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驚人

第四章驚人

清風徐來,蕭涯靜靜坐在陡崖頂上,迎着風,他的目光投向空曠的蒼穹。

這是一片宛如畫布的夜幕,一輪明晃晃的銀月彷彿發光的寶石鑲嵌在蒼穹里,向著大地投下無數明亮的光輝,便再也沒有任何動作,它的形狀永遠都是那麼完美的圓形,從來不曾改變。而它的周圍永遠都是漆黑的蒼穹,仿若一團濃墨,掩蓋了一切除了它之外的光輝,它的周圍沒有星星,夜幕中它是獨一無二的。

不知邊際的夜幕中,就像一塊巨大的黑畫布,卻只鑲嵌了一顆小小的會發光的寶石,滑稽引人發笑。

蕭涯並未因此發笑,他的眉目間蹙成一股繩結,他在思慮着事情。如今他所看到的是一片只有一輪明月的夜幕,一片單調空洞而空曠的蒼穹。而他往昔的記憶中卻是一片熱鬧的蒼穹,有皎潔的明月,調皮向著世間的人們眨眼的星星,大地之上有清冷明亮的月光,更有無數遙遠卻萬古不變向著大地投下暗淡的星光,那是一片很美的天空。

不一樣。

蕭涯所看到的世界和心中認為的世界不一樣,他再也無法肯定的認為真實或者虛假。

一件事情,想得越久,那麼它就會偏離我們最初的印象,越來越遠。蕭涯反覆的去思考,卻無法得出他所想要的答案,思考之後留給他更多的是無盡的謎,令他更加的迷惑,就連最初給這些事情的定義他都不敢確定是否真的這般,留給他的仍舊是一片更加濃郁的迷霧。既然想不明白,剩下的便只有盲目的探索。

空曠的天穹,漆黑沒有盡頭,黑夜傾瀉而下,沒有yīn晴圓缺的銀月透出朦朧的月光,是那麼的慘白,夜靜得像一潭水,似乎所有的生靈都已經睡了,一切顯得那麼安謐......

蕭涯喜歡黑夜中的安靜,喜歡獨自享受那屬於他自己的靜默。就這樣,靜靜的坐在高聳的陡崖頂,任思緒飛瀉,讓溫情滿溢,心猶如一泓碧綠的泉水在天影映波的飄渺中,輕輕蕩漾。脫離心中的牢籠,忘卻那一場莊周夢蝶,只是為了更加的銘記。

有時,黑夜的寂靜,相對的是黑夜的猙獰,許多人都在黑夜中掙扎,看不到光明。希望是附麗於存在的,有存在,便有希望,有希望,便是光明。蕭涯在猙獰的黑夜中掙扎,他看不到希望,因為他不知曉這一切是真實或者虛假,但他不願放棄,黑夜來了,光明還會遠嗎?

他喜歡黑夜,黑夜的寂靜,會使他煩躁的心變得寧靜,心靜而明,光明,他會等到,他相信。

盤膝而坐,雙目緊閉,雙掌划動,一道血光自他的頭頂衝出,嬌若弧電,那是一條微型的血紅sè的大荒魔龍,仰頭衝著蕭涯嘶吼,龍首猙獰,吼聲中帶着不甘與憤怒。

這是大荒魔龍之魂,自半月前蕭涯偶然獲得大荒魔龍妖丹,雖吸取了大量的生命氣血jīng華,卻無法立即吸收那條魔龍之魂,只得無奈以自身血氣鎮壓,雖說是魔龍之魂,本卻強大至極,此刻卻若同無根浮萍,無法反抗蕭涯之法。

半月中,在三天前,半月前驚天地泣鬼神突然出現的巨大天門一夜之間消失無蹤,而蕭涯除卻魔龍之龍魂血jīng,也於那時吸收完全魔龍妖丹的所剩餘的生命jīng華。

與此同時,緊閉的雙目兀然睜開,帶着一股決然的狠辣,右手抬起間,食指迅疾點向猙獰的龍首,一股猩紅的血液自指頭疾shè而出,迅速覆蓋了微型的大荒魔龍。

本是血紅sè的龍魂此時紅光更甚,帶着一股血腥味,蕭涯食指疾shè而出的鮮血仿若是極其毒辣之物,龍魂被覆蓋之後,龍首更加猙獰,不斷掙扎,龍尾不斷拍打,卻是無法脫離蕭涯的食指間,只能憤怒嘶吼不斷,顯然是不甘於這般被蕭涯強行吸收消化。

