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痊癒
接下來的幾天，索什楊向巴雷特展示了和一個被憋了半年的話癆同處一屋到底有什麼下場，在藍星時，巴雷特曾聽過有妙人形容三個女人湊在一起大約等於五百隻鴨子。現在巴雷特感覺自己身在一個有十萬隻成員的鴨場。
“我和你講，你不知道當時有多危險，就是那個薔薇劍聖把劍一揮就有一道半公里長的劍芒嚮導師他們幾個飛去。導師他們七個就聯手佈下了高階護甲七重圓環，每一層的防禦力都比肩鬱金香聯盟主城霧都的城牆。”
“然後呢？”
“然後據導師說，七重圓環就撐了三個呼吸，就被砍爛了，後面的所有手段都用不出來。他們就只好分頭逃命。到最後就只有導師一個人活着逃回來了。”把話說完的小胖低垂着腦袋，讓人感覺好像是他丟掉了任務逃命回來了一樣。
“組織都沒有追究導師的事情，你為什麼這麼傷心呢？”
“巴雷特你說這世界上最強的職業者真的就只能是劍聖嗎？”
“怎麼會，劍聖也有戰死的呀”
“可劍聖如果不想活了都能在戰死前拖着很多同階職業者一起死啊，多厲害，巴雷特你覺得我能不能成為劍聖呢？”
？？？
沉默了有一會的巴雷特感覺說實話會很傷人。雖然這胖子拿垃圾話轟炸了他整整三天，但三天也一邊說話一邊幫巴雷特換紗布或者扶着巴雷特去廁所。最關鍵的是，這傢伙是陣亡者的遺孤。他爹是真正給永生之眼留過血和出過死力氣的那種骨幹。
先不說他有多大的幾率跑去到導師那裏去告叼狀。但只是這永生之眼第四席公用圖書館管理員的身份都值得巴雷特好好經營關係。他可不是三流小說那些龍傲天們。被扔到異界去人生地不熟的就敢為一點小事四處樹敵，最後被各種追殺就是死來死去怎麼也死不了。最後還總有哪裏跑出來一個陌生強者給這些傢伙們擦屁股。
這些搞研究的施法者往往都是沒什麼人性的，你敢呲牙他就敢把你往解剖台上搬。而永生之眼在黑巫師群體裏也是吃像最難看成員人均最瘋的的那個。巴雷特也實在分不清到底是那個已經到達了天上的老勛爵保佑還是前世那多年蒙不對數學題的倒霉經歷為這次時來運轉存積了運氣。巴雷特不喜歡糾結這些有的沒的。至於現在，巴雷特覺得說幾句好話能讓自己未來的學徒生涯走的稍微順暢一點的話，那就沒什麼好猶豫的。
“索什楊，理論上來說每一個戰職者都可以轉職成劍聖。理論上從現在開始你就認真鍛煉身體，每天練習八個小時的劍術，隔三岔五的就和人死斗一場。如此堅持幾十年之後在你感覺劍術差不多了之後你就可以去準備就職劍聖的儀軌和秘葯了。理論上你和外面的人成功就職劍聖的幾率是一樣的。
小胖好像想起什麼不好的回憶一樣，狠狠打了個冷戰。“算了我還是當我的圖書管理員吧。我在家鄉就因為受不了每天早起去圍着村子瘋跑天天被村長爺爺打。還要堅持幾十年？我寧願試一試導師的死靈法師儀軌和秘葯。”
嗯~~~
把剛要說出嘴的話憋回去讓巴雷特很難受，咳嗽了幾下掩飾自己的尷尬。找由頭岔開了話題。
“索什楊，聽說導師要見我一面？”
“對啊，昨天導師給你喝了一瓶治癒重傷的藥劑。今天你應該好的差不多了，哎？話說你怎麼還在床上躺着？”
“不要在意細節，索什楊，
我覺得我們可以聊一聊與導師見面的注意事項，可以嗎？”
小胖撓了撓後腦勺，滿臉疑惑面前這個傢伙到底是好了還是沒好。一時又被巴雷特的話頭吸引。又狠狠撓了撓天靈蓋。
“哦，沒什麼可注意的，就是不要看他胸前的傷口，除此之外就沒什麼可注意的，導師很好說話的。”小胖咧了咧嘴，帶動那少見的三層下巴抖了抖，形成一個喜感又憨厚的笑容。
嘴巴動了動的想說些什麼的巴雷特又一次把話憋了回來，有時候，巴雷特會懷疑起小胖子這種噎人的本事到底繼承自哪裏。
有必要提一提巴雷特躺着的這棟半法師塔半圖書館，兼具卧房餐廳實驗室的建築。
巴雷特在醒來兩天後被小胖攙扶在門前廣場上的座椅上曬了會太陽。如果不去注意花圃里那些猙獰的肉食性植物和偶爾揮舞着枝椏的門前的二層樓高的活化大樹。巴雷特大概就信了索什楊的風景幽美，氣候宜人的鬼話了。曬了一會太陽但越曬越是感覺陰氣森森的巴雷特很從心的滾回自己的小卧室里躺着。
