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爭端
第二十三章爭端
“這?”
足足過了大約一頓飯的功夫后,金天浩才將剛才發生的事複述了一遍,而且為了讓金老能夠猜出林逸軒的意思,甚至連林逸軒問他的問題也全部說了,不過聽完之後,金老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似乎也沒有理解過來的樣子。
“沒事,金老可以慢慢想,反正也不急於一時,雖然林公子這番話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但我想他應該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同時也提出了解決的方法,只是我們還沒有理解過來他的意思罷了!”
看到金老也是連連皺眉,金天浩為了安慰金老,也為了讓自己得到一絲安慰的說道。
“嗯,這個老奴自然明白,否則就不會如此焦慮了,白天的事已經完全的說明了,林公子並非一個無的放矢之人,他說這些話,肯定是有深意的,特別是最後一句‘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老奴雖然不理解林公子的具體目的,但想來這句話應該是在‘告誡’少爺,只是這個未免有點……有點……”
金老點了點頭,經過白天那抱拳禮的事件之後,他對林逸軒的看法已經改變了很多,不過在說這話的時候,卻有點語塞起來。
被金老如此一提醒之後,金天浩隱約明白了一點什麼,不過還是想聽聽金老的看法,問道:“有點什麼?”
金老雖然不太想點明,但為了金天浩,為了整個金家,最終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看法,說道:“少爺,最後這句,如果老奴沒有理解錯,按照字面意思來理解,林公子應該是想讓少爺放棄眼前的一切,去過另外一種人生,或是縱情山水,或是隱隱於世,總之,老奴不贊同林公子的這種建議。”
“呵呵,好了,金老,我知道你的考慮,這一點我自然知道,不說這個,我們還是分析分析林公子的深意吧。”
金天浩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雖然覺得這種想法很不現實,但心裏多少還是有幾分期望,然而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和所背負的使命之後,這種念頭只能深深的埋藏起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不管貧窮富足,都希望自己能夠過得好一點,但好一點的標準是什麼?是我今天有一個饅頭吃,在我看來有米飯吃的人就算好一點了嗎?
金老點了點頭,說道:“嗯,既然少爺能夠明白這一點,也就不枉老奴的苦心了,想必老爺和夫人在泉下有知,也能夠含笑九泉了。”
金天浩聽到父母一詞的時候,身子微微一顫,不過他似乎不想多提這事,立刻將話題轉回了林逸軒的啞謎上面,說道:“好了好了,不說這個,我們還是來說一說林公子的事情,首先林公子說了世上最難之事便是人心叵測,這話可以不可以理解成金家內憂外患,外面有人想要吃了我們,而家族內部也各有心思,心懷鬼胎?而他後面又說‘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這是不是解決方法?可這話該怎麼理解?金老,假設這話是解決方法的話,你又會怎麼理解這話?”
金老沉吟了片刻之後,似乎想明白了一點,說道:“嗯,按照少爺的理解,這林公子說的居心叵測,多半就是這個意思,如果這麼一說,那‘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向溝渠’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少爺一心為了整個家族着想,但家族裏面的人卻不領情,反而聯合外人來暗中使壞?”
“對對對,林公子肯定是這個意思,不過,這麼理解是對了,但似乎還少了一點什麼?這話指明了問題所在,可解決方法呢?”
一聽金老這麼說以後,金天浩立刻恍然,不過仔細一想,好像又少了點什麼,不由的沉吟起來。
金老想了想,說道:“少爺,會不是在後面的話裏面?”
金天浩立刻否定了這種猜測,說道:“不會,首先,金老,你看林公子一開始就說了最難的三件事,要走的時候,又說了那麼三段話,顯然是意有所指的,如果按照我們的理解,這最難的第一件便是人心,而這‘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則是點明了這一點,而後面的‘把自己腦中的東西灌輸到別人的腦中’這個難題,林公子又以‘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來對應,如果按照我們剛才的理解,是不是可以這麼說,想要把自己的思想灌輸到別人的腦中,需要的是時間的積累,可為何林公子又說,無根無源,難難?而且,他說這三句話的時候,後面都會跟上一個難字,說完第一句的時候是一個難,第二句就是兩個,而第三個的時候,直接是三個,這其中是不是又有什麼聯繫?”
金天浩慢慢的分析着,就漸漸的發現了問題所在,明明剛剛覺得隱約抓住了什麼,但那種感覺又立刻被自己否定了。
就在金老和金天浩慢慢的分析着林逸軒的那番話的時候,林逸軒和小奴早已回到了林家大院,因為時間不早的緣故,林逸軒在小奴的服侍下,洗漱完畢就休息了,不過這發生了這麼多事的一天並沒有結束。
在林家大院中,一間深藏地底的密室內,有十多名男女老少正圍着一張長長的石桌,激烈的爭論着。
在這石桌的主席位置,林志信一臉yīn沉的坐在那裏,一言不發,靜靜的看着兩旁的人爭個不休。
……
“不行,這次絕對不能再留那人在家族中,必須發配出去,否則要是讓他接管林家,我林逸景第一個不同意!”
