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黃昏1劍(上)
某處旅店內,一位衣着華貴的青年端坐在一把鑲金的椅子上,呡了一口紅酒,饒有興緻地看着眼前幾個狼狽不堪的騎士,冷笑一聲說道:“呵呵,你們說,一個中等騎士組的聖騎士長,就這麼沒了?對方還只用了幾招?”
那幾名騎士跪在地上,冷汗直流,一聲也不敢吭。
“回答我!”青年突然大喝一聲。
一個騎士硬着頭皮說道:“是的……而且,對……對方,好像會一種很奇怪的魔法,無……無需……吟唱,就能……”
青年眼中閃過一絲冷意,讓這位騎士不由自主地頓住了,立刻閉嘴,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青年身旁的一位極其高大的黑甲騎士喝道:“男爵之子讓你停了嗎?說下去!”
“是,是……對方的魔法無需吟唱就能發動。我們懷疑……”那名騎士壯着膽子,顫抖着繼續回答道。
青年閉上眼睛,輕輕地打斷他道:“你,太慢了。”
不等那名騎士反應過來,就被黑甲騎士扭斷了頭顱。
其他幾個騎士見此情景,連忙將頭伏得更低。
黑甲騎士隨意地挑了一人,將其拎起來說道:“你,接著說。”
“是,大人。我們懷疑,那家酒館有大問題。那人的面貌根本不像本國人,很可能是非常高級的惡魔所寄生的對象,要麼就是別的國家派來的姦細!”那被拎起的騎士有了前車之鑒,趕緊一口氣把所有話都說完了。
“呯!”他被隨意地丟在了地上。
青年扭頭看向窗外道:“這下湊合。”
“多謝少爺,多謝少爺……”剛剛那名騎士如蒙大赦,連連磕頭。
“咔嚓!”清脆的斷裂聲再次響起,那名騎士也倒在了地上。
青年微微皺眉道:“太吵。”
倖存的幾名騎士被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處理一下吧,哈爾森。我,有些心煩了。”青年將剩下的紅酒和酒杯一起交給了一位滿臉皺紋的中年紳士,然後起身離去。
正午的陽光顯得格外刺眼,令人不忍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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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處礦洞內,一隻地精正皺着眉頭仔細觀察着一串紫紅色的項鏈,自言自語道:“奇怪了,確實是這東西沒錯,但當時好像一整個項鏈都是,這怎麼只有這麼一小點兒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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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達迅速走進自己的房間,關好房門,從包裹里取出一小瓶發著淺綠色熒光的藥水,倒了幾滴在床頭的一朵枯萎的野花上。只見那藥水一碰到野花就立刻融了進去,整個野花四周開始浮現出一個個綠色的小光點將其包裹,不一會兒光點消散,那野花竟重新活了過來,甚至還長出了根須!
琳達聚精會神地看着這一切,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又拿起野花嗅了嗅,只覺一陣清香沁入心脾。她微微點頭,將瓶子塞好,藏進衣服里,急忙離開房間,將門鎖好,跑進了喬治的房間。
緩緩喂喬治喝下那瓶藥水后,一個個綠色光點也開始在他周圍升起………不一會兒,喬治身上的傷口就全部消失不見,緩緩睜開了雙眼。
琳達看着父親,不由地喜極而泣。喬治見狀,輕輕抬手替女兒擦去淚水。察覺到身體的恢復,不禁疑惑地問道:“琳達,我剛剛不是被……我現在這是?”
“爸爸,沒事了。您現在安心休息。這一切,我回頭再跟您解釋。”琳達擦了擦眼角笑着說道。
…………
太陽漸漸西斜,小酒館也送走了最後一個客人,早早地關門了。以往的時候,夜晚才是酒館生意最佳的時間,但特殊時期,還是小心為上。
李辰彥上好門栓,正要轉身上樓,卻被一個人攔住了。
琳達神秘地對他說道“你等會兒,我有個東西要給你。”
李辰彥看着眼前的少女,感到一陣疑惑,搖了搖頭,繞開了她又向樓上走去。琳達見狀,又急忙張開雙臂擋在他前方。
李辰彥無奈,只能疑惑地盯着眼前的少女。
琳達感受到對方的目光,不由地一陣臉紅,趕緊低下頭,取出一枚綠色的晶石遞給對方。
“哦,這石頭確實很漂亮。”李辰彥微笑着說道。沒想到,這姑娘攔住他就是為了讓他看這個,真是個可愛的女孩。
琳達一抬頭就看見了他那副看小孩子的眼神,不用猜也知道他誤會了。只能一陣比劃,直接拉過對方的手,把風之物語塞了過去。
“啊?這是吃的?”李辰彥指了指晶石,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問道。
琳達無比堅定地點了點頭,略微思索了一下,直接把晶石推進了對方嘴裏。
李辰彥來不及躲閃就覺得一股青草的氣息湧入了口中,不等吞咽就立刻融化開來,同時有一股奇妙的力量立刻向身體深處襲來。他本能地想運動真氣抵擋,猶豫了一下,又收回了真氣。
“怎麼樣?味道還行嗎?”
