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刺秦
HD城!
太子丹坐在太師椅上,雙目緊閉,滿面的愁容。
屋裏微弱的燭光,搖曳着拉長了身影,同時也將太子丹的面容照的慘淡。
吱嘎
一聲門響,太子丹微微地睜開了眼睛,這眼神中微微有些期許,也有些許的落寞。
從門外走進來一個人,這個人左手提着寶劍,右手卻提着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太子丹看着這個人進來,雙目中隱隱的有了淚光。
“你把他殺了?”太子丹問那個人。
“沒有,他是自殺的”那人拎着人頭,走到太子丹身旁,掀開太子丹用手扶着的一個檀木的盒子。
“他自殺的?他都說了什麼?”太子丹將放在盒子上的手拿了下來,那人打開了盒子,將人頭放了進去。
“這重要嗎?”
那人的面容也有些許的痛苦之色。
“哎!”太子丹口打哀聲。
半晌,太子丹起身,對那人說道
“荊軻!抱着樊於期的人頭,跟我來!”
沛縣,城北三十里。
在山神廟的外面,呼啦啦地站着一伙人。
這些人有一百多人,但是一個個都是衣衫襤褸,渾身是血。
“三哥!你到底怎麼打算的?咱們殺了這麼多人,你怎麼不趕緊跑啊”英布此時滿臉黢黑,渾身都有一股焦煳的味道。
“是啊,劉三,你還是跟我們走吧”陳平此時也讓劉季跟自己走。
身後站着陳勝和虞姬等人,一個個目光熱切。
劉季火燒了怪物血尊,讓山洞裏的勞工得以生還,但是由於地下遍佈着活屍,眾人只能逃之夭夭。
四五千人的勞工,從山洞逃出來的,僅僅剩下了一百多人。
很多的老弱婦孺,都慘死在了山洞之內,長眠於地下,黑袍人更是無一人生還,連同神御大人,都成了這些活屍的腹中之餐。
眾人逃出了山洞,所有人推薦陳勝為首,陳勝要帶着大家逃往蘄縣大澤鄉(今AH宿州)
大家一致同意,可是劉季此時卻提出了要回沛縣。
劉季對着眾人一抱拳說道“我乃是此地的人,因受奸人陷害,才淪落此處,此地之事既然已了,我肯定要回沛縣”
“那你會不會受此事的牽連?”陳平不由得為劉季擔心。
“你放心好了,我現在回去就是為了報官,只有報了官,你們才能走脫”劉季看着眾人說道
“因何報了官才能脫身?”陳勝不由得問了出來。
“果然妙計,劉三報官,必將此事推給黑袍人,如果官方查驗,必定能看到那許多的怪物,邪教用人命飼養怪物,反被怪物屠戮,我們逃出來的這些人,就成了受害者,不會被追究”陳平不由地深深看了劉季一眼。
“正是如此,所以這官我得報,這沛縣我得回”劉季說完,又給眾人行了一個禮。
“如此,那就江湖再見,祝君一路安康!”陳平不再多言,對着劉季一躬到地。
“諸位也一路順風,江湖再見!”劉季趕緊還禮。
“沛公!江湖再見!”陳平帶着眾人口稱沛公,一百多人一起行禮。
劉季神情一緊,隨後哈哈大笑。
“諸君,江湖再見,哈哈哈,江湖再見!”
說完轉身就走,揚長而去,一路上笑聲不止。
荊軻捧着樊於期的人頭,跟着太子丹走。
二人穿屋過院,來到了一個小院的門前。
門口有家丁護院,看太子丹前來,趕緊打開了門,躬身施禮。
太子丹徑直走了進去。
走進了院子,是三間的瓦房,乾淨且明亮。
太子丹帶着荊軻走進了屋內。
這個屋子裝飾得極其簡樸,一張桌子,兩張凳子。
一個古樸的書架,上面放着各類的竹簡。
太子丹拿起桌上的燈燭,走到書架前面,拉下其中的一個竹簡。
嘎啦啦,一陣響聲,書架和後面的牆壁緩緩地打開。
在牆壁的後面,露出了一個往下的俑路。
太子丹拿着燈燭,在前面領路,二人來到了密室之內。
這個密室不算太大,在密室裏面擺滿了各類的寶物。
但是這些寶物並不顯眼,最顯眼的是放置在石台之上的兩樣東西。
一個捲軸和一柄短劍。
太子丹從荊軻的手中接過了檀香木的盒子,放在了兩樣東西的中間。
“現在東西齊了,這是都亢的地圖”太子丹一指那個捲軸。
“這是鑄劍大師徐夫人所鑄的短劍,上面塗抹了見血封喉的毒藥”太子丹又一指那把短劍。
“現在又有了樊於期的人頭,刺秦大計,指日可待!”太子丹說完看向了荊軻。
荊軻看了看這幾樣東西,微微輕蔑地笑了一下。
“何意?”太子丹看着荊軻的表情不禁也是愣了一下。
荊軻看着太子丹,神情很是冷漠地說道。
“有了樊於期的人頭,秦王必定會召見我,有了這都亢的地圖,秦王必定喜不勝收,圖窮匕見之時,某隻要將這一劍刺出,秦王哪管只受到微傷,也必定毒發身亡,回天乏術。”
“正是如此”太子丹點了點頭。
荊軻卻在這時,面容微微有些嚴厲地說道“那你可曾想過,不管某這一劍刺出后,能不能誅殺秦王,某如何身退?那麒麟殿上的文武,是不是要把某亂忍分屍?”
