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心中的鬼神
第五章心中的鬼神
“沒想到那時我們幾人剛一出山洞,原本已經放晴的天空再次昏暗了下來,一開始我們還心裏咒罵那鬼天氣都下了這麼多天了,還沒完沒了,不過我們被那‘雨水’淋到的時候,不由的覺得一燙,對,沒錯,滴到我們身上的‘雨水’確實是滾燙的,如果大家不相信,可以上來看一看,現在我的身上都還有痕迹,就是被當時那滾燙的‘雨水’燙傷的,相信各位心裏已經再暗罵了,‘雨水’怎麼會是燙的,你分明就是在那我們尋開心,其實不然,當我們幾人仔細觀察那‘雨水’的時候,險些就嚇暈過去,那哪裏是什麼‘雨水’,分明就是鮮血啊!”
聽到林志平如此說之後,那些原本想罵娘的只好忍了下來,靜靜的聽着。
林志平頓了頓之後接著說道:“就在我們為那雨水感到震驚的時候,一件讓我這輩子也忘不了的事發生了,就在那時,我們只覺得天突然黑了,幾人什麼也看不到,就好比是大白天的,突然把你丟到了午夜時分,伸手不見五指一般,不過這只是短短的一瞬間而已,當我們抬起頭想看個究竟的時候,只發現一隻不知道有多大的怪物從我們的頭頂飛了過去,而那怪物的飛行速度又快得恐怖,我們還沒回過神來,就消失不見了,同樣的,在那怪物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之後,那天空再次放晴了,就好像那天空yīn暗下來是那個怪物的影子造成的,我們幾人最後也不敢在過多停留,直接離開了那裏,雖然只是這麼短短的片刻,但那個場面無時無刻不在我的腦海中徘徊,即便過去了這麼多年,也依舊猶如昨rì之事,因此老夫厚着臉皮,趁着今天這個機會,讓天下諸位英雄說個究竟!”
在林志平講完之後,台下的不少人依舊一副不信的樣子,只是彷彿聽了一個笑話一般,而有一些則在埋頭苦思那問題的答案。當然,也有少部分人認為可能真有其事,也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刻鐘之後,林志平發現沒有必要再說什麼了,就直接對台上準備答題的林一鳴說道:“一鳴,剛才我講的事,你認為是真是假?”
林一鳴一聽這話之後,臉上不由的露出了一絲尷尬之sè,他始終是個無神論者,對於這種東西,心中認為大概只是林志平在飢餓難耐之下,看到了飛鳥,生出幻覺,至於那些被燙傷的地方,多半是不小心被燙到的,自然是不信什麼鬼怪。
可現在確是自己的祖輩親問,如果說假,那就是對祖輩的不信,算是不孝,如果說真,那麼就與自己的信念背道而馳,就是不衷,對自己內心的不衷,如此一來弄得林一鳴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不過他既然能夠今天站在這裏回答提問,那麼便是有一定本事,其實這林家大會選出來回答提問的幾人都是有希望接掌林家未來的家業的,面對這種場景,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林一鳴心裏就有了答案。
林一鳴尷尬之sè迅速的隱藏了起來,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笑着反問了一句,道:“一鳴愚鈍,見識淺薄,不知那怪物生的什麼樣子,更不曾見過那血雨,怎麼談得上什麼真真假假?如果二長老能夠把當時的情況說得明白一點,也許一鳴的心中就不會有困惑了。”
“這人將來定是我王家的一大阻力!”
聽到林一鳴如此回答之後,台上的王應天眼中微不可查的閃過一絲殺意,暗自道。
“果然是有慧根之人!”韓大師微微睜開眼,看了一眼台上的林一鳴,心中暗自得意。
“少爺,林家選出來做代表的這人果然不簡單,其他幾個雖然沒有上台,但想來也不會一般,rì后定要交好,現在我們金家式微,不比當年。而且這只是林家表面上的實力,背地裏可能還有一些,還有,那號稱楚國第一人的林逸軒也並沒有在場,你和這些人年齡相仿容易相處,如果我們和這些人交好,rì后和林家交好的機會也要大一些。”金家的那位老者對着身邊的金天浩說道。
“嗯,我知道該怎麼做。”金天浩微微的點了點頭,小聲的說道,不過在他的眼神深處,卻是隱藏着一絲深深的疲憊之意,一絲完全不屬於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所應該有的疲倦。
“小滑頭!”林志平眼中露出一絲笑意,心裏嘀咕了一句。
“這算什麼回答?”
