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談茶聊女人
賈父提起手，將剛燒好的純凈水倒入自己身前的紫砂壺裏，又將紫砂壺裏的茶湯倒入茶台正中放着的公道杯里，等紫砂壺中的茶湯倒完，賈父放下紫砂壺又拿起公道杯，分別向自己和李建生的茶盞中各倒了一盞茶。賈父端起茶盞，用嘴試了一試水溫，覺得合適，就一口飲盡了茶盞之中的茶水。
賈父這一套動作下來，做的是行雲流水，但在曹小強看來，就是兩個字“費勁”，喝一口水嗎，幹嗎費這麼大的力氣。
賈父接着又開始講古了，賈父說道：“這喝茶，就好比男人喜歡女人，象你們年輕人，年少之時，愛慕純情少女，不施粉黛，不擦胭脂，素顏朝天，清純靚麗。這就好比綠茶，清冽甘醇，苦澀迴轉，香氣清悠。”
曹小強覺得賈父說得有點意思，自己就是喜歡那種乾乾淨淨的女孩子，臉圓圓的，總是掛着一股純純的笑。曹小強和江文濤都感覺賈父與其他同學的長輩不一樣，很有親和力，很容易就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現在，李建生在制香，還需要一些時間，總不能大家干坐着，這樣聽聽賈父在這裏瞎掰，也是很有意思的。不自覺的，曹小強和江文濤又端起水晶杯喝了一口茶，這茶好喝。
賈父又給他們續了半杯水，接著說道：“等你們進入社會，感受到了社會的冷暖，就會覺得女人太素凈了也不好，應該畫一點淡妝，最好，還有幾分心機，退去幾分青澀，這就像紅茶，醇香可口，香中帶甜，苦澀味盡去，空杯留香。”
曹小強開始聽不懂了，也說不出反對的話，只能跟着點點頭。
賈父又喝了一盞茶說道：“等你們在社會上再歷練了一些年月，自己有了些錢，有了一些權力，可以做自己的主了，這時，你們對女人的看法又會不同，那時，你們工作壓力和生活壓力都很大，你們將不會想花太多的時間和精力去了解一個女，希望女人能自己主動將她最好的一面展現給你，你們將不再排斥，而且還會很喜歡那鍾濃妝艷抹的辣妹，只有這樣的女人才能用最短的時間直接刺激到你的內心，激起你征服她的慾望。這就像烏龍茶，香氣霸道，回甘猛烈，少了一分回味，多一分香甜，但是喝多了，肚子會不舒服。”
曹小強開始有點傻眼，同學的爸爸不應該個個都是道貌岸然的嗎?怎麼教我們這些東西，完全沒感覺，曹小強偷偷看了一下江文濤，江文濤也是聽得一頭霧水。再偷偷看了一下賈巍，哇擦，這哥們居然能聽得如痴如醉，唉，果然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賈父正說在興頭上，又拿出幾個茶盞放在曹小強和江文濤、賈巍面前，然後將公道杯里一種黑紅黑紅的茶湯倒入盞中，接著說：“等你們最後到了我這個年紀，見多了世上美色，見慣了人與人之間的爾虞我詐，回首再望四周，老妻也已是人老珠黃，然而這此世間只有老妻能真正伴你左右，懂你知寒知暖，這個時候，你和女人的愛情早已消散，剩下的就是濃濃的親情，不能丟棄，難以割捨，這就好比普洱茶，尤其是陳年普洱，香氣已經不再，苦澀之味也早已退去，平淡如水，但又比水稠，可以一飲而盡，齒頰間留下的是淡淡的時間味道。來來來，這杯茶盞中的就是三十年的普洱，大家試一試。”
曹小強感覺賈父說得好有道理，我居然無言以對。就端起杯盞，將杯中的普洱茶一飲而盡，喝到嘴裏，曹小強的第一感覺就是，什麼玩意，就像喝白開水一樣，一點味道沒有，嘴巴里還有一股子舊報紙的陳腐之氣，故弄玄虛了半天，一點都不好喝。曹小強搖搖頭，放下了茶盞，又拿起水晶杯里的綠茶順了順口。
賈父看了曹小強的動作，微微笑了一下，也沒有說破。
這時，李建生端了一個盤子過來，盤子裏放着一顆香彈，香彈高約2厘米，上尖下圓，腹部略鼓，型如子彈。
賈父看了看盤子裏的香塔后說道：“建生辛苦了，這香塔做得不錯，你們先坐一下，我去洗個手再過來。”說完，賈父就起身，離開了茶坐。
等賈父走遠了，曹小強終於憋不住心裏話對江文濤和賈巍問道：“這個普洱茶好喝嗎?”
江文濤快人快語回道：“不好喝，一股子霉味。”
曹小強又看着賈巍，賈巍說道：“我爸喝的這個普洱茶可貴了，比黃山毛尖還貴，但我也喝不習慣，其實我還是比較愛喝紅茶的。”
李建生聽了他們三個人的話，只是笑了笑。
賈父洗完手回來，坐在椅子上，將身體坐直，雙手交指抱住，放在茶台上，慢慢閉上了眼，說了一聲：“建生，點香吧。”
三個年輕人看到賈父這麼鄭重，也不敢怠慢，有樣學樣地坐好身體，閉上了眼。
曹小強就感覺一道熟悉的薄荷清涼混着甜香鑽入鼻腔，這是曹小強第三次聞沉香了，對這種感覺還是有一些心理準備。
這種香氣很強烈，很有穿透力，一根香線透過鼻腔直達肺腑，香氣層次分明，雖然是混合香味，但明顯能分辨得出薄荷香、花果甜香，還有一種類似人蔘的葯香。
這種香感越來越濃，等香塔燒到了中斷，曹小強感覺這香氣開始變化了，不再是量的變化，而是一種質的變化，香氣在體內瞬時炸裂，一種醍醐灌頂感覺從頭頂一直貫穿到腳底，曹小強丹田裏的靈氣也被牽動，跟隨着香氣不由自主地運行了一個大周天。
香氣從體內炸開，瀰漫在四周，彷彿自己就是一個香塔，不斷地向空間散發香氣，等香塔燒到了尾部，空間裏的香氣密度達到了極致，曹小強彷彿感應到了四周飄蕩着星星點點的靈氣，丹田再次被引動，一股吸力，將靈氣吸入丹田，只留下陣陣香風在四周遊盪。
不知不覺，曹小強就運行了兩個大周天，曹小強心道，難怪那些和尚、道士在打坐時喜歡點沉香，這才是沉香的正確用法，沉香清神醒腦，固氣養精，非常適合輔助修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