蕭涯雙目怒睜仿若撕裂,目中充滿血絲,神情極其猙獰令人驚懼,隨即緊抿的雙唇突然張開,大口對着血紅的龍魂赫然一吸,憤怒不甘掙扎不斷的龍魂被蕭涯如此用力一吸,瞬間便飛入蕭涯口中,霎那間蕭涯便吞入腹中。

“身為牢,血為印,神為鼎,攝魂!”

一聲輕叱,蕭涯的身軀逐漸變得透明,血管骨骼盡清晰可見,而他的丹田卻是彷彿披了一層黑紗,並未因身軀透明而可觀視。而在丹田之上,一條血紅sè神情猙獰,不斷掙扎的微型的大荒魔龍盤旋,而其周身卻存在了一個白sè的牢籠,囚禁魔龍於內。

而覆蓋魔龍身軀的血液此時也化為一道道印記,不斷印在魔龍的龍軀之上,而在這過程中,不斷掙扎的魔龍逐漸不可動彈,最終其全身覆蓋了一道道血sè印記,無法在掙扎,只能靜靜懸伏於白sè的囚籠中。

雖不可動彈,也無法憤怒嘶吼,其目中露出一股悲哀,不甘,以及憤怒。

而此時,魔龍身下卻突然幻化出一口巴掌般大小的三足圓鼎,圓鼎靜靜懸浮,緩慢的旋轉,旋轉九圈之後突然爆發出耀眼的金sè光芒,籠罩於魔龍的身軀上,無法動彈的魔龍被金光籠罩,瞬間縮小至此前的三分之一,仿若拇指般大小,魔龍之魂旋即便被那口三足圓鼎吸攝如內。

此為,攝魂之術!

這是他記憶中的術法神通之一!此術神妙無比,言語之間無法完全表達其威力,但若到了其極致,就連這天地,也可攝魂!但以蕭涯如今的實力,使用這攝魂之術也是極為勉強,需以其血脈之力方可使出,近期內若他再次強行使出,便會受到這攝魂之術的反噬!

許久之後,蕭涯睜開雙眼,雙眸更加明亮,而其血肉氣血更加旺盛,生機勃勃。

此時天已大亮,紅rì初曉,揮灑無數光輝,均勻分佈於大地上。

“什麼味道這麼臭?!”

蕭涯皺眉自語,他問到了一股臭不可聞的味道,隨即臉上極其jǐng惕,環顧四周,卻並未發現什麼發臭的物體,卻覺得脖子扭動間很是不舒服。

右手隨手一摸,卻摸到一層粘稠的液體斑駁於上,蕭涯急忙低頭查看自己的身軀,卻發現全身佈滿這種臭不可聞的粘稠的黑sè液體。蕭涯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未想到大荒魔龍的龍魂蘊含了極其龐大的生命jīng華,卻是佔了魔龍妖丹所蘊含的生命jīng華的一大半,因此,蕭涯也經歷一次洗經伐髓,血肉之力更加強大。

無奈苦笑間,身上的味道實在太臭,蕭涯急忙子陡崖狂奔而下,直奔群山下的清湖。

“花可依,今天你插翅難飛!我看你如何逃出我拓蠻的手掌心。哈哈!”一聲大笑自清湖不遠處的密林中傳出,緊接着便傳來轟鳴聲。

在這轟鳴之聲中,一道妖異的紫光自密林中衝天而起,隨即無數極其妖艷的紫蓮幻化於半空,霎那間綻放,霎那間凋謝,無數的紫sè蓮花瓣飄落,散碎的花瓣漫天飛舞,一道曼妙的身軀在這漫天花雨中飄起。

