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瘋癲爺爺
江蘇是中國最有發展潛力的省市之一,因為受上海影響,主要經濟發展區在江南,以蘇州、常熟、無錫為主,江蘇南北經濟狀況差距很大。
江蘇又因半腰有道長江,所以很多人都以長江為中間線,把江蘇南北又稱為蘇南、蘇北。
八十年代的蘇北,生活條件差,在農村、還可以看到很多土建的房屋。
夏天熱生活在蘇北農村的普通一戶人家,父母是種田的,當時的種田戶家庭都不是很富裕,因為在這個還不興外出打工年代,僅僅靠着家裏那兩三畝地根本富裕不起來,但吃飽穿暖還是可以的。
星期天。夏天熱做完老師佈置的功課,看着外面烈rì炎炎,天sè已經快到正午。夏天熱拍了一下自己腦袋,突然想起父母早上去了地里幹活,臨走時叮囑他中午給他們送飯,心想這下壞了,功課做的太入迷連正事都忘了。急急忙忙到廚房熱了一下夏媽媽早晨備好的飯吃,然後裝在籃子裏、一路小跑往自己地里趕去。
一路上遇上不少扛着鋤頭或拿鐮刀、回家吃中午飯的大叔大伯們!夏天熱光打招呼嘴都快抽筋了,“咦!這不是天熱嗎?大熱天的不在家裏出來做啥啊?”不知不覺已經走到爺爺家地邊上,一位手拿煙桿的白髮老頭問道。
“我給爸媽送飯去,爺爺你還不回家啊?都中午了。”夏天熱把籃子放在地面上,活動着酸麻的胳膊說道。
白髮老頭吧嗒吧嗒抽了兩個煙,說“我來地里看看西瓜熟了沒!等下就回去。”
夏天熱摸了摸自己腦袋有些莫名其妙,想起他爸爸昨天剛跟他說過,西瓜最起碼還要十天才能熟。爺爺這麼早就來看瓜情,八成又犯瘋癲病了,在十多年前自己這位爺爺生個一場大病,病好了以後就得了一個怪毛病,時常瘋瘋癲癲的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搞的村裡人都認為他是大病留下的後遺症。
看着自己爺爺可能又是病發了,夏天熱說道:“爺爺那我先走了,天不早了你也快回去吧!路上小心點。”
“天熱你等一下,爺爺有話讓你帶給你爸媽!”白髮老頭叫住了夏天熱道。
“什麼事啊?爺爺?”聽到爺爺有話讓自己帶給爸媽,夏天熱問道。白髮老頭猶豫了一下,說:“你讓你爸媽把我們村所有種的西瓜都買下來。”
夏天熱今年只有十二歲,不過他還是知道買西瓜容易賣西瓜難得道理。村裏的人都急着把田裏的西瓜賣出去,瘋癲爺爺竟然叫他轉告爸媽,把村裡西瓜都買下來,看來真的瘋癲病犯了。
夏天熱已經確定爺爺是犯病了,道:“爺爺我們家今年種了半畝西瓜,夠吃了不用買的。”“不夠的,不夠的。天熱你相信爺爺嗎?”白髮老頭先是搖着頭,然後突然鄭重問道。
夏天熱見瘋癲爺爺和他杠上了,只能無奈的哄道:“我當然相信爺爺你了,不過我們家真的有西瓜的。”
白髮老頭又抽了幾口煙,神情有些緊張,“在過幾天東邊會有海嘯,到時會淹沒當地的莊稼,東海離我們這裏只有百十里,不過海嘯環圍淹不到我們這裏,而海嘯過後,東邊被海嘯淹沒的村莊一定缺西瓜,這下你明白了吧!”
夏天熱苦笑,瘋癲爺爺說的話他是一句也不信,不過還是很佩服他爺爺的,在發病時還能有這樣奇思妙想,“爺爺還是你自己告訴爸媽吧!我要是去說了會被認為有毛病的。”說完話提起籃子往前走去。留下白髮老頭嘆氣道:“為什麼都不信我了?”
夏家地頭,天熱爸媽頭戴草帽,正做在田邊休息,夏天熱提着籃子到了,看兒子來送飯了,天熱媽媽關心道:“天熱吃過了沒?”
夏天熱摸了摸腦袋:“我做功課忘了吃飯時間了,等下回家后就吃。”天熱父親是高中畢業生,因為沒有考上大學心裏很是遺憾,把希望都寄放在兒子身上,夏天熱到也沒讓他失望,每次考試都是滿分成績。天熱父親見自己兒子這麼用功,摸了摸兒子的頭道:“天熱,用功是好事,但也要注意身體知道嗎?”
夏天熱乖巧答應了一聲:“知道了。”天熱父母吃完飯後,夏天熱把碗筷裝進籃子裏,告別了父母后便回家了。至於他爺爺剛才跟他說的事他到是沒有忘,但就算他真轉告給他父母,恐怕也會認為他爺爺說的是瘋癲話,沒人會去信。
夜晚對於農村小孩來說是很好玩的,天很快便黑下來,天熱父母也早已經回到家中,正當夏家吃晚飯時,鄰居家小胖來找夏天熱玩,小胖家住在夏家隔壁,由於兩家較近,小胖年紀和夏天熱相仿,兩人自然成為了很好搭檔。
夏媽媽熱情道:“小胖你吃過沒有?一起吃吧?”“哦!我剛吃過。”小胖說道。說話間還對夏天熱擠了擠眼,夏天熱明白小胖意思,連忙將手中半碗稀飯一口氣喝完,“我去玩了。”夏天熱丟下這一句話便和小胖嘻嘻哈哈出了門。
“這兩個孩子。”小孩經常晚上在村子裏哪家跑跑,這家去去的,夏父母早習慣了,笑道。
出了門,夏天熱問小胖“我們去哪玩啊?”小胖兩隻眼滴溜溜轉了轉說“我們去北面地里的河邊放火玩吧?”夏天熱知道小胖說的是村北面的田地,村子裏種的地幾乎全在那裏,夏天熱今天給父母送飯還去過一次。在河邊放火燒河邊的枯草,是他們經常乾的事。
夏天熱擔憂說:“就我們兩人我有點不敢去,村子死的人全都葬在那裏的。”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對於小農村,仍保留着傳統的下葬方式。
被夏天熱一提醒,小胖也膽怯了,說“我們去喊小傑一起去吧!”小傑大名叫張傑,也是經常和他們在一起的玩伴。夏天熱同意說“好啊!”
兩人興緻勃勃來到張傑家,張傑父親是村長,生活條件也比較好,家裏早蓋了樓房,張傑剛吃過晚飯,正在家裏看電視,聽到外面有人叫他,從陽台往下看,見是張傑和夏天熱站在他家圍牆外,連忙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