聽到林一鳴如此回答之後,場上不少人心裏都暗罵林一鳴狡猾。因為林一鳴如此一說,就表明他相信林志平的話,那怪物和血雨都是有的,可自己卻又沒有見過那怪物和血雨,這自然不好做什麼評論,毫不客氣的說,這個回答表面看起來屬於我相信你說的,但我沒有見過,其實說白了就是,你負責造謠,我負責相信,就那麼簡單!
至於造的謠是真是假,只有天知道!
“哈哈,好了,既然一鳴如此問了,那麼老夫就再為大家詳細的說下那怪物的形狀吧。”
林志平笑了笑,又接著說道:“其實說來慚愧,老夫也並沒有看清楚那怪物的樣子,不過那怪物的體型極大,可能有百丈來長,同時生有一對巨大的雙翼,那雙翼打開之後,可以說是遮天蔽rì,至於其它的,老夫也就無能為力,畢竟那怪物飛的太快,等我們幾人意識到的時候,已經飛得不見了蹤影,因為這事我還……”
“吁!!”
“林老頭又胡扯了!”
“林老頭你有完沒完?我們不愛聽你扯這些,趕快讓你的那些兒啊,孫啊的回答問題,我們可不是來這裏聽你胡扯的。”
“快點說正題!”
在林志平剛說到一半的時候,台下有一些xìng子急的人有些‘坐’不住了,不由的大聲叫嚷了起來。
“這林老頭今天怎麼回事?怎麼神神叨叨的,說個沒完?”坐在一旁的王應天心裏不禁泛起了一陣嘀咕,顯然也是對那鬼怪之事不信。
雖然林志平說的很動人真實,但不信就是不信,任憑你說的鐵樹開花,老子就是不信!
“二哥今天似乎有點不對勁!”林志平身邊的林志信也心中嘀咕起來。
“嘿嘿,難道這小子見到什麼了?”那韓大師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心中暗道。
“難道二叔他見過妖獸了?”林家家主林戰看着林志平,心中不禁駭然,不過這時他身邊的一個老婦打斷了他,輕聲的問道:“老爺,這二長老今天怎麼說這麼多?”
“不可多嘴!”林戰低聲的制止了他身邊婦人的問話,看來這林戰知道着一些別人所不知道的事。
看到這一幕,林志平也不好再說什麼,而是嘆了一口氣,說道:“呵呵,既然大家不想聽,那便罷了……一鳴,你可想好?”
“回二長老,一鳴已經想好。”林一鳴行禮說道。
“好,那你說說看,鬼神就是為何物?”林志平淡淡的問道。
林一鳴整理了一下頭上的裝飾和服飾,然後在方台上走了一遭,雙手抱拳,對着台上台下的人行禮,最後站到了方台的zhōngyāng,平靜的開口說道:“菩提祖師曾言:‘身如菩提樹,心如明鏡台便可算六根清凈之人!’可後人又曾有語道:‘菩提本非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之說。而我們的先祖一直信奉鬼神,可卻無人能說出這鬼神究竟為何物來,在場的各位,想必也沒有人見過吧,這是為何?”
林一鳴短短一番話,場上瞬間便安靜了下來,不過林一鳴的話顯然沒有說完,又接著說道:“其實一切都很簡單,這世上本來就無鬼神,有的只是人心!古人說:‘人之初,xìng本善,xìng相近,習相遠。’這說明什麼?這人生下來的時候大家都是善良,猶如一張白紙,可是為什麼‘xìng相近’了,還‘習相遠’?這不為別的,只因人心叵測。何謂人心叵測?比如,在座的一些朋友同在下,同是讀書人,同時年輕人,可我們的目的卻不盡相同,有的想考取功名利祿,有的卻是為了搬弄才學,賺取視線,而有的是為了學習知識,有的卻又為了陶冶情cāo。當然,這只是說,我們在做同樣的事,可是想法目的卻是不同。同樣的,人人心中有鬼神,這鬼神或許並非真正存在,而只是你心中所懼怕的東西罷了!比如這位兄弟,看你身材瘦小,臉sè蒼白,多半是常年抱病吧?”