三千青絲散落肩頭,一對柳眉彎似月牙,眉尖卻染上了淡淡的冷清。一雙美眸漆黑,深不見底,眼角微微丄挑,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笑顏黑夜般魅惑;睫毛在眼帘投下的yīn影更是為整張臉增添說不出道不明的神秘sè彩,鼻樑挺拔且不失秀氣,將姣好的面容分成兩邊,使臉龐極富線條感;一張櫻桃小嘴無比紅潤,仿若無聲的誘惑,白皙的肌膚幾近透明。

一襲白sè長裙勝雪,折纖腰於半空飄動,呈皓腕於輕紗,目光中寒意逼人。白衣胸口染血,血跡斑斑,卻增一絲妖異之sè。清麗秀雅,莫可逼視,神sè間卻冰冷淡漠,當真潔若冰雪,卻也是冷若冰霜,實不知她是喜是怒,是愁是樂。(本段摘抄於百度后改動)

“盛世蓮華!”

紅唇輕啟,漫天花雨卻圍繞於其周身,形成一朵巨大的紫睡蓮,霎那間綻放,其身落於花蕊處,紫光縈繞,更增添一分高傲。

袖手輕揮,無數紫光灑下,化作無數紫睡蓮,並未飄灑而下,卻是猛然向下轟去,萬千紫睡蓮魅惑妖艷,卻毫無任何柔弱之感,彷彿無數座大山,向下轟落之時帶着震耳的轟鳴之聲,形成巨大的威壓,似要碾壓粉碎一切,在這轟鳴聲中,方圓五米全都被夷為平地,十幾顆古木拋向半空,塵土飛揚掩蓋了一切。

蕭涯自湖水中一躍而出,身上獸皮仍在滴水,腳下卻向前邁出,最後躲入一處荊棘從中,靜觀這一場惡戰。

“臭婊子,膽敢欺我於此,你在逼我!”一聲怒吼自漫天塵土中傳出,隨即一名粗壯身高足有兩米的大漢大步邁出,腳蹬長皮靴,手持巨斧長達兩米之巨,**着上身,一身古銅sè的肌膚,肌肉暴出,如同人形暴龍,其頭自顱頂兩側髮絲剃光,顱頂中間部分向後梳起,而又結辮下垂,顯得很是滑稽好笑。

“三斧天地!”如同人形暴龍的拓蠻發出野獸般沉悶的怒吼聲,手中巨斧高高舉起,手腕雕花一般巧妙的一轉,巨斧以不可能的軌跡向上斬去,一道巨大的斧痕劃破虛空,破空之聲響徹,隨即猛然斬在了那萬千轟下的紫睡蓮!

轟!

巨大的轟鳴之聲響起,粗壯大漢手中巨斧再次向上猛然一斬,一道長達三丈的斧痕破空而去,而大漢並未就此停手,爆發出一聲怒吼,天地為之一變,天穹上驕陽立即被無數烏雲遮蓋,烏雲密佈,烏雲之後還是烏雲,白晝驟然變為黑夜,烏雲之中電閃雷鳴不絕。無數天地元氣立即動蕩,迅速湧向大漢手中巨斧,形成一道肉眼可見一米之巨的白sè漩渦,大漢周身之物皆不由自主向上飄起,皆如飛蛾撲火湧向那漩渦。

不過五息時間,大漢臉sè驟然變得cháo紅一片,隨即一聲悶哼,一口猩紅的鮮血噴吐而出,手中巨斧卻強勢斬出,一道長達十丈的斧痕向上一斬,破空而去。此前的那一道三丈斧痕轟然斬在那無數的紫睡蓮上,萬花飄落,好不凄美。而長達十丈的斧痕破空而來,霸道無比,碾壓一切,所過之處,萬花飄落瞬間化為粉末,萬物皆化為粉碎。

無物可擋,那萬千紫睡蓮沒能做出任何阻擋,十丈的巨大斧痕霸道猛烈,粉碎萬物直接轟向那美麗不可方物的少女所在之處。

轟!

斧痕斬在少女所在的巨大紫睡蓮,傳出轟鳴之聲,天地元氣為之暴亂,以斧痕睡蓮為中心,一股毀天滅地的能量正在激蕩,天地元氣震蕩迸發,一道白sè的由天地元氣化作而成的波浪席捲萬物,掃蕩着方圓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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喋血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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