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第二十章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蘇寒走到洞口邊上的時候,剛好遇到再次回到礦洞裏的葉風,但是苦於身上背着的原石過於沉重,只能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見蘇寒背着原石,很是吃力的樣子,葉風安慰道:“挺挺吧,挺挺就過去了,我剛來的時候比你還吃力呢,現在就好多了。”

礦道好歹還算平坦,因此蘇寒掙扎着也就挺過去了,可是,要像爬上陡峭的木梯,那就真的和登天一樣困哪了。只見蘇寒掙扎了好久,才勉強將左腳邁上第一級木梯,然後就不得不停在原地休息好一會兒,才邁上右腳,艱難的爬了上去。

蘇寒身上,青筋暴跳,額頭的汗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才一會兒就濕透了全身。衣服粘在身上,黏糊糊的,說不出的難受。

好不容易出了洞口,將身上的原石交給上面接應的人,蘇寒這才算送了一口氣,趕緊一屁股坐在了洞口邊,不停敲着自己的後背。

只見蘇寒的後背,汗水之中隱隱帶着血水,想來已經給原石給磨破了。

直到此時,蘇寒才真的明白,為什麼那些人一聽說到這裏背礦石,會被嚇成那份德行了。

這個時候,只見葉風也已經背着一塊石頭,又一次爬上了洞口。他麻利的將身後的時候交給地上的人,然後拉了拉蘇寒說道:“第一次都這樣,一定得挺,只要一開始挺住了,到後來慢慢的習慣了。”

聽了葉風的話,蘇寒掙扎着站起來,硬挺着和葉風一起又下了礦洞。

礦洞裏,老者見到蘇寒之後,顯得更加不滿了,瞪着眼睛說道:“就知道偷懶,人家背上去兩塊,你才背上去一塊。”

蘇寒今天第一次背印晶礦石,已經有些吃不消了,現在聽了老者的話,頓時心中很氣憤,但是他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誰第一次不是這樣的?”

“好小子,你還得瑟是吧,今天我就罰你礦洞,晚上也別想睡覺了。”老者憤怒的喊道。

“你……”

不知道是不是心裏生氣的緣故,第二次背原石的時候,蘇寒感覺輕鬆了不少,只有在爬上樓梯的時候,還是明顯的感到很吃力。因此,蘇寒也有jīng力同葉風聊天了。

“你是怎麼到這裏的?”蘇寒看葉風眉清目秀的,也不像是會闖禍的人,於是很好奇的問道。

哪知道聽了蘇寒的話,葉風面露難sè,遲遲沒有開口。

見葉風有苦衷,蘇寒也不勉強,便有開口說道:“你不說也不打緊,那我就說說我是怎麼進來的吧。”

於是蘇寒將自己怎麼聚賭,怎麼被張長老發現,然後怎麼被分配到這裏的事情都說了一邊。

在聽說來這裏的這一撥人裏面,只有蘇寒一個人給分派到礦洞裏之後,葉風突然很生氣的說道:“你一定是給商尹算計了,按理說不應該就你一個下來背礦石的。”

聽葉風這麼一說,蘇寒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他又覺得自己和商尹也沒有什麼過節,人家沒必要這樣折騰自己,於是開口說道:“興許,這真是師叔的安排,畢竟人家商尹和我,也沒有什麼過節啊。”

“商尹是個小人,一定是他害你的。”

看起來文質彬彬的葉風,冷不防的蹦出來這麼一句話,這讓蘇寒很難以理解。於是他開口說道:“他還帶也是你的師兄,平白無故的,你怎麼能夠這麼說他呢?”

“我沒有胡說,他就是這樣的人。”葉風堅持了自己的說法。

“那你說說理由。”蘇寒有些生氣,他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在背後說人家的壞話。

“我不能說,反正他商尹就不是個好東西。”

出乎蘇寒意料的是,葉風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並且顯得很生氣,加快了速度,自己一個人遠遠的走在了前面。

蘇寒是在想不通,為什麼葉風對商尹會有這麼大的成見,於是只好嘆了口氣,無奈的跟在葉風的後面。

這之後,葉風始終是自己一個人背着石頭,即使看到蘇寒也一句話都不說,這讓蘇寒很尷尬,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當蘇寒將今天最後一塊石頭背上地面的時候,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無力的躺在地面上,看着西邊的天空。

一輪火紅的太陽,正緩緩落下,當它完全消失的一剎那,天空開始變黑,四周也寂靜了下來。

就在蘇寒一動不動,在地上即將睡去的時候,忽然覺得有人踢了踢自己的手,讓他頓時從睡眠中驚醒。

只見替他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礦洞裏只是蘇寒的那個長老,只見這個長老怒氣沖沖的看着自己,蘇寒覺得有些迷茫。

