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猴子的青石
幾人對視一眼，小川笑道：“我們覺得最大的問題就是你……”
“我不開玩笑！”我一臉嚴肅。
“這幾天，我經常會看見眼前的街道都變成末日災難的樣子，不是幻覺，我很確定我是真真切切的看到的！”
胖子詫異道：“這就是你這幾天經常發獃的原因？”
我點點頭。
見我拉開了話題，大頭弱弱道：“這幾天我也是夢見好幾次你說的那個樣子，夢裏就是我們的小吃街，街道都破破爛爛的，到處長滿了野草，街上一個人都沒有的那種！”
他的話一出，沒想到幾人都點頭，表示自己也做了這種夢！
胖子也點頭道：“好像是這樣，我經常不記得自己的夢，但這段時間做的這種夢，我記得很清楚，沒想到你們幾個也夢到了！”
我的後背又有點發涼了。
如果只是我一個人發生這種事，那就是我自己的問題！
但是他們居然也夢到了，那就是個大問題了，雖然他們都是做夢，幾個人都做我親眼看見的這種夢，難道不奇怪嗎？
胖子說完后，幾個人又不說話了，氣氛霎時就有點緊張。
小說電影大家都看過，這種情節在電影裏，充其量是個小陳本驚悚片。
看歸看，電影嘛！沒人會害怕。
但是，現在這種小眾情節居然來到身邊了，就算還沒對生活造成什麼影響，那種隨時有可能發生什麼的感覺，還是讓人很難坦然接受。
特別是我，他們做夢，我是親眼看到的啊！
不光親眼看到，我還和大老鼠打了兩個照面了。
得到他們肯定答案的我，那種沒有主角光環又要面對主角級恐怖的無助感，讓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說了，特別是大老鼠的事，都不知道要怎麼形容！
我拿起酒瓶又懟了一大口。
“我們這片地方，會不會以前是個亂葬崗什麼的？”
我大膽的做了一個假設！
胖子看着我，一臉鄙夷道：“你別自己嚇自己，這裏可是市中心，充其量可能是以前砍頭的地方！”
小川也喝了一口酒道：“你們都別說了，我相信肯定有個科學的解釋，要相信科學！”
幾人把頭偏朝一邊，懶得理他。
輝子神秘兮兮道：“你們聽說過沒，解放前，這裏曾鬧過鼠災！”
聽到老鼠，我立馬驚覺起來：“什麼情況，說來聽聽！”
輝子道：“我去外面吃飯的時候，聽到隔壁桌的兩個大爺聊天，說我們小吃街附近過去是個牲口交易市場，百年前，突然出現了很多老鼠，那數量多的嚇人，把這裏關着的豬啊牛啊咬死了好多！甚至還敢攻擊人！着實鬧了一段時間！”
輝子拿起酒喝了一口。
“然後呢？”我催促道。
“後來說怎麼打都打不完，實在太多了！沒辦法，就請了個道士來這裏做了一場法事，結果那些老鼠就再也沒出現過了！”
“這就完了？”我問道。
輝子點點頭：“當時我聽了以後也沒在意，都快忘了這件事了，今天你們不說起來，我都想不起來！”
我有點失望，還以為能聽到什麼有用的傳說！
胖子接話道：“還別說，沒解放以前，確實有很多這種神神怪怪的事，那時候也有很多道士驅除妖邪的故事！”
對於這種封建迷信，我當然是不信的，但我內心又有些動搖！
如果那些事都不存在，
那我這幾天經歷的到底是什麼？
大頭突然想起了什麼：“你們記不記得，我奶奶說過的那事！”
“什麼？”胖子問。
“就是猴子打老鼠的事！”
聽他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
大頭他奶奶以前跟我們說過，她在這裏住了幾十年了，七幾年的時候，那時候的廁所都是在巷子底，晚上上廁所就要穿過整條巷子。
那時候她還年輕，有天晚上起來上廁所，來到廁所附近的時候，就看見有隻猴子在和幾隻大老鼠打架，猴子都被老鼠咬破了好幾個地方了。
大頭他奶奶路過的時候見猴子可憐，就拿了塊石頭砸過去，把老鼠都嚇跑了。
猴子得救以後，好像對他奶奶很感激，居然從牆角搬出來一塊青石放在地上，然後就一瘸一拐的走了。
大頭他奶奶也是好奇，上完廁所就把那塊石頭搬回了家，直到現在還放在他們家屋子的牆角處！
大頭把這件事又說了一遍，現在聽到的兩件事都是與老鼠有關，這讓我不得不把這幾天的事都串聯了起來。
難道，是鼠精作怪？
雖然是猜測，但以現在的情況看來，這是最有可能的了吧！
