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夜深酒醉網收窄，烏鳥破籠留糞財

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一道光束上下跳動地朝着這邊過來。原來是農戶王小山頭戴礦燈踉踉蹌蹌地哼着歌向著這邊過來。“我是一隻小~小小鳥~想要飛~卻怎麼飛~也飛不高。。。。。。”他的歌聲劇毒無比完全不在調子上，用五音不全來形容都是對這個詞的侮辱。那嗓音沙啞而尖利和被砂紙用力磨過一樣。而且他應該是喝了不少酒過來的，說話時嘴裏跟含着東西似的黏糊不清，那歌詞磕磕巴巴地聽起來都透着酒氣。就這麼一個玩意兒，左搖右晃踩着迷蹤步就來到了羅網前。

王小山眯縫着快睜不開的眼睛，照着頭燈掃視了一圈羅網，看着被羅網黏住的這些鳥雀，站在那裏自言自語：“今天運氣不錯，逮住了這麼多東西呢，不錯，不錯，能夠小賺一筆了。”王小山說著就走到了網邊上，撐開自己帶來的印着史丹利複合肥的白色袋子，一邊從網上把鳥雀解下來往裏塞，一邊還小聲嘀咕道：“這隻太小了要油炸吃了，這隻不錯有肉可以燉了，這隻挺好看還是稀有品種可以賣了。。。。。。”張為路很榮幸成了可以變賣的那一類。王小山用了一個多小時才把黏在網上的那些鳥雀禽類全部收進袋子裏，做完這些后他沒有把網收走仍立在這裏繼續捕鳥。從王小山如此名目張膽囂張熟練地手法就可以看出來這貨是個慣犯。事實確實如此，王小山之前還因為非法捕鳥被抓進過拘留所。很明顯明主專政的鐵鎚並沒有教會他做一個好人，從拘留所出來之後王小山依舊死性不改繼續從事違法犯罪活動。

王小山背着袋子沿原來走了半個多小時返回山前的家中。因為山路溝溝坎坎太多崎嶇不平異常難走，加上王小山又是喝了大酒走起路來左搖右晃的，所以這一路可把張為路顛簸的夠嗆。王小山回到家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把袋子從後背甩下來扔了到地上。這一下又把張為路摔了個七葷八素差點沒在裏邊吐了。當張為路以為今天的磨難到此為止的時候，王小山卻沒有袋子裏還活着的鳥雀直接進卧室倒床上睡覺去了。袋子雖然不是完全密封不透氣但是透氣性也有限，袋子裏的活物又多，那裏邊的空氣就更顯稀薄了。可想而知，這一夜過後袋子裏還活着的鳥雀所剩無幾了，張為路也是憑藉修行這許久熬煉了一副好肉體，若不然他也難說能免得一死。

天亮之後王小山醒來才想到袋子裏的活物，所以戴上手套一隻手鎖着袋口，另一隻手一隻一隻的把鳥掏出來，他把沒氣了的放到一塊，還活着的放到一個頗大的鳥籠里。王小山看了看地上死了的山雀，他懊惱的罵了一句，“奶奶個熊滴，喝酒誤事呀！”

這些死了的鳥雀中有幾隻若是活賣是能賣個好價錢的，現在嘛，只能挑幾隻羽毛保留比較好的賣給做標本的了。王小山從那堆死鳥中挑揀出幾隻賣相好的重新處理了一下，放到了冰箱裏。他把剩下的那些就拿去了廚房準備一會兒處理掉，晚上直接一鍋燉掉請幾個朋友喝一杯。

王小山處理了那些死掉的又走到鳥籠邊上開始觀察籠子裏活下來的小鳥。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好事，對着籠子就嘿嘿傻笑。王小山像看砧板上的肉一樣的眼神和他傻笑的樣子讓張為路極度恐懼。

張為路從來沒有想到過一個人的眼神和笑聲能這麼恐怖。恐懼之後張為路又極度的憤怒，他第一次生出了殺心，然而現實是他如今力有不逮無能為力。他現在能做的只能是等待機會逃出去，不然他接下來的命運將會坎坷了。

他躲在籠子的角落裏暗暗觀察王小山接下來的動作。只見王小山在籠子邊站着傻笑了一會兒就背着手離開了。沒一會兒他端着個鋁合金的小盆兒又西邊屋裏出來了。等着他又來到籠子邊上，張為路才看清盆兒里裝了半盆子的玉米粒之類的穀物。王小山打開籠子的一個小門把那盆穀物放了進來，然後對着籠子裏的小鳥說，“小東西們快吃吧，多吃點，可別死了，死了就賣不上價了”。

張為路本來想在他開那個小門時就飛過去逃走的。不過王小山像是早有預料，不待他飛到跟前就關上了門。這還不算完，王小山看到撲過來的張為路非常生氣，回過身從院子裏找了條細木棍伸進籠子裏對着張為路狠狠戳了兩下。張為路躲閃不開被戳中好幾下，不過並沒有給他造成太大的傷害。

王小山對着張為路出了氣，又舉着木棍衝著張為路揮舞了幾下以警告他不要搗亂。接着他又用木瓢舀了兩瓢水潑在了籠子裏，這才離開去廚房收拾那些死了的鳥雀。

張為路看到他走遠了就踩着其他山雀的身體走到鳥籠子的小門前。王小山大概是認為這些鳥雀都是畜牲不會有智商想出多高明的手段逃跑，所以就只是將那扇餵食的小門上虛掛了把小鎖。張為路看到王小山只是用小鎖掛在了門鎖孔上並未將鎖鎖死，於是高興的倒抓着籠子把一隻翅膀伸出去兩下就把鎖捅了下來。那小鎖擦着籠子掉下去發出了“啪嗒”聲。張為路知道王小山聽到聲音馬上就會出來所以不再猶豫，使勁渾身力氣一下就把那扇小門撞開了，然後他立馬就從小門裏鑽了出來。

王小山聽到響聲從廚房裏出來恰好看到張為路從鳥籠里鑽出來的這一幕。於是他把提在手裏沒有蛻完毛的小鳥往地上一扔快速往鳥籠這邊跑來。張為路和王小山看了個對眼，當下也沒二話揮動兩下翅膀就飛到了半空中。王小山跑到籠子邊，一巴掌把後面要往外鑽的另一隻小鳥扇了回去，又把門重新關上從地上把鎖撿起來掛了上去，接着就把鎖鎖死了。

張為路逃出來之後沒有馬上飛走。要知道他這次受了多大的侮辱，他雖然是只禽獸，但是他有人類的靈魂，還有人類的自尊，怎麼能不想着報仇呢？！有仇不報非君子，何況他還是個小人呢。於是張為路看到王小山俯下身去鎖門，知道他一會兒必然要轉過身來找他的，所以張為路在王小山要起身之際立即調整飛行姿勢衝著王小山的腦袋就射了過去。王小山剛站起身轉過頭，他的一隻眼睛來就迎上了張為路的利爪。下一瞬那隻眼睛就冒出來黑色白色的水接着還有血水，緊接着王小山就雙手捂着那個眼窟窿發出通苦凄厲的大叫聲，“啊，啊，我的眼睛”。

抓瞎了王小山的眼睛，張為路在天空中看着王小山凄慘樣猶不解氣，他在那又轉了兩圈有了主意，於是又飛到下邊王小山的頭上拉了一泡屎，之後他又折返回來又拉了一泡屎。隨後張為路才算消了氣，他看着下邊王小山的鬼樣子高興的嚇嚇叫着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