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啟程
金鐘秀聽的是津津有味，一想小豺說自己出來遊歷，那為什麼不帶上自己的家人呢，孤身一豺就背井離鄉了？
小豺撇頭看向窗外，“我的家人早就死了。”
金鐘秀聞言一愣，“啊......不好意思啊，那......你得多大歲數啊。”
小豺回答：“剛剛和你說的這件事已經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哈啊啊啊？你你你，我還以為是那種剛剛變靈獸沒幾年的那種。”
小豺這種身型瘦小的樣子，和那些耳熟能詳的靈獸神靈們比起來，真的就像是大人和小嬰兒一樣，果然，人不可貌相這個詞不僅適用於人。
按它這麼說，它的家人確實是已經死，豺的平均壽命也就是短短十五年左右，一晃眼就過去了，但是一個豺是一個種族，怎麼也會留下來後代吧。
然而小豺告訴他，當時的霧氣有一部分流進了水裏，喝了那喝水的人或者是動物，都沒逃過一節，除了它自己，它想應該是因為成了靈獸擁有了一點抵抗力吧，後來聽說這片水域隨着時間又變得正常了。
金鐘秀難以想像，一隻小豺，親眼看着自己的族群成員橫屍遍野，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和滿門抄斬大概沒什麼區別。
“那你為什麼選擇出來遊歷，是要找到那隻大鳥報仇？”
小豺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平靜說道：“我是要找它，但是我就算找到了它，以自身的能力肯定是螳臂當車，自取滅亡，自己去修行也找不到門道，倒不如出來看看。”
“看看什麼？”
小豺的目光變得堅定，“我要見識見識那傳說中的青龍白虎玄武朱雀，見見神獸鳳凰和真龍，又或是孟極和長蛇，只要找到其中一位大神位格的神靈或者是神祇，總有一個可以為我平怨。”
那隻巨鳥肯定不是什麼好貨，身上的一點臟氣留下來就讓周邊生靈幾乎死絕，留它在世上不如直接消滅，永絕後患。聽途中的靈獸說，上面真正有頭有臉的神仙們都講理，最是見不得污穢的妖魔鬼怪，若是真的遇到了大神們，與他們說明事情經過，定然會去助他一臂之力，為它出頭。
好志氣啊，金鐘秀都要忍不住給這小豺點贊了。
一直在邊上聽着的老頭恍然想到了什麼，猛地站起身來到小豺的面前，“你說，之前遇到的怪物是一隻大鳥？”
小豺微愣，有點不明所以地點點頭。
老頭接着問：“那巨鳥長什麼樣子？！”
小豺感到老頭的急迫，意識到可能不是件小事，趕緊回想。
“是一隻身形如一幢房屋一樣大的鳥，翅膀張開的時候這雲蔽日，我離得有點遠有點看不太清，加上它身邊還有莫名的氣體環繞遮擋......恩......模模糊糊大致能看清頭上還長了一隻角，當時它衝天而起，太陽照下來，它脖子的地方一閃一閃的，我感覺大概像是鱗片......”