“還不錯,有股青草和樹葉的………”李辰彥自然地回答道,卻猛地一驚。
“有股青草和樹葉的味道,對嗎?”琳達開心地問道。看來起作用了!不枉我試了一中午
“我……怎會?姑娘你能……不對…真是奇怪。”李辰彥一時有些震驚。這種感覺,不像是讀心術,也不像是將對方的語言翻譯了一遍,就好像兩個人本來說的就是同一種語言一樣。
“好啦,不用奇怪,這個叫風之物語,能讓你和我們正常交流。可是很貴的。”琳達繞着李辰彥蹦了一圈后說道。
“多謝姑娘好意,在下感激不盡。”李辰彥聞言連忙對琳達行了一禮。
“哎呀,不用這麼客氣的。話說,姑娘是什麼?在下又是什麼?你總是拱手又是什麼意思?”
“姑娘就是對您的尊稱,在下就是我,拱手就是……表達敬意和問候的一種方式。”
“這樣啊?呃……咱們上樓聊吧。”琳達尷尬地笑了笑,一邊快步走上樓梯,又邊說道。
“自然可以。”
……………
說話間,二人打開了喬治的房門,卻只見喬治安然無恙地坐在床邊,李辰彥心中不免有些疑問。見二人進來,喬治大叔大方一笑,起身說道:“今天的事情,琳達已經告訴我了,謝謝你了,李先生。當然了,也多虧了琳達,我的寶貝女兒,我才能恢復。”
“不敢當,不敢當。當初多虧了二位相救,在下今日所為,也是應該的。”李辰彥連忙拱手。
“咦?這是怎麼回事?李先生你怎麼能和我們交流了?”喬治瞪大了眼睛問道。
“等等,別急嘛。我們先去我的房間,讓我來給你們兩位解釋一下。”琳達走到兩人之間,背着手說道。
“啊?這不太好吧?我怎麼能隨便進姑娘的房間呢?”李辰彥有些慌張地說。
“有什麼不好的,不就是進個房間嘛。”琳達不由分說地將兩人拉進了自己的房間。
經過琳達的解釋,兩人終於明白了整個事情的經過,喬治看着眼前的一袋物品震驚不已。
“那……琳達姑娘,你的項鏈萬一真的很珍貴呢?那豈不是……”李辰彥有些擔心地問道。
“誰能騙得了我呀?我早就想到了,所以……嘿嘿。”琳達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項鏈說道。
“不過,這個項鏈到底是什麼來歷呀?感覺沒什麼特別的。”琳達向喬治問道。
“這……我不太清楚。咱們還是討論一下關鍵的問題吧,既然已經招惹了那幾個騎士,他們肯定會向貴族彙報的,這裏不能再待了,我們不如現在就趕緊收拾一下,準備跑吧?”喬治的目光有些躲閃,急忙轉移話題。
“等等,爸爸,您剛剛怎麼不擔心?再說了,李先生這麼厲害,也用不着擔心吧?我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琳達。
喬治一時語塞,無奈地向李辰彥投去了救助的目光。
李辰彥看了看喬治,有些不解,不過暫時壓下了心裏的疑惑,向喬治說道:“這個無妨,至少現在不用着急逃離,還沒到最佳時機。在下早上故意放走了幾個,那些所謂的騎士背後的人,應該知道了我的意思。”
“什麼意思?”喬治與琳達齊聲問道。
“就是………”李辰彥忽然面色一寒,嚴肅地對兩人說道,“人已經來了!二位千萬別出去,一切交給在下,在下去去就來。”說完,便立刻從窗戶翻了出去,絕劍也緊隨其後飛了出去,只留下不知所措的兩人。
……
殘陽西墜,一個戴着兜帽,胸前佩帶着銀色十字架,手持法杖的白袍男子與一旁的黑甲騎士靜靜地望着遠方的木屋。
良久,白袍男子緩緩開口:“哈爾森團長,我們為何不直接過去?對方到底有沒有那麼強大,一試便知。大名鼎鼎的“屠龍黑劍”居然會被區區幾句胡說八道的話嚇到,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黑甲騎士低沉的聲音從厚厚的頭盔下傳來:“摩里斯先生,注意您的措辭。雖然您是教廷的人,但我未必不敢殺了你。我之所以和您合作,只是因為男爵之子的命令。”
那白袍男子皺了皺眉,法杖上幽藍色的光芒閃爍了一下,想要動手,卻又強行忍住了,有些惱怒地對黑甲騎士說道:“我無意冒犯,只是您至少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教會是因為您的男爵之子說這裏可能有邪惡魔鬼,所以才派我來的。如果我們一直在這裏乾等着,最後什麼信息也沒得到,我想,你的男爵之子恐怕也不太好向教庭解釋吧?”
