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世界
袁詩瑤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面對這眼前的老虎,她狠狠地甩了自己兩個耳光,再次睜開眼可惜不是不是家裏那個平平無奇的天花板。“嗷嗚”身後電梯的門打開了可隨之而來的一聲狼叫卻讓詩瑤的冷汗一下子佈滿了整個脊背,詩瑤僵硬地回頭,一下一下好像就能聽到自己骨骼摩擦的聲音,可狼已經迫不及待地要享用自己的晚餐,鋒利的牙齒赤紅的雙眼,抑制不住的口水隨着狼的前進奔向了袁詩瑤“啊!”
事情要追溯到一周前,“世界有着屬於自己的規則,無論人類生與不生,滅與不滅都不將改變,規則在於意義不在於形式,不是只有寫出來的才是律法,也不是只有被人所知的才算是懲罰……”電台裏面傳來了碎碎念的聲音,袁詩瑤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女人怎麼會喜歡這種毫無營養的心靈雞湯,可是調了半天居然其他的頻道都是雜音,“哎,真倒霉!”袁詩瑤狠狠敲了一下方向盤,她發誓等到和秦非結婚後一定把這個破爛車整個換掉。談到秦非,袁詩瑤不禁嘴角上揚,心裏的甜蜜和得意都抑制不住,跟秦非戀愛已經一年多了,秦非很溫柔,也很帥,好吧袁詩瑤承認她第一眼看上的就是他的帥氣,只不過還沒等她發動進攻就發現秦非居然已經結婚了,老婆是一個護士,長得挺好看的,不過袁詩瑤覺得沒有自己漂亮。可能是天意如此,原本沒有交集的兩個人居然在研修班上相遇了,晚上聚餐時秦非喝多了,拉着袁詩瑤當成了自己的老婆,研修班的人其實都不熟,最後就是袁詩瑤送秦非回酒店了,果然一晚過去該發生的都發生了,袁詩瑤都沉浸在驚喜之中,沒錯就是驚喜,她沒有任何的道德負罪感,既然老天都安排她和秦非相遇,相信老天也是認同她的想法的。不過秦非很是內疚,可能是太溫柔了,他沒有責怪袁詩瑤但是也不敢再見她。經過袁詩瑤幾次的自殺威脅之後,秦非終於答應跟她交往了,現在問題就是他的那個老婆了。想到這裏,袁詩瑤的嘴角更加抑制不住的上揚,多虧了奶奶跟自己聊的那個傳說,袁詩瑤發誓,在這次之前,她對奶奶的那些的嚇人傳說根本不當一回事。誰知道只是意氣用事地慫恿居然真的讓那個女人永遠離開了秦非。雖然生了一個孩子,不過一個天天泡着精神藥物出生的小孩怎麼可能活得下來。現在她只要調整好狀態等着秦非來向她求婚就好,誰叫自己是現在唯一一直陪着他的女人呢。
“你在開心嗎?”一個悠悠的聲音把袁詩瑤的意識拉了回來,緊張地四處看看,目光落到車載收音機上面,原來是電台裏面的聲音。袁詩瑤感覺心裏發毛,電台裏面的聲音好像就是在問她一樣。“是不是誰都不知道?”又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袁詩瑤逐漸覺得煩躁,想要把這個電台關掉卻覺得這樣好像有些心虛。“我幹嘛心虛啊,又不是我讓她瘋的。”剛嘟囔完電台卻緊跟一句:“可是她去了你說的地方。”“神經病啊!”袁詩瑤氣的關掉電台,看着指示燈的熄滅,袁詩瑤深吸一口氣,“真是神經病用的電台也是有神經的。”汽車還在慢慢開着,只不過今天的隧道像是怎麼都開不完,袁詩瑤還是會忍不住去回憶剛才的問話,越想越覺得心裏發毛,“等我結完婚我就把這台破機器連同這車一起扔海里去。”“好啊,歡迎光臨。”突然想起的聲音就像一道驚雷在袁詩瑤的腦子裏面炸開,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股子海腥味從收音機里飄了出來,袁詩瑤不得不靠邊停車,“我受夠你了。
我管你是真的還是假的,我現在就讓你去見閻王。”袁詩瑤開始瘋狂地拆着收音機,試圖把它從車上拆下來。“歡迎光臨。”悠悠的聲音又在腦海裏面響起,“別煩我。”隨着一聲尖叫收音機總算被她扯了下來,袁詩瑤得意地把收音機從窗戶扔了出去,“拜拜了,您嘞。”發動汽車,關上車窗,正準備走的時候,突然車窗炸裂,一股股海水涌了進來,“啊!”袁詩瑤尖叫着用手捂住破裂的窗戶,可雙手怎麼可能堵住破口,她又慌忙的尋找別的東西去堵,“砰”另一扇窗戶又破了,腥鹹的海水差點衝到她臉上,“啊”袁詩瑤。慌亂間她摸到了車門開關,用力一拉居然還可以開,她急急忙忙跑下車,卻在看到希望的一瞬間腳脖子被什麼濕滑的東西一絆撲通摔了下來,手機被摔了出去,她想去拿,可右腳被一股大力往回扯,她往回一看:“啊!”一隻巨大的章魚正趴在車頂,那巨大的腦袋正對着自己,觸手全部襲來,“啊!”袁詩瑤的尖叫很快被淹沒在觸手之中,隧道逐漸恢復平靜。連那輛車也消失不見。