返程的途中有幸能全觀這棟充滿哥德式風格的建築。整棟建築被修在深水城周圍最大的山崖上，入目皆是大量的尖肋拱頂，肋架拱，束柱和飛扶壁，充滿特色的結構組成了這由三座大樓組成的建築群。而此種設計中哪怕不考慮魔法的生產力因素，也可以讓建築的承重結構不再全部依靠密不透風的牆體，而是採用了大面積的窗戶內部空間很是寬敞明亮，並且使建築達到了更高的高度，又尖又長的塔頂有如長槍直指天空。整體給人高聳瘦削的映像。展現一種神秘哀婉崇高的情感。可巴雷特沒記錯的話，這種風格素來只是教廷的專屬。在新洲，永生之眼就敢自比神靈代行嗎？
走在蜿蜒的橡木樓梯上已經又一會的巴雷特搖搖頭把雜念甩出腦海。
“巴雷特，要到了哦。”
小胖一邊說著一邊上前把門推開。
博思特.馬文把手中的法術資料放下，看着門前新收的小學徒，雙手扣拳墊在下巴上。用一種看死屍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巴雷特。良久之後往靠背上一靠。緩緩念道“布瑞恩.巴雷特，西提勛爵獨子。家住西提和奧斯曼交界的一處鄔堡。大概半年前家鄉毀於兩國邊境衝突。而你順着密道隻身逃出，後來遇到了老鮑勃的捕奴隊。一路輾轉來到了我這裏。嗯姓巴雷特，也難怪身手這麼好，還有一股學者的氣息。以上就是永生之眼情報部給我的資料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巴雷特先生。”
巴雷特低垂着眼聽着老傢伙輕易的說出了自己的來歷。斟酌了一下語句
“貴組織歷史悠久，我很榮幸能有機會效力於此，先生。”
“不恨我們把你從家鄉拐帶到這裏嗎？”
“說起來要感謝那位鮑勃先生的食物水和提供的醫療幫助。不然我可能就要永遠的躺在那裏與泥土融為一體。”巴雷特滴水不漏的回答道。
“說起來，你家鄉我曾經去過一次，我記得哪裏附近的卡斯特羅江里出產一種紅魚籽，味道鮮美可惜只要離開魚身一天就會腐壞。除非用造冰術保存。所以一般只有當地人和往來的商隊成員才吃的到。我就嘗過一次，可惜後來再也嘗不到了。”說完帶着些審視的眼神盯死在巴雷特身上。
“您可能是記錯了，卡斯特羅江確實產出一種美味又難保存的魚籽，不過是藍色的。”巴雷特低垂着眼看着地板答道。
“是嗎？年紀大了記性不太好。”
說完有些疲憊的揮了揮手，示意巴雷特下去。
“對了你可以讓索什楊帶你去圖書館了，未來半年我會教你一些儀軌知識，餘下的時間你可以在圖書館裏自由支配。另外你很想去那些原料的蛻變儀式？”老人那張滿是陰鬱的臉面向著窗外，側對着巴雷特。用一種意味深長的語氣問着。剛想回答的巴雷特被老人打斷。
“算了我就關心你為什麼執着與那每個星期都有的蛻變儀式了。不過我會定期考一考你的儀軌知識，如果不合格的話，你應該不會想知道下場。我不管你打不打，但我的學徒，上了斗場就只能有兩個結果，一是贏，一個是死。你是老福特推薦來的，他可能會對你手下留情，但你絕對過不了我這關！過幾天就是下一次蛻變儀式了，打完了再回來學習！沒有其他事了，去吧。”
身後的大門隨着巴雷特的走出自動關上。此時的巴雷特卻回蕩着剛才老死靈法師試探時說的話。【你的家鄉我曾去過一次】
“所以老勛爵和老一輩人到達維塔村前在那一片地區爆發的大規模瘟疫有這個老傢伙的參與？死兆陰魂？真他么是只有取錯的名字沒有起錯的外號啊！”
心中有事的巴雷特匆匆下樓。剛好看到正在排排大書櫃裏忙碌的小胖。
抬頭看見巴雷特的小胖很高興。沖巴雷特揮了揮右手。
“你沒死啊？巴雷特？真是太好了。”
一時忘記說什麼的巴雷特好好咀嚼了這句話。半響才抬起頭和小胖笑了笑。“以後就要叫你學長了，索什楊學長？”小胖很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對了你要看書嗎？我這有。”說著把手裏那本封面寫着《活化繩的100種應用》遞給了巴雷特。
瞧見了封面的巴雷特嘴角忍不住狠狠的抽搐了幾下，腦海中想起了不少過不了審的畫面。很自然的把書還了回去。又憋出了一個笑容。
“索什楊學長，過幾天我要去參加那個蛻變儀式。所以相較於書籍我更想請教一下演武場怎麼走？”“哦，跟我來”。
瞧着系統界面上的七十二路地躺刀，差不多該納入計劃了.
“以紅拳里的刀術為正，以地躺刀為奇，正奇相和，短時間應該夠用了。”巴雷特一邊跟着索什楊向演武場走去，一邊仔細斟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