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3戶亡秦
“秦滅六國,楚最無罪。自懷王入秦不反,楚人憐之至今!”
“哦?你說的是楚雖三戶,亡秦必楚吧?”
“父王?兒臣並不是這個意思”公子扶蘇嚇得趕緊跪倒,他是知道父王的脾氣的。
秦王嬴政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兒子,滿面的陰沉地說道“那你可知道他們要亡秦的是哪三戶嗎?”
一句話問得扶蘇啞口無言。
秦王政二十二年(公元前225年)
楚國內訌,大將軍李信、蒙恬各率領十萬大軍,攻打楚國。
兩路迂迴包抄,李信帶兵攻打平輿,蒙恬攻打寢,兩軍勢如破竹,只打到成父(今AH亳州)城下,兩軍會師。
楚軍哀鴻遍野,已經無力回天,大將軍項焉幾戰不得利,損兵折將,楚國岌岌可危,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來了三個人……
咚咚咚.....
嗚.....
漫天的黃沙拍打着每個士兵的臉上,沉悶的號角聲響徹整個戰場,秦軍士兵鋪天蓋地,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興奮,時不時的轉頭看着腰間掛滿的耳朵,這些耳朵是他們一路追殺的成果,此時的李信和蒙恬的兩路大軍合計二十多萬的人馬,成父成了最後的一道防線,此役過後,兵鋒將直指王城。
蒙恬騎在墨龍駒上,嘴角掛上了淡淡的微笑,手中的捍龍槍高高舉起,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盯着蒙恬手中的龍槍,在落下的一剎那,秦軍如瘋魔一般,怒吼着沖向了對面。
“殺......殺......殺!”一陣喊殺之聲衝破了天際,整個大地被秦軍的鐵蹄踏得轟隆隆作響。
“準備!放!”
嗖!嗖!嗖!
楚軍一聲令下,漫天的羽箭雨潑而下,跑在前面的秦軍如被收割的莊稼,一茬一茬地倒下。
每倒地一個士兵必被踏成肉泥,因為所有的秦軍都不會看身邊同伴,雙眼中緊緊的盯着成父的城門,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攻破城門,活捉項焉,得千頃的良田,封萬戶的王侯。
“殺......”
秦軍如餓狼一般,雙目中只有嗜血的目光,他們在期盼,期盼着鮮血,期盼着勝利。
“全軍戒備,列陣迎敵!”隨着項焉的一聲令下,整個楚軍嚴陣以待。
可是楚軍的目光中卻缺少了期盼,有的只是膽怯和決絕。
“舉盾!”隨着一聲舉盾,巨大的木盾被舉了起來,這木盾有將近兩人高,寬大的盾身要十幾個人合力把着。
在木盾手的後面是長槍手和弩箭手,隨時準備射殺來犯之敵。
咣!
當木盾舉起來的瞬間,第一個秦軍已經一頭撞到了木盾之上,緊接着聽到咣、咣之聲不覺於耳。
無數的秦軍如撲火的飛蛾紛紛沖向了木盾。
“殺.....”
“啊......”
楚軍的長槍兵瘋狂地從木盾中的縫隙扎出,每一下必定將秦軍士兵扎一個透心涼,可是秦軍跟瘋了一般,踩着同伴的屍體要翻越木盾。
一瞬間,在戰場的木盾前堆滿了屍體,血液源源不斷的從屍體中湧出,滿地的內臟被後面的人踩的稀爛,滾滾的人頭如平原上的秋草被黃沙刮的遍地翻滾。
木盾前滑不留腳,血液將大地都染成了紅色,可是秦軍依然奮勇向前,瘋魔一般的爬向木盾之內。
嘩啦啦.....
稀溜溜一陣戰馬的嘶鳴和戰車的車輪的聲音,
秦軍的銅馬車到了,一排排的銅馬車鋪天蓋地,上面的秦弩怒吼地飛向了木盾矩陣之內。
咣、咣、咣!撞擊的聲音,無數的戰車撞上了木盾矩陣,這戰馬的速度和力量驚人,木盾搖搖欲墜,楚軍拼了命地抵住撞擊。
可是剛剛的第一輪的衝擊還沒有完,第二輪的衝擊又到了。
“啊!”
“救命!”
“噗.....”
無數的楚軍被巨大的木盾壓在底下,被活活地碾成了肉泥,後面的楚軍一看木盾倒了,拼了命地往後跑。
可是他們哪裏能跑得過馬車,巨大的長戈,支在馬車以外,一走一過就收割了無數的生命。
每個被長戈割掉頭的人,在腦袋飛出去的瞬間,還都在奔跑,只是再也看不見前路的方向。
一時間戰場上有數不盡的無頭楚軍,在奮力地奔跑,只是為了儘快逃離這個夢魘一般的地方。
“殺……”
秦軍戰車突破了木盾矩陣,後面的士兵如虎入羊群,所過之處寸草不生,所有的楚軍都被屠戮殆盡,轉瞬就攻到了成父的城門前。
城門前守衛的老軍看到如狼似虎的秦軍,已經被嚇得瑟瑟發抖,一個個面無血色,抖似篩糠。
蒙恬再次舉起龍槍,剛才還瘋了一樣的秦軍看到了蒙恬的大槍紛紛地站住。此時的大軍離成父的城門僅僅一步之遙。
蒙恬催動墨龍駒緩緩前行,只走到城下才慢慢站定,蒙恬的目光始終在手扶城牆的項焉的身上,此時的項焉眉頭緊鎖,目光獃滯。
蒙恬玩味的笑意,這種笑是勝利者的笑,此時他絲毫不着急,那個破敗的城門,根本不夠他一槍之力,勝利就在眼前,他在等,等項焉的態度,是投降?還是死戰!
