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修改作品
走進了辦公室，秦季不由得舉報道：“老師，這小子破壞公物，還使用公物打擊同學，對文科班的女生耍流氓！”
“秦季同學，你怎麼能這麼做呢，這兒可是學校啊。教書育人的地方，絕對容不得半點玷污。”秦家壽聽了，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開始義正詞嚴地訓斥秦季。
“老師，這樣的人不能留在學校里，這樣會毀了十六中的聲譽的。”在學校里，秦旋只能叫秦家壽老師，而不能管他叫爸，這是秦家壽為了顯示自己平等對學生的態度，他蔑視這秦季，說道：“真不知道這樣的人是誰生出來的，一點教養也沒有，幸好他媽只生了他一個，多生幾個的話，那子生孫，孫又生子，還不得成了禽獸窩了么！”
什麼叫口德，這就是口德啊！一個人往往在罵別人的時候，其實卻是在罵他自己呢。秦季看着秦旋這個實際上應該算是自己的侄子的人，又看了看秦家壽這個所謂的哥，實在是很無語。
“給我閉嘴，你先回教室去上課！”秦家壽大喝一聲，打斷了秦旋的話語。雖說自己和他們劃清了界限，但畢竟自己也是媽生的啊。
“不說就不說，開除了他吧！”看到父親發火了，秦旋小聲地嘀咕了句，乖乖地走了。
“汪愛chūn同學，你不要害怕，一切會有學校給你做主的。”看到秦旋離開了辦公室，秦家壽溫和地對汪愛chūn說道：“秦季對你們耍流氓，使用公物打擊你們，這是很嚴重的事情，我們一定會秉公辦理的。你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可以大膽地講出來，老師會給你做主，學校會給你做主的。”
“秦老師，你們弄錯了。”汪愛chūn語出驚人：“我們文科班要出黑板報，但是粉筆沒有了，就讓秦季給我們送點給我們。當時時間緊迫，所以我們就讓他從樓上扔給我們了……”
汪愛chūn的話不僅讓秦季感到驚訝，就連一直想要羅列罪狀將秦季感觸校園的秦家壽，也如同被雷電擊中一樣，大腦剎那間感到一陣空白。
照汪愛chūn的說法，這反差也太大了，秦季可是在幫助文科班的女生出黑板報呢，是好人好事啊。
“你……確定……嗎……”秦家壽半晌才反應過來。
“當然了，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汪愛chūn很有禮貌地說道：“老師，現在我該回去上課了。”
說完，汪愛chūn一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你……”秦家壽指着秦季，卻說不出話來。本來一開始他想說秦季恐嚇汪愛chūn替自己說話的，可是轉念一想，汪愛chūn的背景可不一般啊，這學校里可沒人敢恐嚇她的。
“秦老師，現在事情很清楚了，我不知道你這算不算是有人在打擊報復我啊！”秦季對秦家壽說道：“要不要我給那小兔崽子講一講他的來歷呢，故事很jīng彩的。”
“你可不要亂來，這事和別人無關。我現在去上課，給我在辦公室里好好反思一下，我去上課！”秦家壽可不想讓秦旋知道這些事，他走出學校當上了老師之後，一切想法就都轉變了。尤其是娶了柴花島之後，他覺得家裏的父母簡直就是累贅，便毫不猶豫地與家人脫離了關係。現在，秦家壽要去秦季他們班上課，他可實在是不願看到秦季在自己面前晃悠了。
“去吧，我也正煩着呢。”秦季揮了揮手說道。
“呯！”辦公室的門被重重地關上了，秦家壽心裏那個氣啊。可是，他又的確拿秦季沒有辦法，而且秦季還掌握着自己不願意說出來的事兒呢。不贍養父母，不盡孝道，對於老師來說，這事要是說出來被人聽到的話，那以後在學校里可不好混了啊。
