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無語的離開這個城市

喂，醒醒，把餅吃了再睡。

孫誠晚上下班拍了我一下，見我醒了后，把餅放在桌子上。然後坐在我的床對面，拿起桌子上已經打開的書，邊看邊說你也是可以啊，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就在宿舍呆了一天么。

我坐起來，拿起餅吃了起來。邊吃邊看了下窗外。這餅還挺好吃的，分量看起來也不少。睡得可真香。

“那也會睡啊，天黑都不知道，一猜你一天都沒吃飯。”

這餅怎麼還沒吃完，我邊吃邊想起了睡前下的決定，我告訴這邊工期到了，我準備回去啊。

“回就回唄，去找你拿夢中情人啊。我也打算走，你明天給領班提前說下。回去也挺好的，一輩子都買不起房的地方，呆的時間再長也沒用，不會有家的感覺。更何況我們現在是個保安。我工期比你玩到兩天。等我兩天走之前吃個飯。”孫誠好像早有預料的說道

我說吃個飯那必須的，都幾年的兄弟了，上大學上班都在一塊。不是你咋知道。

孫誠沒說話，而是放下了書，回自己那邊的宿舍了。

……

第二天下午上班前，我去找了領班說自己要走的事情，領班只是說了聲哦。工期你看下還差幾天。我說五天。我還開玩笑，你怎麼不留我一下。說不定就不走了。

領班也沒說話了，指了指旁邊的電腦的監控畫面，我看到了我那個崗亭，我頭頂上方有個攝像頭。

領班拍了拍我。

……

這五天裏，我沒有像以前一樣。時間過得很快，但也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有個外賣小哥，問我四十棟在哪。我指了指就在跟前。那個外賣小哥說了句“爽。”

半夜的時候。小區門口停了一輛車，一個女的下了車就在路邊吐，或許是覺得不文明吧，就又去旁邊綠地里吐吐。然後車上，又下了個男的站在女的後面遞衛生紙。當車進小區的時候，卻是另一個男的開的車，原先那個男的打車走了。

期間我給陳瀟瀟聊了幾次，但畢竟好久不聯繫，上班時間也不一樣。每次都不多。當我跟她說，你可能馬上有機會揍我。她回了一句，哦，你回來再說。

我也跟我哥打了個電話，說我要回去的消息。我哥說了句知道了，我在忙。

然後訂了後天回去的火車票。

……

在這個城市還有最後兩天的時間了。打算去轉轉懷念一下。

第一天我去了之前上的大學，保安不讓進，我說我們是同行也無濟於事。

然後就去了周圍的轉了轉，去了之前常去的超市，小吃街，網吧。把能想到的地方都去了個遍。

然後又去之前工作的地方轉一圈。哦，不久之前倒閉了。已經換了新的公司。

去了之前租的房子，剛畢業就在這租了。最開始混的太差了，連房租都付不起，好在慢慢好了起來。還遇到了之前的房東，她說你要重新租房，還是之前那個位置。我說我要回去了。她說回去好。回去好好上班。

一個人靜靜地轉完，明明呆了五年多，沒有那種捨不得的感覺。很熟悉。又很陌生。我好像從來沒有融入這個城市，對這個城市算不上喜歡，也不是討厭。是這個城市冷漠，還是我冷漠。是房價太高，還是我買不起房。

晚上在附近找了個賓館。才發現行李還放在保安那沒拿，原本要讓孫誠捎的，但還是自己回去拿了。第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就去圖書館看書，

還是像以前一樣，看着看着，就忘了時間。

還是孫誠打來了電話。問我在哪呢。我說了地方。他說在附近公園等我。然後去吃飯。

原來天都黑了。

……

在一家烤魚店外的空地上，我和孫誠坐在對面，桌子上放這一大大杯扎啤，邊喝着邊等着菜上起。

孫誠端起被子了一杯酒，灌了一口。開然後玩笑的說這次回去打算還干保安么，應該打算不過來了吧。

我當然知道他是在開玩笑的語氣問我回去的打算。

我也喝了一杯酒。說肯定不過來了，回去好好工作掙大錢。

他說：呦呦呦，有這想法是好的。但還是不能急。

我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慢慢來么，工作找不到繼續干保安”

這時候烤魚上了，我們開始邊吃邊聊。他說都五年的交情了。以後要有什麼大事了，對方一定要到場。

我說那是必須的，到時候順便請你吃燒烤。

你就那麼想吃燒烤啊。

我一直喊你去你也沒去啊。他說這邊燒烤貴成慫了，又不好吃。你早說想吃，這一頓就吃燒烤了。

我說算了，這邊燒烤不好吃。等你什麼時候來我那邊再吃吧。

他邊吃着烤魚，邊說吃燒烤就看你了。

吃完后，決定步行走回去有點遠的賓館裏。邊走邊看這個城市。走了有一個多小時，回去大概十點左右。

我的是明天十二點的火車票。因為這個時候回去，後天下火車后可以直接坐地鐵。孫誠說他沒啥回憶的。明天也走了。

他說睡不着，再去買點啤酒。說完就出去了，回來不僅帶來幾罐啤酒，還買了包煙。給我遞了瓶啤酒，自己點了根煙。

他說走之前要不陪兄弟抽根煙麽。我笑着說不抽。

他說你也是可以，認識你這麼多年了。不抽煙，不去酒吧。只喝點啤酒，還是每次喝兩瓶就說不行了，再喝就醉了。搞不懂醉了有啥不好的。

我依舊笑了笑不說話，打開灌了一口。盯着不遠處那空洞的夜。

還好多了個偶爾喝點啤酒的習慣。

……

第二天一早，出去找了個餐館，簡單吃了早餐。然後就去火車站。他比我早幾個小時，所以我可以送他。他說保重，一定要好好的。

再過三個小時，我也要走了。回賓館呆了兩個小時。然後退房拿着行李去火車站。

拖着行李箱走到火車站廣場上。抬頭看了下天空。藍藍的天上，白白的雲。

當初第一次從這裏走出來，就是這幅景象。覺得這個城市還不錯，算是來了地方。現在呢，依舊是這幅景象。

過一會兒后，我坐上了回去的火車。從用了很久的背包里翻出耳機后，愣了一會，原來是好久沒聽歌了啊。

……

PS:這章有點水，但感覺又不能不寫，畢竟在那個城市呆了五年多。

現在想想，其實還挺不錯的，只是一直感覺自己一直不屬於這個城市，是個過客。許多年後，就感覺是場夢一樣。

不知道那些曾經想去大城市讀書工作，終究要回自己的家鄉有沒有這種感覺。

……