項焉也看了蒙恬許久,緩緩轉回了身,下了城樓。
“哈哈哈”蒙恬爽朗地笑着,這種笑容如同一個大孩子一樣甜美。
吱嘎,破敗的城門被推開了。隨着城門打開,蒙恬的心裏也充滿了激動,他實在是太想項焉跪在自己腳下,看着往日的兵神,如今屈膝在自己的馬下,那將是他一生的榮光。
可是城門打開,許久也未見人出來,蒙恬都有些焦急了,項焉到底是降是不降?
正在此時,一個身影從城門裏走了出來,這個人的出現讓蒙恬一愣,因為這個人根本不是項焉。
這是一個女人,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這個女人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袍子,頭髮披散着,拿皮繩勒着頭,光腳沒有穿鞋,雪白的小腳踩在滿是鮮血的土地上。
“她是誰?兩軍打仗,她幹什麼的?難道是替項焉投降的?”蒙恬整個人都有點蒙了,而且心裏十分的不爽。
“汝為何人?因何來陣前?”蒙恬用大槍點指女人。
那個女人看着蒙恬微微一笑,這一笑非常的迷人,仰着頭說道“我姓米!”
“姓米?”蒙恬不自覺的說道,這米氏是楚國的國姓,乃是皇族。
“是的姓米,米粒的米!”那個女人邊說,邊把手中的一個土陶的罐子拿了起來,從罐子裏抓了一把米,一把粗米。
“米氏予以何為?是戰是降?”蒙恬大喝一聲,手中長槍緩緩舉起。
那女人聽蒙恬這麼說,居然哈哈大笑,神似瘋癲。
“米氏一族,焉能降爾?”女人杏眼圓睜,手中粗米,奮力扔出,直奔蒙恬。
此時的蒙恬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這種感覺是長期戰鬥對危險的感知。
“啊”
蒙恬不自覺地喊了一聲,就見女人的那把米,隨着扔出,天地間頓時狂風大作,那粗米見風就漲,一個個大如磐石,在狂風中直奔秦軍。
“啊”
“噗”
誰也沒有想到,這米的威力如此之大,天地間飛沙走石,這沙如磐石,石如山嶽。
頓時無數的秦兵被巨石砸死。
這巨石在半空中,挨着就死,碰到就亡,更有很多的士兵被狂風直接吹到了天上,手舞足蹈地飛向了遠方。
蒙恬大吃一驚,他萬萬也沒有想到,這個米姓的女人居然會妖法,而且是那種逆天的妖法,根本防不可防,避無可避。
蒙恬拿龍槍撥打着巨石,剛開始還可以,可是時間一長,他已經有些脫力了,這巨石無數,而且颶風吹的他寸步難行,想殺妖女,萬萬不能。
“撤!撤!全軍撤退!”蒙恬萬般無奈,只能帶領秦軍撤軍。
這一撤軍就跑了幾十里,無數的秦軍被踩踏而死,一個個丟盔棄甲,滿身的傷痕。
蒙恬好不容易才收攏部隊,各部一點名,這一個敗退,二十萬的大軍,僅僅剩下了區區五萬人馬。
蒙恬這個氣啊,這個女人到底是誰?二十萬大軍的鐵蹄,居然讓一個女人打得落荒而逃。
蒙恬正在生氣,大部隊緩緩的往秦國方向進發。
可是正在這個時候,在大路的前方出現了一個人。
蒙恬勒住戰馬,部隊壓住了陣腳,一個道人從遠方緩緩地走來。
此時的蒙恬后脖頸都冒涼氣,這人到底是誰?
“前方的道人,站住!汝是何人?”蒙恬喝住道人。
那道人站在大軍前面,看着蒙恬嘿嘿地笑着。
“蒙將軍請回,此路不通!”那道人緩緩地拉出了寶劍,
“什麼?一人要當我萬軍?汝為何人?”蒙恬一看,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多的瘋子啊?
“哈哈,我姓屈!”
隨着道人的話音,整個大地在轟隆隆地作響,山搖地動,大地搖晃,秦軍站都站不穩。
“嗷!”
一聲攝人心魄的嘶吼聲,從道人的腳下居然鑽出來一個怪物,這怪物有百米之長,一個巨大的眼睛,嘴裏全是獠牙。
“那,那是地龍?”蒙恬看着眼前的巨獸被嚇得面無人色。
秦軍此時已經亂成了一鍋粥,要不是秦軍紀律嚴明,此時肯定無數的士兵都叛逃了。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這僅僅是一個開始。
隨着地龍的出現,從四面八方衝出數不盡的野獸,嘶吼着奔向秦軍。
在這野獸的最前方有一頭出了號的白狼,這頭巨狼快趕上獅子大了,在巨狼上端坐一個人。
火紅的頭髮,散發披肩,手中拿着一把金剛劍,長得是闊口咧腮,二目如電。
這人剛到蒙恬的面前,還沒有等蒙恬說話,自己就大聲地喊起來。
“還有我,我姓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