看到秦家壽離開了，秦季在辦公室里顯得很無聊。忽然，他看到辦公桌的抽屜里露出了一張紙。仔細一看，那可是宣紙啊。秦季當即有了興趣，他拉開抽屜一看，這可是一幅書法作品啊。讀了讀，發現上面抄寫的是一部孝經。而從落款和印章上來看，這副書法作品是秦家壽的。
沒想到秦家壽會書法，居然還抄寫孝經，不過這字還算是過得去吧。看着秦家壽的作品，一個念頭突然就出現在了秦季的腦海中。
只見秦季在辦公室里找了把削鉛筆的小刀，小心翼翼地在宣紙上運作了起來。以前還魂之後，秦季曾到一家書畫裝裱店裏工作過，他對裝裱書畫有這很深的造詣和jīng湛的技藝。每當有命人將書畫送來裝裱的時候，老闆就會讓他把薄如蟬翼的宣紙一分為二，一面裝裱了還給作者，一面自己留下到黑石里賣高價。自己留下的一面雖說是贗品，可到底也算是作者親自書寫的手筆啊。由此也可以看出，秦季的裝裱技藝之莫測高深了。
很快，秦季就把秦家壽的署名和印章全部消除了。他又找出了毛筆和墨汁，以及印泥，這才走到洗手間裏拿了塊肥皂，轉動手中的小刀，很快在那肥皂上就刻下了幾個字。
這時，秦季才拿起毛筆，蘸了些墨汁在削去秦家壽三個字題名的地方，按照他的筆法寫下了禽加獸三個字，隨即又加上了印章，上面是禽獸之印四個字。
做完了這一切，秦季連忙收打掃了一番，然後又給自己泡了杯茶水，順手拿了張報紙，懶洋洋地躺在椅子上，兩條腿則伸到了辦公桌上去，這才悠然自得地看起了報紙。
“你這是幹嘛！”不知何時，一個聲音傳來。
秦季一看，卻是教政治的許老師，這許老師說話很是嘮叨的。不管怎樣，在人家的辦公室里，面對老師應該有禮貌的，秦季連忙站起身來，對許老師說道：“我在看報紙，那次聽了老師演講的青少年也要看新聞之後，我就喜歡看報紙了。”
“不錯，你剛才看到了什麼啊？”許老師聽了秦季的話，感覺很是舒服，不由得關切地問道。
“我看到了關於公務員提前下班的討論。”秦季說道。
“這個嘛，要一分為二地看問題。”許老師淳淳教導：“大家都要提前下班的話，那是對誰也沒有好處的，公交車提前下班，地鐵提前下班，快餐店提前下班……那樣就誰也沒辦法真正地下班了。所以我們都要按照規章制度來進行，按時上班下班，社會才能有序進行。但是，為什麼要有人提前下班呢，這就說明工作的時間太長了，或許是對待工作已經沒有了熱情和正確的態度。當然，也可以說明那樣的工作已經沒有了實在的意義，閑着總比回家好吧。所以，在這點上，我覺得我們教室做得要比其他行業的好……”
“是的，老師很辛苦啊。”秦季感到一陣頭暈，許老師開始嘮叨上了，他找了個許老師喚起的時差，見縫插針地說道：“老師，現在你到秦主任的辦公室里，一定是來加班的吧。”
“是啊。”許老師愣了一下，趕緊解釋道：“我剛上完課，又要幫秦主任把他參展的書法作品送到市文化館去，這也是加班啊。”
“哦，那時間不早了，老師你快去吧，一會人家要提前下班了的。”秦季的心裏很清楚，許老師這是想要提前回家呢，卻被秦家壽使喚了，心裏不滿又不敢說出來的。
“哦，秦老師還會書法啊。”秦季故意說道。
“以後你要是到了社會上，也要學些舞文弄墨的本事，那樣才混得好呢。”剛抒發完心頭的不滿，許老師忽然發覺自己失口了，馬上笑道：“秦主任這幾天有事，一隻沒去交參展作品，人家已經催了幾次，眼看要到期了呢。我家就在市文化館附近，他就托我去交一下，以後你要和秦主任多多學習啊。”
說完，許老師從抽屜里取出了那幅已經被秦季修改了的書法離開了。
原來那是去參展的作品啊，這回有秦家壽好看的了。秦季壓根就沒想阻攔，反而還覺得很解氣呢，看你以後還怎麼為人師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