“不是說了,今天你在礦洞裏守夜,是哪個叫你上來休息的。”

蘇寒沒有言語,順從的爬下了礦洞,一邊往下爬,一邊想到:“真是的,在哪裏睡還不都一樣,多此一舉。”

可是,當蘇寒真的嚇到礦洞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想法完全是錯誤的,這礦洞地下溫度比地面低了好幾度,白天背礦石的時候,他還覺得涼快,可是現在躺在地山,頓時就覺得周圍奇寒無比,從地面灌下來風,彷彿能夠透過人的皮膚,刮到人的骨子裏。

身上吸足了汗水的衣服,穿在身上像是冰塊一樣,一點也起不到保暖的作用。

蘇寒感覺到,就連口袋裏的小不點,此時都在不停的發抖,不難想見這裏環境的yīn寒。

這麼冷的環境,任憑蘇寒怎麼努力,躺在地上意識卻很清醒,怎麼也睡不早。他這才明白,那個難說話的師叔有多yīn險了。

就在蘇寒躺在地上瑟瑟發抖,只能雙眼無神,乾巴巴的看着礦燈發獃的時候,忽然從礦洞入口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蘇寒起身看去,發現下來的不是別人,真是葉風。

只見葉風身上背着一條厚重的被子,右手抓着兩個饅頭,左手踢着一壺酒,再看到蘇寒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顯得有些拘謹。顯然,他也意識到了自己下午的做法有些不妥。

蘇寒知道,葉風這時給自己吃的來了,再想起下午的情景,心頭頓時一暖,覺得葉風確實是一個值得好朋友。

見到葉風的拘謹,蘇寒率先開口說道:“不愧是我蘇寒的兄弟,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聽了蘇寒的話,葉風知道已經不在意下午的事情,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也輕鬆了許多,打趣的說道:

“你在這裏也就認識我,要是我不來,你恐怕今晚就要凍成冰棍了。”

“你別說,這裏還真冷,快把你的被子扔過來。”

在接過葉風的被子,並包裹住自己后,蘇寒覺得暖了許多,對葉風就更感激了。

小不點也從蘇寒的口袋裏探出個腦袋,睜着朱紅sè的眼睛,眼巴巴的望着葉風手裏的饅頭。

葉風想不到,蘇寒的口袋裏還藏着這麼一個小傢伙,顯得很驚奇。在看到小不點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手裏的饅頭后,就低了遞了一個過去。

小不點一個機靈,躥出口袋,拿走了葉風手中的饅頭,隨後又躲進了蘇寒的口袋,它覺得蘇寒的口袋是世界上最溫暖,最舒適,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來,喝口酒,這種寒冷的地方最適合喝酒了。”葉風打開酒罈子,先是自己猛灌了一口酒,隨後將罈子遞給蘇寒。

罈子味道,酒香已經撲鼻而來,洞穴中瞬間瀰漫著一股醇厚的酒香。

蘇寒接過酒罈子,看了看,然後尷尬的說道:“這,我以前沒喝過酒。”

“什麼?”葉風難以置信的望着蘇寒,然後又說道:“看你整rì背着把大劍走來走去,很是威武,哪竟然連酒都不會喝,說出去也不臉紅。”

“喝就喝,誰怕誰。”

蘇寒舉起探子,狠狠的灌了一口酒。

酒很烈,順着蘇寒的喉嚨往下流,蘇寒只覺得從喉嚨開始,再到胃部,凡是酒流過的地方瞬間變得火辣辣的,像是要燒起來一般,之前的寒氣頓時去了大半,身上也不覺得冷了,反而覺得裹着被子有點熱。

他這才明白葉風說的沒錯,這麼冷的環境,喝酒的確是最好的驅寒辦法。

“這就對了,我以前守夜的時候也喝酒,喝完酒腦子一暈,倒頭就睡,醒來就天亮,什麼煩惱也沒有了。”說完,葉風又拿過蘇寒手中的罈子,喝了一大口酒。

“對,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這是大石村唯一一個秀才在喝酒時最愛喊的一句話,蘇寒也弄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意思,只是覺得放在這裏很合適,於是便大聲嚷道。

“想不到,你還挺有文採的。”聽了蘇寒的話,葉風打趣的說道。

“不瞞你說,我也就會這一句,而且就這唯一的一句,我到現在也弄不清楚說的到底是啥。”此時,蘇寒已經有點喝高了,口齒不清的說道。

“我知道,解憂啊解憂,說的是只有喝酒才能結出心中的憂愁。”葉風的幽幽的嘆息道,語氣不再像之前那樣輕快,聽起來有些消極。

“怎麼了,你有啥心事沒說出來啊。”蘇寒聽出了葉風語氣的變化,於是關心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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