化，全身充滿了力量，就像一座巨山般壓向了瑪門。
瑪門雖然不明白李子瘋怎麼突然間變強了，但現在不是思考這個時候。
還沒有反應過來，李子瘋的拳頭再次襲來。
又是一次鮮血的噴涌。
“這感覺真的超級爽！”李子瘋大喊着：“我覺得我會放棄抵抗嗎？那我告訴你，我永遠都不會停止戰鬥，這踏馬的才叫瘋狂！”
在記記重拳之下，瑪門的臉上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嘴中開始呢喃着：“柳……柳曦……”
“柳曦？”李子瘋抓起瑪門頭上的那撮雜毛，咬牙切齒：“你把柳曦怎麼了？！”
“那麼……”
“先上甜點吧……”
瑪門艱難地吐出這些詞，然後在李子瘋分神間，突然消失了。
“跑哪去了？麻蛋！”
李子瘋驚慌地環顧四周，整個餐廳已經空空如也。
他向柳曦原來卧室的方向衝去，那邊正好有一扇門，他想都沒想，便沖了進去。
“柳曦！”
而李子瘋就在沖入大門的一瞬間，彷彿來到了另一個時空。
癲狂世界的這部分範圍，整個都在瑪門的精神控制中，這裏的環境，都隨着瑪門的意識而變化。
只要他想，可以變換成任何他想要的樣子。
“哦？你怎麼還自己追上來了呢？”瑪門笑呵呵看着瑪門沖了進來。
這裏是李子瘋最熟悉的樣子，瑪門把這裏變成了柳曦家的模樣。
二話沒說，李子瘋便撲倒了瑪門，坐到他的身子上，扭打了起來。
“你給我離柳曦遠點！”
這次，瑪門沒有像之前那樣，任憑李子瘋毆打，而是一起打成了一團。
最後，卻是誰也沒有佔上風。
也許是打累了，兩人都癱坐到地上。
瑪門靠在牆角，掛着笑容：“我說，這還挺好玩的，不過，你這拚命到底是為了什麼呀？”
“不介意讓我看看你的動機吧？”
李子瘋一旁大口喘着粗氣，沒有理會瑪門。
瑪門見狀，突然一躍而起，飛速來到李子瘋的身前，不由分說地拉開了他的嘴巴：“我就看一眼，一眼就好！”
李子瘋的嘴被撕扯着，越張越大。
無數光線從他的嘴中射出，就像一塊屏幕般。
瑪門透過李子瘋的嘴巴，看到了李子瘋這段時間的經歷。
“那麼一起看看吧。”
【那是李子瘋第一天被帶到柳曦所在的診所，院長將照顧李子瘋的任務交到了柳曦手中。
時間飛逝。
診所在李子瘋入住不到一年後，便面臨著倒閉窘境。
診所內，其中一個醫生對柳曦說道：“我多問一句，你真的需要這麼做嗎？”
柳曦沒有絲毫遲疑：“他需要有人照顧，而且之前也是我在一直照顧他。”
就這樣，柳曦將昏迷的李子瘋帶回了家裏。
無數片段出現，都是柳曦照顧李子瘋的一點一滴。
柳曦將一頂漂亮的毛絨帽戴到李子瘋的頭上，滿臉笑容：“哇，這帽子和你好搭啊，你戴起來真的好好看耶！”
“我是手工女王！”
畫面變幻。
柳曦穿着紅色連衣裙，一手拿着一杯奶茶，另一手拿着一本小說，正一段一段地為李子瘋讀着。
“他一把將她攬入懷裏，她覺得兩頰通紅，皮膚下猶如岩漿流淌，他那厚顏無恥的吻，是如此的灼熱。”
念到深情處，還會湊到李子瘋的臉前，輕輕一吻。
而李子瘋，沒有任何回應。
畫面再次變換。
李子瘋和柳曦坐在餐桌前，餐桌上放着一個大大的蛋糕，上面還點着一根蠟燭。
柳曦很開心，手舞足蹈的樣子很可愛：“今天是你來到我身邊的一周年紀念日，所以！我決定今天就是你的生日！”
“以後每年的今天，我都會替你慶祝生日，這可是我們的秘密哦！”
畫面還在不停地變幻。
……】
看完這一切后，瑪門似乎明白了什麼自顧自地說道：“哦，我現在明白了，你是愛上這姑娘了！”
“原來，這就是愛情啊，嘿嘿……”
轉身看向李子瘋，卻早已沒了他的蹤影。
“哈？人呢？你跑哪去了？”
“唉，算了，攪亂另一個男人的白日夢，是件多麼尷尬的事啊。”
“你是跑去解救那個姑娘了，對吧？”
瑪門這時，反而一點都不急了，開始逛起柳曦的家。
這看看，那摸摸，像個小孩。
他走到廁所，雙眼被洗手台上的一個特殊物件吸引。
“嗯？這是什麼？”
他拿起那件物品，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哦？原來是溫度計。”
“六……六度？”
瑪門看到上面的計數后，微微皺了皺眉頭：“溫度升高了？難道……”
嘭！
又是一個酒瓶狠狠地砸在了瑪門的臉上，將瑪門的思緒拉了回來：“哎呦呦！”
同時，李子瘋拿着碎瓶子出現在了面前：“你好呀，要來喝一杯嗎？”
“站起來！來啊！給我站起來！”
李子瘋不停地嘲諷着：“我剛剛可是體溫回暖了哦，我感覺充滿了力量！”
此刻的李子瘋，像極來之前的瑪門。
之前剛才被瑪門吸食靈魂后，非但沒有使他變得虛弱，相反，他只覺得自己得到了很多瑪門的東西。
瑪門吃了這一下，有些不高興，指着李子瘋惡狠狠的說道：“哦？是嗎？你不會覺得你現在的實力跟我旗鼓相當了吧？小乳豬，你別天真了，你只是我的食物！”
李子瘋看着瑪門惱怒的樣子，不以為然：“我覺得你會很驚訝我的能力的。”
“瑪門，你把我扔進瘋瘋癲癲的地獄上百年，現在，地獄要開始反噬了！”
他舉起雙手，露出邪惡的笑臉，雙眼也冒出了白光，體內同時也迸發出之前的那種五顏六色的光芒。
那是靈魂的顏色，只不過，這些光芒，他現在可以控制。
瑪門愣了一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嘴上還逞強：“有意思，你這光，哪兒來的？我才不怕呢。”
李子瘋一把拽過瑪門的身體，笑着說道：“哪兒來的？你不是知道么？”
“我鑽進過你的身體，你的腦袋，那裏可有不少好玩意。”
“你明知道我對柳曦的感受，你還敢這樣對她，你踏馬真是瘋了。”
“你一定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