就算鼠精本身就夠離譜的，但與我遭遇的事比起來，離譜的不應該是我經歷的那些嗎？
聽完兩個故事，我就忍不住了，狠狠的嚼了幾塊酥脆的五花肉，我就把這兩次遇到大老鼠的事告訴了他們。
我不是什麼說書的，兩件事情從我嘴裏講出來略顯乏味，但是我嚴肅的表情和一邊講一邊發著的毒誓，還是很快讓他們都相信了我說的！
“比人還高的大老鼠，如果不是從你嘴裏說出來，打死我我也不會相信！”小川有些心悸。
“你說會不會是你撞了什麼妖邪，才讓你看見這大老鼠的？你不是說了嗎？兩次都是你把老鼠打掉的，以你這小胳膊小腿的，怕是打不動那麼大的老鼠吧！”胖子分析道。
也不是沒這種可能，畢竟我是見過大老鼠本體的，如果我中了鬼遮眼什麼的，看見個把大老鼠也不是多奇怪的事。
不過有件事還是讓我不太贊成胖子的說法。
金光啊！我的拳頭怎麼能打出一圈金光？還有那句“俺老孫來也！”難道鬼遮眼還管編排點額外的劇情？
我把金光和老孫的事着重說了一下，胖子沉默了！
幾人也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光在這裏瞎猜也沒用。
大頭悶悶道：“要不，你把我家那塊青石搬回去放着看看？”
我看着大頭，那石頭都在他家放了幾十年了，突然說要搬走，他奶奶能同意？
大頭知道我想什麼，便道：“我奶奶那邊不用擔心，我不告訴她，她也不會去看石頭還在不在！”
這感覺有點像是去偷！雖然大頭也算那個家的主人，不過那石頭畢竟是他奶奶的，這樣悄悄的拿，心裏感覺有點怪！
大頭見我還不說話，抓起酒瓶沖我晃了晃道：“來，快喝完收了，不管怎麼說，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我們誰也不懂這些，試試看吧！其他的事就先別管了！”
我見大頭那麼乾脆，也就不再扭捏了，幾人都拿起酒瓶一口悶了。
幾口把炸好的食物消滅乾淨，匆匆收拾了戰場，八人便朝大頭家走去。
大頭家在巷子口的右邊，我家在巷子底的左邊，相隔也就幾百米的距離。
大頭家的外面用轉頭砌了一圈院牆，把他家的三間小屋圍在一個小院子裏。
而那塊青石，就放在他家小院裏的角落裏。
我們輕手輕腳的進入他家小院，大頭伸手一指，我順着他指的方向，就看見一塊小磨盤大小的石頭放在角落。
石頭不大，離近一點才看清，石頭上已經長了許多青苔，月光照在石頭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那石頭是不是在發光？
我小聲沖他們問道：“你們覺得那石頭是不是在發光？”
胖子等人搖搖頭。
奇怪了，我明顯能看見石頭的表面有一圈白霧一樣的東西，實在說不清是發光還是有一層霧氣！
看來這塊石頭確實不簡單，以前我也看過幾次這塊石頭，都沒感覺這石頭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結果今天再看，居然從心底覺得石頭不凡！
大頭帶頭抓住青石邊緣，稍一用力就把石頭抬了起來。
我忙過去幫忙將石頭抱起來。
石頭上面長了青苔，但是石頭的下面，居然是很乾燥的，沒有我以為的小蟲子壓在下面。
這就更反常了。
來不及細想，大頭和我合力將石頭抱出院子，朝着我家走去。
路上路過其他幾人的家，一個個都先回去睡覺了。
大頭幫我把石頭抱到家，也很快回去了。
我將石頭抱進屋，放在門口邊的電視機櫃旁！
師父居然還沒睡，見我抱了塊石頭回來，笑了笑。
我去廚房洗了手，回來到師父旁邊坐下。
見師父看着那塊青石頭髮呆，我好奇問道：“你認識這塊石頭？”
師父搖頭道：“可惜了，好好的一塊青石，已經沒什麼用了！”
我獃獃看着師父的表情，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那表情就像是在可惜自己的一個寶貝一般，充滿了惋惜之色！
在我的驚詫中，師父轉頭看向我道：“這塊石頭已經到頭了，不過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用，我相信，七弟已經回來了吧！以後怕是用不上這塊石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