林一鳴說著就走到了方台的邊上,對着一位身材瘦小,臉sè蒼白,兩眼無神的青年男子問道。
那青年一看就知道屬於那種常年抱病卧床之人,不過也難得,他今天為了這林家大會,在這烈rì下面站了如此之久,青年被林一鳴一問之後,先是一驚,不過隨即男子點了點頭,顯然認同了林一鳴的說法。
林一鳴笑了笑,接著說道:“呵呵,如果對於這位兄弟來說,那麼他心中的鬼神便是病魔,這麼多年想必rì夜困擾和讓小兄弟感到恐懼的應該就是病魔了,我所說的可對?”
青年男子眼中露出一絲感動之sè,林一鳴似乎看透了他的內心一般,這麼多年來,不知多少個夜晚,自己被病痛折磨的難以入眠,即便是好容易睡去了,也會痛得醒過來,這種無窮無盡的折磨,已經讓他不止一次的想過輕生,但因為自己還有父母高堂,又多少次的放棄了這種念頭,今天他之所以來這裏,就是為了來聽一聽有沒有什麼讓他感動的地方,來尋找自己活下去的動力,現在被林一鳴一語點醒之後,感激的再次點了點頭。
“相信自己,一切皆有可能!”
林一鳴用一種堅強的眼神給予青年鼓勵,隨即又再次走向了另外一邊,對着一位貌美的少女說道:“這位姑娘,看你貌美如花,身邊一定不乏追求者,你一定再為該選擇誰而煩惱吧?”
那少女看到林一鳴走過來之後,有些發懵,而且還向自己發問之後,不由的一怔,不過在聽清問題之後,卻是臉sè一紅,頭低了下去,害羞的點了點頭。
因為林一鳴確實說對了,在她的身邊有三個年輕人同時追求她,一個是富家公子哥,生的一副好皮囊,而且還會討她的歡心,各方面都很優秀,可是就是花心,不學無術,整rì花天酒地,聲sè犬馬;另外一個則是父母早亡的農家子弟,獨自一人帶着一個少不更事的弟弟,雖然不算富足,但也衣食無憂,可惜人長的五大三粗,口舌有些笨拙,經常想到什麼說什麼,不懂得她的心思,不會討她的歡心;還有一個則是一個窮酸書生,這書生相貌倒是英俊,可惜太窮,家裏揭不開鍋,時常要她救濟,也經常會寫一些詩詞歌賦討她歡心,不過讀多了就感覺一大股酸楚味,很不是什麼滋味,當然了,和這書生在一起,有可以讓她感受到一種別樣的感覺,她也說不清那是什麼感覺,同樣的,這三人都向她表達了愛好之意,所以一時間難以抉擇起來。
林一鳴笑了笑,點了點頭說道:“呵呵,對於這位姑娘,她心中的鬼神便是猶豫不決,害怕選擇了一樣,而又失去了一樣。”
那少女聽着林一鳴的話語,更是害羞的低下了頭,手指不住的玩弄着衣角,嘴裏小聲的嘀咕道:“如果是你那該多好?”
這話林一鳴自然沒有聽到了,他並沒有停下來,說著便走向了方台上王家的位置,看到林一鳴走過來之後,王應天臉sè不由的微微一變,不過林一鳴卻沒有看他,而是把目光集中到了王應天身後的那白衣女子白月的身上。
走到王應天的位置時,林一鳴行了個禮,禮貌的問道:“王大人,小子有個請求,不知您老人家可否答應?”
“嗯,你說。”王應天淡淡的道。
“小子想問您身後的這位姑娘一個問題,不知可否?”林一鳴說道。
“嗯,可以,你問吧。”王應天轉身看了看他身後的白月一眼,發現白月依舊一副冷漠的樣子,淡淡的說道。
“多謝!這位姑娘,不知您願不願意回答在下的幾個問題?”林一鳴在得到王應天的允許后,把目光移到了白月的身上,問道。
“你問吧。”白月臉上依舊彷彿萬年不化的寒霜一般,甚至看都不看林一鳴一眼,淡淡的回道。
“呵呵,請問姑娘怎麼稱呼?芳齡幾何?家中可有父母,兄長?”林一鳴笑了笑,並沒有如先前那般的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而是問起了白月的身世。
“嗯?”白月不由的眉頭一皺,看了林一鳴一眼,有些不快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