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撲克出千
我以為的江湖,是打打殺殺,刀光劍影,血雨腥風。
但當我從小鎮到市裡以後才發現,所有的一切,跟小鎮沒什麼兩樣。
不過是多了些高樓大廈,燈紅酒綠,以及車水馬龍。
我走時,二爺只給了我五百塊的路費。
二爺很有錢,不然他也沒辦法夜夜找的女人不重樣。
之所以只給我五百塊錢,是因為他告訴我。
錢,遍地都是,權,隨處可得。
想要大富大貴,就自己去找。
想要位高權重,就自己去爭。
但,我不知道,去哪兒找,去哪兒爭。
我生活的城市,是西方的邊陲城市,這裏魚龍混雜。
為了生活,我只好先找了一個工作,天和洗浴的服務員,負責更衣室的衛生以及生活用品更換。
這一干,就是三個月。
這天下午,我像往常一樣,收拾完衛生,更換完用品,準備下班時。
經理王軍叫住我,讓我去六樓的總經理辦公室,給雪總送個餐。
雪總是我們天和的總經理,年齡不大,二十五六的樣子。
我記得第一次見她時,心裏還是有些驚艷的。
她長得很脫俗,比二爺找過的女人都要美。
一米七左右的身高,白皙滑嫩的皮膚吹彈可破。
尤其是他的芊芊玉腿,修長筆直,又不骨感。
任哪個男人看后,都會心馳神往。
我端着餐盤,敲門進去,雪總正在旁邊的包間裏打撲克。
天和的人都知道,雪總酷愛撲克。
一有時間,就會打上幾局。
很多人為了接近雪總,都會爭先恐後來陪她玩。
“雪總,這是給你們準備的餐食。”
放下餐盤。我打了聲招呼,便準備要走。
“等一下...”
雪總忽然喊住我。
“再切個果盤,然後再沏壺茶。用我桌子上的那壺谷前龍井。”
我便開始燒水沏茶,順便去樓下切了個果盤。
等果盤切好的時候,水還沒燒開,我就站在一旁看着幾人打撲克。
他們玩的就是最常見的鬥地主,一百五十塊的。
別小看這二百塊,因為這是基數。
雪總喜歡十七張十七張張的發,這樣以來,出現炸彈的概率就大很多,一場鬥地主下來,常常是幾萬的輸贏。
我站的位置,可以看到兩個農民的牌。
雪總是地主,兩個農民一男一女,年齡似乎都和雪總相仿,但氣質完全不同。
女人長的也不錯,不過濃妝艷抹,很是俗氣。
穿的更是由幾塊布拼成的紅色連衣裙,任由些許的春光隨意泄露。
我看了一會,心裏有些奇怪。
我本以為只是普通朋友的牌局。
可我發現,紅衣女人和對門的男人有點不對勁。
兩人似乎再打配合,出老千了。
而他們出千的方式並不高明。
屬於是最常見的,也是最普通的,利用一些眼神和肢體動作來通牌。
這把牌紅衣女人一手的三帶,零散的牌也都是些對子。
她用三隻手指頭架住牌,用食指和拇指夾牌出牌。
她表現得很自然,眼睛也只是盯着手中的牌。
而對面的男人眼神則是有些飄忽,有意無意落在紅衣女人的手上。
牌局剛開,便拆了炸彈,打出三張五帶對四。
看到這裏,我心裏還在想。
這會不會是巧合?男人覺得拆炸彈過小牌比較保險?
可女人一連串的三代二以後,架牌的手變成了兩根指頭。
出牌的姿勢也變成了大拇指和食指捏牌。
我朝她的手牌一瞄,果然,全剩對子。
男人也是立馬拆了姐妹對,出了一對小牌。
很快紅衣女人便出完了手牌。
這把沒有炸彈,雪總兩家每人輸一百五。
其實撲克出千的方式千奇百怪,種類繁多。
高級的手段甚至都不用任何信號,你就算找人團團圍住他,也一樣能隨心所欲。
我雖然可以確定兩人出千,但我並不知道他們與雪總的關係如何,更不可能說破。
沏了茶,我剛準備要走。
雪總旁邊的那個男人就接了一個電話。
通話時間很短,一放下電話,男人就說:“不好意思啊雪姐,我玩不了了,母親生病了,改天再玩吧,我今兒手氣也背,輸了三千多了...”
男人剛一走,紅衣女人就開始抱怨。
“雪梨,你這找的什麼人啊。怎麼牌打一半,人跑了,還說什麼母親生病,我看就是輸不起,找借口呢。我這還沒過癮呢...”
雪總隨意的洗着手中的撲克,淡然一笑,“我的梅姐啊,我們兩家輸,就你一家贏,你還不過癮,你還想贏多少呀?”
叫梅姐的女人快速點着手裏的錢,撇了撇嘴,“我贏了還不到兩萬呢,雪梨,要不你再叫個人吧,陪我玩幾把,我今兒手氣好,就想打打鬥地主。”
雪總被她纏的受不了,只得打開手機,翻看了半天微信好友列表,不知道找誰。
想了下,她回頭朝我招招手,問道:
“望歸,你會鬥地主吧?來陪我們玩幾把...”
我怎麼也沒想到雪總會叫我,但我還是馬上回答道:
“會一點,但你們玩得太大,我沒那麼多錢...”
其實上了賭桌,哪怕我沒帶錢,也是穩贏。
畢竟,我御駛的魂靈中,有一位牌鬼!
精通撲克所有千術,號稱牌桌之上,神鬼皆是手下敗將的撲克帝皇!
但我必須這麼說,這是二爺教給我的。
一名合格的靈師,要懂得隱藏自己,懂得藏鋒守拙。
只有在對手忽視你的時候,才能完成一擊致命。
“沒事兒,輸了算我的,贏了歸你,來吧...”
雪總說著,從自己的身旁的桌子上取了一沓錢,扔到先前那個男人的位置上。
“你就坐那兒吧,充一下人數。”
我沒再推遲,坐到了雪總側面。
一般私下娛樂的局,都是一家洗牌,剩下兩家切牌,然後輪流一人發一張,雪總嫌麻煩,都是先留三張地主牌,再一人十七張。
這種洗牌發牌方式,特別適合老千搞事。
當然就算是正規牌局,也一樣不耽誤出千。
洗牌的時候,梅姐故意往我身上湊了湊,波濤晃動,挑逗說道:“哎呦,小夥子挺嫩啊,有沒有女朋友?是不是雛兒啊?”
雪總聽到這話,也笑了。
而我依舊是面無表情,洗着撲克。
駕馭牌鬼后,我知道撲克千術的第一步,就是在洗牌的時候要記住每張牌的位置。
這樣就算在不出千的情況下,依舊可以保持極高的勝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