“那您可以先上,恕我不能跟隨。”黑甲騎士依舊看着天空平靜地說道。
白袍男子冷哼一聲,氣憤地看了黑甲騎士一眼,大步向木屋走去。隨着他的出發,無數白影也四散開來,從不同方向往木屋靠近。
待白袍男子走遠,這位曾經威名遠揚的騎士氣勢一降,猛地跪倒在地,喃喃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種劍士,不依賴魔法,僅用純粹的劍技就能留下這種程度的痕迹。”
天空中看似空無一物,但是在黑甲騎士的眼中,那裏有着一道極為凜冽的劍芒,彷彿要將他劈開。
黑甲騎士踉蹌着起身,向回走去,震撼的心情簡直無法言表,自言自語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有這種威勢,甚至完全不用劍都能解決掉那幾個蠢貨。他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
另一邊,李辰彥則手提絕劍,冷冷地看着遠處的白袍男子。
“你就是那個神秘的劍客?看上去也不怎麼樣嘛!在這鬼地方和這些賤民待在一起有什麼好的?要不要加入教會,成為教會的十字騎士?”白袍男子打量着眼前的青年,發現對方身上並沒有深淵氣息,思索了片刻小心地說道。
但對方並沒有回答,依然一臉冷漠,宛如一尊雕像,連氣息都沒有半分波動。
白袍男子手中的法杖亮起一道道幽藍的紋路,口中已經開始了咒文吟唱。他感覺到對方看似平靜,但整個人的力量一觸即發。既然如此,先下手為強,將其打服之後再說。
而小酒館內,李辰彥卻正與兩人圍在一張桌子邊,講述着自己的計劃。
“這樣一來,就能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如果運氣好的話,能騙過他們整整一天。而我們只要等……”講到關鍵的地方,他卻突然停下不講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李先生,你發什麼呆呀?等什麼?”喬治看着李辰彥的樣子,有些焦急地問。
“是等那些貴族和衛兵都被引走,鎮子邊緣的關卡巡邏的守衛最少的時候,我們就想辦法從西邊的森林逃出去,對嗎?”琳達伸出手在李辰彥眼前晃了晃,說道。
李辰彥有幾分意外,收回思緒,讚賞地看着她點了點頭,說道:“姑娘真是聰明,在下所想的確如此。只是我還不清楚,到底何時,關卡的守衛兵力最少。要是能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換哨,那就更好了,否則,就不得不與那些守衛糾纏…。”
“這個我知道呀。”琳達眨着明亮的眼睛對李辰彥說道。
李辰彥聞言連忙說道:“那還請姑娘告訴我,這樣在下才能更好地調整計劃。”
但琳達卻微微一笑,起身向門口走去。
李辰彥急忙一個閃身追了上去,問道“姑娘為何不說清楚?”
琳達淡定地看着遠處展開的巨大法陣,並未回答,反而問道:“李先生,你很強大對嗎?其實以你的實力,完全不用怕那些貴族,對嗎?”
