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母親病重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間又到了返家的時候,對於剛來XZ的人來說,我們也算是老人了,對於返家買票,怎麼去LS已經是手拿把掐了。聽說今年火車提速了,整體車程能節省4-5小時,對於我們來說是一件大喜事。經過39個小時的車程我又回到了SJZ。雖然說列車的時間縮短了,但是到站時間倒是沒變。
一年沒有回家了,這次回家后發現父母又變蒼老了許多,這次看到我回來,父母也愈發高興。在吃飯的時候我跟父母說,想買一台筆記本電腦,方便學習。
父親說:“多少錢啊?”
我說到:“我也不知道,咱們先去買電腦的店了問問吧,怎麼也得幾千塊錢。”
對於每天只有100塊錢的父親來說,一台電腦可能就是他一個月的工資。想到這我心裏有些後悔更多的是自責。
母親說到:“我去找找你姨,你哥哥在聯想上班呢,看看能不能給你找一台好的。”
吃完飯,母親冒着風雪去了我姨家。從小到大,母親的愛一直都是那麼無私讓人溫暖。晚上回來,母親拿回來一個電話,說是SJZ聯想經銷商的,第二天一早我和父親便去了,經過關係、殺價最後還是花了4000塊錢買了一台筆記本。下好系統后就回家了,對於新筆記本電腦我是愛不釋手,好幾天都是在擺弄電腦,也沒怎麼顧得上跟父母談心。
還記得剛過完年沒到元宵節的時候,一天晚上吃完晚飯,我跟父親在客廳看電視,母親從屋裏走出來,跟我爸說快點叫一下先生(村裏的醫生),說完便順着牆倒了下去。我跟姐姐趕緊上去扶住了母親,我爸慢慢悠悠的站起來,去拿衣服。這時候母親嘴角開始吐白沫,整個人已經暈過去了。
我們一家都慌了,我爸趕緊出去找先生,我去外面找車,我們把母親抬到沙發上,姐姐拖着母親的腦袋。一會的功夫,我找了輛私家車過來,正好父親找的先生也來了,先生給我媽做了簡單的檢查,初步診斷腦出血,給我媽吸上氧氣,我們馬不停蹄的趕去醫院。
趕到醫院掛急診,繳費,檢查,經過大概4個小時的忙活,母親送到了病房。看着母親嘴上、胳膊上、腿上、胸口、腹部都有管子,我一下子綳不住哭了起來。醫生說:“現在血管被血塊壓住了,病人右邊的手腳不受控制,可能會亂動,家屬一定要抓住手腳,等明天來了我們在會診一下,看看怎麼做手術。”
就這樣一晚上我一遍流淚,一邊抓這母親的手,對於這樣的病人,手腳不受控制,一旦手腳一動力氣會特別大。父親忙了半天,在旁邊的病床上睡下了,為此我還在埋怨父親不上心。
第二天一早,母親還是沒醒,醫院又安排做了檢查,大概9點左右,醫生過來說:“病人現在的情況,不需要做手術,血塊不大可以自己吸收。現在在醫院先住院治療、觀察。”聽到醫生的話我們懸着的心算是放了下來。後來我們家的親戚也陸陸續續的過來看望母親,母親也在10點左右的時候醒了,母親的眼睛只能睜開一個,嘴也是歪的,看到母親的樣子,我的心裏跟針扎一樣難受。我輕輕喊着:“媽,我是大帥啊......”,母親木訥的沒有回應,沒一會又睡下了。
下午的時候姐姐來了,姐姐說她來照看母親,讓我先休息,這個時候我也不知道困,只知道看着母親。沒過一會,叔叔、姑姑也來了,這個時候父親突然哭了起來,抓着叔叔和姑姑的手說道:“她這一下就倒了,
沒了她怎麼活啊......”這時我才明白父親的不容易,他是家裏的頂樑柱,不管什麼時候他都不能垮,只有親人來了他才能表達他的情緒。
下午三點的時候母親醒了,嘴裏模模糊糊的說著:“讓大帥上學去啊,讓大帥上學去啊......”,聽到這,我大喊着:“我不上學了,媽給你看病。”這時候叔叔走過來把我跟父親叫了出去,因為叔叔是警察,不管是見識還是經歷都比我們這些村裡人多,他說到:“大帥,聽叔叔的,你該上學上學。對咱們村裏的孩子,只有上學才有出路。醫生也說了,你媽這沒有危險,看病的事你不用管,還有我呢。千萬別讓家裏跟着你着急,你要聽話。”父親也沒什麼精力再跟着我着急了,叔叔的一番話也把我好好的教育了一頓。
在徵得父親同意后,我在醫院照顧了母親一周后便又踏上了進藏之旅。來到學校心裏一直放心不下母親,每天都要跟家裏通話了解母親的情況。聽父親說母親在醫院治療了一個月後便出院了,但是出院后還是誰也不認識,只認識我和姐姐,聽到這些話我心裏說不出的難受。母親心裏一直都裝着自己哪怕她自己已經身患重病。
在後來的日子裏,我依舊每天跟家裏聯繫,大概3個月後終於母親可以跟我通電話了,聽姐姐說母親除了右邊腿腳不利索,其它方面已經沒什麼問題了。母親的情況,讓我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我的心境也產生了很大的變化,在學校里我也開始做兼職,去火鍋店打工,去幫藏民曬蟲草,只想竭盡所能幫家裏減輕負擔。
這樣的成長是建立在母親的痛苦上,我多想早點改變,最起碼心裏不會那麼難受。好在母親吉人自有天相,病情也在慢慢好轉,我也慢慢回歸了日常的學習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