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交談

門開的時候，是一地的雜物，罐裝的易拉罐和紙團，還有堆積成山的垃圾桶。

捂着口鼻。

“羅警官，這是你的家？”

“那不然了？我說你一個大小夥子，是不是有潔癖？”

“談不上談不上，可你這個環境就有些和你的身份就稍微有那麼點格格不入。”

羅言進入了房間，徑直的便走向了冰箱。

“要喝什麼？“

“不用不用，你不用管我，我還是比較在意，我多久能回去？“

江海找到了一處較為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羅言也關上了冰箱，手裏拿着一瓶易拉罐。

砰~的一聲，易拉罐打開，白色的霧氣出現在瓶口。

“想要回去？這個可不好說，你也看見了，有人想要制你於死地，我作為人民警察，保護你的安全是我的責任。“

說著，羅言便大口的喝了一口，這才一臉舒服的坐在了江海身旁。

從包里拿出一支錄音筆，按下了啟動后，羅言這才認真說道：“接下來我得對你進行一次調查，你有權不回答，但是，你所說的一切都將成為對你有利的依據，首先，你到底做過什麼研究？為什麼會有人想要你死？“

“研究？我都說的很明白了，我只是一個自然科學的愛好者，我沒有研究，別把我想的那麼高大尚。“

“那我說明白點，你最近着手的事情是什麼？“

“當然是我的愛好啊，比如，事物的本身按照一定空間的邏輯下會發生怎樣的變化，再比如，你接下來會對我做什麼。“

羅言拿起了易拉罐再次灌了一口。

“你整天都在想這種？想一些不確定的事情？“

江海點了點頭，又馬上搖頭。

“也不全是，我更在意在這個錐面下，我們能不能尋找到一種辦法，迫使下面所有的選項都在不自己的選擇內，從而達到一種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的逆邏輯轉變。“

“等一下，你說的錐面是什麼？“

羅言打斷了江海的敘述，他的目光變的有些犀利起來。

江海也楞了片刻，他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在他邋遢的外表下，眼神，卻尖的跟個刀子似的。

“錐面，錐面就是光錐的表面。“

“說清楚點，什麼是光錐？“

羅言的話語不緊不慢，可這種感覺，卻讓江海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壓力。

“你知道相對論嗎？有質量的物體不可能超過光速。“

說完，江海起身打開了屋內的燈光，羅言看着江海有些皺眉。

“我的確不懂你說的什麼相對論，可是，你大白天打開燈是什麼意思？“

江海馬上關閉了燈光，隨即又立刻打開。

“你看，如果把燈管視作發光源，光源向著四周傳播光，這種傳播形成了一個不斷增長的氣泡，在這個三維里，氣泡會將你完全籠罩在其中，根據相對論，有質量的物體不可能超過光速，所以，你不可能從這個氣泡逃脫。“

“這個我清楚，可這跟你說的光錐完全不搭邊。“

江海立馬走到了羅言面前伸出手。

“你有沒有紙？“

羅言指着一側說道：“廁所在那邊，裏面有！“

“我說你有沒有寫字畫圖的那些紙，最好能有一支筆。“

起身的羅言喝完了最後一口，手裏的易拉罐也是隨意丟棄在了地面上。

“你說這種啊，那有，我給你找找。“

很快，羅言將幾張褶皺的紙和一支筆遞給了江海。

“來，你要的紙和筆。“

接過東西后，江海立馬在紙上畫出了一個圓。

“我們把現在的狀態現象成二位空間的切片，氣泡，就像一個個在你周圍不斷擴張的圓，再把這些有小到大的圓圈圖像按照時間的流逝堆疊起來，就形成了一個錐形，這個錐形從過去擴大到未來，這就是光錐。“

羅言的目光沒有離開過草稿紙半分，直到門外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交談，關閉了錄音筆的羅言看向了門處。

“誰啊？“

沒人回答，敲門聲還在繼續。

一瞬間，羅言立馬抄起了桌面上的酒瓶，他示意江海往後躲起來，氣氛開始變的有些焦灼。

走向房門，透過貓眼，羅言看見了門外的那個人，是個女人，扎着馬尾辮，手裏似乎提着什麼東西。

那是他的老婆。

放下警惕的羅言打開了房門，看着面前那個低他一頭的女人，羅言只是淡漠的接過了女人手裏的東西。

“還是老樣子，對吧？“

女人的目光看向羅言，又側頭看了看房間。

“你也是老樣子，不是嗎？“

“就那樣吧，沒事的話我就不送了。“

關門的時候，女人將腳抵在了門處，羅言看的有些皺眉。

“還有什麼事嗎？“

只是遲疑了幾秒，女人這才說道：“我們離婚吧！“

江海這個時候也從裏面走了上前，看着門口的情景，他有些摸不着頭腦。

“羅警官？你結過婚的？“

聲音吸引了女人的注意，她側頭看着房間內的男子，隨即立馬質問起羅言。

“這就是你的工作？和你那些狐朋狗友吃喝玩樂？羅言，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發現氣氛不對，江海立馬走了上前想要解釋什麼，可剛走到門口，羅言卻伸手攔住了他。

“家裏事，你不用管！“

說完，羅言看向了女人。

“離吧，等你弄好后把文件給我，我直接簽字就好，大家都不必那麼麻煩。“

話語讓女人徹底的絕望，她的目光惡狠狠的盯着江海，那種眼神，讓江海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