李辰彥聞言一怔,也緩緩看向遠處,稍微猶豫了一下答道:“是的。”
“那我們為什麼非要逃走呢?”琳達走到他面前,看似平靜地問道。
遠處,環環繁雜的咒紋中,無數冰錐浮現,向下方刺去…
李辰彥看到眼前的少女閃着淚光的眼神,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
“李先生,我或許能猜到您的過去。從遇到您開始,我就想,您或許是某個落魄貴族,也或許是某個勇士。您或許曾經風光無限,而現在卻只想逃避。對嗎?”琳達平靜地質問道。
“我……”面對着琳達突然轉變的稱呼,李辰彥感到一絲不妙。喬治也走過來想要勸說,卻發現琳達現在的狀態有些不對,不敢貿然開口。
“我知道您並非刻意隱瞞。您也許會說,逃走是最好的選擇,但是您們這些曾經高高在上的人,不會懂我們這些人的內心。我們……已經逃了太久了,但哪裏都有人欺負……我已經不想再逃避……我…”
“很抱歉,打斷姑娘一下,我懂。”李辰彥看着眼前有些情緒失控的少女,緩緩說道。
“姑娘,你的痛苦在下都懂。你猜測的,對,但不全對。在下過去也並非高高在上……在下知道你現在的心情,在下也知道,你希望在下幫你,幫你們去出一口氣。但……抱歉,那隻會讓你們更危險,也會造成太多傷害。姑娘於我有救命之恩,在下向你保證,今日之後,一定將一切真相告訴你。請姑娘一定要冷靜。”李辰彥直視少女的雙眼,坦誠地說。
轟地一聲,巨大的法陣忽然被切成碎片,那些下墜的冰錐也被斬得粉碎。
少女似乎猛然回過神來,對自己剛剛的行為也有些不解,立刻向李辰彥解釋道:“抱歉,我剛剛……”
“沒關係的。該抱歉的是在下,我或許該強勢一些,只是,在下現在只能給姑娘這點承諾了,因為我……失去過很多……”李辰彥的眼神閃過一絲悲傷。
琳達略顯慌張地解釋道:“這個,你不用抱歉……我剛不知道怎麼了…”
或許是過於緊張,又或許是因為她剛剛過於激動,琳達現在有點頭暈。
“沒事,當務之急是先逃走。動靜已經夠了,我們先去收拾一下,等時機成熟。”李辰彥安慰她道。
“等等,那個……守衛鎮上的軍隊……它…這個…鎮上……只有…”琳達卻突然有些喘不過氣,意識也開始模糊。
“姑娘,你怎麼了?”
“女兒!”
喬治急忙上前接住了昏倒的女兒,不斷呼喚,卻沒有任何反應,只見琳達的脖頸上一根根血管膨脹起來,如樹根般開始慢慢爬上她的臉頰。
喬治看着李辰彥着急地說道:“李先生,我們趕快把琳達送去看藥劑師。”
李辰彥看着昏迷的少女面露難色,方才分明沒有感覺到危險,怎麼會突然這樣?難道是有人下毒?但現在出去很容易惹上麻煩。就算去找醫師,普通醫師也不一定有用。
李辰彥迅速地從桌上取來一瓶高級恢復藥水說道:“喬治大叔,您先給她喝點這個什麼藥水,看看如何。”
“哦,對,我差點忘了。”喬治手忙腳亂地喂琳達將藥水喝下。
但不喝還好,這一喝,無數綠色的光點融入少女體內后,不僅少女的手上也開始出現這種狀況,頭髮也是一會兒完全變成淡黃色,一會兒又變成紫黑色。
喬治看着琳達的情況,顫抖着,驚慌地問道:“這………這又是怎麼回事?”
“暫時只能試試這個方法了,大叔,快點把她扶起來,背對我!”李辰彥慌忙喊道。
李辰彥運起周身真氣,匯於雙手,直接輸入了琳達的體內,但瞬間,他就發現真氣在琳達體內幾乎無法運行,彷彿有什麼東西壓住了,而這股壓力的來源似乎是她脖子上的項鏈!他連忙說道:“大叔,幫忙把琳達脖子上的項鏈取下來!”
項鏈一離開琳達的身體,李辰彥就發現了更大的問題,她的體內似乎有兩種相互衝突的力量,而這兩種力量都想要改變她的身體!此外,她的經脈分佈似乎與常人有不少區別。李辰彥感覺情況有些棘手,難道她的部分身體已經被這兩種力量改變了?李辰彥試圖壓制這兩股力量,但這兩股力量都不弱,它們一邊相互衝突,竟然還能一邊抵抗真氣壓制。
李辰彥額頭剛流出幾滴汗珠,就又被真氣蒸發了。為了防止傷到琳達的經脈,他只能無比小心地控制真氣一點點地壓抑這兩種力量,根本不敢一下子將它們完全封印,但要及時阻止這兩種力量肆虐,就必須源源不斷地以大量真氣來困住它們,按照這個消耗速度,再有兩刻,真氣就會耗盡。
所幸琳達的狀態也迅速穩定了下來,身上的暗紅色血管也在迅速消退,發色也漸漸恢復了原樣,隨着她的最後一根髮絲復原,李辰彥的最後一絲真氣也用盡了。
正在這時,遠處的樹林中相繼迸發出幾道強勁的劍氣,將幾個白袍男子擊飛到半空中……
“喬治大叔,您先照顧一下琳達,我去察看一下情況。”李辰彥迅速地交琳達交給喬治,走出門外,一個飛身躍上了屋頂。
他環視四周,心中暗暗思索:所有方向上的劍氣留影都被觸發了,看來這次來的敵人不少,而東方,那道劍意留形已經被觸發了一招,還剩兩招。西面的敵人只靠剩下的劍氣留影不一定能全搞定,南面的小巷是個不錯的逃離方向,只有一個受了重傷的白袍人,可以從那裏繞到敵人後方,再從西邊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