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交手
現階段的政事只能按部就班的去做，朝廷抄來的錢銀足以維持一陣子，一切只能明年開科后重新洗牌，讓官場注入新鮮血液，得以重新獲得生機與動力，才能做下一步規劃。
某天下朝後，陳德方換上便裝走在汴京城裏，旁邊跟着的就是前些時日撿來的小乞丐，現在換成女裝后是一個名叫日耀的十四五歲模樣清純的小女孩。
”陳先生，今天出來我們做些什麼？“
”出來玩啊，老是呆在家裏，着實無聊。“
”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我們比試一場怎麼樣？“
”比什麼？“
”那就......比誰跑的快！“說著這小姑娘腳下生風，嗖的一聲便飛了出去，陳德方也不甘示弱背手一踏飛揚而去，小女孩腳尖點地，一個筋斗迎風而去，雙手挑撥着四周的氣流凌空飛躍在各坊之間，陳德方則是背手單腳輕輕踏風而行，不需踏地借力，雙腳向後輕輕發力，一個轉身便輕而易舉的來到日耀的身後，日耀感覺到身後的微風，便加速前行，陳德方凌空一個橫版轉身便跳到了日耀身前，日耀則轉身向另一個方向飛去，在玉帶河前踏水前行，很快到了對岸，陳德方不緊不慢，雙腳貼水而行，水面不留一丁點痕迹，所過之時比風輕，比雲淡，眾人皆感詫異，日耀也深感驚異。
”你是怎麼做到的，不需借力，凌空飛行？“日耀問道。
”我也是需要借力飛行，只是我可以腳踏虛空而行，看似如仙人騰雲駕霧，但是去並不是這樣，而且這種輕功也是有缺陷的，內力消耗過大，全速前行最多十五里便要停腳恢復，其他輕功，與我消耗同樣的內力可以前行三十里。“陳德方輕聲道。
”你這輕功叫什麼名字？“
”原本是踏浪清波，只不過踏浪清波練到我這個程度后便是踏雪無痕了。“
”踏雪無痕，確實，你這門功夫的確可以做到不留痕迹。”
”小妮子，我已經從你的身手上看出你的身世了。“
”哦？你再猜猜看？“
”你應該就是佟老闆的女兒，用的輕功叫做碧水蜻蜓步，這是清風樓獨有的輕功，雖然你刻意做了掩飾，但是還是被我看出來了。“
”好吧，你猜對了。我爹是姓佟。“
”那你就叫佟日耀了。”小姑娘輕輕點了點頭，背過手歡跳的走在大路上，陳德方則是默默跟上。
過了不久，兩人便來到一座酒樓的雅間吃飯。隨意點了八寶鴨，醬鹵牛筋，紅燒獅子頭，紅燒鯉魚，玉珍豆芽菜，翡翠白玉湯，之後又來了兩份炒麵，兩人吃的是不亦樂乎。
“你能不能跟我解釋一下一劍式究竟是什麼，我爹曾經只和我說過大概，說是弒魔劍里最厲害的一招。”佟日耀歪過頭看着陳德方問道。
陳德方夾了一片鴨子送到嘴裏，細嚼慢咽后，喝下一口正宗的汾酒，回味之時細細道來。
”陳家祖傳武學極其繁雜，外家內家，兵器拳腳廣泛涉及，一劍式正是唐朝末期陳家的某位祖先所創。在大唐末期，有一夥武功極高的外族人，相傳是從西域波斯而來，大唐時期，中原與外族相比格外繁榮發達，吸引了大量異族人進入中原謀求發展，與之而來的便是有許多外族武林人士試圖挑釁中原武林，這伙波斯人便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人，來到中原后挑戰各大門派，一一取勝，手段極其殘忍，交手之人，非死即殘，藉此蔑視中原，直言中原武林無能人之輩。“
”陳氏祖先對此深感不爽，於是苦練劍法，廣覽武學典籍，在原有基礎劍法上做出改善，加以研創，這就是弒魔劍七十二式的由來，劍法初成后，陳氏祖先找到這伙波斯人，雙方交手比試，說是比試不如說是場惡戰，卑鄙的波斯人甚至聯手齊上，雙方大戰七天七夜，雙方精疲力竭，直至最後關頭，陳家祖先終於得到感悟，將七十二式化為一式，後世子孫取名一劍式，僅憑一劍將波斯眾人全部斬殺，至此陳家在江湖上徹底揚名。“
”那一劍彷彿用盡了我陳家百年的氣運，在之後一百多年裏，除了我與父親，陳家再無一人練成一劍式，陳家在很長時間裏陷入衰敗，宗族之人死的死，散的散，到我父輩這裏僅我爹一人，到我這輩雖有一姐一妹，但男丁僅只我一個，我本不想做這皇帝的，卻不知怎的，還是走到了這個位置。“
陳德方說完便飲下一杯酒陷入沉思，佟日耀好像還要說些什麼，只是沒有說出口，陳德方沒有看她，只是讓她說出心中所想。
”一劍式只是一個劍招嗎？“
陳德方沉思一陣后，又解釋的說著。
”一劍式準確來說是一種意境，是一種誓滅邪惡的一種意境，當年那位祖先在最後一刻誓滅歹人，弘揚國威的一種意志，在武學上體現了出來，武學到了這般境界已經不被招式所束縛了，那位祖先使出這最後一招后便力竭故去，沒有將一劍式的心得流傳下來，這種法門還是我爹告訴我的，我爹在唐王朝覆滅后的混亂期，看到受苦受難的黎民百姓后深有感悟，在七十二式之上悟出一劍式，而我則是在父親的幫助下領悟到的，只是我的修為尚淺，對付一般人還好，但遇到那些老傢伙還欠火候。“
”你講的真好。“佟日耀聽的很認真，用手拖着下巴，歪着腦袋看着陳德方敘說著。
正在此時，樓下傳來一陣吵鬧聲，陳德方將店小二叫來，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小二回答說是馬幫的人在挑事，是因為馬幫的長老死在了妓院裏，搞得馬幫的人到處追兇手。
說到馬幫長老的時候，陳德方並沒有太在意什麼，但說他死在了妓院裏，這不由得讓他想起幾天前在青紅坊發生的事情，仔細詢問之後發現死的人正是當天自己打的那人，但當時自己並沒有下死手，而是留有餘地，但這人怎麼會死呢?