“小瑤,瑤瑤,快起來。”耳邊老媽的催促聲音讓袁詩瑤的頭愈發劇烈,“媽,別叫了。”她邊摸頭邊緩慢地從床上爬起來,“叫你昨晚別出去別出去,喝那麼多酒當然會頭疼。”老媽還是絮絮叨叨不停,“快起來,你哥他們要來了。”昨天晚上喝酒?袁詩瑤忽然想起來昨天的一切,冷汗瞬間佈滿後背,她又看了看媽媽,盯着她忙碌的聲音確認這一切不是真的才長吁一口氣。“你怎麼還不動啊。”老媽已經不耐煩了,不過這個時候的念叨卻讓袁詩瑤無比安心。她很快起床,去洗了個澡,背後沒聽見媽媽嘟嘟囔囔幾句:“也不知道去哪瘋了,一股子鹹水味。”洗澡換衣服,袁詩瑤之後頭一回收拾房間,這讓她媽媽很是驚奇。客人很快就到了,表哥看起來有點魂不守舍,袁詩瑤向他問好:“哥,你怎麼了?”表哥卻很突兀的來了一句:“瑤瑤,你看到我的計時器了嗎?”“什麼?”袁詩瑤被問得一愣,“什麼東西啊?”表哥是哥研究員,但是袁詩瑤從來沒有關心過他具體的工作是什麼,計時器,什麼計時器,找不到的話幹嘛不回家找,難道我家還會有你的計時器嗎,袁詩瑤在心裏嘟嘟囔囔了半天,“哎!”表哥可沒等袁詩瑤嘟囔完就直接跑進袁詩瑤的房間了,這可讓袁詩瑤嚇了一條,“哥,你幹嘛啊”。袁詩瑤攔都攔不住,表哥已經在房間裏面翻找起來,還真讓他找到了,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上面有一個個古怪的按鈕,這讓袁詩瑤很是尷尬,怎麼這個計時器會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裏,真是見鬼。袁詩瑤還打算找個借口,可是表哥大叫了起來:“怎麼時間不對啊,誰弄的。”接着他邊不管不顧地自己在拿按起來,袁詩瑤連忙跑過去,但是也不知道說什麼,就看著錶哥在那按來按去,那個計時器裏面不斷發出“嘀嘀嘀”地聲音,袁詩瑤在這單調地聲音中好像聽到一絲絲人類地叫喊聲,“哥,哥”袁詩瑤搖了搖表哥,“哥,你這個裏面是不是有人地聲音啊?”但是表哥不給回答只是機械地按着按鈕,“哥!”袁詩瑤按耐不住推了一把表哥,表哥的身體僵硬地往前一倒,隨着“彭”的一聲,表哥的身體倒地瞬間化成粉末,袁詩瑤驚駭地站起來,回望四周,袁詩瑤發現周圍的景色又在不停變換,自己重心也有些不穩向後倒去,當她一屁股坐下來的時候她已經坐在一部電梯裏面,透明的玻璃外面是四處亂竄的動物,老虎,獅子還有狼以及一些袁詩瑤不知道名字的動物,袁詩瑤趕緊用手捂住了嘴巴,電梯在不斷上升,一層層的動物出現在眼前,袁詩瑤的眼淚忍不住地流了下來,可隨着電梯地慢慢停下,袁詩瑤渾身冰涼,“叮”電梯到達頂層,隨着電梯地打開,一頭狼已經慢慢出現在眼前,“啊!”袁詩瑤地慘叫劃破了空間。
黃泉醫院附近的河裏面又開始不平靜,隨着漣漪的擴散,一個巨大的腦袋從水裏面冒了出來,接着八條觸手將一輛破敗的汽車拉了出來,黃泉醫院的警報聲響起,一大群醫生護士跑了出來,章魚把汽車拖上了岸,接着伸出一隻觸手從駕駛倉內把一個女人拉了出來。女人被放到了地上,醫務人員很快地進行了搶救,沒幾下女人便開始口吐水來,“咳咳咳”嗆咳的聲音逐漸清晰,袁詩瑤的視野也逐漸亮了起來,眼前的人影攢動,“你們?”還沒等她問出口,一隻觸手摸上了她的手背,袁詩瑤驚覺這冰涼的觸感,抬頭看見那隻大章魚,“啊!”。
黃泉醫院的精神科裏面,天黎正在頭疼,龔正醫生一臉促狹地看着她:“怎麼了?”天黎擰着眉毛說:“我就不懂了,我這邊以前就是最清閑地,怎麼這兩年病人這麼多?現在的活人腦子都不好嗎?”龔正拍了拍她的肩膀說:“算了吶,你就認命吧,天塌了有老海頂着。”天黎無奈笑笑,看着重管室裏面那個昨天剛送來的女人,其實她長得不錯,天黎查過她的過往,這個女人因愛生恨,自己喜歡上有婦之夫,故意害死那男人的妻子卻因為心裏愧疚出現幻覺,最後在開車路上直接把車開進了海里。現在都不放過自己,整天在扇自己的耳光還喊着:“都是夢,都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