老頭聽完差點沒站穩，臉色青紫白來回變換“莫非！真的是.......真的是它。”
金鐘秀不知道老頭怎麼了，見老頭連臉色蒼白，趕忙問怎麼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老頭面色不好看地看向他：“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你的一位師爺是怎麼死的嗎？”
金鐘秀回想片刻，倒吸了一口冷氣。
一位師爺死於一種長着巨大翅膀，似鳥非鳥，頭上長角，聲音如嬰兒啼哭般的異獸手下，老頭的師父僥倖逃脫，但受到詛咒，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雖然小豺沒有提到叫聲像是嬰兒，但估計也八九不離十了。
這麼看來，小豺和兩人是兩隊同一仇家的人碰面了。
“這也太巧了吧，老頭。”金鐘秀難以置信。
老頭回想到了祖師爺留下的那句話，柳葉常青，妖窺點靈，異獸開道，相見不遠。
異獸開道，相見不遠......異獸開道......一定是指小豺之前遇到那隻妖孽的地方！只要回到那個地方調查一番，一定會收穫線索，到時候一切謎題都可以解開了，和祖師爺見面的時日也不會太長了。
小豺看看兩人，不解道：“你們......？”從剛剛老頭激動的樣子它就感覺自己開始茫然了，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
師徒兩人把事情原原本本講給了小豺。
小豺聽完只是若有所思，略有同情神色流露，“照你們這麼說，有沒有可能你們之前說的我變成人形襲擊你們，也是你們祖師爺一手安排的，用那種特殊能力把我變成人然後讓你們把我帶回家什麼的，那你們這祖師爺也太沒品了吧。”
“呃，不大可能吧。”金鐘秀聽到小豺貌似是腦洞大開的話尷尬回答，但是好像沒什麼底氣，真要是這樣確實是有點坑了，畢竟他也沒有見過祖師爺是個啥樣的人，說不定真是個沙雕逗比之類的人，到時候人前說祖師爺是個正人君子，馬上就啪啪打臉了，嘴上還是要象徵性否定一下的。
“要真是你們那位祖師爺干呢，有這手段也不讓我清醒的時候可以變一下人，我還沒切身體驗過呢，唉，也不知道人形好不好看。”
金鐘秀差點憋笑憋出內傷來，心想，那肯定是不會太好看了，長的跟個被警察看見了馬上會被帶走去局子裏喝茶的人一樣，萎掉了一樣的，哪裏會帥了，雖然可能是被控制神志不清醒的原因，總體來說長得......挺抽象的。
這些話金鐘秀終究是沒敢說出口，怕讓小豺那脆弱的心靈接受不了，也怕萬一這小豺氣的給自己臉上來兩下，那可就直接毀容了。
老頭欲蓋彌彰咳嗽一聲，“先別管是不是祖師爺乾的了，我反正覺得不是，呸，肯定不是！呃......總之我們現在可以確定的是我們的敵人都是同一個，那個卑鄙無恥的破鳥，接下來你得帶我們去一趟你之前居住的地方一探究竟，調查一下線索，既然祖師爺發話了那肯定不假。事不宜遲，我們收拾一下東西，後天就出發。”
小豺讚許點點頭，三者同仇敵愾，齊力斷金。
金鐘秀聽罷問小豺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你之前住的地方遠嗎？”
小豺非常肯定的說：“不遠。”
金鐘秀鬆了一口氣。
“我試過來回，徒步半年就差不多了。”
金鐘秀瞬間石化，一年走走停停的距離，怎麼也得是千里之外吧。
小豺歪頭，“怎麼了，你們人類不是挺會搞稀奇古怪的東西嗎，天上那種大鐵鳥我不能坐嗎？”
石化人唉聲嘆氣地說過，“你有沒有想過，你不是阿貓阿狗這些尋常的寵物，根本上不去啊大哥。”
“哦，那地上跑的飛快還會呼哧呼哧的車呢。”
“nonono,這個也不行。”他搖頭搖得像個撥浪鼓，“簡而言之，我們最多只能坐普通的車去。”金鐘秀真是欲哭無淚啊，他這輩子最討厭的事情之一就是坐長途車，而且對於他來說，超過三刻鐘就算長途了，每次在車上這個個人就像要去世了一樣，小豺說的這個距離，可能他人還沒先到地方，魂已經先飛了。
小豺無所謂道：“那好吧。”
那好吧你妹，你又不暈車！
老頭盤算着車子應該從哪弄過來，腦中浮現出一個大冤種，古城樓里的照相館老闆這種小麵包車最多了，就找他解決吧。
遠在自己家吃飯的老闆突然打了個噴嚏，菜都給噴出去了，“恩？最近着涼了？不應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