荊軻的一句話問的太子丹啞口無言。
許久才悠悠地說道“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荊軻哈哈大笑,說道“好個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沛縣,縣衙
“你們這幫廢物,這都半月有餘,劉季怎麼還沒有抓到?難道他上天遁地了不成?”一大早,縣丞大人在內堂大發雷霆。
蕭何和王猛跪在縣丞的桌案之下,身後跪着捕快。
蕭何也是奇怪,那日放走了劉季,按理說他應該躲在山神廟中。
可是第二天一大早,蕭何和樊噲趕到山神廟的時候,劉季卻蹤跡全無。
二人連續幾日在山神廟周邊尋找,可是沒有半點的蹤跡,這讓蕭何怎麼也想不通。
這劉季難道真的上天遁地了不成?蕭何心裏也是十分地納悶。
正在此時,就聽縣衙外,咚咚咚,一陣堂鼓的聲音。
“何人一大早地擊鼓鳴冤,去看看!”此時的縣丞被氣得臉上都是豬肝之色,這個時候擊鼓,更是火上澆油。
“是”一名捕快趕緊跑了出去。
“蕭何、王猛,限你二人三日內,必須抓捕劉季歸案,否則,每人重打二十大板,罰金百錢,你二人可知曉?”縣丞怒氣沖沖地說道。
其實縣丞也是沒有辦法,審配接二連三地來找縣丞,而且許下了重利,非要劉季的命不可。
蕭何和王猛一聽,這下倒霉了,想矇混過關,看來是辦不到了。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禁苦笑連連。
“報!報大人!劉季,劉季!”捕快一路跑來,甚是慌張,話都說不利索了。
“何事驚慌?劉季怎麼了?”縣丞看捕快的樣子,不僅也是納悶。
“外面擊鼓的人是劉季!”那捕快跪爬到縣丞的桌前說道。
“什麼?此賊如此的猖狂?”捕快一說是劉季擊的鼓,也把縣丞嚇了一跳。
“來得正好,本縣正在尋他,來人吶,與本縣一同前去看看!”縣丞也感覺到了失態,一整心神,招呼眾人一起前往。
是!眾人紛紛起來,同縣丞趕往前衙。
縣丞帶着蕭何、王猛等人來到了大堂之上。
此時府衙的門外,已經烏泱泱地站滿了看熱鬧的人。
“來了,來了,縣丞大人來了”縣丞一出來,大家都一陣騷動。
縣丞來到大堂,嚇了一跳。
只見在大堂之上,站着一個人,渾身是血,髮髻凌亂,手中提着一把明晃晃的鋼刀,另一隻手中拿着一件黑色的袍子。
“督!大膽劉季,刀殺審府門房,強暴審府女傭,還敢持刀上堂,爾要造反不成?左右將這狂徒拿下!”縣丞怒吼一聲,身後的捕快往前一闖,就要緝拿劉季。
此時的蕭何嚇得臉都變了顏色,心裏暗罵劉季。
“這個渾小子,殺了人還不跑,還持刀上堂,這不是找死嘛!”此時蕭何腸子都悔青了,生怕劉季把他偷放的事情抖摟出來,那就倒了血霉了。
“且慢!某有話說!”劉季大喝一聲,嚇得捕快紛紛後退。
“汝有何話講?”縣丞厲聲詢問。
“爾哪隻眼睛看到季殺人了?單評審配一人之言,就武斷某刀殺門房,凌辱女傭,某這幾日都在追查殺孕婦之兇手,身陷囹圄,怎麼可能一人,身分兩地,這殺審府之人,定是冒名頂替之徒!”劉季大聲喝道。
“追查殺孕婦兇手?這殺孕婦兇手,與爾何干?”縣丞被氣得直翻白眼,這劉季真能胡扯。
“縣丞大人,真乃貴人多忘事,那日在呂府之中,某與呂公有約,一月之期,婚娶之事,這中里大街小巷盡人皆知,難道縣丞大人忘卻了嗎?”劉季一句話問的縣丞啞口無言。
確實在呂公壽宴上有此事,只是縣丞以為這種事情就是隨口一說,不能當真,沒有想到劉季居然真的去追查真兇了。
“就算如此,汝手持利刃,刀挾府衙,難道要造反不成?”縣丞一看劉季如此一說,不由地看向劉季手中的鋼刀。
劉季看了看手中的刀,猛地將刀和黑袍往地上一扔。
噹啷一聲,嚇了縣丞一跳。
“這乃是證據,這刀和黑袍,就是那伙殺害孕婦,實施妖法,信奉邪神的物證!”
劉季的一句話,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
縣丞剛要質問劉季,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在府衙外響起。
那人大聲說道“縣丞大人,老朽前來聽堂,望大人恩准!”
這個聲音非是旁人,正是呂叔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