說出這話的人是一名臉sè蒼白,眼神有些渙散,一看就是那種酒sè過度之人。
“為什麼不可以?二哥他無論武功和才學都勝過你千百倍,如果把二哥發配出去了,難道要讓你這種酒sè之徒,這種廢物來當林家家主!”
一聽這話之後,那坐在另外一邊的林逸欣臉上立刻浮現怒氣,猛然站起身來,一拍桌子,立刻反駁道。
“黃毛丫頭,你再說一遍試試?”
那林逸景被林逸欣如此一說之後,也是站起身來,怒目相視,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之意。
“酒sè之徒,廢物!”
林逸欣不屑的,一字一句的說道。
林逸景立刻調動起體內的內力,就要一掌朝着林逸欣的腦袋拍過去,怒喝道:“你找死!”
唰!
一看林逸景竟然真的動手之後,林逸欣臉sè瞬間就嚇得慘白,整個人猛的向後退去,不過她本來就是一名弱女子,即便反應再快,也不可能快過那林逸景的手掌。
“七叔,你要幹什麼?”
“姑姑!”
“住手!”
“啊!”
一看立刻就要出現流血事件,密室內不少人立刻嚇得變了臉sè,特別是林逸欣整個人臉sè瞬間就變成了石灰一般的慘白。
砰!
不過就在林逸景那手掌快要拍到林逸欣腦袋上的一瞬間,她旁邊的林一鳴一把扯過林逸欣,護在了身後,同時一掌對了上去。
“哼!”
“啊!”
砰!
這一掌對上去之後,林一鳴發出一聲悶哼,身子止不住的向後退了幾步,面sè一陣cháo紅,顯然一掌之下就受傷了,不過那林逸景也不好受,一聲慘叫,這一掌直接將他打飛出去,身子重重的撞到了牆上。
“景兒!虐畜,你竟然敢傷我兒子!”
這個時候,原本一名坐在那裏沉默不語,六十來歲的老者突然站起身來,目光中爆發出強烈的恨意,看向了林一鳴,同時身子一躍,右手成抓,直接朝着林一鳴的喉嚨抓去。
這個老者看起來相貌普普通通,可這一出手之後,一股強烈的煞氣就流漏出來,顯然是年輕的時候死在他手中的人不少,現在隨着時間的推移,已經內斂了很多,但看到自己的兒子受傷之後,還是忍不住的爆發出來。
“不好!”
林一鳴一看到動手的人竟然是林逸景的父親,在輩分上算得上是自己祖父的林雷之後,立刻嚇出了一身冷汗,同時雙腳猛的一蹬地,朝着後面退去,不過這密室本來就不大,剛退兩步,立刻就撞到了牆上。
“林雷老匹夫,你要是敢傷一鳴一根毫毛,我和你沒完!”
林逸欣躲過了剛才的一劫,在驚魂未定之時,竟然看到林雷親自出手之後,更是嚇得六神無主,不過還是聲嘶力竭的嘶吼起來。
“你哪裏來的狗雜種,我們林家人自己的事,關你什麼事?”
林雷速度不減,繼續朝着林一鳴的喉嚨抓了去。
“林雷,我艹你全家……”
林逸欣急了眼,根本不顧形象,大罵起來,不過剛罵到一半的時候。
那原本一言不發的林志信終於開口了,淡淡的說道:“安靜!誰要敢多說一句,立刻逐出林家!”
林志信這話的聲音雖然不是特別大,但從他口中傳出來之後,便蘊含著一種威壓,讓混亂的場面頓時安靜下來。
“父親!”
那林雷聽到林志信的話之後,身子一頓,立刻停了下來,有些不服的看向了林志信。
“呼!”
林一鳴不由的覺得鬆了一口氣。
“該死的老匹夫!”
林逸欣暗暗罵了一句。
“三哥,你沒事吧?”
那身材有些瘦小,面龐十分稚嫩的林一奇看向了林一鳴,有些心有餘悸的樣子。
“沒事!”
林一鳴臉sè煞白的點了點頭,不過好在那林雷並沒有真正的出手,只是虛驚一場而已。
另外那些林家的人,只是靜靜的看着而已,並沒有說什麼,能夠坐在這裏的人,在林家每一個的身份都是相當的不得了,甚至可以說是林家真正的核心,因此現在進行的這場會議,才能夠稱之為真正的林家“大”會。
不過這些人看到這種眼看就要出現流血的事件,卻是一個個都保持沉默,這裏的人除了林逸欣不是真正的林家人以外,其他都是一個祖先,可人心叵測,哪怕是一個祖先,勾心鬥角的事也層出不窮,因此不言其它,即便一個家族內部也如此,何況整個人類社會?
大概過了十來個呼吸之後,林雷雖然十分不平,但還是扶起那傷得不輕的兒子林逸景,坐回了位置上,怒目而視着林一鳴,一直盯的林一鳴發毛,不過好在林雷並不敢真的動手,至於林逸欣,先前雖然被嚇得不輕,但轉眼間就恢復了正常,而且也絲毫不甘示弱的盯着林雷和林逸景,原本就不和諧的氣氛,更加的變得火藥味十足起來。
林志信看到眾人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雖然氣氛有些濃重,但他絲毫不理會,接着淡淡的說道:“安靜,我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