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第164章 戰爭前的騷動
人類擁簇在城區裏面,剩下的人瑟瑟發抖,盤算着家中的糧食還能支撐多久。
可能是之前受到魚人的威脅,比爾森的人一般都會儲存一些糧食留在家中,這些糧食足夠他們生活半個月了。
可是吉普賽人不會給他們這場的時間的。
一些聰明人已經察覺到隱藏在黑暗之中的危險了,他們知道吉普賽人封鎖比爾森一定是在謀求更大的好處。
“他們想要偷走我們的錢。”
“或者更糟,那些吉普賽人想要搶走我們的財富,要是我們反抗的話,他們不吝惜暴力,我早就說不應該允許任何一個吉普賽來定居的。”
“有沒有辦法,反抗?”
一名長相陰暗的男人說道:“他們很厲害,我們不是對手,之前也有很多的人想要反抗,但是失敗了,吉普賽有了變化。”
“他們的力量很強大,而且不畏懼生死。”
“除非我們能把所有的人全都組織起來,否則一點勝算也沒有。”
“而且”
男人的表情更加陰暗,天空起了一層灰。
草地上連一朵鮮花都看不見,都是腐爛的落葉。
秋天,生命凋零的世界。
翻滾的泥土很容易聯想比爾森的另外一種生物,一種還不為大眾知曉,卻已經成為了他們必須面臨的威脅。
“我們打不過魚人。”
說道這個話題,大家都有些灰暗。
剛剛氣勢沖沖的人也不敢多嘴了,激動的人群臉上抹上了一層哀傷。
到現在還不相信魚人存在的不配活着,他們能夠聚集在一起商量對策,說明這些人已經比其他人要聰明了。
“我們都想活着。”
“這個理由足夠我們作出一些瘋狂的事情了。”
“各位,我們都想要反抗,對吧。”
陰暗男再次確認了這件事情,見到其他人點頭這才繼續。
“如果我們要在危險中掙取一些活着的幾率,那麼一定弄清楚現究竟應該做些什麼,有哪些事情不能做,也許我們不一樣和其他人一些想着逃跑,而是要考慮我們的對手他們在想些什麼?”
“也許他們在談論怎麼殺死我們。”
“你覺得呢,斯內普。”
陰暗男笑了笑,這笑聲充滿輕蔑,很容易引起他人的怒火。
幸好在場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他的性格,所以並沒有動能,反而期待斯內普能夠說出一個不同的答案來。
這場簡陋的反抗者的聚會並不是他找來的。
但是當這群反抗者碰頭之後,他們都認為要想到打敗吉普賽人,就非得需要斯內普的智慧不可。
斯內普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是不是純粹的沙啞。
他說話的時候喜歡將‘s’咬得很重,就像是一隻毒蛇噴吐毒液似的。
“比爾森中有一個人和吉普賽人走得很近。”
“你是說。”
斯內普呵呵一笑:“奧貝德,經營旅店的中年男人。”
“他一定是事先就知道了一些消息,要不然他怎麼會那麼機靈把妻子、女兒送到外面的世界,徒留自己一個人呆在這裏。”
“奧貝德和吉普賽人的關係很近。”
其他人紛紛應和:“他知道許多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這就是問題所在,如果我們能從他的嘴裏把消息挖掘出來,很多事情就能夠迎刃而解了。”
一位外表粗略的男人喊叫起來:“那還等什麼,我們走!”
“笨蛋。”
“我們得小心一點,對吧,斯內普。”
斯內普笑了笑,這次的笑容終於有點陽光了。
他們所帶的地方不是很大,四周都是很高的磚牆,外面有一處野草叢生、面向印斯茅斯河的方向——靠近磚牆覆蓋著苔蘚的石堆有一個異常的手印。
那手印不屬於人類。
在走過幾條路,便到了核心居民區。
橫跨着一座帶有噴泉的廣場,而廣場的四周存在幾個供給馬匹進食的公共食槽,不遠處一些修建在草地上的手工作坊建築。
無論什麼地方,只要那個地方有人、有社會。
那麼會存在一個普遍的真理。
壓迫越大,反抗越大。
必須承認,吉普賽對比爾森的剝削是血腥的,他們將普通的居民扔到印斯茅斯河裏,讓魚人隨意的折磨、殺戮、轉化。
如果不是存在祭典的話,說不定整個比爾森都會變成魚人。
要是換做是伊凡來操控這些魚人的話,他不會去搞什麼要勞什子祭典,他肯定要偷偷的發展,直到把整個城市都變成自己的人。
但沒有辦法。
異類思維是很難共情的。
他們熱愛殺戮,更熱愛盛大的殺戮聚會。
正是這種想法才給了比爾森裏面的人類不斷團結的機會。
人類的反抗或許被清理、掃除。
但從未停止。
伊凡非常深刻地認識到了這一點。
他在盧茲匹特堡的積極推行過血腥暴力的統治。
可除了一些和他有切身利益相關的人,其他人全都在反對他,就算是他手下的人也會偷偷做出背叛的事情。
人心難測。
我們無法掌握它。
而想要控制人心的人必將會付出巨大的代價。
這也是為什麼.
伊凡看到旅店老闆被其他人綁架不感到奇怪了,從這群人手中的武器來看,他們一定是本地人,一些似乎已經被城市裏面的逼仄氣氛給逼得有點精神失常了。
陰暗男還不清楚自己已經被定義為精神失常了。
“你們想要幹什麼?”
伊凡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塵,他從外面回來。
茉珀社人馬已經到了比爾森外面了。
“你你.”
“你不要過來”
可能長時間和異類戰鬥,伊凡身上的氣勢非常驚人,就算是簡簡單單地放下東西坐到椅子上,就能驚得對方一動不敢動。
斯內普腦門上留下一滴汗水。
他一動不敢動,只覺得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這傢伙。”
“究竟是誰?”
其他人咽了咽口水。
天花板一隻蜘蛛掉下來,沒有掙扎就死去了。
旅店老闆看着自己脖子上的匕首,腦袋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