陳德方深感疑惑，於是兩人匆匆吃完飯後趕到了青紅坊，青紅坊因為出了命案被官府貼了封條，於是陳德方與佟日耀從後院的圍牆進入青紅坊后，在後院看到了老鴇，還是那個漂亮的中年女子，三十是多歲左右的樣子，只見那個女子正在練劍，見陳德芳進入院子后，便飛身提劍而來，陳德方此刻也運氣迎面而來。
陳德方躲開劈來的兩劍后，從腰間拿出幽離扇，兩人一來一往過起招來，陳德方手中用的是歸靈劍式，歸靈劍式是一種非常瀟洒的劍法，出自歸靈山莊，共七十二式，一招一式靈妙生動，交手幾十招，陳德方雖處下風但仍處不敗之地。
陳德方撒開摺扇飛拋而出，那女子飛身一劍將飛來的扇子打回陳德方手中，陳德方接扇一煽，一陣凌厲的寒風飛射而出，那女子橫劍一檔，回身橫劈一劍，兩種內力一拼，光芒四射，陳德方後退數步穩住身形。
“雖然你極力掩飾，但我還是能認出來你是碧螺島的人，用的正是玉枝煙的海神劍法。”陳德方收扇緩緩說道。
“小子，好眼力，竟然知道海神劍，看來你已經得到幽離老仙的真傳了，一招一式瀟洒極盡，你身上如若無傷應該可以與我一戰。“
”為什麼你殺的人要嫁禍於我？我根本沒有殺人。“
”我覺得有趣，想知道如果你被所有人誤解，會怎麼做，是忍氣吞聲還是大開殺戒呢？“
就在這時，馬幫的人瞬間將陳德方包圍了起來。
”就是這個人，殺了我們的董長老，受死吧!”
馬幫的小廝說完便舉刀向陳德方砍來，陳德方向後飛身躲過，抓住佟日耀向院牆外飛過，就在這時，一陣強勁的掌風飛來直接打退了陳德方二人。
“閣下做下了事就想這樣輕易走掉嗎？不應該給眾人一個說法嗎？”
只見人群中走出一個中年男人，面色暗黃，留着一撮絡腮鬍須，身高七尺，以現代身高計算大概兩米，身材極其魁梧。陳德方心中感慨僅一掌就可以將自己逼退，這是怎樣修為，陳德方心想這掌如果落在自己身上肯定非死即傷，看來此人並不是有意要為難自己。
”如果我沒猜錯，您就是江湖十大高手之一，馬幫幫主陳明鈞，五劍三刀一拳一掌一神功中的一掌純陽掌。-
”說的沒錯，正是鄙人，至於江湖的說法不過是茶餘飯後的百姓的談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從江湖的知我馬幫長老董義福被人殺死在青紅坊，而那人據說是你，你承認與否？“
”陳世伯，可還記得我，陳家的德方啊，小時候您還抱過我，我們還一起放過風箏呢？“
”陳德方，好熟悉的名字，你家是哪裏的？“
”我家在北京大名府，現在在汴京，我爹是陳光印啊。“
”哦......”陳明鈞想起陳家是有這麼一個孩子，沒想到是你啊。“
”正是晚輩，既然是世伯，我便就董長老一事嚴明那晚我確實與董長老發生衝突，但我並沒有殺他，而真正殺他的人就是站在你旁邊的青紅坊的主人，而她正是碧螺島的人。“
”我認識她，她是玉枝煙的親妹妹海翎羽。“
”我說呢，她的身手這麼驚人，我剛剛與她交手落了下風。“
”哦？你和她打過竟然能全身而退，不簡單啊小夥子，正好我們相遇於此，董長老人死不能復生，我不可能讓碧螺島和陳家償還一條命才能了事，況且董長老也屢犯幫規，出入風月場所，但他畢竟是馬幫的長老，代表的是馬幫的臉面，我也不能坐視不理，這樣，如果你能在我手下走過五十招，此時便就此作罷，如若你走不過五十招，那就自己到東城門口跪上三天三夜，並且發佈罪己詔，你可願意？“
陳德方思索片刻便應下此時，正好他也想瞧瞧江湖中這樣的絕頂高手究竟是何水平，陳德方身旁的佟日耀見此狀略感擔心，身為五劍之一的女兒她是見過自己爹爹的實力的，她想這馬幫幫主也不會差到哪去，她開始為陳德方擔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